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番外——五代
五代  发于:2011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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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有些迷蒙的感觉。在灯光下看不到痘痘,人就越发显得白净了起来,再加上一米七多的个子跟好听的歌喉,让台

下的那些小女生尖叫连连的。

贾跃摸着下巴点头:“啧啧啧,这小黄,不错啊。都快有我一半帅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快有贾跃一半帅的陆健一跟李娟的合唱夺了歌唱组第一名,奖金是每人20元人民币外加奖状一张。

贾跃自从奖金发下来就没离开过陆健一三步之外:“你得分我一半啊,你怎么能独吞呢?如果没有我,你能得奖?”

“你这无赖,我得奖关你什么事了?”

“哎,怎么不关我事了?我关键着呢,如果我没把你的眼睛摘下来,你能得到那么多尖叫那么受欢迎?如果不受欢迎

,观众反应不热烈,你能得奖?我这10块是取之有道!”

陆健一抱了手在胸前,深深地看着他,直把他看得低了头才开口:“你要是期末考试能考进班里前20名,或者平均分

有80分以上,我把这20块全给你都可以。”

贾跃:“……算你狠。拼了!你说的啊,别耍赖。”

“我不耍赖,你以为我是你啊?记得,不准作弊。”

贾跃不作弊,贾跃怎么会作弊呢?

顶多就是借鉴。

贾跃伸长了脖子看斜前方学习委员的卷子,笔下不停努力地借鉴,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借鉴。

每一科考完的时候贾跃就会托着腮想,就为了那10块钱,到现在受了人家多少白眼了,我容易嘛我?

当然后来贾跃也没拿到那10块,还挨了打。——陆健一对待不诚实的人是如同对待阶级敌人那般不留情面的。

*** *** ***

春风那个吹啊草青青,草儿那个青青啊好心情。春眠不觉晓,花落知多少。春风又绿江南岸,千树万树梨花开。几处

早莺争暖树,一枝红杏出墙来。

校长打了个喷嚏:“什么乱七八糟的!各班组织春游去!看你们在教室里憋的,去把脑子给我捡回来!”

春游是好事,新学期还没开始多久,带同学们多亲近亲近万物复苏的大自然,为再憋一个学期做好准备。可是,去哪

春游好呢?

每个班主任都在为这个事烦恼。去远了吧,不好带,也不安全。近了吧,大致都是本地人,连那地方多少根草都知道

了。班主任不好当啊,校长一声令下,班主任又得多几根白头发。

2班班主任一拳砸在讲台上,一锤定音:“每个人自备食物,咱们去大石山一日游!”

大石山离得不远,坐公车也用不了半个小时。来回加上上山下山,一天够花了。

“大石山……呼……为什么叫……大石山?因为……山顶上有个很大的石头。就它。”班主任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

撑在一块足有一层楼高的大石头上,脸色发青。面前不分男女躺了50个人,横七竖八跟挺尸似的,只剩进的气没有出

的气了。

陆健一发现贾跃一直盯着那块大石头看,觉得奇怪:“你干嘛呢?”

贾跃继续盯着,头也没回:“我想在上面刻‘贾跃到此一游’,可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用眼刀刻。快好了,

还差最后一横。”

刚好躺在旁边的板寸头听了个一字不漏,顿时满脸吃了大便的表情:“神经病!”陆健一第一次觉得他说的很对。

午饭是在山顶解决的。大石山虽然不属于什么保护林区,但防火护林的标语在山脚下就有,也没人敢知法犯法上山野

炊,都是从家里带了熟食或零食过来的。

叶小琳从家里带了叶妈妈捏的饭团,陆健一买了面包跟牛奶。贾跃带的东西挺多,满满一背包,都是牛肉干,区别只

在于牌子。

富源牌牛肉干、润泰牌牛肉干、旺福牛肉干、正宗牛肉干……

陆健一抹了把脸,提起精神问他:“您这带的是牌子还是带的牛肉干?”

吃过饭,自由活动了半个小时后,大队伍清点了一下人数,决定下山回家。

刚走了没几步,板寸头一伙挤了过来:“敢不干跟我们打个赌?”

陆健一没理他,贾跃挑着眉问:“赌什么?”

“看哪方先下山,先到的人就赢。”

“赢了怎么样?输了又如何?”

“你们赢了,以后我们绝不干涉你们,爱咋地咋地。你们若是输了,就得乖乖当着全班的面叫我们一声爷,以后不准

你们再靠近叶小琳半步。怎么样?”

贾跃看了一眼后头正在跟同学有说有笑的叶小琳,噗嗤一声笑了:“就算你们干涉,也没把哥哥怎么着了。哥哥还怕

你们干涉?就这赌注,也好意思说出来显摆?要我说,谁输了就当着全班人的面叫对方三声爷爷,以后有爷爷在的地

方,孙子都不许大喘气。如何?”

