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那个男人——夏树
夏树  发于:2011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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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家楼下?」

「是啊。」她答的很理所当然。「我打去你家,伯母告诉我地址的。」

楼下那个男人 正文 七

任云涛远远看着陆清语,面对一年多不见的女友(前女友?),他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样的心情。

「HI!」陆清语朝他挥挥手。

身材高祧,长相清丽,打扮时髦,自然的淡妆衬托出精致的五官,她从顶尖MODEL摇身一变成为知名设计师,变得更会

打扮自己,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更加年轻许多。

「行李?」任云涛一走近,便注意她手上那个大袋子。

「是啊。」她扬了扬袋子。「伯母说她不放心你一个人住,所以要我暂时搬来照顾你。」

「小清,其实我现在…」事情好像比想象中复杂了。

「我好饿啊。」很熟悉的撒娇的语气。「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啦,你也还没吃晚饭吧?」

「啊…好…」这才记起自己的确也还没吃饭。

「我们就去那间『DEVIL』好了。」

任云涛正想开车带她到市区的餐厅去,没想到她已经先玉手一指。

「我刚才在这里站了一会,看到那边那间餐厅的生意很好,应该是很好吃的样子。」

「那个……」真糟糕,总不能为了不让她去,就昧着良心说那里的东西很难吃吧。

「你今天说话怎么结结巴巴的啊。」陆清语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算了,反正日光人在楼上休息,不在店里,就不会去遇到了。

被陆清语拉着进到『DEVIL』,外场的三个侍应生看到他,都亲切的打招呼。

「你对这里很熟啊?」

「我公司就在楼上,所以常来这里吃。」

「那直接帮我点吧,我的口味一直没变,你知道我爱吃什么。」陆清语干脆地把MENU阖上。

任云涛哪有什么心情想着要吃什么,随便点了二个套餐。

陆清语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对任云涛的态度很亲密,任云涛很敏感地察觉到店里的侍应生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次打算待多久?」

「至少一个月吧。」她想了想后,答道。「公司的事差不多上轨道了,我不在也没关系,好久没回家了,我想多待一

阵子。」

「小清,我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是有说过,但我没答应啊。」她耸耸肩。「我知道我这么看重工作,你很不开心,会有那个念头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赶快把工作处理完,就安排假期回来陪你啦。」

「已经过了差不多半年了…这之间你完全没有和我联络过。」想想也真是夸张了点。

「在电话或视讯里怎么说得清楚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有话当然要当面说清楚。」陆清语真的是饿极了,拿

起面包就大口吃了起来。「我那时也想立刻回来啊,可是工作走不开,并不是我不在乎你。」

任云涛摇摇头,脸上写着无奈。

「你就原谅我嘛,我还是爱着你的。」陆清语隔着桌子,拉起他的手拜托着。

「你这样,让我还能说什么。」她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小孩子个性。

「还是你已经交了新的女朋友了?」她突然很严肃的问。

「没有,我没有。」任云涛几乎要投降了。

不过他说的是事实,是交了新的男朋友,而非女朋友。

「我就知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不会说放弃就放弃的。」她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这趟没白回来。

好像越弄越糟了,只是,若要真的把事情告诉陆清语,她可能一时无法接受吧,男友在和自己分手后,竟然改变性向

去爱男人,这实在是太大的剌激了吧。

「等吃完饭,我们就回你的公寓。」

「啊?」任云涛手一抖,面差点滑到桌上。「我那里没有多余的寝具。」

「你是怎么了,我当然跟你一起睡啊。」陆清语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你不会是要拒

绝我吧?」

美女的邀请当然是没人想拒绝,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到日光……

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睡在客厅,早知道就该帮他加件毯子什么的,要是感冒可就糟了。

***

趁着陆清语还在睡,任云涛一大早便跑下楼去。他昨晚打了几通电话给日光,但都无人接听,要不是被陆清语缠着,

找不到借口离开,他早想去看看了。

日光显然有醒过来,洗了澡也换了衣服,然后到房里继续睡。

看他睡的很熟,不想吵醒他,任云涛留了张字条,只简单交待说有朋友来借住,所以暂时搬回楼上住。

他想,还是等日光的状况比较好之后,再把陆清语的事告诉他。

他去上班的时候,陆清语也会跟着到公司,她要求了一张办公桌,拿出计算机,也找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情。

公司的员工对于这样的情形都感到奇怪。虽然任云涛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他和日光二人正同居,偶尔的公司聚餐

都是选在『DEVIL』,只要任云涛开口,绝对会先把那天的预约空出来,还有员工曾在见到任云涛和日光在餐厅后门拥

吻。可是现在却突然跳出自称是任云涛女友的女子,光明正大的和他出双入对,举止亲密,那日光究竟被置于何地?

