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生子)+番外——那山那水
那山那水  发于:2012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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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邦揉了揉我的脸担忧说道:“孩子一天天长大,你却一天比一天瘦,怎么办呢?”我知道定邦又开始为我发愁了,忙岔开话题,轻声问道:“肚子一天天变大,胀得厉害吧?”他到底不是女人,腹部不及女人怀孕时的韧度好,皮肤硬生生地一天天撑大,说没什么异常感觉是不可能的。

定邦微微含笑,本想摇头但见我神情严肃地盯着他,才如实答道:“是有一点胀得感觉,好像肚子被撑薄,你不用担心,特托博士已经给我寄来拓展腹部皮肤地药膏,只要我定时覆在肚子上,就会慢慢适应了。”我了然点头,稍稍放下心来。

第二天家里便迎来了许久不曾见面的云阔海,那时候我正在长椅上休息,而定邦正端着药碗去厨房,云阔海盯着定邦宽松外袍仍无法遮掩的肚腹许久才阴沉问道:“看来都是真的了,你这个畜生真的像女人一样怀了孩子,你太不知道羞耻了,把我云家的脸都丢尽了!”五年的岁月并未让这位老人有多大的改变,依旧身体健硕,声如洪钟,骂起定邦来更是铿锵有力。

定邦却显得异常从容,他放下药碗,下意识地扶着腰,示威似地向前挺了挺肚子,平静说道:“是啊!如您所见,我怀孕了,你快当太爷爷了,您是特意来看曾孙的吧?带见面礼了吗?”

“你?太不要脸了!不但跟辛峰搞同性恋,还、还这样糟蹋自己!”老人气得暴跳如雷,抬手将药碗打翻在地。

“您不就是因为怕云家断了香火才不让我跟小峰在一起的吗?如今我如您所愿了,让云家后继有人了,您怎么还不高兴?”定邦一面沉着反问,一面不动声色地按揉腹部。我知道定邦一定又不舒服了,忙走过去扶住他。

“我是要你正正经经地娶个女人传宗接代,不是让你自己生!你真是胡闹!”云阔海气急败坏,大声痛骂。

24.

眼见定邦神色不对,我忙急声问道:“怎么了?肚子疼吗?不舒服吗?”定邦按着肚腹迟疑了片刻,才惊奇说道:“小峰,他动了,他在踢我!以前只是轻轻地闹,从没像今天这样用力!”

“什么?你在说谁动了?”我一时没听懂他的话,他将我的手覆在他刚摸过的位置,笑着说:“我们的孩子刚才踢了我一下,你摸摸看,他好有力啊!”

忽然,放在定邦肚腹上的手感觉到他肚腹明显的一下凸起,那清晰的触觉让我兴奋不已,这是我期待已久的时刻,从知道定邦怀孕起我便等待着他的胎动,但每次都只有定邦能感受到胎儿在他腹中躁动,从不曾像今天这样明显。

一股慕名的骄傲让我急于想与任何人分享我的快乐,我兴奋地拉过云阔海的手放在定邦高耸的肚腹中,老人刚开始没有弄清楚状况,但处于盛怒中的神情却随着那明显的胎动慢慢平复了。他似乎还有些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竟在那肚腹上又求证似的碰了一下,虽然动作有些僵硬却异常轻柔,我与定邦望着老人前后不同的反映含笑不语。我们清楚老人已经动容了,他已经真实地感应到这个孩子的存在了,他虽不赞同我和定邦的感情,却并不排斥我们的孩子。骨肉亲情的确是最难割舍的情感,更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云阔海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煞有介事地抽回手,故意阴沉骂道:“真是两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懒得理你们!”随即他便转身离去。望着他愈行愈远的背影,我第一次发觉这位蛮横顽固的老人并不像外表上看到的那么严厉,似乎还很可爱。也许这个孩子真的会带来转机,也许我可以试着去了解这位看似坚强如铁,内心却万分需要亲情抚慰的孤寂老人。人生七十古来稀,面对这位早已年逾古稀的老人,我永远恨不起来,即便他一直对我嗤之以鼻,冷嘲热讽,但我仍然觉得他跟我一样可怜,跟我一样需要关心,需要理解,需要爱!我想让他明白我并不想从他手中抢走定邦,我只想守在定邦身旁,跟他一起关心、爱护定邦,我不想成为他的敌人,我想当他的亲人。