陆健一脸色一变,拉了拉他的手,反被他握住,捏了捏。板寸头一伙商量了会儿,咬牙答应了。

于是双方站成一排,一人喊了声开始,几个人像脱缰的野狗狂奔而下,一下子把班主任跟其他人甩在了后头。隐隐约

约还能听到老班的怒吼声:“你们给我安生点儿!点儿……点儿……点儿……”

陆健一边迈大了脚步往下跑,边喘着粗气埋怨贾跃:“你……有没有搞错?这也跟他们赌?要疯也得有个限度好不好

?呼……”

贾跃也不说话,只顾着笑,似乎对于板寸头他们已经远远领先的事没有丝毫感触。等到他们走远了点,立马拉起陆健

一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跑:“跟我来,我知道一条下山的小道,近很多的。……哥哥我肯跟他们赌,怎么可能没留一手

?你就等着多几个孙子吧。”

陆健一想,送我我还不要呢。

所谓小道,肯定是不好走的。而贾跃说知道的这条小道,更是很不好走。坡又陡,树又少,手边连根可以抓住稳稳身

子的草都没多少。

陆健一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探出脚,一步一步往下移。就这速度,还不如跟他们拼走大路呢。

估计贾跃自己也没想到这路这么难走,被陆健一骂那么久也不敢反驳,只在一边小声地嘟囔:“我以前来的时候明明

没这么难走的……”

可是骑虎难下,现在再回到上面走大路就真的是低能了。所以再怎么难走,也只能硬着头皮下去了。

陆健一踩住下面的一块石头,伸出手够到旁边的一丛小矮灌木,另一只脚也跟着踩下去,谁知道那块石头不稳,一踩

就滑了,人也跟着往下滑。他一慌,双手并用抓住那唯一够得到的灌木,结果那灌木太小,承载不了他的体重,竟然

被他连根拔起。

“小黄!”

陆健一只听到头上一声大吼,一个黑影一晃,贾跃就压在了自己身上。跟着眼前一花,自己就给他翻到了他上面,整

个过程不到几秒,快到陆健一都来不及去想他是怎么做到的。接着两个人跟坐滑梯似的开始迅速往下滑,四周连棵可

以抓住刹刹车的树都没有。

陆健一觉得害怕极了,孬种地把头往贾跃的怀里钻,闭上眼睛任着身体往下飚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只听到呼

呼的风声,突然卡的一下,似乎卡到什么了。跟着人也失去平衡,两人翻滚着又往下滚去,直到到了底。

陆健一睁开眼睛,揉着全身坐起来,往四周一看:呀呵!到山脚了!

10.突来的萌动

陆健一检查了一遍全身,还好现在春寒料峭的衣服穿得也挺厚,没啥大碍。他拍掉全身的草屑沙子,迎着山风站起来

,摸着头思索,好像差了点儿什么。到底差了什么呢?

对了,不是还跟板寸头他们打着赌吗?得快到路口拦住他们才行。

陆健一一捶手,迈开脚步往路口走。刚走没几步,就见到草丛里躺着一大家伙,看上去有点儿面熟。

“这位兄弟,死了没?没死就吱个声。”

这没良心的,差的不就是这个人吗?

贾跃颤抖着伸出手拽住了陆健一的裤脚:“还没死透,劳烦您路见不平,把我拔出来。”——脚陷在泥巴里了。

陆健一捂着胸口倒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这声我就走。”

“你他妈有点良心行不行!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扶起来才发现,贾跃比自己狼狈多了。一身的泥不说,裤子也磨破了,手还脱了臼。配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毛毛

细雨,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陆健一看他这样,心里很内疚,要不是为了救自己,他哪里会搞成这副模样。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绞着衣

角沉默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声音还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谢谢……”

“谢什么谢啊,赶紧走,待会给他们领先了就白摔了。”贾跃扶着手往路口走,脸色有些发青。

板寸头也铁青着一张脸,后头是煞白了脸想骂又不知从何骂起的班主任,一直抖着手指着他们几个。

叶小琳跑过来,紧张地扶着贾跃的手:“你的手怎么了?还好吗?你们太无纪律了,怎么能这么玩儿呢?”

“现在还好,你再拉着我不让上医院可就真不好了。”

一伙人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在路边拦了辆的士,赶紧送到医院。

其实脱臼是小事,一下就好了。贾跃跟班主任商量了,决定不上报给上头了,大家闭着嘴,你好我好大家好。贾跃怕

挨打,其他人怕记过,班主任怕挨训外加罚奖金,一举五十得。当然,最后也没让板寸头叫爷爷,只是握手言和,以

后井水不犯河水。反正他也拉不下那个面子,贾跃也没想要这么个没出息的孙子。

“其实,脱臼真是件小事。”

陆健一第一百次跟贾跃这么说。明明只要上医院把错位的关节弄回去就可以了,这家伙硬是以这为借口,在陆健一家

混了一个多星期。

“我这不是见你爸妈常年不在家,怕你寂寞嘛。你看我,手脱臼了我都二话没说搬过来陪你,你不感恩戴德你还敢赶

我。有你这样的吗?”贾跃喝光手里的排骨粥,舔着嘴唇补了句,“小黄啊,你这手艺在我的监督下是越来越好了。

要是黄花闺女都可以嫁人了,可惜已经是我媳妇了。羡煞旁人哪羡煞旁人。再来一碗,多点排骨,谢谢。”

