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沈夫人也只能一声叹息了。

屋里人退出去了，门也关上了，项炎火气似乎消了几分，手也终于从李行岚的脖子离开。李行岚咽了一口唾沫，他是一身内衣，本来就打算入睡了，还有想XO的想法衣服肯定整齐不了。

项炎却是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李行岚，冷冷的道：“刚才你想拉住丫环做什么？”

“我……”李行岚结巴了，他不能不结巴啊，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却是不能回答。顿了一下才道：“没想到王爷这么晚会突然间来了……”

“少跟我扯这些。”项炎吼着，客套过来客套过去，弄不好一会又被套住了。他现在有点明白了，对付李行岚就不能讲这些，什么好好说啊，认真说要扯证，李行岚是完全不理会的。先是成亲，然后马上又收房，他当自己是回事了吗！

李行岚不敢吭声了，其实他有点想提醒项炎，上回当着容骥的面，自己己经拒绝项炎了，项炎当时不是很不当自己一回事吗，现在冲过来干嘛。当然现在没有容骥给他助阵是真的。

项炎伸手又把李行岚提起来了，这回是真接往床上扔，李行岚不由的后退一步，双手抱胸道：“你想干嘛……”

“你刚才不是饥渴到连丫环都不放过吗，我满足你。”项炎冷哼说着，头一次他想跟李行岚XO的时候，虽然也不是好生好气说的，但好歹也是询问意见的；第二次他是认真的想跟李行岚扯证，结果李行岚还是不识好歹。既然这样那样都不行，项炎想着就直接点，扯证什么的可以以后再说，先干了是正经。反正李行岚自己也很饥渴，自己不满足他，他也会找别人。

“不是的，王爷，你听我说……”李行岚连忙躲着，不由的道：“凡事都个讲个你情我愿，刚才我那是……”遥儿那是愿意的好不好，但现在他不愿意啊。

项炎却是笑了，一副老子就是流氓的神情，道：“那你去告我啊，告我强/奸，看看哪个衙门会受理。”

李行岚词穷，跟项炎彻底撕破脸，他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了。这时候就是李行秀都不会给他做主，索性变了脸，换上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道：“你要是真这么做了，这辈子也想别想得到我的心。”靠，这台词好雷人啊。

项炎却是直接扑了上去，一边扯李行岚的衣服，一边嘴里说着：“谁稀罕得到你的心了，我就要你的人……”

“别这样，温柔一点……”

“话真多……”当即灭口。

“唔……”

63、暴菊之后

李行岚被暴菊了，在失身的第二天，李行岚神情淡然的在床上躺着，眼睛看着屋顶的大洞。至于强/奸犯项炎己经从床上起来，大模大样的让他的小厮侍侯他梳洗。即使是李行岚，也不可能不纠结。

只是纠结了又能怎么样，前车之鉴就是李行秀，要说性格方面李行秀比他较真的多，但再心不甘情不愿他不是一样跟了容骥。

要是乐观一点想，自己比李行秀还是强些的。他没有李行秀那些文人心思，相对来说，项炎有身份，有地位，跟他在一起总是不吃亏，就是感情上不能两情相悦，总能在其他地方找到平衡。

“还不起来，你这屋顶不补了？”项炎满面春光的笑着走进来，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项炎从小到大就没那么高兴过。

李行岚却是没笑，也没起来，只是仍然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项炎，突然间道：“快过年了，你别在我这里闹了，快点回去吧，省得惹出麻烦来，大家都倒霉。”

项炎怔了怔，李行岚的这种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昨天晚上开头是强迫，但后来李行岚就是半推半就了。一夜风流，李行岚性致看着也挺高，虽然李行岚一直嘴硬，但对他印象应该还好。没想到天明了，李行岚头一句就这么说。

发怔的功夫，李行岚却是懒洋洋的从床上起来，他是光着的，自然不敢叫人过来侍侯。只是起身这么动一动，只觉得后面火烧一般的痛了起来，不由的哎哟一声。项炎连忙问：“怎么，昨天我太野蛮了？”

“没什么。”李行岚神情仍然淡淡的，硬是忍住穿好衣服从床上起来。

己经快到中午时间，李行岚也不管时间了，洗梳的功夫就吩咐准备吃食，添庆不敢怠慢亲自去了厨房。屋里有位王爷，伙食上马虎不得。

项炎只是在旁边看着，有一种无所事从的感觉，他觉得他跟李行岚关系更近一步了，肉体关系明明也是一种关系。但是穿上衣服之后，李行岚的疏远却是更明显了。

两人一起吃了早饭兼中饭，李行岚话不多，项炎说一句他也接，但脸色却是冷的很。要是换个人项炎早就把桌子掀了，只是现在他想掀都不知道该如何掀，就在两人纠结尴尬之时，容骥来了，和李行秀一起，正在沈夫人正房。

容骥知道项炎在这是沈夫人送的信，但容骥会亲自过来倒不是因为项炎把李行岚怎么样了，这种事情挺平常的。这就要过年了，做为一个亲王，皇家家务活动以及朝堂上的活动太多，项炎不能在江州城久居，这两天就得往回赶。