定邦怀孕六个月时,肚子已经很明显地高耸了,比寻常女人怀孕七个月时还要大,他的双腿也开始浮肿,一按压就会凹陷一个深坑。特托博士解释这种现象是因为他腹中人造子宫令羊水过多的缘故,不会影响胎儿,只是母体会腹胀得厉害。若母体实在无法忍受,可以服用适当药物控制羊水存储量,但必会不利于胎儿的顺利成长,可想而知定邦绝不会点头同意这种影响孩子的行为发生,他强硬的回绝了特托博士的建议,只异常肯定地说了一句:“没问题!我能挺得住!”

通过视频我看到了这位美国医学博士望着定邦的眼神,除了钦佩外便是深深的担忧,我意识到定邦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为此我默默祈求上苍保佑定邦和他腹中的孩子平安。

深夜我幽幽转醒,发现定邦没躺在我的身旁,特托博士说我的病情有一小部分原因是神经衰弱导致,必须保持充足的睡眠才会有利于治疗,为此定邦每天都会在我的药中放少量的安眠药,以往这个时候我都会沉沉入睡,这天因为我忘记服药了才会半夜醒来。

深更半夜,定邦大着肚子不躺在床上休息会去哪里?我起身下床寻找定邦,发现卫生间的灯亮着,我隐约听到一声呻吟,虽然声音很轻却可以肯定那是定邦的声音。我急切推开卫生间虚掩的门,顿时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只见定邦坐在马桶上,衣襟大开露出高耸的肚腹,一手放在肚子上缓缓按揉,一手紧紧地抓着墙上的扶手,用力之大几乎要把那铁扶手捏断,他头上大汗淋漓,脸涨得发红,口中紧紧咬着浴巾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然他此刻腹痛得厉害,为了不惊动我,他才会跑到卫生间独自忍耐,为了不吵醒我,才会嘴里紧咬着浴巾。明明疼痛难忍却不愿用力按压肚腹,可见定邦是多么在意我和孩子,难怪他会故意在我药中放安眠药,难怪每天清晨他都是浑身湿透一脸倦容,原来这些夜里他都是这样度过的,原来肚腹每膨胀一分,他的痛苦就加剧一分,但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呢?他这样独自承担所有痛苦的表现就是爱我吗?这个傻瓜到底在干什么?这就是他所谓的能挺得住的表现吗?

25.

我急步上前,扯下他口中的浴巾,拉着他的手哽咽无语,他微微一愣,随即虚弱笑道:“我们的孩子太顽皮了,他都不让我睡安稳觉,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我没有心情回应他的玩笑,扶起他的身体,搂住他的腰,强硬地将他掺到床上,为他换下身下那套早以被汗水寖透的睡衣,让他靠在床头休息,为他腰后垫上两个棉垫就开始为他按摩肚子。

虽然生气他的刻意隐瞒,但仍舍不得用力按压,缓缓轻揉着,一下下表达我的爱意,一点点宣泄我的歉意。那一刻我真的打心底恨自己的无能,我暗叹着自己何德何能把定邦变成这样?我凭什么让身强体健的定邦受这种苦?我凭什么让此生最爱我的人随时有生命危险?我又凭什么以爱的名义反复做着如此残忍的事情?

我这副宿疾缠身的破败身体还要这样半死不活到什么时候?我为什么不在与他分开那五年就死掉?那样就不会有定邦今时今日所受的罪了。想罢便深沉地说道:“或许我真的错了,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免得累人累己!”

“什么?辛峰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什么叫一死了之?什么叫累人累己?你实在太过分了!”定邦打断我为他揉腹的动作,大声叱问,他直呼我的全名,很明显是真的动怒了,他知道我开始动摇了,他知道我后悔与他再续前缘,更后悔让他怀上我的孩子。

眼见他脸色发青,双手紧紧地抱着肚子,我知道他疼得更厉害了,忙扶正他的身子,覆上他的肚腹,焦急地询问:“定邦你怎么样?疼得厉害吗?需要我打电话给特托博士吗?”

