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豪情之对面缘——飞翔的曼联心
飞翔的曼联心  发于:2013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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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的双唇火热又执着,又带着些绝望的味道,到后来甚至像小狗般轮流啃咬吸吮着他的上下半唇。原本紧箍在青年腰后的手慢慢放松了,陆正擎忽然觉得也有些醉,原来一个人的吻也是可以像这样不带任何欲望和杂质的,就像眼前这个显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青年,单纯,又带着些执拗的气息。摩挲着自己的唇柔韧又甜蜜,细软的舌尖不知何时探出来,怯生生在他唇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舔,舔得他唇间心上都麻麻的,像无数道电流从唇间连通到了心里。

月光和酒,似乎是最好的迷醉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皆被这个吻迷去心神,一个是孤注一掷,一个是欲拒难移,唇齿间气息交换极尽温柔,更见缠绵之意。到后来反倒是陆正擎有些把持不住,抱着怀里的青年一个翻身,把于飞压在草地上,十指相缠,唇舌再次火燎般地压下来。

这次的吻来得又急又重,于飞闭上双眼,只觉得唇瓣像被重型坦克般辗过般,火辣辣地痛,又像直接吻在了他的心脏上,麻麻痒痒的。就在他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松开唇瓣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的时候,男人湿热的舌便趁机打开他的牙关强势闯入,带着蛮横又渴望的气息,极尽亲昵地绞住他的舌叶吸吮,偶尔也温柔地划过上颚,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口中不禁泄出幼猫般细细地呻吟,男人一个激灵,变换了一个角度,深深含着他已经被吻得又红又肿的唇瓣,仿佛要吃掉般,彻底占领。

待到一吻将尽,两人皆有些气喘吁吁。也许是晚风慢慢蒸发了两人体内的酒气,于飞红着脸缓缓张开眼,却迎面碰上陆正擎近在咫尺五官深刻的脸,还有那双宛若寒潭的眼睛,褪去刚才的激情,此刻有些温柔,有些冷洌,还有些说不出的东西浸在里头,深不见底。这双眼睛让他迷醉,更多的却是慌乱,他害怕下一秒,这双眼睛的主人便会冷冷地起身,狠狠地诉责他,叫他变态,从此远离他的生命。

于飞忽然有些后悔,什么叫酒后乱性,他算是结结实实尝到了。可是,真的只有后悔吗?他不贪心,只求与陆正擎能做个长长久久平平淡淡的朋友,可是这一吻过后,他才真真感觉到自己对这个人的渴望有多深,说什么坦然淡定不求回报都是骗人的,人啊,始终不过是容易被欲望驱使得寸进尺的贪兽罢了。

轻叹一声,不忍再想,于飞轻轻闭上了眼,微颤的睫毛有些湿润。也罢,让该来的快些来吧,但要尽快过去。

又不知多久,男人并未如预想中的退去,闭合的双眼忽然有些温热,一个吻,两个吻……浅吻如细雨般轻轻落在了青年的眼睑上、睫毛处,反复不断,又带着些温柔旖旎的情致。

两人皆没有说话,直到豆大的泪珠一颗,两颗……从青年紧闭的双眼中慢慢滑出……

第21章

话说傅清舟果真是重信守诺的君子,不出三日,便亲自回访,正式受聘成为辰辉足球俱乐部的理疗按摩师,一时间,全队上下无不受惠。而傅静山也恢复神速,终于赶在对阵国泰之前复出,虽然对傅清舟入队一事还有几分耿耿于怀,毕竟长兄如父,也便应承下来,只是时时免不了对傅清舟横眉怒目几句,其它倒还上下和顺。

九月的首战中,辰辉在主场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国泰,全取三分,在多赛一场的情况下,以二分的微弱优势反超恒远,升至联赛榜首。

进入CFL秋季赛程,比赛将变得更加艰苦,几乎场场都是消耗战,各队比的就是耐力和板凳深度,前狼后虎,人员有限,稍有不慎,像辰辉这种底子薄的黑马球队很可能马上被后面咬住的球队赶超,大意不得。这段时间也就是在足球场上流传甚广的“磨屁股时间”,谁能坐得住坐得稳,谁就能在艰苦的拉锯战中赢得最后的胜利。

