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还不是社团中的所谓家法了,有什么值得认真?
「食屎,你自己选吧,以身体来服侍F,或者用口满足我们六个人,还是被我们围殴?」
以鞋尖抵在我的下巴上,E一脸的无情,就如刽子手一样,正打算让我选择如何死掉。
「看食屎这么浪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会选择前者!」
「不就是,反正他的屁眼就是用来被人上的。」
「六个人一起围殴,三号不怕打出人命吗?」
F想不到大哥三号会这么狠,不禁有点惊讶地问道,顺便望向我,打了一个眼色,彷佛在告诉我,我应该知道怎样选
。
E没有回答,只是重复问题一次。
「两条活路,一条死路,你要生,还是死?」
我闭上眼,咽下口中的精液,想也不想便决定好了。
这也是我所期望的结果。
微愿 修订版 37
燎原之火把我仅存的理性也烧毁了,现在的我只想令自己麻木。
很痛,熙的那句下贱所带来的痛慢慢浮现出来了,是种剖心的痛,而且还从心而发,缓缓地刻到骨子里,令人难以再
吸入一口气,有错觉以为自己的肺部已失去功能,很想麻醉自己的感觉,很想忘掉这种痛。我闭上眼,咽下口中的精
液,想也不想便决定好了。
「我要死...」
此话一出,我马上听到倒抽气的声音,大概是没有人想到有人会选择死吧?
哈,死又何可怕?要是死了,我便真的不用再受苦,再说,如果被他们打,心中的痛楚,或者会在主意力转移的原理
下,可变得轻一点,或者,我可以不再感觉到那伤口的存在。
「但有一条件,我不要拳头,我希望你们用皮带鞭打。」
我重新张开双眼,一脸平静地望着E说道,彷佛将要被虐打的人不是我。
「那你可不要跟老师说是我们虐待你,这是你自愿的。」
E这走狗,闻言竟是一脸释然,分明就是不想我选服务他们,为什么他会这样了?不要再想,尽管在这分这刻,我的
心底倒如水晶般清澈,我知道只要自己想知道,便会莫名其妙地明白...
但在这一秒,我就是不希望自己会清醒。
「是因为Kenneth吧?嘿嘿,现在你不会再对他有妄想,以为自己有机会吧?」
「现在你认清自己是什么烂货色吗?总算没有白费恩姐做了这么多事,记着,你只是下贱的屎一堆!」
这是在伤口上洒盐的标准例子吗?哈哈,恐怕洒的不是盐,而是硫酸吧?现在我可是清楚体会到那被腐蚀的感觉,伤
口正发出腐臭的气味,传来一阵炙热的被燃烧的感觉,接着麻木,最后一片冰冷...
呵呵,我就是下贱,我就是肮脏的配不起熙,这点事实,我早就知道了,也清楚得很,只是心中一直下意识去逃避现
实,但现在...哇哈哈哈哈,连熙都知道这个,更挑明了这个事实,我还可以逃避吗?
「给我打啊!」
不,已经再漠视下去了,现在连熙都看不起我,所以不管再如何欺骗自己、催眠自己,也无法再说服自己去相信,自
己并不是下贱、肮脏。对啊,我只是食屎...
只是食屎。
「啊啊...」
夹杂着破风声的鞭子狠狠地落在身上,与老妈以藤条抽打的感觉相像,却又有点不同,与皮带接触的敏感肌肤只感到
一阵火辣麻痹,却没有预想之中的剧痛,反而是快感如触电般传遍全身,如浪潮击向每寸神经,我忍不住震了一震,
随着第二、第三道的鞭打落下,我无法自控地发出破碎而微弱的呻吟。
「天呀,竟然可呻吟出来,还真不是普通的贱。」
「他妈的,怎么好像我们在让他享受了?不是要他难受的吗?E,再用力一点!」
「直接了当再加入一个人吧,我才不信被两个人打,他还可以这么high。」
围观的人看着这真人春宫秀,若无其事地作出评论,而我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不断转身,让皮带鞭到的地方更全面
,至于现在被打了多少下?早在第六下时,我已经放弃去数,而是尽情地放声呻吟,放开了所谓的顾忌和尊严,脑中
什么也想不到,只知要逃避。
「啊..不够,还不够!啊..再用力...」
见我如此犯贱,E也再没有留情,一鞭比一鞭的重,印在身上的痕迹也越来越深,而我的呻吟也更为娇媚。很舒服,
很爽,但还不够,我要更痛快的鞭打,我要更痛的快感,这样才可以掩盖心中的痛,不够,不够啊!
