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谎言——瑞迷生
瑞迷生  发于:2011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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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曾纽。」唤出对方名字,其实仅用了几秒,於他而言,却仿佛经历了一辈子那麽久的时间,严斯谨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个记忆里的名字,觉得身体都虚脱了。

「是我。」曾纽低叹,修长的手指依旧摩擦严斯谨的嘴唇,然後侧过头,覆上那两片柔软。

脑袋稍避一下,严斯谨仍没能躲开。

曾纽温热的双唇触到严斯谨的瞬间,仿佛打开一扇记忆之门,让过去的回忆汹涌而来,严斯谨牢闭嘴唇,却觉身体开始惧怕地发抖。

可是,对方却耐心十足,不断用舌舔舐严斯谨干涸的嘴唇,掠过他的唇角,有时会吮吸他的下唇,引起严斯谨略微的不适。被人用舌舔弄亵玩嘴唇,牙齿也扣上他的下唇轻轻啃噬,严斯谨有种错觉,仿佛他的嘴唇就要被对方吃掉吞下了。

他知道他想要什麽,两手握拳,下足决心,严斯谨慢慢张开嘴。

男人的反应引起他的眉毛微蹙一下,但也只是稍作停顿,曾纽就带著骇人的气势冲进严斯谨的口里,汲取他思念了多年的味道。

严斯谨的味道,依然如同过去,充满甜美的战栗,表现却比之前更为青涩与慌张。曾纽料想男人一定还在怪自己消失了那麽久,便将气势略调为温柔,一手搂住严斯谨的腰,一手将严斯谨的两手高举过头顶,态度再次不良地在对方嘴里游动。

没有这般亲密举动很久,严斯谨的脑子渐渐变得晕眩,气也有些透不上。曾纽身上的少年气息,与那些恶劣的因子都已消失在这具成熟的男性肉体上。

失去少年的味道,曾纽的吻变得更霸道、更野蛮。

他的舌头被吞掉,牙齿也被全数舔过一遍,严斯谨的双腿发软,再难支撑自我。曾纽高吊他的手保证他的身体不下滑,可腰间软绵发痒的感觉令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用力合眼。

唇舌相交的粘腻声在两人耳边回响,色情而暧昧。即使身处空调房内,曾纽的身体还是不断发热,严斯谨也马上发现这点。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严斯谨发出一声呜咽,曾纽也才慢慢收回他的舌。

指腹再度抚上严斯谨的嘴角,曾纽细心地擦拭抹涂,姿态像在保养一个名贵的花瓶。

严斯谨的脸色发红,剧烈地喘出气──他不习惯、也不喜欢与曾纽之间继续这些狎昵之举。

凝视自己的瞳孔,仿若深情款款,当严斯谨用不解的眼神追问曾纽後,对方的神色却霎时阴戾。

最後的谎言 第八章(2)

严斯谨只觉得脖子瞬间被掐住了,透不过气来,曾纽从刚才安静的模样一下变得狠毒十足,好像发疯的野兽。

被对方勒住脖子,严斯谨以为,曾纽想要杀掉自己,因为男人的眼里不断燃起势要焚烧人的火焰。

从始至终,都用一种无谓的态度冷眼旁观曾纽的所作所为,严斯谨最终选择闭上双眼──他想,死了也好。

但也在这一时刻,曾纽居然缓缓松开了手。

严斯谨被猛地放开後,便大声咳嗽、重重喘气──他并不怕死,却仍沿用人类的本能获取新鲜空气。

那个男人又平静了,他转过身体,背朝严斯谨,声音陡然严酷,「……为什麽要搬走?」

不断抚摸自己被险些扭断的脖子,严斯谨的喉咙痒到发疼,眼角有些面临死亡威胁的惧怕,负身而立的曾纽并未察觉,只是兀自提问,「为、什、麽,要搬走?」

严斯谨犹豫著是否该说实话──因为我恨你?不想看到你?或是,想要摆脱你?