“胡闹也该有个限度，马上都过年了，还四处乱跑。”容骥沉着脸骂着项炎，眼看都要二十岁的人了，封的是亲王的爵位，做事还是这么不着调。

项炎本来就在李行岚那里受了一肚子气，这时候容骥又跑过来骂人，语气自然好不了，神情阴郁的道：“我自会算着日子回去，不劳您操心。”

“不用我操心就别往江州城界上走，你来了我这里，我就是不想操心都不能不操心。”容骥沉着脸说着，皇后的秘信直接送到他府上，上回项炎在这边出过一回小事，所以这回皇后更仔细。

江州这块完全是他的地界，跟土皇帝差不多，现在这么一封信送过来，项炎要在这边地界上出了事，他那皇后姑姑第一要找的就是他。

“怎么，这江州城我就来不得了！”项炎跟容骥蹦了起来。

容骥刚要开口，李行秀却是拉了他一下，开口道：“容大人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王爷出京多时，宫中皇后非常挂念，又正值过年之际，早日回去也省得娘娘挂心，大家也都不用提心吊胆了。”

要是两人在容骥府上吵闹，李行秀也未必会管，现在偏偏在李家吵，万一项炎真拗起来不走，在李家住下，那李家就倒血霉了。

李行秀这几句话项炎就说的顺耳多了，项炎至少没再跳脚跟容骥吵，容骥听到李行秀发话了，自然也不会再发火。两人都把脾气放平和，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谈。项炎也知道自己这趟跑出来是有点太胡闹，算算日子真该回去了。

项炎却是道：“行岚得跟我一起回去。”

李行岚嘴角抽搐，却是没说话，他知道李行秀肯定会出声。果然，只听李行秀笑着道：“王爷这话好没道理，过年是大节气。王爷回到京中是一家团圆，行岚又算是什么人。就是我，跟容骥正式交结了，到过年之时我也得回来，更不用说行岚了。”

李行秀几句话把项炎堵的无话可说，论口才他连李行岚都讲不过，更不用说李行秀了。容骥也在旁边道：“老九，你自己想想，回到京城你就要进宫了，李行岚跟着你回去做什么。万一皇后知道了，看着不顺眼，随便抬抬手指你就收尸吧。”

项炎说不出话来，自己母亲什么脾气他最清楚，当年容骥那样迷恋李行秀，皇后得知之后就直摇头。当时众皇子也在，话也就说的很直接了。

皇后娘娘不在意皇子们玩玩男人，大风气如此，但凡事有度。皇后看着出圈了，那就不好意思了，直接肉体消灭没商量，搂着一具尸体再哭再闹都没用。

折腾了两天，项炎又拉着李行岚床上搞一次，项炎终于舍得走了。容骥现在担着责任，派了自己的亲信随行，连带着护送人马。当然还有项炎带的那个新科举子也一起走了，至于新科举子如何安排，项炎己经想好了，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那人愿意跟他是为了什么，当即许诺，回到京城之后，找个外放的官职给他。新科举子一番千恩百谢，心里也十分高兴，本以为还要被潜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官职就到手了。

李行岚跟着容骥，李行秀一起把项炎送出城，临走之时，项炎还对李行岚道：“年过来了，我就来找你。”

李行岚没吭声，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这两天他一直这副模样。

“走了。”项炎向李行岚招着手。

送走这位瘟神，李家也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宜，本来娶了两房媳妇，李行秀又平安回来，沈夫人想着热热闹闹过个年。结果临到年头发生这么一件事，李行岚的情绪实在不高，李行秀虽然说了过年前肯定回来，但容骥那边放人却是不容易。

就在沈夫人打算随意过年的时候，程小姐却是来劲了，跟沈夫人这样那样建议。对于这两位媳妇沈夫人也是很重视的，看程小姐那么有兴致，索性就交给程小姐来安排，程小姐也就笑着应了。

李行岚是完全没管过年的事情，他是一直忙着生意，盐引和皇商两项全部在李行岚身上，都是极赚钱的，其实真操作起来也不算难。想想《红楼梦》里薛蟠那样的主都能当皇商，一句话总结，朝中有人好办事，再找几个可靠的老伙计，真是躺着都能赚钱。

就是盐引麻烦一些，实际的操作时候也不难，李家经营这么些年的木材生意，好店铺有的是，靠的住的伙计也有。盐价基本上是不变的，又有官府保护，盐来了，拉来卖就好。

李行岚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叫遥儿去把程小姐请来，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找程小姐也得用请的。程小姐现在也不闲，各种事物繁杂，现在又安排过年的事情。不过遥儿找过来，程小姐把手上的事情安排完也过去了。

李行岚心情很不好，这点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原因是啥不言而喻。虽然是夫妻，程小姐自喻不是解语花，宽慰之类的话完全不用说，连着很多天都躲着李行岚走。

进了秋风斋，只见李行岚一脸阴郁的看着帐本，看到程小姐进来，也没起身，只是道：“坐，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程小姐坐下来，静儿把茶端上来，程小姐这才问：“什么事？”