“如果想要到达顶峰,就得做好经历痛苦的准备”,这句当年阿列克斯的名言,陆正擎记忆犹新。

眼下傅清舟虽然解了辰辉伤员满营的燃眉之急,但也并非长久之计,辰辉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板凳深度不够,主力球员伤了,替补球员的实力跟不上来,很容易被对手抓住空档踢爆。可冬季球员转会窗口要年底才开,现在才九月初,远水救不了近火,唯今之计只有租借球员这一个办法,或可捱到年底。

做为辰辉俱乐部的总经理,于飞那边也没闲着,先是亲自联系了好几家俱乐部,但不是对挂牌出租的球员不满意,就是俱乐部不肯放人。束手无策之际,他忽然想到如果国内走不通,那是否可以试试国外足球俱乐部。

此时国外足球联赛运作机制已相当成熟,一些豪门足球俱乐部为了试炼年轻球员,每年会以相当低廉的价格租借一批资质颇佳的年轻球员到各国联赛的一线队去锻炼,一来可为年轻球员增加实战经验,二来也能为租借俱乐部带来实质利益,三来也不受转会市场开放时间限制,是互惠双赢的事,因此在各国俱乐部之间很是流行。

问题是,于飞现在不清楚陆正擎那边的意思如何,站在俱乐部运营的角度,球员的转入卖出都需要主教练的首肯,做为俱乐部总经理,他有责任与主帅共商对策。可是,站在个人的角度,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那晚小球场上的一吻之后,两人就没有再碰过面,忙得昏天黑地不说,就算是偶尔见到也是隔着百米开外的训练场远远望着。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习惯每天早晚站在办公室窗前看他在球场上指挥训练,有时一看就是个多钟头。有时他觉得他们就像两棵静默的树,深深扎根在各自的土地,不会再远一点,也不能再近一点,只有风雨大作时,才能偶尔枝叶相触,就像那晚小球场的一吻,倏忽得好似电光石火,却已是一生难求。

于飞深知陆正擎公私分明的个性,绝对不会让个人情绪掺入公事之中,现在自己心乱如麻,那边却不动如山,必是早有打算。可是,陆正擎越是沉稳静守,他就越是焦虑不堪,他也了解,不管是爱,还是被爱,都抵不过两个人真心相爱,他无法要求对方回报什么,一吻已是奢侈。他苦涩地想,自己,大约是被同情了吧……

凝神思虑之际,桌上电话铃声响起,于飞拿起听筒。

“阿飞,下周我会飞曼市谈球员租借合约,你让方严准备一下材料。”听筒那边传来男人冷峻沉稳的声音,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简洁明了。

“那边你联系妥当了?”努力压低声音,于飞尽量让自己显得稳重一点,心却突突狂跳起来。

“嗯。我和阿列克斯联系过了,红骑士预备队目前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年轻球员,下周辰辉没有比赛安排,正好可以过去谈谈租约,顺便考察新人。合适的话,就直接签了。”

“好。你……”原来这些天他忙得不见人影就是为了这件事,于飞愣愣地想,自己却整天为一个在他眼里可能根本无足轻重的吻烦恼忧虑,真是傻逼透顶。思及此,他忽然觉得喉头一哽,后面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听筒那边的陆正擎也未再接话,只道是两处沉吟各自知,一时安静地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有什么话,见面再说。”良久,话筒那边似乎是轻叹一口气,男人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竟柔和许多,“好好吃饭。不用担心辰辉,有我在。”

第22章

飞机滑出跑道,飞向三万英尺的高空,眼前越来越亮,白云掠过,蓝天仿佛触手可及。

飞过这片大陆和海洋,马上就要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了,坐在舷窗边,于飞感慨。曼市生活十余年,年年回国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穿洋越海,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与思慕多年的人同返,忽然有点误将异乡作故乡的感觉。

