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禽不兽 上——真意之风
真意之风  发于:2011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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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那七个男孩是被克雷的余党害死的。

他信不过任何人。

他要我帮他。

……

聂枰转头看向平躺在草地上的少年,隐隐感觉到冷酷外表下撕心裂肺的痛楚!而那痛楚愈来愈清晰,直到他自己的心,也随着少年的刻意坚强而疼痛不堪……

缓步走到梁囡身边,聂枰席地而坐,脸上的表情平淡如常,慢慢说出最郑重的承诺——“我这一辈子,都会忠于你。”

梁囡忽然翻身坐起,用力按住聂枰的肩膀,深邃黑眼直视他道:“错!不是你的一辈子……是我的一辈子。如果我死了,洞里萨就是你的,我身后的一切都将属于你。”少年突然双臂一伸,将聂枰揽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我也发誓,终我一生,不对你说半句假话。”

贪恋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聂枰情不自禁地反抱住少年,紧紧靠在他身上,浑身微微颤抖……然而,少年类似海誓山盟的话,却没有捂热他的心——

梁囡,你要的是忠诚,不是我。

……

目送那抹瘦长身影走出视线,梁囡突然自言自语起来:“聂枰,我没对你说谎。只是,省略了后半句话——昨天,我又从镇子上把那些男孩抓了回来,扔进蛇阵,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啃噬成森森白骨……哼,这个卑鄙的手段让你觉得我孤立无助、我腹背受敌;那七具血淋淋的骷髅换来了你的忠诚……也许,还有一丝怜悯。” 少年神情阴郁,抬起胳膊,将小青蛇贴在脸上,“小蛇,你说我变成什么了?我现在变成什么了……变成什么了……”

小青蛇抬头看看主人,蜿蜒向上爬,突然张开口,露出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住少年的耳朵,直到耳垂上血珠迸溅,才意犹未尽地放开……

俊脸上显出解脱的畅快,少年亲昵地摸摸小蛇的脑袋,“小蛇,你不会做军火生意,不会拳脚,不会用枪……我总得找个人替我卖命吧。”

似乎听懂了少年的话,小蛇摇头摆尾一阵,也不知是赞成还是反对。

少年宠爱地笑了,将小蛇捧在手里,轻轻舔舐那美丽诡异的花纹,喃喃低语,“小傻瓜,别吃醋,那小子不过是个替死鬼,没人能抢走你的宝座!你才是我最信赖的……”

十几米外,层层叠叠的灌木丛中,聂枰蹲伏在地,清隽的脸上平静无波,带着一种异于实际年龄的成熟,让人无法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于是乎,某年某月某日,两个半熟少年,都向对方隐藏了自己的曲折心思,立下誓言。却不知,终此一生,他二人再未迎来另一个某年某月某日,去解开誓言的羁绊……

……

关于梁朴昕和克雷的恩怨情仇,请看拙作《顽石他日成翡翠》的第十三章-第十五章。

第二章

此处先交代一个小插曲,梁囡改名为梁朴昕——一个比原先幼稚的名字稍好,却乏善可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名字。当然,这个名字并不重要,因为东南亚军火行当,一律管他叫梁老大。

遵照梁朴昕的安排,聂枰接受了所谓的‘魔鬼训练’。枪法、格斗、耐力极限、空手道、跆拳道、剑道、这道那道……

对于从小在舅舅家耳濡目染的聂枰来说,不过是把那些烂熟于心的程序走上一遭,进入角色极快,倒并不觉得苦。只一年时间,便令整个洞里萨湖区对他刮目相看,对这位梁老大钦定的二当家心悦诚服。