「给我再用力一点!」
在这场没有一丝情意的肉欲戏中,我到底在追求些什么?声沙的请求,沈溺在肉体上的极乐中,毫不打算控制自己,
彷佛再得不到一点痛楚,便会从此心碎,再毫无感觉,所以即使结果是死亡,也绝不犹豫地奔向毁灭。我再次转身,
希望E可鞭得更彻底。
皮带的末梢划过昂扬的男根,是刺痛还是刺激,我已无法分辨清楚,也不打算控制自己的感觉,黑暗蒙蔽着瞳孔,由
鼻中哼出一下沉重的气息后,带着血丝的白浊精液便喷洒而出,在E的黑色皮带上闪烁着淫秽的晶莹,飘散着腥膻的
情欲气息...
今次真的痛了,跟心痛一样,从内至外透出,把熙带来的伤痕冲淡了。
「不是吧..这样也可以射出来?」
旁观的人看到这一幕,就如怪兽片中,主角看到不应存在于世上的怪兽一样,惊恐、无法置信,然而事实却放在眼前
,教人无法忽视和逃避,再看看E,他更是呆了。
「我还要...」
射精后,我就如跟别人大战三百回合一样,抱着酸痛无力的身体,气若游丝地哀求道。还不够,这种痛还不足够去遮
蔽那种痛,可以再尝试射精时的痛吗?
我还要...一直需要,直到不再痛为止。
不再痛的代价是死吗?那请容我一死。
「贱货!不要黏过来啊!」
E回过神,发现我正抱着他的脚,情急之下便以另一只脚狠狠地把我踢开,这一脚很重,正正踢在肋骨之上,我忍不
住抱着身体咳起来。
但还是不足够。
「走吧,跟这种人一起,只会变成变态、贱货!」
变态?贱货?我认啊,我就是这么贱,所以快点来打我虐我,好吗?我想这样问,但肺部的剧痛令我只能咳嗽着,却
无法开口,眼白白地看着其它人离开,看着厕所只余下自己一人。
对,我就是贱,反正我的名已说明一切,不是吗?食屎食屎,第一个叫出这个名的人还是熙呢!原来一切早在开学的
第一天,看到熙的第一眼时,便已经注定好了,只是我这个傻瓜还在苦苦挣扎。
既然是命运,又岂是人力可改变的?
傻瓜。
「食屎啊食屎,你真是个脑袋生在屁股上的大笨蛋啊!」
对着镜中的自己嘲讽,在看到镜中倒影笑得呕心时,我忍不住一拳打在镜子上,只见『自己』马上裂开,然后碎片缓
缓地落下。
『我』,终于不再存在。
影子的消失,并没有满足到我,我最希望的,是自己真正的消失,反正没有人为我伤心,如果我死了,甚至有人会庆
祝我的死了?熙也会庆幸自己不用再被变态缠着吧?
我本来就是不应该出现于世间的人,既然我的存在是一个错,那就现在修正这错误,想到这一点,我便拿起镜子的碎
片,往自己的手腕割去。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令你如何难过令你如何绝望也好,你都要生存着,而且坚强地活下去。》
我突然想到熙迫我许下的承诺。
明知道,只要死了,一切的苦难、爱恨情仇都会消失,明知道,我应该早一点死心...
没有,我依然没有杀死自己的勇气,到最后,我还是自私地眷恋着自己的生命,根本不愿意死...