他费力推开我的手,咬牙喘息道:“不要碰我和孩子,你既然丝毫不在意你的生死,那我们父子的死活也与你无关,我现在就离你远远的,免得你觉得我和孩子全是不该存在的错误!”

眼见他扶着腰要翻身下床,我忙抱紧他的身子不让他移动分毫,动容说道:“定邦,不要走!我不是在怪你,我是讨厌我自己,同样身为男人,从认识你那天起,你就一直在为我忙碌,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分担。以前我曾渴望快些死去,因为死亡是我的解脱,但此刻我惧怕死亡,我担心死后没法陪伴你,没法看到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见你被怀胎生子之痛折磨得一日比一日消瘦,我既焦急又心疼,定邦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若真的死了,你和孩子又该怎么办?”我毫无顾忌地诉说着长久压抑在心头的苦闷,那一刻我的确如迷路的孩童般茫然无助。

定邦转身将我拥入怀中,伏在我耳边深情说道:“我永远都不会走!我从不想让你为我做任何事情,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习惯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真实和寂寞,从爱上你那天起,我就暗暗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陪伴你一辈子,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即便是死亡也不可以!我绝不会让你死,我这样大腹便便怀胎孕子的模样,在你眼中也许是痛苦,但在我心中却是幸福。你不是什么都没做,你能活着就是在给我信心和力量!以后不要再轻易说想死之类的话,记住,你要为我们的未来而活,为我和腹中的胎儿而活,否则你既枉费我爱你的心,更辜负我所有的挣扎和努力!”

我清楚定邦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实情,我的灰心丧气已深深伤了他的心。定邦正在与命运进行殊死角逐,身为他的爱人我必须要以昂扬的斗志与他并肩作战,我不可以懦弱,不可以气馁,辛峰就该有辛峰的凛然豪情!与定邦的一番交谈,让我再次信心满满地坚定此生的信念:我要活着,即便无法健康如常人,也要努力地活着。

那一夜我与定邦立下约定,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刻意隐瞒,无论好坏都要一同分担,既然彼此相爱就要为对方负责。从那天起我便改为每天陪他度过胎动最强烈的时候才服药入睡,我清楚自己无法分担他丝毫的疼痛,惟有我在一旁为他加油打气,他才不会有孤军奋战的失落。

令人欣喜的是定邦的症状有逐渐好转的趋势,而我的病也在特托博士第一期试用药的治疗下得到了控制,人越来越有精力,此刻的定邦走起路来虽然双手扶腰,大肚前倾,双脚外分,既臃肿又笨拙,丝毫没有昔日健硕挺拔的威仪,但在我眼中,他却越来越夺目,越来越迷人,越来越让我怦然心动。

26.

当傍晚扶着他坐在草坪上看夕阳西下时,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与他相守到老的期盼,忘不了当我握着他的手,深请吟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他眼神中的悸动;忘不了当我伏在他肚腹上听胎儿心跳时,他眼神中的宠溺;忘不了当我纵身亲吻他的身体时,他眼神中的羞涩。在世人面前那样一个刚强果敢的硬汉云定邦,在我面前完完全全呈现他不矫揉造作的真实,那段岁月让我发自内心地觉得此生能遇到这样一位生死相许的爱人是幸福的,无论那个人是同性或是异性,只要彼此相爱就该相互珍惜!

一个午后我们再次收到特托博士寄来的包裹,以往寄来的都是些药品,我和定邦会一同拆开并将药品分类,而此次定邦却没有当场拆开,而是神秘兮兮地拿到了书房。我担心他是不是又刻意隐瞒身体的不适,出于对他的关心,我悄悄尾随其后来到书房门口,只见定邦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包裹很久,才缓慢打开包裹,出乎意料的是,他从盒子里取出的竟是一只可调节尺寸的男性生殖器模型。

特托博士寄这个东西来干什么?定邦又为什么瞒着我?怒火中烧的我疾步走进书房,厉声问道:“那个东西也是安胎的良药吗?”我知道那一刻我应该保持冷静,毕竟辛家大少爷一向以沉稳着称,但只要是关于定邦的事情我就会变得异常暴躁,有时还会不可理喻地失去理智,但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的人,见到这个场面都不会坦然一笑的。