聂枰为人低调,说话做事从不因为自己在洞里萨的特殊地位而飞扬跋扈,那张绝对不输于梁老大的俊美脸庞,却因为万年不变的平淡神情大打折扣,平白少了魅力,多了沉闷阴郁。

……

悬崖几乎都是风口,少年衣衫单薄,抱膝坐在崖边,凛凛山风狂啸而过,却撼不动俊美脸庞上的平淡冷静。

凝望脚下墨绿色的千尺深潭,少年心底却没有‘忽于水底见青天’的风雅。每次来这里,都是为了看一看自己心中的地狱是何种风貌。这一年来的魔鬼训练,肉身虽然受些苦楚,心境却分外平和。然而,聂枰知道,过了今晚,这份恪守了十四年的平和不复存在,他的心将被这潭邪恶幽深的泥沼所淹没,下沉,再下沉,直到撞上潭底坚硬的岩石,迸流的鲜血‘漂污’幽绿深潭……

身后的山风弱了,少年落入一个熟悉而温热的怀抱。

“想什么呢……担心今晚的任务?”梁朴昕强壮的手臂从身后环抱住少年,将头靠在他颈窝,锐利的眸光扫视着聂枰清俊的侧脸,“半小时后出发。现在,你可以放松一下。来,跟我说说今晚要杀的人……”梁老大对于‘放松’的理解果然异于常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孩子。”聂枰在说到孩子时,脸上的平淡冷静被撕破,痛楚一闪即逝。

梁朴昕凑到聂枰耳边,故意似的呵出暧昧气息,“我说了,让你放松一下——你可以放过女人和那孩子。”注意到怀中少年的身子明显僵硬,梁朴昕低低笑道:“不过,那个男人,我要你把他的心挖出来!还有,他的枪法在那个彝族寨子里是最好的,之前,我派去的三个弟兄都被他干掉了。你要当心。”

聂枰点点头,任由梁朴昕霸道地搂着,沉默不语。得知不必杀死无辜妇孺,聂枰确实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他却真心感激梁朴昕这个还算有一点点良知的教唆犯。至于剜心之说,聂枰早已从众多捕风捉影的谣传中猜出了大概——当年,梁朴昕的父亲被活活剖腹剜心而死,参与者皆是广西一个彝族山寨的人。去年以来,他为父报仇,今晚那人将是第十五个被剜心的仇人。

……

月黑杀人夜。

不巧,聂枰第一次执行任务,却碰上个月圆之夜。

少年纵身翻过低矮的竹篱笆,手中的枪已上膛,冷静从容的神情能令最老道的杀手自愧弗如。

向前走七步,用枪托敲碎玻璃,射击,立刻卧倒,一击不中,再次补射……

‘叽叽,呜呜……’

一阵微弱的‘鸟叫’声,自脚底发出。

猝不及防,聂枰惊出一身冷汗,却不敢低头探究那怪叫声为何发自脚底。霎那间,竹屋里的男人警觉了,一颗泛着寒光的子弹正向少年飞来!

聂枰急速向左斜扑,冷漠的眸光瞄向方才那颗子弹的源头,同时叩动扳机——

女人尖叫,婴儿啼哭。

一片混乱中,聂枰敏锐地捕捉到男人尸体栽倒的声响。

任务完成了,却并不圆满。

聂枰眸光黯淡,向前走了几步,缓缓蹲下身。

两枚子弹并排躺在那里,寒光粼粼。其中一枚长度不过一公分,精巧无比——洞里萨湖区,甚至整个东南亚,只有一个人使用这种微型子弹。

‘叽叽,呜呜……’

又是一阵微弱的‘鸟叫’声。

聂枰向来缺乏好奇心,今天却对这差点令他送命的坏鸟起了兴趣。

地上躺着一个小东西,黑乎乎一团,腹部一起一伏,还有些微弱的呼吸。

原来,是只折了翅膀的蝙蝠。

聂枰躬身拾起那只残废蝙蝠,顺手装进衣兜里。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明白。随后,他缓缓走近竹屋,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心底隐约有一丝不忍。

少年满以为进屋后会被一个披头散发伤心欲狂为夫报仇的拼命婆娘纠缠一番。不料,那女人半卧在床上,轻声哄着怀里的孩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笼罩住了大半个身子,她只淡淡看一眼聂枰,任由他残忍地将丈夫血淋淋的心剜出来,却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上演任何拉拉扯扯痛不欲生的心脏保卫战。

