绿茵豪情之对面缘——飞翔的曼联心
飞翔的曼联心  发于:2013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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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独眠,旅居国外时也谈过女朋友,但骨子里还是保留着中国人的传统观念,甚少留宿。过去队友总笑他洁癖甚重,还有的干脆戏称冷感,他却不以为然,只道是欲望淡薄,身为队长,身份特殊,他必须表率全队。

身边的青年显然好梦正酣。即使是熟睡当中也依然皮相甚好,一如初见时的天真,却又少了些惯见的忧郁。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像蝴蝶停在花朵上,挺直的鼻梁下是淡色的唇,因为空调的缘故,略微有些干燥,整张睡颜看起来有一种男性但见的媚态。

这是个在晨光中像花一样美好的青年。男人忽然觉得呼吸急促。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开始有了特别的在意,也许是相册被发现那天晚上他眼里的破碎,又或者是他偷偷送资料时隐忍倔强的情态,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倍觉熟悉的雾色眼睛,都让他有些难剪难理。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食指去点那微微干燥的唇瓣,却刚好被细软的舌滑过,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他忽然想起那夜梧桐树下的一吻,青年脸上带着刻意的轻佻,眼里却有着让人迷惑的温柔,舌尖浅浅地滑过嘴唇,变成心悸的触感,让他尝到了伤心的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愤怒,感觉就像原本喜欢绕着自己撒欢的小狗忽然跑去别家,也许自己不见得有多喜欢,可就是无法拱手让人。在残酷的竞技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陆正擎以为自己可以淡看得失,不想还是没能参透一个情字。

心上某些东西好像发芽了,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再像野火一样蔓延全身,他赶紧收回手指,腰下却躁动起来,而怀里如婴儿般好梦正酣的青年呢喃几声,反手抱住男人壮健的腰,无意识地将卡在陆正擎胯间的那条腿挪了一下,刚好挤压到男人本来就已经晨勃的部位……

舒服又痛楚的感觉齐齐袭来,陆正擎差点就呻吟出声,脑海里立马形成一道赶紧挪开的指令,可身体却一分也不想动弹。他把这个归咎为男人正常的生理现象,可哪个男人在清晨醒来面对另一个男人时会感觉□高涨?

他刚想挪开身体时,睡梦中的青年拖着鼻音慵懒地“嗯”了一声……睫毛一颤,慢慢掀开了眼睛。

躺在酒店陌生的床上,一脸惺忪还来不及梳理状况的于飞有些呆呆的,直到陆正擎带着热度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眼珠转了几下,才勉强找回昨夜的记忆,顿时全身血液逆流,猛地弹起来欲起身离床。哪想他本来昨夜就因血糖过低而晕倒,现在又忽然起身,顿时眼前一黑,又倒了回去。

“阿飞,阿飞。”焦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缓过神来,他挣扎着想再起身,却被男人健臂一拦,又按回床上。

“不要命了!躲什么躲?难不成我会吃了你!”男人的声音有些粗暴,动作放轻了些,心里却郁闷不已,明明自己才是要躲的那个,现在反倒是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要真吃了我就好了。于飞在心里偷偷地补上一句。昨晚靠在男人怀里他是半宿未睡好,紧张得肌肉都酸疼了,后半夜倒是借着男人的体温迷迷糊糊睡死过去,又做了半宿的春梦。梦里他又尝到陆正擎唇上果冻般的滋味,甘甜又美好,正欲进一步深入时,男人却狠狠骂了句“变态”,转瞬推开他,他一慌,扑了个空,于是醒转来。

可是即便是清醒着,梦里糟糕的情况也未见好转,此时陆正擎将他箝在身下,双眉紧锁,略重的鼻息一阵阵地拂在脸颊细软的汗毛上,掀起一阵微妙的麻痒感,让他有严重缺氧的错觉。真糟糕,再这样下去,都没法呼吸了。

