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吧 下——dubedu
dubedu  发于:2011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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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劲那心眼,可比一般人都多。他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也知道你睚眦必报。老子不怕他发火,老子只怕他心疼……

崔仁明呸呸呸好几下,叫詹远帆滚开,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大的消毒柜,一美发师正从里面把毛巾取出来。崔仁明走过

去摸了摸,消毒柜开着,不是摆样子的。又到美发的地方转了一圈,看一瘦削的帅哥给一女的做头发。那家伙,叫阿

标的,嘴巴动个不停,跟女客聊着今冬时装。崔仁明环顾了一下,见理发用品零零散散地摆在台子上,便勾手指头让

崔仁明过来,说这里乱了点,以后最好每个美发师用自己的工具,不用跟人混用了,这边也弄个消毒柜,每个用品使

用过之后都要洗净放在这里面消毒。戴齐不是说过吗,艾滋病还有一个传染途径,是血液传播……

詹远帆连连点头,崔仁明却自顾自地发呆去了。戴齐无趣而罗嗦的说教,居然这么深地印入他的脑海中。

到傍晚,美容师美发师按摩师轮流去休息室吃饭。崔仁明站在门口瞄了一眼,见阿劲捧着一个碗,一边吃饭一边跟伙

伴们聊天。随意却拘谨。崔仁明看得出来。他又对詹远帆勾手指头,说喊阿劲一起去吃饭吧,被詹远帆回绝了。也就

是在这个时候,阿劲才有闲心跟人交际一下呢。不如让他自在一点,应酬你,我靠。

靠什么靠。崔仁明似笑非笑地说:“这从今往后,我们还合作生意呢。”

詹远帆忙说:“是我跟你合作,你别把他拖过来。他又看不见,既怕得罪你,又怕丢他自己的面子。真要一起吃饭玩

乐,咱们以朋友的身份……最好没有那样的机会。跟你在一起玩,他准吃亏。”

崔仁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吃亏,他妈的跟你们俩打交道,我吃亏还吃得少吗?

说说笑笑,吃饭,开会,定合同细节,这一通忙,直忙到晚上十一二点。

周日,睡了个大懒觉。等崔仁明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匆忙地洗漱一下,开车去找他太爷爷。老家伙又在

提让他带戴齐回家的事。崔仁明懒得跟他解释,只说戴齐忙,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带他回来。老人家追问,怎么又同意

带他回家呢?改性子了,还是忽悠我呢?崔仁明差点被呛死,忙说是改性子了,绝对不是忽悠您。老太爷便露出失望

的神色,害得崔仁明饭都没吃饱就仓皇而逃。

到了爱人吧,先让九娘把账目准备好,下周一来查账,又让他做一个企划书,来年的工作目标等等,然后跟九娘他们

忙着布置酒吧。崔仁明翻白眼。自从戴齐来这边之后,他多做了多少的体力活啊,还有节目策划。靠,他简直快变成

节目策划的行家了。打电话给Warren,那家伙很干脆,立马就打车来帮忙——帮崔仁明做事,报酬一般都挺可观,而

且非常的好玩。能喊他,那是他的面子,他的财路。

晚饭是跟九娘他们一起吃的,程康和小K掌勺,一大桌子菜,一大桌子人,个个都笑逐颜开,气氛十分的活跃。九娘问

戴齐为什么没有跟他一起来,崔仁明面不改色地说他忙。也不知道为什么,崔仁明暂时还不想说他们分手的事。程康

就说戴齐确实很忙,刚才还上网,在QQ上询问来年计划呢。又说戴齐虽然不是很机灵,不过他原则上的事情毫不放松

,志愿者中有心怀叵测的家伙,也不好乱动。崔仁明就问什么叫心怀叵测,程康笑眯眯地说,比方说通过项目组拿代

理啊,给自己的公司找财路啊等等。

崔仁明便摆出不高兴的样子,程康你是在说我吗?程康大声地笑了,不是说你啊崔老板,你又不是志愿者。不过有人

提起这件事,攻击戴齐呢。戴齐就这么回答的,他说崔老板不是志愿者,不受项目组的约束。而且他说你拿代理那事

,他不知道。就有人反驳,说你们俩口子,怎么会不知道呢。戴齐说他的公司是他的,他怎么运营,我完全不知情,

而且说你那个代理,最终也不是你做,是另外有人在做。反正吵了半天吧。

今天下午?崔仁明问。

“是啊,就刚才才散的啊。戴齐说你们要利用这个项目为自己的事业开辟新路,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以项目组的名义

。否则,就不能当志愿者了。咦,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非常支持戴齐的工作呢。”

九娘就笑着说其实是很支持吧,把自己人都给支持进去了。又说戴齐那么说话,人志愿者不会发飙吗?程康说这些志

愿者都做了好几年了,跟戴齐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开始的时候难免会不高兴,生气,告状,不过苏教授从中转圜

,说戴齐是对事不对人。所谓日久见人心啊,戴齐做事虽然不够灵活,而且也成了项目组的工作人员,拿薪水,不过

真要找他的茬,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那家伙摆在台面上大公无私。更何况,他也有变化啊,不说睁一只眼闭一