与承诺无关,我只是希望可一直看着熙,所以没办法了结自己的生命。
当我回过神时,便发现镜子的碎片正划在手背上,鲜艳的血红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异常的美丽。
好漂亮,这是污秽的我唯一的美丽,我忍不住又再次割到自己的手背上。
割手背是不会死的,我忍不住痴痴地笑起来。
微愿 修订版 38
身体是暖的,
心是冷的,
鲜血是红色的,
那眼前的世界又有什么形容?
灰色的。
空空如也的左手手背被割得血淋淋的,拿着碎片的右手手心也被割得血淋淋的,但我却没有从伤口上感觉到一丝感觉
,连心脏也开始麻麻痹痹的,没有一丝感觉。
但在脸上,我却维持着微笑,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就是破坏的快感吗?好棒,在毁灭的一剎那,才是最美丽的一刻,就如刚才的镜子,也如现在的我。
「你..你在干什么?停手!」
咦?是什么时候,有人走进这厕所?为什么我会不知道?抬起头来,我见到来者是河豚,正以慌乱的目光望着我。
哈...连一个新人也知道我有多呕心吗?我忍不住又傻傻地笑起来。
「不要再割了,快放下那片镜子!」
河豚回过神后,便马上走到我面前半跪下来,拉着我那正想再次自残的右手。
「你好,我叫食屎。」
像在证明自己有多下贱的,我笑着向河豚自我介绍,不再用若风,也不再用Cecil,而是食屎。
在这世上,莫若风已经不再存在,Cecil已经死掉,只余下一个食屎。
对,食屎就是我的名字。
河豚闻言皱起眉头,没有回应,而是以手刀重重地打在我的手腕上,手腕没有觉得痛,只是在这力度的冲击下放开了
手,河豚见到我松手,便以散落在一角的裤子缠着我的双手,然后又把上衣套到我身上。
「你的眼镜好像坏了。」
我听罢顺着河豚的视线望向地上,隐约看到那新买的眼镜正扭曲地躺在地上,我忍不住再笑,然后摇摇头。
没关系,一切都与我没关系。
「我从不知..宿舍会发生这种事的。」
呵,那从你一踏进厕所,见到一个赤裸裸,满身鞭痕,一手是血,大腿上还残留着带血精液的小孩子之后,便很清楚
也够了解吧?
「对了,你现下这样子,应该去洗一个澡吧?怎样?还可站起来吗?」
河豚满脸关怀地问道,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已把我抱起,踏出厕所大门,直往浴室走去,而且还体贴地绕到第二个入
口,不让任何人见到我。
这种贴心,原本是只有熙给我的,但现在,这种关怀已失去其独特性。
想到这一点,维持笑容的精神力终于崩溃了,脸上只余下一片木然的凄怆。
河豚把我放到更衣室中的长椅上,然后又走出去拿内衣裤,河豚出外多久,我便维持同一姿势多久,明明这坐姿很累
人,却懒得转换位置。很累,全身的骨头像散了,这只是惯常的事,但精神上的疲倦,倒是第一次感受到。
每一次我都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好,都很快地把伤口收藏好,然后回复精神,如像没事人般四处乱跑嬉戏,纵使是
真的很难过,也只会躲在一角舔伤口,甚至是那次熙跟我划清界线,我在哭后发泄后,便再次乖乖地笑脸迎人。
但今次呢?今次只证明了熙的影响力有多大,我连舔伤口的气力也失去,任由自己腐烂发臭。
很倦。
「不要睡觉,先洗了澡才睡。」
河豚从衣物间取过内衣裤,一回来便见到靠在墙边状似神智不清的我,连忙走上前,拚命地拍着我的脸,希望可令我
清醒一点。
我没有响应,也没气力去作出反应,只知脑袋像装了浆糊,身体像灌了铅,虽然很清楚身边所发生的事,却无法开口
,连抬起眼皮也不能,昏昏沉沉。
「唉,算了算了,我抱你进去,帮你一把好了。」
河豚言出必行,说罢便脱去双方的衣服,接着便把我抱起走进浴室,然后便开水,蹲在地上帮我洗澡,肥皂泡带来一
丝滑腻的触感,河豚的手有点粗糙,却很大很温暖,抚在身上的大手不带情欲,只有充满关怀的小心奕奕,肌肤间的
互相接触只让我觉得安全。
我忍不住闭上眼,靠到河豚的怀中,任由他的手从胸口慢慢移到下腹,接着便是大腿内侧的肌肤,还有中心处的敏感
点。
「啊...」
大概是男根尖端在之前的鞭打中擦伤了,当肥皂泡滑过龟头时,便惹来一阵『刺痛』,快感直攻向神经末梢,令我精
神一振,口中更不由自主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我自虐地爱上了肉体上的痛楚吗?不对,那种痛楚还算是痛吗?