然而,曾纽率先按耐不住,悄悄给出推测,「你,想甩开我?」

仰起脸,视线平静,严斯谨怔怔注视男人的背影,道,「……或许吧。」

淡然无味、毫不介怀的嗓音故作洒脱地流泻於屋内,逐渐在整个空间弥散开来,同时伤害严斯谨与曾纽的心。

「你,真的……想甩开我?」似是发问相当艰难,严斯谨好笑地见到,曾纽置於身後的双手好像已扭作一拳。

其实,在很早之前,严斯谨就惯用这种冷漠无视的态度对待曾纽了。大约是从那次订婚典礼开始,又或许,是被曾纽的两个同夥告之强暴的那件事後……他的记忆应该模糊了,或说没有了。

可严斯谨忍不住嘲笑自己,没有料到,这些恶心的回忆居然依旧甚为清晰。

他,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冷冷而嫌恶地笑一声,严斯谨想,在曾纽没有出现之前,他不是早已麻木,并遗忘了所有前程往事吗?

听见那笑,独断地认为是嘲讽,曾纽暴怒,转身後再度扑向对方,又一次用力气愈发增强的手卡住严斯谨的脖颈,「为什麽?为什麽你要甩开我?」

被那麽对待过一回了,严斯谨已经不再恐惧死亡,反而更为希冀它的降临。

只是……在眯眸的须臾间,在那双曾认为最无邪天真的眼里,他竟然难以置信地见到生气之外的另一种感情颜色从中流露──悲伤。

严斯谨不明白。也可能,是他看错了。然而,那仿佛冰海的蓝色悲伤,尽管只存在一瞬,便消失在曾纽阴晴不定的残忍眼神中,严斯谨依旧彷徨了。

「……我只是想忘了,那些事情。」於是,心软请来懦弱,严斯谨开口道明曾纽探究的答案。

秀眉立刻绕作一团,曾纽眼中的火焰,仿佛随时都要喷出。线条姣好的嘴唇已经屏得相当难看,曾纽就像一头随时会兽性大发、上前咬死人的猛禽。

认命地紧合眼帘,严斯谨以为下秒就要窒息,却觉身後突地一阵疼痛,随後「咚」的一声,他整个人被无情地丢掷到先前躺卧的床铺上。

本该倍感柔软的床垫,竟然因为自己的身体,被压迫得发出如斯求饶,严斯谨扭唇轻嘲,面向正阴沈著脸、迅猛压上的曾纽。

好像已经不顾一切,生死都置之度外,严斯谨安静地看著曾纽,空洞的眼神却又像在仰视乏味的天花板。

扳过他的下巴,曾纽胁迫严斯谨,「看著我。」

听到这命令,眼球似乎微微转动一下,随後,再无大的动作,严斯谨失神了。

见状,曾纽更为愤怒──他,讨厌严斯谨对他无谓的样子,就算是害怕他,都比这样的表情好上太多。

他……好不容易回了国,满心欢喜地来到超市,却没想到,严斯谨已经搬走。

曾纽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他派出人力、满城寻找,终於抓获逃跑的「老板」。

可曾纽不理解,他为何搬走,又为何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难道,他还在生他的气?他,不愿不等他了?还是……他已经不爱他了?

注视著严斯谨视死如归的神色,曾纽很恨也很想──好好地和男人交谈。

可是,男人的态度激怒他,叫他暴躁;他觉得,亲手杀死男人的事极有可能发生。

然而,见著这样的严斯谨,即使与初次见面已经历隔四年,对方依旧温和安静、斯文儒雅,以及甚为高尚宽容……他,就无法真下狠心,杀死对方。

如果严斯谨是为了忘记他才选择离开,那麽曾纽所作,唯有惩罚男人、并带伤害,逼他流泪、迫他喊痛,以此让他尽快想起过往爱与痛的交织或缠绵。即使必须折磨对方,才能达到目的,曾纽也无法停下──因为,他无法容忍严斯谨忘了四年前的事,乃至忘了他。

他从不懂得、更不会为人付出,但当年,在对父亲提出要好好读书的条件时,曾纽就悄然下了决定──他要做曾家真正的主人,不必受父亲的约束。如此,就算严斯谨是再不般配的男人,就算他自身对男人抱有的感情无法探清,他也能够呼风唤雨,全凭自己想法所行。