似乎看出了聂枰的困惑,那女人冷冷说道:“人都死了,还留着心做什么。”

聂枰瞥一眼那孤儿寡母,心道这女人不是善茬;那小娃娃生得粉雕玉琢,一看就是美人胚子,白白嫩嫩的小手看起来软绵绵,估计二十年后没本事向老大寻仇,倒是省心。当下将冒着热气、烫乎乎的心脏往衣兜里一揣,扬长而去。

急匆匆赶了十几里山路,晨光熹微。聂枰隐隐觉得心底飘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却说不清道不明,就只是那么心神不宁惴惴不安着。心烦意乱间,他下意识地绕过了山崖下接应自己的直升机,辨着方向寻到广西越南边境,再搭长途车颠簸了一整天,当天夜里赶回洞里萨湖区。

“老大,我回来了。”聂枰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梁朴昕面前。

梁朴昕的目光在少年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问道,“怎么没坐直升机回来?”

“我怕被那个寨子里的人跟踪。” 搭长途客车倒是比直升机更不容易被人跟踪么?一听就是信口雌黄。只是聂枰此刻仍然琢磨不清自己心底在担心什么,也没法告诉梁老大,干脆瞎编个理由应付过去。

梁朴昕点点头,冲聂枰一笑,很明白自己的魔鬼笑容对他的魅惑力,一把揽过痴迷的人儿,喃喃道,“他们回来说没接到你……我快急疯了!”铁钳般的手臂越来越用力,紧紧将聂枰箍在自己怀里。

一道电光照进心底,惴惴不安的心绪,似乎有了点眉目。可是,仍然没有清晰起来。聂枰轻叹一声,挣开梁朴昕的怀抱,从兜里拿出那颗已经冷却的心脏,愣住……

心脏只剩下一半了,上面有一堆啃噬过的细小牙印。

“你……” 梁朴昕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却直盯盯看着聂枰的嘴。

聂枰突然回过神来,从兜里掏出那只打着饱嗝、睡得正香的小蝙蝠。

“原来如此。”梁朴昕失笑,“那就都喂给小畜牲好了。” 又对聂枰挤挤眼,“回房去吧,我准备了东西给你接风洗尘。好好享受。”

……

梁朴昕在洞里萨湖区俨然山大王,住在一幢大宅的三层。一般人别说上三层,就是大宅也不是轻易能进的。聂枰被安排在梁朴昕卧室的对面,由此可见梁老大对他的信任。

那个接风洗尘的东西就摆在大床正中。确切地说,是两个‘东西’——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柬埔寨连年内乱,民不聊生。经常有人把孩子卖到湖区来,父母们也根本顾不得孩子在这里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只求能让他们有口饭吃。

聂枰看一眼床上的人儿,径直向浴室走去,冷冷说道,“都出去。”

男孩和女孩战战兢兢地下床,正要离开,忽然又被那个阴郁的二当家叫住。

聂枰指着那男孩,淡淡说道,“你留下来。”说罢,砰地甩上浴室门。

温热的水柱打在脊背上,冲去了满身难闻的血腥味,聂枰终于舒服了些。突然想起什么,从衣兜里翻出那只小蝙蝠,随手扔进洗手池,弄些洗发水在它身上,不顾那小东西的叽叽尖叫,硬是把它洗了个遍。洗罢,将冻得浑身颤抖的小东西包进毛巾里,放到嘴边亲了亲,喃喃道:“你给我争气点,学学老大的小青蛇,乖巧伶俐些!”