也不知脸颊是为了我的呻吟还是浴室的温度而泛起红潮,河豚无法光明磊落地迎向我惑然的目光,也没有解释,只是
快手快脚地以水冲刷着我的身体,然后把我抱离浴室,递上一条浴巾后,便再次回到浴室中。
洗完澡后,河豚便会把我带回睡房吧?那时,我应该怎样面对熙?熙说我下贱,一脸的轻蔑和厌恶,那我是否应人间
蒸发?
好烦,不想再想了,也不要再想了,只要不面对熙便行吧?但我又舍得吗?
没事的,食屎,你一定行的,只要不再觉得痛,便代表自己没事,只要不哭,就代表自己并不难过,不是吗?
对,只要麻木了,生活便容易得多。
「你在想什么?只穿着内裤发呆会着凉的。」
河豚洗好澡,一出来见到我只穿着内裤发怔后,连忙取过放在一旁的毛巾浴衣把我包着,接着又以绷带把我的双手包
扎好,然后才抹干自己的身体,再穿上睡衣。
「可以自己走回房吗?如果不行,我抱你回去。」
河豚穿好睡衣,便再次跪到我面前柔声问道,顺便拉好穿在我身上显得过大、属于他的毛巾浴衣,我没有回答,只是
怔怔地『望』着他。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望着河豚,而是没有焦点,视线越过他的脸孔,我连自己在看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在发呆。河豚见
我没有说话,便轻轻叹息,再次把我抱起。
好累...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活力,够了,什么也好,都够了。
「食屎?怎么会这么伤了?」
「哗,被人SM完吗?竟..竟然全身都是鞭痕...」
「需要找保母来吗?」
「保母不是晚上九时便放工吗?现在都九时多了,找老师吧。」
「不要,我敢肯定是三号做的,说出来,他们一定会随便找原因来诬蔑,只能私下谈判。」
河豚一抱着我出现在初中宿舍时,便吸引到其它人的视线,从滑落于肩膀的浴衣里看出,身体上尽是一道道的鞭痕,
还有缠着双手的绷带上带着点点的淡淡血迹,呆滞的神情,分明就是惨不忍睹的代名词。见到这情况,谈论的声音马
上四起,而大哥二号也心里明白,随口便下了一句头头是道的命令。
好讨厌,这种被人注意、成为他人的讨论主角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不要他人的同情目光啊!不要再望我,不要!
但我..真的觉得难受吗?尽管意识在吶喊着,但内心却依然平静,脸上更是一片木然,没有一丝表情,更没打算拉
好身上的浴衣,就是如一个死人般,被河豚抱在怀中,双手在半空摇来摇去,任由其它人观望着自己,我真的是在乎
吗?
不,我的心不会痛,所以也不会难过,所以我可以若无其事地笑出来...
我真的还活着吗?为什么会没有任何活着的感觉,也没有活着应有的感觉?
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是活着的话,那就是等于死了一样吧...
但我还是找不到任何感觉,也感觉不了什么,直到一把令我下意识便害怕得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原以为已停顿
下来的心脏也开始悸动起来,然而,却是慌乱的跳动。
「若风..为什么会这样?若风,你没事吧,开口回答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