“还好吗?”青年从上飞机开始就一言不发,眼睛一直看着舷窗之外,耳朵尖还带着可疑的粉红色,陆正擎不免有点忧心。

自从上次他夜飞羊城晕倒在医院后,便视飞行如敌,不曾再乘。顾虑到他的恐飞症状,曼市又山长水阔万里遥遥,此次陆正擎本想独自前往,不料于飞却坚持陪同前往,说什么这是职责所在,又无论如何都想亲自拜访红骑士名帅阿列克斯,以了平生夙愿。

他原本就倔强得让人没法讨厌啊,陆正擎叹息。那天月光下的小球场里,他浑身瘫软地趴倒在他怀里,散发着淡淡的酒气,眼里明明还泛着水气,唇却那样强硬决绝地吻了上来,让他情动莫名心疼莫名,忍不住回应。

他没经历过这样让他浑身焦躁充满不安的感情,只能顺其自然,可是之后数天青年就像选择性失忆似的,对那晚的事绝口不提,一天到晚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要不是他借着那通电话跟他联系,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到那双总是来梦里扰他心神雾色般湿润的眼。

陆正擎有些不安,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也由不得自己了?

“没事,我应付得来,休息一下便好。”于飞闷声道。

头等舱密封的空间让害羞状态全开的于飞有些无所适从,男人神色如故,触手可及,只要一偏头,英俊刚毅的面容就近在眼前,还有看似如刀凿般冰冷其实火热异常的唇,无不提醒他那晚小球场里发生的一切,他是如何扑倒在他怀里,趁着酒意吻上去碾动摩擦,而男人后来又是如何压倒他激烈回应……想到这里,浑身就不由得情动发热,一时忘记飞行之苦,眼睛只一味地望着舷窗之外,却让男人误以为是恐飞发作。

两人各自凝神间,忽然机身一抖,随之,广播传来空中小姐甜美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们的飞机遇到了气流,可能会有些颠簸。这是正常现象。请大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话未落音,于飞只觉得手心一暖,不由低头看去,手已被男人握在温暖有力的掌中。他耳红脸热地抬起头,却对上一双温柔的眼。

“别怕,没事的,深呼吸。”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像是带着魔力般,让人安心起来。

于飞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悄悄地反握住了那双厚实有力的大掌,靠在后座上,闭上眼,尽量调匀气息,在渐渐平稳的飞行中沉沉睡去。

十多个小时的穿山越海,不列颠群岛近在眼前。

飞机轻微的引擎声中,于飞一觉醒来,看向舷窗之外,天色微明,蓝色的海水在眼底浮动,顿时仿佛陷入一片深蓝。

尽管不是第一次从空中俯看不列颠群岛,他却真真是第一头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到这样震撼人心的魅力,百川汇流,生生不息,生命源于斯,又长于斯,到此方知人生真如蜉蝣一世,渺小无比。

一旁的男人还在熟睡,两人交握的手依然紧扣着,前方是被朝霞染成金色的云层,一缕晨光蓦地穿过云海透进舷窗,洒在两人身上,男人坚毅的面部轮廓顿时染上一层柔和的晨曦。

“但愿时光永驻此刻,年年岁岁长相见。”晨光熹微中,于飞喃喃自语着,更加扣紧手中的大掌。

第23章

曼市,国王机场。

飞机终于落地,陆正擎和于飞提着行李箱步出机场。

睽违一年,眼前景物依旧,熙来攘往的人群,维多利亚时期的哥特式建筑直刺苍穹,红骑士队巨幅海报就挂在楼面,天空蔚蓝如洗,这个雨季漫长的城市在九月时节倒是风情十足。

世事无常,虽说两人都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余年,却真真是对面不识,一个追逐着足球跑,一个追逐着他的追逐,在各自的天空向着梦想狂奔而去,却终能殊途同归,或许竟是缘份使然。

“夙世难修对面缘,半生情浓惟酒浇”,忽然想起那个有些疯狂的晚上,于飞写在自己照片背后的句子,陆正擎有些感慨。世事如棋,有些事未到终局之时总是无法预料,就像有些人,纵然是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