只眼吧,但是还算有领导的样子,不仅看到人的缺点,更看到人的好处……他对自己,比对别人严苛多了。

崔仁明默默地吃饭,默默地听着。

那家伙一个人在家里,吃些什么呢。崔仁明的心中竟觉得闷了。

人慢慢地越来越多。赵伟伦也来了,嘟噜着不高兴的样子。原来他们家钱途不肯来,说没空。赵伟伦哭丧着脸,他多

想跟钱途一起学跳舞啊。他本人是会跳一些的,不过钱途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他拉着崔仁明的袖子,问戴齐为什么没

有来。崔仁明支支吾吾,说戴齐对这个也没有什么兴趣吧,再说,他忙。赵伟伦把头埋进崔仁明的胸膛,说他们怎么

都这样,我也忙啊,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崔仁明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背,正准备好好安慰一下呢,一抬头却看到钱

途站在门口,铁青着脸。

崔仁明连忙推开赵伟伦,一指门口。这个老不要脸的赵伟伦,转身就扑了过去,在钱途脸上狠狠地啵着。钱途满脸的

不耐烦,却也没有多说,拖着赵伟伦出去了。

崔仁明呆了一下,低下头,神游天外。

差不多到点的时候,Warren冲过来把他拖了出去,站在人群的中央,开始教大家跳舞。这个乱哦,会跳的显摆,不会

跳的捣乱,把Warren忙得满头大汗,唧唧哇哇叫个不停。崔仁明本来就是个人来疯,渐渐的也把莫名的思绪抛之脑后

了。

正笑闹着呢,嘈杂的人声忽然渐次安静下来,崔仁明回头,就看到戴齐满脸的泪水,眼睛直直地朝他走了过来,呆呆

地站在他跟前,不断地眨着眼睛,不断地流着泪水,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委屈到说都说不出来。

崔仁明不由自主地帮他擦眼泪,那心啊,真他妈的抽着疼。偏偏那泪水擦不完,擦掉一点,流出来更多。

然后灯突然灭掉了。Warren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再然后,戴齐扑进了他的怀中。

这段时间有不少人扑进他崔仁明的怀里,只有这个身体,扑过来的时候,带着那么一股委屈,一种决然,一点索取。

再然后,便是戴齐主动地索吻,舌头主动地挑动纠缠。还有他满脸的泪水,都蹭到了崔仁明的脸上。

崔仁明脑子里嗡嗡的,不晓得想了些什么,该想些什么。只是戴齐的吻太他妈的煽情了,太他妈的饥渴了,太他妈的

让崔仁明心里难受了。戴齐的日子过得很艰难,而他崔仁明却让这孩子的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戴齐的身上有香水味,他崔仁明常用的香水的味道。只是这味道浓烈了一点。不惯于使用香水的人,总是掌握不好份

量……戴齐喷得太多了一点,都有些刺鼻了。

只是为何,这香水味透着那么一股悲伤呢?

崔仁明的手伸进了戴齐的衣服。他的腰,似乎还是消瘦了。或者是错觉吧。也不过一个星期。要不就是没有好好吃饭

。好不容易把他的胃又养大了……自己却走了……难道这个傻瓜又要把自己的胃饿小吗?

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戴齐仍然不肯放开。旁边响起了人们起哄的声音。崔仁明突然难为情起来。太难看了,太难看

了。戴齐要怎么样?在这里跟他算账吗?

只是戴齐的脸上迷茫着。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崔仁明大声地笑了,大声地说:“我

不过是想要弄个奖品给你长长脸,你怎么吃醋吃成这样?”

人们起哄的声音更加大了,好像要把房顶掀翻。崔仁明搂着戴齐的腰,让那个家伙把脸埋在他的颈脖处,一边往旁边

走,一边对周围的人示意打招呼。是啊是啊,没办法,我就找了这么个醋坛子。哪能呢,我怎么可能欺负他。有魅力

的人没有办法啊,被这家伙看得死死的。他又不喜欢跳舞,我这是支持他的工作啊。

戴齐默不作声,靠着崔仁明,听凭他的指引,慢慢地离开人群,直到进入一个房间中,听到门被带上。外面的人声鼎

沸也被隔绝了。

然后崔仁明把戴齐推开,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要把

事情弄得很难看吗?”

戴齐愣住了,睁开眼睛看着崔仁明。崔仁明又在狠抽着香烟,似乎还不够,又到文件柜中找出一瓶酒,也不用杯子,

就这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砰地一声把酒瓶子放在桌子上,转过头,厉声说:“不是分手了吗?”

戴齐被吓住了,呆呆地看着崔仁明。

崔仁明无名火往上冒,终于爆发:“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戴齐脱口而出:“我爱你,我不想分手……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怎么让你……”

“要不要买一本参考书?”崔仁明又喝了一大口酒,眼睛都充血了:“嗯?或者到网上搜搜,该怎么爱,怎样一步一

步地去爱!爱情那东西,就是他妈的一种本能!老子看你住在寝室不痛快,挖空心思找一你能够接受的房子,小心翼

翼地跟你提出要求,还他妈的找一个特别冠冕堂皇的理由!老子学做饭,天天跟你报备,日日守着你,你搞什么活动

,老子比搞老子的公司还上心!老子风流了半辈子,跟你在一起,生怕你不喜欢,一次又一次地做检测,让你放心!