──曾纽那时所想要的,仅是这个男人的真心,并附上一辈子的拥有权。

随之……当真正离开,进入没有严斯谨的世界後,曾纽愈发发觉,原来他是如此贪恋男人曾对他真心实意的好。

现在,他只想找回这些;而他也认定,那必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严斯谨爱著他啊。

继续望著严斯谨,曾纽眼里的悲伤和怒气很快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寒冰。

从严斯谨的身上撤离,曾纽站在床边,两腿并拢,立於严斯谨仍挂在床沿的双腿之间,有条不紊地缓缓褪下自己的西服外套。

面无表情地扯下男人的长裤,曾纽留心到,严斯谨的腿只是稍作挣扎後,就停止了所有抗争。於是,他的动作变得更为无情和野蛮,曾纽将严斯谨的长裤与底裤一起狠弃於地面,随後,架起严斯谨两条瘦腿,并用力迫其分开。

身体依旧诚实如初,後方多年未曾开启,在曾纽炙热的目光下,严斯谨身下的小穴透出隐隐不安,开始畏怯。

腿根不禁瑟缩一番,严斯谨忆起过往类似的夜晚──他,又要直接进来,随後残酷地撕裂他?

并不害怕疼痛,可严斯谨实在不愿意想起那些肮脏不堪的往事。

叹息一声,严斯谨开口,淡然询问,「你,要进来?不润滑一下吗?」

额头的青筋略微跳动一阵,严斯谨的反应让曾纽愕然,又不禁揣测对方是否仍旧渴求自己的贯穿。

见曾纽并未吱声,严斯谨索性直起上身,伸手松解曾纽的裤子和皮带,并老实告白,「我不想痛。」

稍愣一下後,严斯谨便拉下曾纽的底裤,凑上其实胆怯的脑袋,张嘴含住对方硕大的性器。

双眼猛地弹大,曾纽无法相信,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发抖的手一把抓住严斯谨的头发,曾纽恶声逼问,声音中却带些性欲的糜味,「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你……在勾引我?」

浅浅一笑,严斯谨答,「我怕你直接进来,所以想弄湿後再开始。」

男人淡然一笑,似乎足以勾起曾纽全身的欲火。

曾纽心中,没有人可以像严斯谨这样,笑得谦和却诱人、高贵而低贱。

严斯谨讽刺性的话被曾纽误读为淫乱的邀请,他因而更用力地将男人的头按向自己肿胀的下身。

男人依旧毫无技巧可言,曾纽却倍感享受,阔别严斯谨的口腔多年,此情此景,他终於用下体尝遍这怀恋的美好。

房间里,曾纽重吸粗喘的声音与严斯谨吮吸雄性器官的吞吐声相继混合、不断蔓延,情欲的味道愈发浓烈之际,曾纽吐出极为粗噶沙哑的叹息,「……够了。」

极为顺从,严斯谨立即将头撤离男人的下身,曾纽便把严斯谨的双腿悉数搁到床的正中央,并爬到男人身上,「後面自己弄一下。」

无奈被他人强暴侵犯,但无心自我亵玩身体,严斯谨摇头示意,「没关系,你直接进来吧。」

早已欲火焚身,稍微顾及严斯谨的身体,曾纽才说出方才的命令。可见男人毫无润滑的意愿,曾纽也不再忍耐,用肩扛住严斯谨两腿後,便握住自己的性器,粗鲁地撞入男人的体内。

「啊」地惨叫一声,严斯谨相较四年前更为干枯纤瘦的十指紧绞洁白床单一记──他知道,那里肯定流血了,但是……身上那头丧失人性的疯狂野兽不会理会,更不会退出。

劈裂身体的伤痛稍微淡去一些後,严斯谨撑起劳累的眼皮,瞟了曾纽一眼──

果然……嗜血的禽兽尝到鲜血後,反而更加剧烈抽动、肆意蛮行。

身体被摇撼得渐失力气,严斯谨两只无神的眼盯著天花板。

实在太倦时,他试图合眼休息,可曾纽却弯下腰身,亲密啄吻他的嘴唇和眼睛,严斯谨又只好作罢,再度睁眼。

渐渐地,支撑不住,严斯谨昏迷过去,曾纽却仍在猛烈地插干他的身体。他又被不断震醒,但仍在疼痛与快感的双重袭击下,再度昏迷。翻来覆去好几次,严斯谨也难以分辨,他是否清醒,更不知道,可耻下贱的自己究竟射精几回。

模糊的意识中,严斯谨尤为纳闷,曾纽的律动愈发激烈,奸淫他的方法与姿势也千奇百怪、越发变态,可是,怎麽总也不显厌倦。

──四年未碰触的玩物,这样操弄、如此重温,就那麽有味道?

