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着,颤抖着在呼吸,真冷,渐渐暴露出来的肌肤浮起一层鸡皮疙瘩,闭上了眼,仁莫湾低低的说:“你,你别骗我,快……快点,然后和我一起去救我儿子……”
啪~一个耳光,啪~又一个,然后接连落下数个耳光,颤抖的手掌硬生将少年的嘴角善得红肿,扇得有血飞出来,滕子封一言不发,低头站在客厅中央,由着荏苒一巴掌一巴掌的扇打他。
孱弱的男人一丝不挂,他用在大庭广众之下取悦龚龙来换得他可以亲手扇打滕子封的权力。
他很用力,每一下扇过去,腿间都有浓稠的爱液滚下来,他的身子和仁莫湾一样苍白细瘦,此刻,更是布满暧昧的红痕。
一阵阵晕眩的荏苒按压着自己的胸口怒斥滕子封:“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如果你晚到一步,失去的会是什么你知道吗?”
滕子封不语,他根本没有脸面开口说话,他很害怕,害怕极了,他也庆幸,庆幸卫星讯号加密覆盖了那片树林,让他在最后的时候寻到了没有按照他估算时间内到达目的地的仁莫湾。
那一幕太可怕了,他的小爸爸他的爱人被人扒光了裤子,按压在雪坑里,那人已经把他丑陋的器官亮出来,正对准着那个只有他进去过的幽径,太可怕了,如果他晚来一步会如何?小男人是多么在意他的贞操?他一定不会接受他此生还与第二人发生关系的事实。
那一句句魔咒似的悲鸣残忍的拉割着他的神经,在他冲过去制止罪恶发生的那一刻,他听得真切,他听到小男人着魔一样的一遍遍的在那垂着头嘀咕着:你,你别骗我,快……快点,然后和我一起去救我儿子……
那一句话,差点杀死他。
错了,错了,错的离谱。
过了,过了,太过火了。
对不起,小爸爸……
真想打死眼前的不孝子,然,滕子封眼中的泪决堤一般的时空落下,脆弱了少年冷硬的线条,柔软了他的心。
可还是恨,最恨的不是滕子封对仁莫湾撒下的这个弥天大谎,恨的是龚龙的狼心狗肺,这一切都是男人默认的,如果没有他的准许,丛叔根本不会听从滕子封的安排要整个宅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来配合他耍逗仁莫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滕子封不过是想给仁莫湾一个特别的生日派对,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被龚龙钻了空子。
男人将计就计,全程监控,是他安排人跟踪仁莫湾,是他要人去抢劫仁莫湾,就是想要荏苒看见他儿子失心疯样子时的痛苦,那样他才痛快,荏苒不给他痛快,他也不给荏苒痛快,折磨这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仁莫湾出手。
啧啧啧,那一幕太精彩了,镜头前的荏苒快要崩溃,镜头里的仁莫湾空洞的快要羽化,真是父子连心啊,她们一个两个都这么的失魂落魄,哈哈哈哈,痛快,痛苦极了。
啪!男人怔住,整个客厅里林立着的吓人全部被震惊,空气凝滞起来,冷得骇人。
痛快甩了龚龙一耳光的荏苒再次痛快的连续给了男人三个耳光,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了,他恨自己这些日子的自私,与其像现在这般被禁锢,弯弯时刻被算计着,那不如把这一切公诸于众,那起码,弯弯从此就安全了,会和小封一样受人爱戴,那孩子也是你们这些狗奴才的小主子呐。
“你是他的亲爹,弯弯是我给你生的,你这个王八蛋,你听清楚了吗?不要在伤害自己的儿子,不要再作孽了。”
啪,龚龙就只扇了荏苒一耳光,就要孱弱的男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也爬不起来,手腕被捉住,龚龙眼冒怒火:“这个玩笑很可笑,愚人节没有过够吗?嗯?”这个孽种你到底多爱他,不,你到底多爱那个男人?竟然要你对我撒这种谎,你竟然敢对我撒这种谎?把这孽种扣在我的头上,怒,不可自制的狂怒。
126.犯错
“哈?”荏苒从未露出如此轻蔑放肆的神色,他身上不着寸缕,却没有哪一次像他此刻这般自信毫无所谓,他笑得鄙夷:“哈哈哈,你是傻子吗龚龙?你这个可以只手遮天的大流氓难道就没停过DNA亲子鉴定吗?”