聂枰从浴室出来,看一眼仍然端坐在床上的男孩——十二三岁,眉目俊俏,垂着头,雪白的颈子令人心动。

“把衣服脱了,躺下。”

男孩一惊,害怕得看着聂枰,竟然一动不动。

聂枰冲他一笑,轻声安慰道:“乖,照我说的做。”淡淡的笑容冲去了阴霾,整张脸俊美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怎么都没料到素来阴沉的二当家笑起来竟然这么美,男孩有些痴了,乖乖脱下衣服,平躺在床上,一颗心怦怦直跳。青涩的身子异常敏感,感受着那双温暖的大手拂过自己的锁骨,胸膛,小腹,再向下,突然抓住了那个羞人的地方,上下套弄。

“呜,呜,二当家,不要……”男孩急急喘息着,出声讨饶。在身上肆虐的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揉弄得更起劲了。

此刻,聂枰已经陷入莫名的疯狂,死死握着手中白生生的阴茎,心底阵阵抽痛,恍惚置身于当年那个阴暗的大房间,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下身光裸,被梁朴昕肆意玩弄羞辱……

男孩极力扭动着身子,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快感阵阵涌起,不断想要更多,顷刻,热辣辣的欲望之泉喷出体外。尚未缓过高潮的眩晕,突然觉得那里很痛,男孩撑起身子向下体一看,顿时尖叫一声,身子直直从床上弹起,却被聂枰狠狠按住,一动也不能动!

男孩白生生的阴茎上,一只黑色蝙蝠正吸得起劲儿,它大口吞下白浊的精液,仍然不满足,继续又吸又咬,竟然将柔嫩的阴茎铃口啃出血来!

“二当家,放开我,求你,求求你……”男孩惨叫着,不停求饶。

“喂饱它,我就放了你!”聂枰冷冷一笑,拿开贪吃的蝙蝠,继续套弄男孩的阴茎,待到他喷射了欲液,就再次把小蝙蝠放过去,吃个够……

在残忍至极的折磨中,男孩不断从极乐的巅峰跌进地狱,一夜尚未过半,便已经昏过去无数次。

……

第二日,见到梁朴昕,聂枰总觉得他眼光怪怪的,好像在窥测研究自己,还总是冷不防被他搂住狠狠亲一口,然后又生怕自己尴尬似的,大笑着放开。

何必放开呢,自己是很尴尬很不好意思,可如果对方是梁朴昕,就是做的更过分些,也甘之如饴吧。况且,更过分更不堪的事,他早在初次相遇时就已经做过了。那以后,他却再也没有那样邪恶地碰过自己,仿佛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倒是自己念念不忘,入了魔障。

……

那晚之后,聂枰常常召那个男孩过夜,这事在整个洞里萨都传遍了。那男孩名叫亚施,也是个伶俐人,对于夜晚的细节从不向人吐露。毕竟,被二当家看中,也算是件让人羡慕的事,若是让人知道自己每夜被一只蝙蝠强暴,脸还往哪儿搁。

日头已高,聂枰早已起身离开。亚施挣扎着起来,裹上睡袍,两腿发软,慢悠悠拉开卧室的门,立刻被吓得瘫软在地。

门外,一脸阴佞的梁老大负手而立,一把拽住亚施,拖进了自己的卧室,将他狠狠甩在地上,大手抠住男孩下巴,薄削的双唇一撇,“夜里叫得很欢嘛,聂枰那个木头人都被你勾上了。”

重重哼一声,梁朴昕剥掉亚施蔽体的睡袍,将男孩光裸的身子反转过来,狠狠按在地上,灼热粗大的性器硬生生冲了进去,和着男孩烫人的鲜血狠命抽动起来,边抽边骂,“不识相的贱货!送你过去是让他玩的,不是叫你们搞什么你哝我哝!爽不爽啊,我的功夫比他怎么样?嗯!”不一会儿,欲望的岩浆倾泻而出,梁朴昕抬起左手揪住男孩的头发,右手扣住他的脖子,五指渐渐收拢……

亚施聪明伶俐,虽是剧痛难耐,也听明白了梁朴昕话里话外的意思,即刻挣扎着狂喊起来:“老大,绕了我!二当家根本没要过我……他每晚都用一只蝙蝠折磨我。您老要杀就杀吧,总好过死在那蝙蝠嘴里。”

梁朴昕一愣,突然大笑起来,心情好的不得了似的,慢慢从男孩身体里退出来,还体贴地给他穿好睡袍,又道:“找李斌去领赏,吃的玩的任你挑。今后好好伺候二当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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