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你别跑!(穿越)中——万俟艾
万俟艾  发于:2012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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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徐?这里是大徐?”我禁不住惊呼出声。

“对,就是大徐!”老者重复了一遍,“到了大徐,也就遂了主子的意了,你以后,怕是再也回不了大彦了!”

大徐!我竟然,真的来到了传说中的大徐!荒凉的大徐!贫瘠的大徐!

五十九、被追

一直赶路。

从正午的毒日当空,到傍晚的夕阳西晒,再到夜半的明月高悬,一直在赶路。

目前,最大的感觉就是,腰快断了。

“大爷(注:轻声)?”这是我第三百五十六次搭话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您不累啊!?”

“老实儿坐着!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第三百五十七次无情的回绝。没怎么被风吹,我倒是已经被他撅得灰头土脸了。

我是不想说话啊,说话还费劲呢!问题是,不论我是歪着,倒着,躺着,还是斜着,全身上下就是不舒服啊!怎么挪怎么不舒服!吱吱嘎嘎的牛车,搞得我头晕目眩还想吐,实在是很遭罪。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蹲着,蹲着不如躺着,躺着不如眯着,眯着不如睡着,睡着不如一睡不醒。

我现在,可真是想要一睡不醒啊!

“大爷!您赶了这么久的车了,就一点不累?要不,我替您赶会儿?”让我也坐在马车外边待会,估计怎么也比窝在这这小破班车里硌屁股强。

“你啊?省省吧!”老头依旧头也不回,话语冷冰冰到能把空气冻结,“先不说你把这牛赶到沟里去,就是它突然怒了,尥你一蹶子,你受得了么?”

“大爷!我想方便!”我攥紧拳头。

“车里面有夜壶,你自行解决。”

“大爷,我想停下透口气儿。”

“这车子没帘子,随便透。实在喘不过气来,上面棚子坏了,把头探出去,还能赏个星星!”

我怒了!彻底怒了!我这么拐弯抹角,磨叽来磨叽去,无非就是想停下来歇会儿,这老头儿,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呢!

“大爷!咱就停下来歇会儿不行么?”最后一次祈求,“我在这车里待的,都快成僵尸了!“

“忍着吧!这半夜三更的,你若是有胆在这停下,待会就不是僵尸的问题了,就等着变死尸吧!”

再度被撅。我终于放弃了对他的哀求计划,兀自在硬邦邦的车板上躺了下来,当是时,只感觉一阵腥臊的风从后吹来,伴随着一阵阵呜咽。

“嗷嗷嗷!嗷嗷嗷嗷!”车子的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狼叫,我不禁扒着车子向后看去,不看要紧,一看,估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们身后,那叫不下二百只狼啊!一个个,狼视眈眈地瞪着幽绿幽绿的狼眼睛,紧随着我们的牛车。

妈呀!我“嗖”地一下缩回脑袋,慌里慌张地坐在车里,感觉心脏都快跳到胸脯外面来了!

“小子,还要停下么?”老头的话语饱含讥刺,我怯怯地摇摇头。

“咱,咱快逃吧!”我傻愣愣地没了注主意,逃,怎么逃?要知道,拉车的,可是一头牛!

眼瞅着那狼已经接近了,我不禁全身发凉,闭上了眼睛,难道,今晚注定要葬身狼腹,命丧于此么?

“小子!抓稳喽!可别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老头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我立刻条件反射般地爬起来,顺手抓住车内的栏杆。要知道,我遇到的怪事情已经够多了,更要时时刻刻预防下一秒发生的变故。

饶是如此,当我看见那头一直以蜗速前行的牛,忽然像是得了疯牛病的芝加哥公牛一样狂奔起来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吓了一跳。

然后,下一秒钟里,我便用自己这双眼睛,这副身躯,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做“牛狼赛跑”。话说,天底下还真有跑得过狼的牛,不是吹的。

二十分钟后,确定那狼群已经被远远落在后面,再也追不上了,老头儿终于唤着那牛慢了下来,速度,又可比蜗牛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的困意已是半点也没有了,兀自躺在硌人的车板上,从那破陋的车棚缝隙看满天璀璨的繁星,回忆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你喜欢宇文诚吧?”

这声音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挣扎不开,挥之不去。眼前便浮现出了宇文诚那有些傲然,却又俊美无比的脸,与幽黑暗蓝的天幕交织,然后纷然化成了几许繁星,我想要伸手去抓,却又什么都没有抓到。

我承认,我是喜欢上他了。看见他笑,我会跟着觉得幸福,看见他愤怒,我会比谁都担忧焦虑,看见他受伤,伤在他身却是痛在我心,看见他跟别的女子在一起,我心里,会泛滥起浓烈的醋意……

我就是喜欢上他了,我戴健,堂堂一男子,竟然喜欢上了同为男儿身的宇文诚!那个总是玩弄我,撩拨我,调戏我的宇文诚!