“年后我想出门一趟，大概两个月左右，家事的两项生意我都安排了伙计。要是我能按时回来，一切都不劳烦，要是不能，估计要麻烦你帮我盯会。”李行岚直入正题。

程小姐眉头皱了起来，直问：“你要去哪？”现在可不是阳春三月，出门散心之类的很不合适，当然李行岚这个情况出门散散心也很合适。

李行岚顿了一下，也没跟程小姐说实话，只是道：“四处走走。”

程小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半晌才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会实识物，世间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实在缠不清也就那样了。再者说，跟了一个亲王，好处多的是，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李行秀，盐引，皇商，钱就跟天上掉下来似的，轻而易举就拿到了。人嘛，失去一些总会得到一些。

李行岚突然间却是笑了，叹气道：“人啊，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因为我想得到更多，所以现在才要走。”

程小姐默然，她果然是太小看李行岚了。

程小姐接过帐本应承下来，正要走时，媳妇进来传饭，李行岚客套留程小姐，程小姐摇摇头，李行岚脸色阴郁成这样，她还是别在这里找纠结了。晚饭送上来，李行岚也没吃几口就放下了，随即把添庆叫过来，道：“你去安府一趟……”

64、过年

添庆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虽然安无念来过李府，跟李行岚好像也有交情。但安无念现在并不在家中，李家下人冒然去安府的话，下场不好说啊。两家那样的恩怨，少爷级的也许没事，但小厮啥的去了，打一顿也是白打。

李行岚看添庆发怔也反应过来了，改口道：“你去打听一下，安无念现在哪里？”说是要出海，现在这种天气肯定走不了，肯定在某个沿海城市做着前期准备工作。

“是。”添庆不敢再问，却是连忙去了。

添庆打听的很快，第二天中午就有准确消息来了，虽然跟安家关系不好，但安无念的消息倒是好打，安无念从来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再者大珠朝开放的港口城市并不多，离江州城最近的一个是海口，安无念是去了那里。

“海口吗？大概离江州有多远？要走多久？”李行岚问着，古代可不是现代，又是天寒地冻的，出门不易啊。

“大约五百里左右，不过这种天气出发，大概得大半个月左右。”添庆说着，又特别补充：“那边的天气，比江州还要冷些。”

“嗯。”李行岚只是应了一声，没再说其他。

到腊月二十五的时，李行秀回来了，李行岚多少有点意外，本以为不得到除夕前容骥不会放人的。李行秀淡然道：“新年事情太多。”

尤其是像容家那样的大仕族，需要应酬的人和事实在太多，就算是能扯证，到某些时候也是不行的。主要是因为过年有一项最重要的活动：祭祖，容骥这个族长绝对不能胡搞。

李行秀回来自然不会去住新院那里，他又回到自己原来的住处，也就是跟沈夫人一起住。从京城回来之后，沈夫人身体就有点不如从前了，精力明显不济，身体看着倒是挺好。李行岚去沈夫人那里晨昏定省的时候，倒是经常坐下来跟李行秀聊聊。

还有就是凌寒准备考试的事情，沈夫人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有本事你就考上，没本事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每月五两银子月钱是定时给他，其他的就不管了。

“过了年之后我就要回容家，凌寒的事情你多操操心。”李行秀说着，他跟沈夫人的心情还是有点不同，以血缘上论，他们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能帮上忙也就帮了。

“呃……”李行岚顿了顿，看看丫头们也都退下去，便小声道：“年后我想出门走走。”

李行秀稍稍怔了一下，不由看看李行岚，心里有几分明白了，叹气道：“你是怎么想的？”

李行岚低头没吭声，还能怎么想的，商人谋利，自然追求利益最大化。

“要走那就快，出了正月十五恭亲王就有时间了。”李行秀说着，各种交际应酬，再加上项炎现在封爵建府了，事情也就更多了。

李行岚点点头，小声道：“我打算初四就走。”

“嗯，也好。”李行秀点头。

两兄弟己经议定，至于沈夫人那关就非常容易了，反正过年事情程小姐己经在准备了。李行岚只是安排一下生意事情，然后又让李行秀帮他照看一些。程小姐可以帮忙具体事务，但跟上头打交待的那部分，要是李行秀来料理，那就简单的很。李行秀当即点头同意，这些事情他本人都不用出面，让容骥身边的长史去办就全部搞定。

除夕前夜是李家祭祖，祭祖这事是程小姐倒是没插手，李行秀操办的，虽然叫二爷，他是正经李家嫡长子了，祭祖的时候他得领着众人一起。李行岚这是第一次参加，程小姐和孙小姐当然也跟着一起，还有李家旁支也要一起。至于妾室，契兄弟之类的全不在祭祖之列。

祭祖折腾了好一会，然后就是全家宴，沈夫人心情是最好的，虽然还没看到孙子的影子，但好歹儿子们也在。轮翻上阵敬酒，四更天的时候才散，李行岚回去的时候都是丫头扶着的，随便洗了脸，也就躺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