陆健一端着手里的碗,不知道是该先骂他成语不是这么用的还是要直接敲下去。

*** *** ***

高一跟初二差不多,没什么压力,过得特别快。很多人等升了高二才发现,高一净玩儿去了。

高二下学期分文理,叶小琳选了文科,陆健一跟贾跃挑了理科,同班了一年的三个人又分开了。

叶小琳说了:“文理的不同,阻挡不了我们相聚的愿望。”

贾跃堵在教室门口看她:“你们政治班在南边儿的文科楼,我们生物班在科技楼,来来回回的一趟就得6、7分钟,你

也不嫌累。”

叶小琳又说了:“距离不是问题,反而会产生美。怕的只是战友的心变了,倒戈相向了。心变了,距离才会产生的。

你们不要被糖衣炮弹给收买了,要紧紧跟随我才能走向光明。”

陆健一心想,果然是学政治的料,说话跟放屁似的。

除了春游取消了,整个高二基本上是风平浪静的,两人的成绩基本上都稳定在班里20名内。真要说有什么,就是贾爸

爸在小镇投资了一项项目,建了个水电站,造福了一方百姓。还有陆爸爸换了工作,可以两三个晚上回一趟家了。

当然,春游取消了,民众的反应是很强烈的。其中上蹿下跳闹得最欢快的,还是贾跃。

“凭什么啊凭什么啊?去年好歹还有得出去放风,今年连大石山都没得去了。凭什么取消?”

生物班的班主任头疼得要命,整个高二数起来整整十个班,这贾跃去哪个班不好,偏偏要选生物。摊上这么个祖宗,

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的,就怕他惹事。连其他班的同事看自己的眼神里都透着幸灾乐祸。

老班把心一横,找个周末悄悄把全班给偷出去了,带着他们骑了自行车在小镇一日游。结果半个小时就逛完了——小

镇小镇,何谓小镇啊。

不过贾跃很开心:“适时的放松是发泄压力的好方法,老师真应该多把咱们牵出来溜溜的。”

老班快气得吐白沫了:就你这样也叫有压力?压力要是有腿,见着你跑得比谁都快。

班主任教书20年,阅人无数,看人也极准。贾跃会有压力,天都要塌下来了。有压力的是陆健一。

期末考试一结束,只休息了三天,立马全级回学校补课,一个星期只休息半天。各科任课老师天天耳提面命着时间不

多了时间不多了,习题、试卷论斤地发下来。每天晚上单是做题都得熬到10点多,更不用说还要花时间复习跟预习。

基本上自从补课开始,陆健一就没有一天晚上不是1点才睡觉的。

这就是高三了,题海的高三,枯燥又痛苦的高三,难熬的高三。陆健一看着镜子里面黄肌瘦两眼无神的自己,扯了扯

嘴角想。

上了高三后,除了上课、补课跟考试,其他的事情一概与高三学生无缘了。每每抱着一叠书从操场经过,看到在那儿

挥洒汗水的学弟妹们,总会有些感慨,感慨完了,还是得匆匆回教室。

贾跃也叉着腰感慨:“既然所有的课外活动都取消了,为什么不把体育课也取消了?”

体育老师嘴里叼着哨子,手里拿着记录本:“体育课是要给你们锻炼身体的机会,不知好歹。今天这1500米你是跑也

得跑,不跑也得跑。快点!”

陆健一早跑好了,站在一边看着,手里拿着毛巾跟水,看到老师手里的记录本上贾跃那一栏的成绩就觉得好玩。贾跃

虽然篮球打得不错,游泳游得好,却跑不快,竟然跑得比自己还慢。

等到贾跃好不容易晕头转向地跑完,陆健一拿了东西上去扶住他,不忘了奚落他几句:“软脚虾!比女的还弱,跑几

步就喘。”

贾跃实在累得慌,也没力气跟他斗嘴,接过毛巾擦了汗,又喝了几口水,才觉得活过来一样。把毛巾搭到脖子上,整

个人直接往陆健一身上一挂,眯了眼睛笑起来:“真是抱歉,你哥哥我太弱了,走不动了,劳驾很强的你把我扛回教

室吧。有个很强的媳妇还真不错。”

陆健一转过头想骂他,却在看到靠在他肩上的贾跃时愣住了。

头发湿透了,几缕刘海搭在额头上,还在往下滴汗。眉毛很浓,是挺好看的那种剑眉。睫毛不是很密,也不长,此时

随着呼吸微微抖动着。闭上的双眼,微红的脸,挺直的鼻子,因为刚刚喝了水,现在还有些红润的唇……此刻贾跃的

侧脸不知要迷死多少人。平时也没少在一张床上睡过,却从来没觉得他像今天这样的……

美味?

陆健一喉头滚动了一下,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渴,却在脑海里闪过这个词时突然猛地清醒。脸上轰地一下变得滚烫,人

也像给蛰了似的跳起来,把贾跃一把推开,也不去管倒在地上直叫唤的人,转身就跑了。

打那以后,陆健一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贾跃的近距离接触了。偶尔身体不小心碰到,就像触了电似的跳开,明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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