本来就有些酸痛的身体因为紧张又绷得死紧,于飞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臀部,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右边大腿正卡在男人肌肉紧实的两腿之间,这么一扭,大腿根部就生生顶到了男人勃发的胯间。刚才还怒气上头的陆正擎显然也没防着这一手,被蹭了个正着,又痛又爽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闷哼出来。

等明白过来,两人脸色均一红,齐齐撇过头去,不敢再看对方。

“我……我去冲个凉。你慢点起来。”男人迅速挪开身体。

于是,在这个仿佛宁静的早上,陆正擎撇着腿,有些气急败坏地冲进了浴室。

再等到于飞洗漱好从浴室出来时,陆正擎正摸着下颔对着电视画面发呆,一脸严肃。

一想到适才的状况,于飞心口却泛起一些不欲人知的酥麻和甜蜜。他悄悄往玻璃柜前挪了挪,倒映出一个脸色红得可疑的青年。深呼吸,冷静,冷静。

“出什么事了?”他试探着问道。

“今天可能回不去了。”男人平静沉稳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高铁路段发生列车追尾事故,从今晨五点开始,回星城的铁路段全线封闭停运。”

“啊……汽车呢?”

“大雨滑坡,国道上车队堵了几公里。”依旧目不斜视。

“那……还是坐飞机回?”

“不行,你还想进医院的话只管坐。”男人回过头,脸上有些隐隐怒气。

“要不你先回去好了,球队那边离不开你。我再想办法。”

……

昨夜爆筋的感觉又来了,陆正擎有些抓狂。每次只要一跟他独处,好像什么事都不对了。

“球队那边有方严看着,出不了什么事……听说羊城风光甚好,海滨尤其出名,观光一下也无妨。”顿了顿,陆正擎看了看于飞,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去不去随你。”

“也好……我……我顺便去买一些换洗衣物。”半晌,于飞磕磕巴巴应道,暗中拧了大腿一下,疼……还好,不是做梦。

昨天匆匆赶来,除了钱包证件其它什么都没有带,衣裤还是昨天那身,虽然昨晚有穿酒店的睡衣,但仓促之间又忘记送洗,皱巴巴地,细闻还有点点汗味。

陆正擎在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后,就看到皱着眉头在衣服上左闻闻右嗅嗅的于飞,真是可怜又可爱,又让他想起从前养的那只拉布拉多犬,湿润的眼里总带点委屈的神气,忽然心情大好,伸手揉了揉于飞的头发,笑道:

“楼下有百货商场,一会我们去逛逛。”

今天陆正擎难得没有正装。下身一条浅蓝色牛仔裤,随意搭配了一件黑色紧身T恤,一惯后梳的黑发并未刻意打理,难得垂了几缕在额前,腕上是一块银色的积家表盘,成熟又帅气,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女□慕欣赏的目光,如果不是有墨镜遮脸,粉丝恐怕早就尖叫着围堵过来求签名了。

是啊,这个人一向就是球迷和广告商的宠儿。于飞闷闷地想。

第15章

羊城风光一向颇受游客称道,地处热带,植物生长繁盛,特别是盛夏季节,椰风海景,鸥鸟翔集,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海滨风光,岩石嶙峋,风平浪静,风景甚美。

晨风拂面,昨天的惊心动魄似乎就像一场梦。两人赤脚漫步于清晨海滨,裤腿随意挽起,青年的清瘦白晳和男人的健硕麦色倒也相得益彰,引得路人不断侧目。

“昨天的比赛你有什么看法?”难得两人间的气氛不再剑拨弩张,陆正擎沉稳地开口。

“我的看法?”于飞露出淡淡的惊讶之色。

“你是老板。你有权过问每个细节。”陆正擎无奈提醒。

“哦,哈哈,也是”,于飞像个孩子般露挠挠头,“这是我看过的最棒的一场球赛。上半场的保守阵形根本不是你的作风,不过,半场变阵,我还真是被你震到了。”