我的猛然闯入令定邦大吃一惊,慌乱间竟将那个生殖器掉在了地上,他望着面红耳赤的我,神情尴尬地说道:“我怀孕快七个月了,孩子越长越大,肚子也越来越大。”

“我知道你怀孕了,也能看到你肚子越来越大了,但这跟那个东西又有什么关系?”我语气不善地反问道,他方才的语无伦次更加大了我的怒火。

“孩子快出生了,但我是个男人,虽然在植入子宫时,从后穴造了一个产道,但仍然很狭小,必须要适当扩充才会顺产,否则我没办法生下孩子!”定邦气急败坏地将原因解释清楚。

我从来不知道特托博士竟在他后穴造了产道,更不知道还需要适当扩充才会助产,但扩充用那个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罢便难以置信地试探道:“莫非博士想让你用这个东西扩充?”

他无奈地点点头,吞吐说道:“博士说最好是自然结合,但你现在身子虚弱,我不想让你太累,所以才……!”

“胡闹!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这东西要是伤了你怎么办?伤了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办?”我大吼着将那个让人看了就心烦的东西扔出窗外。

定邦对我的大发雷霆沉默不语,只是扶着腰站在那里,我知道他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因为顾虑到我的身体才这样勉为其难的委屈自己,否则凭他的孤傲的性格是绝不会让博士为他寄这种东西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啊。想罢轻叹一声,生涩问道:“你确定现在的身子可以吗?不会伤到孩子?”

“怀孕三个月后就可以了,适当的情事对孩子没坏处!”他面无表情地解释着。

我与他已整整半年没有做爱了,虽然旧疾经常发作,但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因为顾及到他怀了身孕才一忍再忍,没曾想极力压抑的行为,却适得其反,早知如此又何必忍耐呢!我义正言辞地对定邦说:“请不要忘记我是孩子的另一位父亲,虽然没有办法帮你生,但我绝对可以胜任扩充产道的工作,这一点无需置疑,既然这样有利于孩子,我们更应该端正态度,积极努力做好!”

定邦被我的话弄得啼笑皆非,就在他微微愣神之际,我已将他扶着躺回卧室的床上。除了令他受孕的那次,以往与他在一起,都是他居于攻势,但如今要为他扩充产道就必须要由我来主控了。忽然想到,其实定邦由始至终都不曾介意在上面还是下面,他一直坚持只要我开心就好了。

我轻轻褪去他的外袍,为了避免那高耸的肚腹压到他的腰,又将他扶着侧躺在床上,为他腰下垫上舒软的棉垫。他始终温柔地望着我,顺从地任我摆布,怀孕后的定邦,肌肤变得异常白嫩,以前健硕的身材虽因粗重的腰腹走样,但却显得更加丰满。胸前的柔荑也不再似以往的平坦,乳头越发红润娇俏,那青筋微显的浑圆肚腹,在别人看来也许丑陋怪异,但在我看来那却是最完美的曲线,再加上那依旧修长性感的双腿,这所有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静静躺在那里温柔抚摸肚腹的定邦周身都洋溢着母性的光辉,让我欲火中烧,情难自禁,我喜欢昔日冷硬如铁的定邦,更喜爱此刻安详恬静的定邦。

27.

那一刻柔情似水的他更显风情万种,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吸走我所有的沉稳和理智,我迫不及待地向前纵情亲吻这个用生命来爱我的男人。我的唇与他的唇相碰的瞬间,情欲的火焰以燎原之势越演越烈,定邦也一改方才的沉静,热情地回应我的吻。我的舌与他的舌牢牢纠缠在一起,我的牙与他的牙紧紧碰撞在一起,一个猛烈而悠长的深吻仍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爱,不够!不够!这远远不够!我肆意亲吻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要在每个方寸之间都印上爱的誓言。从他冷艳的唇吻到性感的锁骨,从胸前的柔荑吻到那高耸的肚腹,我的手覆上定邦极力安抚胎动的手与他共同感受胎儿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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