男人眼神一沉,没错,他刚才过于愤怒,似乎把这么简单分辨真伪的事情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一茬。
“你以为我想给你生?”荏苒似乎是豁出去了,完全无视一旁被震撼的滕子封和低眉顺目的下人们,继续说些能要他痛快的话语来打击龚龙:“你以为我想给你生?你以为我想给你生?????”荏苒在咆哮,他在叫嚣,一声比一声高,还要什么脸,脸皮又值几个钱?哈哈哈哈哈。
“你不配!”荏苒怒不可遏的狂喊出来:“折磨吧,残虐吧,束缚吧,你就会这些能耐,你还会怎样?你真恶心!你猪狗不如,只会对我这种毫无威胁的人使用暴力,真是大材小用了。”
龚龙被突然发威的荏苒吓到了,是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始终都是逆来顺受对他低眉顺目的荏苒会如此张扬跋扈,会这般对他大呼小叫,会这么勇敢的挑衅他的威仪。
“你是想我死吗?你的目的就是想我死吗?如果是,那你就干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你这个变态,你这个人渣。”
荏苒仍旧滔滔不绝的咒骂着龚龙,已是惊得一旁的下人魂飞魄散,很诧异,诧异他们的老爷无动于衷,诧异他们的老爷纵容荏苒发疯。
孱弱的小男人似乎抱着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心态,真的是豁出去了。肆无忌惮那谩骂的同时竟公然挥手破坏起来室内的各种名贵瓷器,一个个古董花瓶被荏苒摔破,似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荏苒愤恨的把金碧辉煌的客厅砸的稀巴烂。
有人想上前阻拦,却被龚龙的一个动作喝止住,人的精神一旦绷得太紧,绷到了极致,就必须要释放出来,否则会憋坏会疯掉的。
果然,声嘶力竭的荏苒发泄之后蹲在地上痛苦的抱头失声痛哭,没有意义,其实,骂了、摔了、砸了之后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没有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
良久,龚龙走上前,竟然难得的放低姿态在荏苒的身旁蹲下来,伸手将抖肩的小男人纳入怀中,还是很强势,但,这已经是龚龙能表现出的温柔了。
温柔?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对怀中的小男人吝啬他的温柔呢?很高兴,没有达到激动的地步,况且他也已经过了一点小事情就能要自己激动的年龄,然,知道仁莫湾是怀里的小男人给自己生的,男人还是窝心了一把,如果说激动,那他激动的不是他有个儿子,是荏苒给他生了儿子这件事。
缓缓地脱掉身上的外套,想要将怀中赤裸的身体裹住,这是他的人,他之前都在想什么?又干了什么?怎么会把这具诱惑他三十余年的身体恣意暴露他人的眼底?呵~蓦然回首,真是离谱!
“老爷!!!”
“老爷!!!”