清冷而陌生的笑容在唇角绽现,鄙夷且厌恨地聆听他与曾纽共同发出的粗乱喘息,严斯谨只想,等到天亮一切结束後,立刻离开这个令他反胃作呕的地方。

最後的谎言 第八章(3)

严斯谨天真地认为,他的运气相当好。

醒来的时候,他发觉,曾纽依旧睡得很熟,那恶心的粗热性物竟还埋在他的身体里。

咬牙切齿地鼓舞自己,严斯谨小心移动身体,好让自己脱离那壮大可怖的器官。随後,他蹑手蹑脚地走下床,静静地找到他的裤子,一一穿上。

严斯谨暗自庆幸曾纽并未撕坏它,否则就要偷一条曾纽的裤子了──曾纽的所有物对他而言,都是心生厌恶,必须丢弃的。

下床後,严斯谨轻声地步行到所处房间的门口,然而,那门却是锁著的。

有钱人家的门保险层层,严斯谨不懂该如何解锁,但他已被逼入死胡同,必须撬开那锁──若他想逃走,只能趁现在。

於是,紧张的他赶紧蹲下身体,摆弄那个古怪的门锁。

曾纽仍然处於深眠的状态,严斯谨回头确认一遍後,继续手上分秒必争的动作。

他的下体,其实,痛得要命,双腿根本无法合拢……唯一意外的是,他身体的内部竟然被清洗过了。也因如此,撇去疼痛的侵袭,严斯谨并不觉得太过难受或不便。

只是……已经洗过澡,那个恶魔为何还要将性器置於他的体内?严斯谨无法摸透曾纽所作的目的,反而更觉对方的变态。

挥去有关曾纽的思考,严斯谨俯身继续操弄开解门锁。

时间静静地流逝,严斯谨的背上仿佛沁出一层冷汗──他很怕,怕曾纽会醒过来。

终於,在他几乎要心死时,门开了。

仿若找到新生的希望,严斯谨喜悦地将脚伸向门外,半步落到地面後,下体的疼痛竟被牵动,隐隐发作,但男人知道他不能停下逃离的行动。

他,不想再被捉回去了。现在的严斯谨深感後悔,当初为何不索性一横心离开SC市,为何执拗地认为曾纽不会再次归来,又为何不逃到一个远到罕有人迹的地方……

与曾纽之间,严斯谨永远是受玩弄的那个,也是被欺骗的一方,然而,为何却是曾纽不觉厌烦,来回反复,不断苦苦纠缠於他?

他什麽都不计较了,甚至独自舔舐安抚那个伴随心痛与悔恨的深伤,不再试图讨回什麽公道或理由,可曾纽却还是紧逼不放,好像他才是那个被伤害的人!

步履愈发沈重,双腿艰难地踏过地面与楼梯,严斯谨的脚底好像被插入银针,让他每迈一步,就淌一流鲜血。

并不清这是否为曾纽的居所,空荡荡的屋内没有半个人影,严斯谨便一边深呼吸一边从两楼来到一楼,背部似乎已经湿透。

见到前方的大门,严斯谨觉得终於见到一丝胜利的曙光,他一鼓作气,粗喘几声後便靠近大门。

眼前又是复杂的门锁,可与刚才卧室的相差甚多,严斯谨只能再度开始一无所知的「研究」。

不知是否因为体力到达极限,还是心生的惧虑太过强烈,严斯谨的手指簌簌发抖,不断担忧他是否拖延太久时间,会否就此被逮住……许多猜忌与无数惶恐,都让他足以获悉不详渐渐笼罩。

「……要,出门吗?」

时间以及心跳好像在听到背後那恶魔的问话时,系数静止了。

男人忽然像个疯子,拼命摇锁、使劲呐喊,「开呀!开呀!」

陷入疯狂的挣扎,严斯谨枯瘦的手死命捶打房门──他确实恐惧不已,恶魔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额上的汗尽数滴落到手上,男人的眼里充满伤哀的惊悚,但就在他险些放弃的瞬间,门锁发出啪的一声,终於如他所愿地开启了。

严斯谨笑了,欣喜放松地微笑──他,获得自由了!

毫不犹豫,推开眼前的门板,他激动地冲到室外,然而……

男人面容上毫无怯色的自在笑意仅仅维持了短暂的一秒,就迅速消隐在空气里──门後,或屋外,站满与那天晚上一样的黑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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