然,发现了,又有什么用呢?也许真的是像凌妃说的一样,我只不过是暂时引起了他的征服欲,他才这般想要得到我,也许,我真的,只是玩具而已。

更何况,就算他是真心喜欢我,又能怎样?他是大彦未来的栋梁,不是帝王也是将相,又怎么可能在我这一区区小男子身上栽跟头呢?

去路已注定,也许终究不能回头了吧?更何况,赶车的老头儿不是说过了么,我这一走,这辈子都回不了大彦了。

宇文诚,也许敏贤殿上那一次相拥相吻,便是你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的缠绵了吧?你我之缘,是不是注定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颗流星从天边划落,我忽然觉得,自己宛若那划落的流星,好寂寞,好孤独。

六十、被卖了

(音乐:继续昨天那首!)

暗蓝色的天幕上,皎白的月亮发出银亮的光泽,我望着天空那一片明亮,甚至觉得有些刺眼。

顺手挡在眼前,想要遮住那明晃晃的银色,却在伸手到眼前的时候,看见了手指上,那枚带着鲜亮光泽的七彩琉璃玉戒指。

人已走,茶已凉,昔日的宛若订婚戒指般神圣的仙侣玉,如今也已经不是分别在我们手上了,我戴着这孤孤单单配不成对的一只,还有什么意思呢?

狠命地将它从手指上捋下来,我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伸出手去,抛掉吧,就让这小戒指在这荒凉的地方自生自灭吧!没了宇文诚,我要它,还有什么用!

手伸到半空之中,却又缩了回来。

还是留下吧,带着它,就算见不到宇文诚了,我依然可以睹物思人,依然可以回忆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不是细腻的男人,可此时,我却分外想要细腻起来。

小心翼翼地将那戒指又收了回来,想要戴回手上,可又觉得,那其实,是对自己心里承受能力的一种最大的折磨,遂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将它放了口袋收好,与宇文诚给我的那枚印章一起,牢牢地放在心窝口。

也许凌妃说的对。还是不要思念他了,留有那么一段可贵的记忆,足够了,我还要贪图什么呢!?

把这份记忆隐藏在心底深处,也许有一天,就淡忘了,即使清风微微吹着拂过脸庞,也只是会隐隐约约地记起那么一段往事,也许我与宇文诚,这辈子没有缘分吧!

日头已经慢慢从地平线爬了上来,我依旧瞪着困倦的眼睛毫无睡意,前方已经远远的能看见些与这沙子不一样的景色了,我想,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也许就要到了。

凌妃她,到底想把我安放到哪里去呢?

一大片枣树林出现在眼前,突兀嶙峋的树枝,乱七八糟的生长,老头轻车熟路地绕开左边的坑右边的沟,吆着那牛依旧慢慢前行。

出了枣子林,又是一大片连续起伏的山,车子依旧前行,又剧烈地颠簸了起来。

随着那颠簸,我的困劲儿,倒是说来就来了,上下眼皮开始大驾,车子的摇晃让我昏昏欲睡,初晨的阳光,照得我身上一阵温暖,说不出的惬意。

“呵~~”我终于还是抵不住困倦,倚着车壁眯了起来。

头点膝盖第十八次之后,忽然感觉牛车停了下来,老头一个蹦跶跳下了车,后坐力导致我摔倒在车里,我便惊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啊?耳膜中,到处充斥着叮叮当当的击打声,而面前正对着的,似乎是座看起来颇为低矮的山包。

“小子!下来吧!你到地儿了!”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我从车里揪了出来,“你不是急着想要下车么,如今到了目的地了,赶紧下来吧!”

“呃,大爷,这是什么地方啊?”看着四周怪异的山包,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采石场!”老头脱口而出,“以后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了,别客气啊!”

趁我还在长大嘴诧异的空当,前方忽然走过一个身材威猛的高大男人来,他对着老头点了点头,然后转脸看向我来。

“个子太小!”又走近几步,“身上也没有几两肌肉,就他这样的,能干活么?”

“能不能咱可不管,咱只管替主子卖命!”

“主子钦点的?”威猛男略表疑问。

“如假包换。”老头还整出文词来了。

“行!人我收了!”威猛男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豆粒大小的银子扔给老头,“这回你满意了?”

“少。”老头不满地说。

“少个P!”威猛男猛啐一口,“他这样的,不让我倒搭已经不错了!还嫌少?”

“你不知道!”老头忽然凑近了威猛男的耳朵,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那威猛男刚开始还是一副不屑的表情,随后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欢喜。

我隐隐觉得不好,太阳穴也开始狂跳,隐隐约约听到几个词:宫里,皇子,男宠……

“好!好!”威猛男拿出钱袋,略一犹豫,然后从钱袋里掏出刚才一倍那么多的银豆子给了老头,老头这才表示满意地,拿着那银子离开了。

天呐!我竟然被凌妃给卖了!还真的被她给卖了!

“走吧?小受?”威猛男忽然以一种有色眼光看向我,我不禁全身一激灵。小受,他这是什么话!?

深黑的坑洞,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凿石声,威猛男拉着我走进去,里面忽然静悄悄停了下来。

“都好好干活!谁干的好了,这小家伙今夜就是谁的!都干好了,大伙轮番享用!”