“小舅!!!”兀的,包括滕子封和管家丛叔在内的全部人都因荏苒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惊呼出来。
是男人腰间的手枪瞬间被荏苒拔了出来,满目绝望惶恐的荏苒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握住手中本不属于他的黑色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地对准着龚龙的面门。
明明是他用枪口指着龚龙,但惊惧的、慌乱的、迷茫的不知所措的却是他自己,而男人?坐怀不乱,更是挥手制止下人的动作由着荏苒用枪指着他。
“小苒,如果你能给我留口气,我们就从头开始吧。”男人是胸有成竹的,他声落,枪响,出乎意料的,荏苒竟真的向他开枪,击中男人的大腿,子弹是如何进入的谁也没看到,只听得一声枪响,鲜血瞬间染透龚龙的裤子流溢出来,是那般的触目惊心,而男人却笃定的牵动唇角,他还是赢了,荏苒果真对他下不了手。
下一秒,龚龙睚眦欲裂,一双虎目狰狞出血丝,又是一声枪响紧接着上一刻的,一片血泊中,荏苒颓然倒地,啪塔一声,金属枪滚落大理石地板发出清脆的顿击声,宛如魔音,要人胆颤、要人心惊。
虎目瞪圆,凶光暴露,龚龙嗜血的目光落在了滕子封的脸上,少年此刻还保持着他朝着荏苒甩出去一花瓶的动作,他这一花瓶打偏了子弹射入太阳穴的轨迹,却是硬生生给荏苒的脑袋敲出一个口子来,子弹擦着荏苒的额头而过,竟是犹如虎口脱险,劫后余生也无法要人松下气来,客厅内的沉静忽然在龚龙歇斯底里的狂喝下乱成一团。
滕子封木讷的站在客厅内,瞧着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是如何手忙脚乱的抱着小舅荏苒冲出去,看着那一群家奴是怎样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眼下、脚前的一滩血红的触目惊心,小舅小舅……他们……那自己和小弯呢?从来都不是父子而是表兄弟?
快跳的心脏就要从心室中蹦脱,滕子封分分钟都忍受不住的朝着侧楼奔去,他要奔到仁莫湾的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耽搁。
小男人被医师西北注射了镇定剂,滕子封当时赶到的时候,仁莫湾的情绪极尽崩溃,全部的意识、细想就像被束缚在一个特定的空间中,要他丧失自我的只想着快点和那青年做爱,然后跟着他一块去救滕子封。
他的身体被凛冽的风雪吹袭的瑟瑟发抖,冻坏了部分皮肤组织,知道滕子封上前一脚将那对他小爸爸图谋不轨的青年踢倒时,仁莫湾的姿势就像被定格一样,他一动不动的撅在那,宛如被点了穴,也许是被动的僵住了身体,残忍,这太残忍,是他自己太残忍了。
似乎没有等到意识中的插操,仁莫湾固执的撅在那一遍遍恳求着身后人快点上他,说不上来的凄楚、说不上来的揪心,如果滕子封不深深地进入仁莫湾,小男人就像会死在那冰天雪地中一般,于是,他抱了他,在那一片白雪皑皑中,用他赎罪一般的热情一寸寸温暖着小男人被一点点冰封住的僵硬身体。
随即而来的便是仁莫湾的高烧不止,睡梦中的胡言乱语,精神上受到了打击,要小男人很偏执,先前浑浑噩噩的醒来两次,不管是谁在身边,仁莫湾拉扯着那人的手腕就要跑,潜在的意识还停留在那冰天雪地中的龌龊交易中。
手掌悬在苍白着脸颊的小男人脸上颤着,想要落下轻轻摩挲这张憔悴至极的面孔,只是这么简单,都令滕子封想要退缩,是他把仁莫湾伤害成这个地步。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顺着少年泛红的眼角落下,滴在仁莫湾干瘪的唇畔,鞥自封知道,有的错可以犯,有的错如果犯了,这辈子也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小封……小封……”别伤害我的小封啊~仁莫湾纠结着眉宇,备受梦靥的折磨,溢出口的只有断续的小封两个字。
“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我没事……我没事小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我都不敢把真想告诉你……如果你不原谅我怎么办?