这不是梦吧?他暗暗掐了一把自己,却又无限欢喜。

“足球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难定鹿死谁手。况且,天气、灯光、草皮,乃至球场噪音的分贝都足以影响到比赛的每一个环节,甚至足以决定胜负。稍有不慎,即谬之千里。”陆正擎微微一笑。

“那是,我简直可以想象暴雨来袭时奥拉的表情,萨城的阳光怕是早把他晒糊涂。”于飞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阿飞,这里也有你一份劳。”男人真诚地说道。

“我?”于飞惊讶地指指自己,“别开玩笑了,我能有什么功劳?”

“赛前你给我的那份数据当中就包括羊城的天气状况,才让我有机会找出应对之策。”

看来回去后有必要着手建立一个专业的足球数据库了。相信就在不远的将来,随着足球理念的革新,基于计算机和实验室的足球数据革命将会席卷CFL,甚至是整个世界足坛。

“我只是找人做了一些文书工作,算不了什么,”青年面露腼腆,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反正这一战可以让那些媒体记者津津乐道个几天了,咱们耳根子也能清静一下。”

“你可知这场雨战变阵并非我独家首创。”停下来,陆正擎意味深长地看向于飞。

“凤凰联赛1998-1999赛季第37轮,红骑士在雨中客场5:3拿下兵工厂,在死敌的主场提前夺冠。”莞尔一笑,于飞从容道来。

男人露出赞许的眼神。目光变得明亮起来,转向大海。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是我刚加盟红骑士的第一个赛季。当时人人都嘲笑阿列克斯无法靠一帮孩子打天下,不知遭了多少冷眼。”

对于一手提拨他的恩师,他一向敬重。

“可就是那一年,红骑士队拿下了联赛冠军、足总杯冠军和欧洲冠军,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一支三冠王球队。而你,是史上最年轻的冠军队长。”于飞看向他,浅笑道。

似有默契般,陆正擎回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海阔云低。

“那你可又知道,那一年,也是我初到曼市,”海风吹乱青年细软的发丝,湿润的眼睛沾染了些忧郁,“十二年了……你已经冠盖满天下,可我还是一事无成。”接着,便低头不语。

男人深邃的眼眸里露出些复杂的神色。过了半晌,他抬手理了理青年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声道:

“风大,头发乱了。”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于飞垂下眼,露出些委屈的神色,尔后眉毛一扬,又恢复了神气,“如果你是阿列克斯,我就要做中国的大卫莫尔。”

“阿飞,你不必做谁,你就是你,独一无二。”陆正擎停下脚步,看向于飞,向来冷洌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这一声阿飞喊是极是温柔,温柔得就像一根羽毛,在于飞的心里挠着,酥酥麻麻的,极为受用。

一时间,在这碧海蓝天,齐齐愣住的两人目光胶着,倒有点难分难舍的意思了。

忽然,“喳喳”似鸟鸣的短信声响起,打破两人之间那点似有还无的温柔,两人皆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眼光,回过神来的于飞有些愤愤地掏出手机。

是方严发来的,上面只有寥寥几句:有麻烦。见信速回。

第16章

返回星城的路上,一切仿佛又回到起点,陆正擎神色淡然,若有所思,昨夜的亲昵仿佛都只是一场梦,了无痕迹。陷入不安状态的于飞再次觉得焦躁起来。

才下车,方严便已在车站等候多时,一脸焦急地迎上去,讲述事情原委。

因为球场焰火事件产生的社会影响恶劣,足协纪律委员会已向两家俱乐部下达通知,后天上午10点将传唤两家球队代表进行听证会。届时恒远和辰辉可能面临重罚,罚款不说,两家俱乐部将会被取消至少三个主场资格,主动挑起事端的球迷所在俱乐部甚至会面临至少五个主场资格被剥夺的重罚。