“哦!”齐刷刷的回应,里面至少有几十号人,凿石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大了许多,凿石的频率,也明显提升了许多,还时不时有人飘来窥视的目光,甚至有哈喇子吸溜的声音。

“小受!你别怪!”威猛男一拍我肩膀,险些将我拍倒在坑洞里,“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这些人,即使有个男人让他们爽爽,他们也是愿意的!”

六十一、七千斤矿石

坑洞里面乌烟瘴气,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恶臭,汗流浃背的火热场景在这里上演,可我却感觉,此时的自己,宛若掉进了冰窟窿,被那齐刷刷的好似扒了我衣服把我“视奸”的目光冻得冰凉。

“大,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呢吧!?”我的脑袋像被操纵了的提线木偶一般,很机械地转向身旁的威猛男,“要,要发泄,让,让他,他们互,互发,就,就好了,”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敢,敢不敢,不,不要拉,拉我下水?”

“他们互发?那也得能看得下去啊?”威猛男轻蔑一挑眼,示意我看里面一个正在干活的工人。

转过头去,我傻了。

半秃的脑袋,满口大黄牙,几根鼻毛还吊在鼻子外,左半边黑了吧唧的脸上,还遍布了一大片暗红色的胎记,不是我鄙视胎记,只是,这样组合起来,也太太太,太吓人了吧!

似乎发现我看他,对方美滋滋地回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反胃感上涌,我立刻转过身去,捂着胸口吐了起来。

“你还要再看看别的么!那可都是一绝啊!”威猛男的话语里,明显带着讥笑的意味。

“别,别了!”我喘着粗气回绝道,对于我这个眼观二十六路,耳听四十八方的小痞子来说,刚才只那一瞥,我就已经都看清楚了。

这个男的,暂且可以叫做王大麻子,他左边不远处,有个芙蓉她二大爷,右后方有个金刚它祖师爷,再离金刚近一些,还有个斧头帮三当家,然后前面,癞蛤蟆它表叔……总之,这里简直就是,集中营!那啥的集中营。

“怕啥啊?”威猛男一脸YY的笑,“只要关了灯,长啥样无所谓么!更何况,听王伯说,你在那皇宫里,不就是干这行的么?”

打住!什么叫就是干这行的?我是干哪行的啊?王伯?听起来好像王八!那老头竟然敢这么说我,简直就是一乌龟王八!人不辱名!

刚想要反驳,却又听他说道:“放心吧!他们就算上了你,也是要给钱的!”

钱,钱算个P!我承认,钱有时候对我来说也是挺有用的东西,可眼下……

“大哥!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干那种事啊!”

我“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说来就来,对着面前的威猛男直磕头,名节当前,半点也马虎不得,虽然男儿膝下有黄金,虽然磕头不是我情愿,可与其要我去面对那些丑八怪,不如让我暴尸荒野的好!

“没用!别跟我来这套!”威猛男倒是出乎意料,看都不看我,径自说道,“你别跟我扯没用的,我也不跟你说虚的,你看你这小胳膊小腿,身上有几两肌肉?每天能采多少斤石?不让你干这个,我不是白买你了?”

“大哥!”我依旧跪着不起,头磕在满是沙砾和碎石的土地上咣咣响,感觉都磕出了血,“我一定可以帮你干活的!一定可以帮你赚很多钱的!求你了!我,我真的不愿意干那个啊!”

“别,你可别来这套!”他转过身去背对向我,似乎有些开始动摇。人心都是肉长的,这话绝对不假。

我继续磕头,直磕得自己都有些晕眩了,感觉脑门已经有热乎乎的液体下流了,也没有停下来。

“行了!”威猛男走上前来,“别磕了!再磕,我又要多掏医药费的钱了!赶紧起来!”

“大哥,”我两眼泪汪汪,“你,你同意了?”

“起来!”威猛男有些不快,“再不起来,我直接把你丢进去喂那些丑八怪!”

做人,要懂得见好就收,这点可是很重要的。我见状,急忙故作委屈又满心欢喜地站了起来,胡乱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好疼!这么多灰,不知道会不会感染破伤风。

“跟我走吧!”威猛男一挥手,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你也是车马劳累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工头儿,今儿就让你休息一天!明儿开始,就给我好好干活儿!”

“是!是!大哥!小弟一定勤劳勉励,一定刻苦用功!一定天天向上,为人民服务!”名节好不容易保下来,我当然要对这头大蛮驴顺毛摸了。

(某艾:我仿佛看到了雷锋叔叔光辉伟大的形象,忽然被雷劈了。)

“别以为你身材矮小我就会放过你!为了你,刚才我可多给了王伯2倍的钱,这些钱,你可要替我赚回来!”

“那是应该!那是应该!”我小心谨慎地跟在他身后,猜想着他下一步的举措。

“别看那些丑八怪难看,他们,一天可是可以给我产出一百斤的石来。”他精打细算着,“七日之后,负责收矿石的车队会过来,这七日之内,你必须要给我凿出七千斤的石来,否则,哼哼,后果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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