滕子封与仁莫湾和衣而睡,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仁莫湾被金灿灿的光晃得睁开了眼眸,微微侧动,少年分明的轮廓便闯入自己的视线,小男人心头狂喜,本能的伸手一把搂抱住滕子封:“小封,小封……”洒了泪,仁莫湾紧紧地把滕子封抱在怀里:“你回来了,呵呵,太好了,太好了,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一定是老天爷听见了我的许愿才把你还给我的,呵呵呵。”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滕子封突然被惊醒,下一秒直接拥吻住与他一般激动雀跃的小男人,窝在仁莫湾的颈项间痛苦的呢喃着。
哧溜溜的声音在两人的唇齿间飘荡,着吻激动到要两人忘乎所以,小男人被吻的急促喘息起来,很难受,欲火焚身,一点都经不起少年的挑逗,转瞬间就在滕子封的身下化作一滩春水。
衣裤被少年拔了下来,露出与少年一模一样构造的身体,不可思议,少年的眼底燃起惊艳,不可思议为何自己会迷恋这副要比自己大上十二年的同性身体。
着魔的喜欢,着魔的想要侵犯,着魔的想要占有,即使已经被自己侵犯、已经被自己占有,可还是不够,只想要,就想要,只要他,就是她。
被少年肆意妄为撩拨着自己的身体仁莫湾已是欲罢不能,辗转着磨蹭着少年结实诱惑的身体扭动着,如同一尾脱水的鱼,竭尽所能的想要在少年的身下获得水源获得呼吸。
127.买醉
眯着眼,眯着那双极具东方情调的、媚人的丹凤眼,仁莫湾软在床上任由少年予求予取,极致的舒服。
然,当着他面前晃动的黑色头颅移动到他腿间时,当他自己的孽根被少年温热的口含住时,宛如封印解除,将陶醉在爱欲中的小男人彻底激醒。
不是故意的,却很用力的一脚,仁莫湾踢翻了想要虔诚服务他的滕子封,少年冷,仁莫湾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些不好的,要他痛苦的记忆。
“小,小封,我……”极具东方情调的丹凤眼盛满骇然之色,脑中一片银装素裹,曾几何时白色代表着纯洁,可此时此刻却要仁莫湾难以面对那片白面对自己。
黝黑的眸子闪过愧疚之色,滕子封执拗的冲上前一把将仁莫湾搂抱在怀中,急切的脱口而出:“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别担心,别担心,是我,那个人是我……”扎实的臂弯再次收拢,恨不得将怀中忧心忡忡的仁莫湾箍入自己的骨血,如果要承受也是由他来承受,不该要小爸爸一个人活在痛苦中:“对不起,是我联合小鱼他们骗了你,我根本没有被绑架。”眼光深沉,一颗心也沉了下去,少年哑着声说了谎:“那个人也是我找来演戏的,你放心好了,他们没把你如何,最后是我,是我抱了你。”一切罪过都是因自己而起,就把这一切都搅在自己身上好了,如此,小爸爸才能不会质疑,他宁可仁莫湾生他的气也不要仁莫湾因为其他而自我纠结。
有那么两秒钟,仁莫湾是傻掉的,他有些消化不了滕子封的话??????什么?一切只是一个恶作剧?为什么?愚人节?所以他找人打电话打到家里欺骗他?所以他找了三个人扮演流氓看他多狼狈?????哈?这个孩子的幽默细胞真强!
“你是觉得我们的生活太平淡了吗?”好半天,仁莫湾才找回自己的生硬,目不转睛的仰起脸盯着滕子封看:“我舍不得与你分开,我心里都是你,可这次你太过分了,就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吧。”轻轻地推开环抱着自己的小爱人,仁莫湾缓缓起身下床。
然后,从从容容的打开衣柜,拎出皮箱,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现在,打开衣柜,满满的全是他的衣物,不是伤心,只是心酸,他怎么可以对他开这种玩笑呢?果然,他还是个孩子,十八岁,十八岁,呵呵,自己比他大了十二岁,上哪去找平衡?呵呵。
扑通一声,滕子封给仁莫湾跪了下去,少年伸出手拉住仁莫湾的裤腿可怜的哀求道:“我错了,你别走,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丢下我。”
性感的唇翘起来,苍白着脸的小男人淡淡的笑,没有了以往的尖酸刻薄,竟是很温润的对跪在他脚下的滕子封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起来吧。”
“不,我不起,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少年赖皮,早在刚刚他豁出去的把实话说出去之前他就想好了,他知道仁莫湾一定会生气,可无论如何,他就要像现在这样赖着他,就以年龄小的借口来对其死缠烂打。
“呵呵。”仁莫湾意外的没有炸毛,他低头笑得温和,而后平淡的冲着滕子封说:“你果然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