这样一来,不管是恒远还是辰辉,一旦丧失主场迎敌优势,等于将已经到手的优势拱手让人,在联赛竞争空前前三甲咬得死紧的情况下,无异于直接退出争冠行列。

“一般来说,只要调出当日比赛的录像,是非曲直则一目了然,辰辉可保。现在问题是,恒远以助理助教受伤为由,死咬住是辰辉球迷主动挑起事端,而录像带里首先朝教练席投掷烟火的球迷刚好又穿着辰辉队的球衣。现在几乎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辰辉。”

做为俱乐部律师,平时一惯沉稳的方严也有些手足无措,毕竟铁证如山,如果没有更强有力的证据推翻这盘录像带,以他之力,根本无法左右足协纪律委员会的决定。

“奥拉那只老狐狸,太卑鄙了!拖辰辉下水对他有什么好处?”于飞怒道,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因愤怒而隐隐露出些绯红的颜色。

“此事先别操之过急,”陆正擎沉声道,“现在我们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恒远蓄意栽赃,还是足协要对两支球队各打五十大板以息众怒。如果是后者就好办多了,最多罚点款了事,但如果是恒远蓄意置辰辉于死地,那就棘手了。”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辰辉被处罚?这个赛季你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不行,我要去足协澄清事实。”青年此时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飞到足协去辩白。

“此时若没有证据,你去了也是白搭。况且你当时又不在现场,对方还伤了一个助理教练,在搏人同情这点上就占了上风。”不愧是律师出身,方严镇定下来。

“倒不是没有办法,”陆正擎沉声道,眼角寒光微露。

“什么办法?”两人齐问道。

“唯今之计,方严先去恒远进行交涉,摸摸恒远那边的态度,他以俱乐部律师的身份出面会比较名正言顺。我和奥拉相识多年,此人虽一惯倨傲,但也不至于如此输不起,当中可能令有隐情,我私下里再找他探探。至于后天的听证会,方严,我和你一起代表球队出席。”

事情比他想象的似乎要更复杂,不能再耽误了。陆正擎知道,在这当口出问题,联赛排名一二名的球队同时被处罚,绝对不仅仅只是足协拿双方开刀立威这么简单,鹬蚌相争,得益的只会是其它球队,这里面可能还大有文章。然而那潜伏在暗处的一方显然是早有筹谋,事到如今,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出这么大的事,你们别想把我丢在一边。”于飞几乎要跳起来,眼里闪着火焰。大小我也是这家球队的老板,敢情就把我这么给撂了啊。

“阿飞,别急。陆Sir的意思是球队不能没人看着,你留下好歹在外面也做个策应,一有个什么消息,你也好随机应变。”拍了拍于飞的肩膀,方严安抚道。

眼前的青年明显充满着沮丧和不安,陆正擎深深地看了一眼,却没有再出声。

帝都。足协听证会。

“如果两家俱乐部再不能提出更具价值的材料,此次听证会将做出最终判决。”长桌前,足协纪律委会员主任周宁远一脸凝重地开口。

“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你们不能这样。”随着桌面砰地被一声重捶,恒远足球俱乐部主教练奥拉怒气冲冲地开口。

“周主任,这份文件请你先过目一遍。”从容起身,将材料推至周宁远处,方严冷静地开口。

“这是?”周宁远疑惑地拿起文件。

“这是一份辰辉球迷随队名单列表,”方严喝了口水,润润嗓,“三千个随队球迷我们都是通过俱乐部审核的方式挑选出,个个都有详细的信息记录在案,没有前科。事后俱乐部工作人员也对这三千球迷做出调查,录像上朝教练席掷烟火棒的球迷根本查无此人。其人是否为辰辉球迷,还需进一步商榷。”

“方律师言下之意是认为是我队球迷假冒辰辉球迷引起斗殴?别忘了,这次球场斗殴事件,我恒远也是受害者,一位助理教练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恒远代表律师萧思成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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