老子都有多久没有痛快淋漓地干过了!这酒吧就是老子开的,就是老子的后花园,都荒废多久了!”

戴齐呆呆地看着崔仁明,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子步步为营。”崔仁明再次喝了一大口酒:“付出了大量的金钱跟精力,老子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崔仁明对

着酒瓶大口大口地喝着,直到喝了个精光,随手一甩,把瓶子砸了个粉碎,大声说:“老子不过就是为了泡到你,把

你弄上床,干死你!然后。老子就可以潇洒的离开,另外寻找一个猎物,你懂不懂!”

戴齐微微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崔仁明此刻难看得要死,面目狰狞,难看得几乎就像一个杀人犯,一个强 奸犯,一个恶贯满盈的混蛋。他呼吸沉重,

呼哧呼哧地响。他咬着牙,艰难地说:“可是弄了那么久,也没有把你弄到手。他妈的更加颓的是,老子不敢坚持下

去了。老子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崔仁明吸了一下鼻子,猛地揉了揉眼睛,看到手指头上的液体,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可是,他又揉了揉眼睛,更多的

液体。

崔仁明好像漏气的皮球,似乎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往后靠在桌子上,低声说:“我这是,哭了?好难看……你把我逼

得这么难看……”他使劲地擦,直到眼睛酸涩,直到眼泪不再往外流。

崔仁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我倦了,累了,鄙视自己了。我从来都是无往而不利,想要谁,那都是轻而易举

的事……我也从来没有特别想要过谁。谁都好,只要看得顺眼……只要是男人……又快活又潇洒又自由又……又……

崔仁明微微抬起头,看着戴齐的傻样,轻轻地笑了:“想要你,又不敢要你,我付不起那个责任,也承受不起那个想

法,在你的心中,我不过是一个……因为脸皮厚而贴上去而你不得不忍受的家伙……戴齐,你打击了我的自信心,挑

战了我的耐心,逼得我下决心,让我不得不考虑未来。戴齐,就这么散了不好吗?干嘛要来?”

戴齐腿发抖,很想转身就逃。只是他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能够忍住。他抖抖索索地问:“你不想我来吗?讨厌

我来吗?”

崔仁明巨哀伤地笑了笑:“不,我……一直都盼望着你来找我,我就可以狠狠地羞辱你。”

“啊。”戴齐咬着嘴唇,看着崔仁明,脑子就像一块木头,无法思考。只是他的腿不受控制,带着他走向崔仁明,越

走越近,直到他闻到崔仁明身上的味道,那股只有在崔仁明身上才撩人的味道。戴齐说:“那就……狠狠地羞辱我吧

……”

崔仁明叹了口气,伸出手环住戴齐的腰,把他拉近,自己贴着戴齐的胸口,喃喃地说:“可是舍不得……你明知道我

舍不得……我为什么会舍不得啊……”

爱人吧(63)

戴齐又一次愣住了。崔仁明舍不得,这是他心中暗暗期盼的。舍不得伤害他,舍不得废了他,可是那家夥的表现,哪

里有一点舍不得他的样子?这一周来的心酸和疼痛,此刻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话出了口,却变成了:“你……不羞辱我了?”

崔仁明低声嚎了一嗓子,双手扒拉著,把戴齐的层层衣服拔了上去,把脸贴在了戴齐的小腹,一张嘴就咬住了一块肉

,要撕扯,终於只是轻轻地咬住不松口。丢脸丢脸丢脸丢脸丢脸,他妈的从来没有这麽丢脸过。

戴齐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不疼,只是有些痒痒的,那家夥的舌头开始作乱,弄得戴齐觉得痒死了。

该说些什麽呢?撒娇?可是崔仁明此刻好像已经抢先一步撒娇了。撒泼?戴齐完全不知道该怎麽样撒泼。沟通?沟通

些什麽,自己日日夜夜的思念?其实没有吧。把时间和空间都塞得满满的,不去想,不敢想,想不通。

所以戴齐说:“呃,这几天我都有自己做饭吃……很简单啊,星期一把香肠煮在饭里面,吃了两天;星期三把腊肉煮

在饭里面,又吃了两天;星期五把香肠煮在饭里面,这次煮得比较多,今天才吃完……”

崔仁明哭笑不得,松了口,脸在戴齐的小腹上蹭了蹭,闷声说:“就吃这些?”

“嗯哪,早晨和中午都在学校吃食堂……”

“小菜,水果,吃了没?”

“没……”戴齐舔了舔嘴唇:“没有心思去吃……很饿,又吃不下去,我用了你的电脑,打开视频,听你唱的歌,才

勉强吃完啊……”

崔仁明叹了口气。他不是个好厨子,但是每次做饭,都有小菜啊,原来是蒸萝卜蒸南瓜蒸冬瓜,後来又慢慢地开始弄

水煮青菜……这家夥每天香肠腊肉煮饭……“你会便秘的。”崔仁明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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