那么将来呢?他无暇细想,惟有将这一身的忠诚付与他半生的情浓,方不负这十余年他千山万水同来共去之意。

思及此,他不由看向身边的青年,在阳光下微微眯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也是往事千端。

“哧”地一声,一辆银色宾利从街角转开过来,在二人面前停下。

“嗨。”清脆美好的声音响起。

车窗徐徐拉下,一张清艳的面容出现,是位笑容甜美衣着入时的红衣女郎。

“Ann,是你。”陆正擎面露意外之色,语气倒甚是熟稔。

“怎么不能是我?”笑意盈盈的红衣女郎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身材窈窕,落落大方,甫下车即是一个热情的拥抱,“Roy,一年不见,你还是这样潇洒出众。”

Roy正是陆正擎在凤凰联赛踢球时的英文名。

“一年不见,你也越发迷人了。”右手自然地回抱过去,陆正擎在女子背上轻轻拍了拍,透着几分亲昵,随即不着痕迹地抽身,神色自若。

“Roy,你真无情。”明明是成熟明艳的女子,微微嘟嘴的小动作却分外可爱。

说罢,又菀尔一笑,看向站在陆正擎身边一直静观不语的于飞。

“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这位是辰辉俱乐部总经理于飞,我的现任老板。阿飞,这位是红骑士俱乐部公关经理Annie。”眼眸里仍有笑意,陆正擎介绍道。

“早就听Roy提过你,原来竟是这样俊美的青年。”Annie眼露欣赏,“你好。”

“你好。”于飞微微颔首。

有一刹那,他很想逃离眼前这片像油画一样美好的二人世界。叫Annie的红衣女子艳若朝霞,陆正擎英俊沉稳,言笑落落间,二人的互动自然又美好,昵而不狎,早已引得路人不断侧目。

“老头子派我来接你们。上车吧。”Annie俏皮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可爱的姿态引得陆正擎又是展颜一笑。

老头子是球队上下私底下对红骑士主帅阿列克斯的称呼,很能体现其傲岸不羁不拘一格的执教风格,在球迷之间也流传甚广。

Annie是个活泼大方的职业女郎,旧人重逢,自然免不了嘘寒问暖一番,一路上与陆正擎相谈甚欢,一派融融,反倒是独自坐在后座的于飞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有些沉默。

曼市虽然是不列颠西北地区最大的城市,人口不少,经济文化也相当发达,交通却相当通畅,二十分钟后,银色的宾利停在一家维多利亚式建筑酒店门口。

“我已经订好了酒店房间,旅途劳累,你们先稍作休息,下午我再安排你们和阿列克斯爵士的面谈。”

短短几句交待好接下来的行程,Annie落落大方,一身职业女性的沉稳干练。

“有劳了。”陆正擎走下车,向Annie微笑致谢道,将行李递与前来的门僮,与于飞往装修富丽的酒店门口走去。

“Roy。”只听得身后银铃声起,陆正擎脚步一缓,随即身后向前微微一倾,红色身影扑上来,一双娇嫩的藕臂从背后圈住了他,妆容精致的脸贴在他的后背,小刷子般的睫毛轻轻垂下。

“我很想你。”声音入耳轻柔,衣裙香水清淡,虽只有短短四个字,却已是千回百转,情深意绵。

陆正擎眼神一黯,呆立住,并没有掰开她的手。两人只是原地站着,半晌无言。

好一会,还是Annie率先放开了圈住陆正擎的双手,拢了拢垂落的头发,刚才黯淡的神色全无,抬头嫣然一笑。

“下午三点我来接你。”

说罢,仿佛刚才的事全未发生一般,径直走向驾驶室,打开车门,启动引擎,银色宾利绝尘而去。

目送汽车远去,陆正擎理清思绪,转过头去寻于飞。

只见酒店门前一棵枝叶繁茂的栎树下,青年左手抱臂倚在树干上,修长的右手指里夹了根香烟,眼睛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陆正擎心口一紧,只觉得树下青年的身影有说不出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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