陆清语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一个阶段的工作,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早餐只喝了杯牛奶,早就快饿

扁了。

「云涛,我们先去吃午餐吧。」回来之后,好像老是想着吃的。

正埋首于设计图当中的任云涛被这么一叫,只是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她,他完全没注意到时间。

「带我去吃点好吃的吧。」在国外待久了,她对道地的中菜十分怀念。

***

二人才刚走出大楼,陆清语就叫了起来。眼尖的她见到了好久不见的MARK,快步上前去打招呼。

「小清!」MARK见到老朋友,也相当开心。「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MARK和任云涛认识十多年,加上之前在工作也有过多次合作机会,当然不会和陆清语不熟。

「我才刚回来没几天啊,而且你们个个都是大忙人,怎么好意思打扰。」

「说什么客套话啊!」

「你怎么又来了?」倒是任云涛,见到MARK就知道他又要来找日光了。

「喂,这是对待学长的态度吗?」要不是任云涛几乎高他一个头,真想好好教训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不过,你们二人怎么会在一起?」MARK拉过任云涛,小声问道。

他以为他们早就分手,任云涛才会和日光在一起,不过现在正牌女友出现,还这么不避讳的在日光的活动范围见到二

人一起的画面,要劈腿也不是这么夸张吧?

「事情有点复杂。」任云涛苦笑着。

「MARK,你来这里是要找云涛的吗?」陆清语不满他们二个撇下自己,在一旁说悄悄话,大声地问。

「呃、不是,我来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他迅速看了任云涛一眼,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要去『DEVIL』吗?」

MARK点点头。

「那我们也一起去吧,在那吃午饭就好了。」昨天的晚餐让她很满意。

任云涛差点要叫出来了,他恼怒地瞪了MARK一眼。

「不要紧,你们忙你们的啊。」MARK表情无辜地急忙说道。

「反正我们也正好要去吃饭啊,正好有这机会跟你好好聊聊。」陆清语不等二人反应,就径自走了进去。

『DEVIL』才刚开始营业,店里还没有客人,三人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你们老板在吗?」MARK劈头就问。

「老板在厨房。」侍应生回答时,还瞄了任云涛一眼。

「那我进去找他好了。」

「不好意思,我们的厨房是外人禁入的。」小小工读生有些为难。

「怎么了?」听见外场有动静,日光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了制服,马尾加眼镜,标准的厨房装扮。

「HI!小光,我又来啦!」MARK热情的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日光则是先看向任云涛和陆清语,眼神中有着疑惑,一时忘了闪躲,就这么被人紧紧抱住。

无视于任云涛杀人的眼神,MARK一脸挑衅的朝他撇撇嘴。

「你好,我叫陆清语,任云涛的女朋友,叫我小清就可以了。」陆清语朝他伸出手。

「你好,我叫日光。」日光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轻握一下她的手。

就那一瞬间,陆清语瞥见了他戴在右手腕的手环,若她没看错,那手环和任云涛手上的是相同的款式,这很不对劲…

…不过她很镇定,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你的名字真好听,笑起来很漂亮!」陆清语的个性口直心快,也没觉得用这种形容词对一个男人来说可能算不上是

赞美。

「谢谢。」日光只是淡淡地说。

「小光,最近好吗?」MARK还缠着人不放。

「我说过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你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我只是来看看朋友而已嘛,别这种表情对着我。」

事实是,MARK又要找他去拍广告,拜托了好几次,日光一再拒绝,他仍旧不愿放弃。

「我回去厨房了。」已经接近午餐时间,客人渐渐多了,他也该回去忙了。

「我觉得他很面熟,有点似曾相识。」陆清语盯着他背影说道。

「小清认识他?」MARK对这话题很感兴趣。

「嗯,他…很特别…我很肯定曾经见过他。」仔细搜寻着回忆,一时还是想不起来。

任云涛着急着只是一心想找机会和日光解释清楚,也没注意陆清语说了什么。

***

周末的晚上,陆清语硬拉着任云涛带她去逛这里最有名的夜市,一直待在国外的她,好不容易有时间好好品尝故乡的

味道。

二人逛了一圈,不但填饱了肚子,还带了一大堆战利品回来,不过大部份都是陆清语的,任云涛一直显得有些心神不

宁。

昨天中午之后,他一直拨打日光的手机,但日光就是不肯接,让他很着急,偏偏陆清语几乎整天都和他待在一起,找

不到机会去找日光。

到公寓已经十点多,任云涛知道这时间『DEVIL』刚好要准备关门,只会剩下日光一个人,他算好时间,找借口说要去

买东西,要陆清语拿着东西先上楼去。

陆清语逛得心满意足,急着要回公寓休息,晚点再来享受宵夜。

才走到电梯口,突然想到漏掉了她想喝的饮料,她又折了回去,想叫任云涛顺便到附近便利商店买饮料,却看到他走

进『DEVIL』。

一踏进店里,正好看到坐在柜台的日光。

「小光。」他喊了一声。

日光咬着笔,正盯着计算机屏幕,他的算数不太好,所以记帐时要特别专注,听到任云涛的声音,本来以为是幻听,

但一抬头,人真的就站在他面前。

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转回计算机屏幕。

「你在我的气对不对?」不用看也知道,任云涛此刻的神情肯定又像只大狗一样可怜兮兮的。

「……」日光沉默不语。

「我知道我应该先跟你说清楚的,可是小清她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来不及反应…我一直在找机会跟她说清楚,

不会拖太久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他连头也不抬地说。

「小光……」语气一变,尾音拖得老长。

「既然那是你的女朋友,你们在一起是理所当然,我这外人算哪根葱?」很不想说出这样酸的话,可是实在控制不住

自己。

「不、不、不,她是前女友啦,我已经跟她分手了。」

「是吗?」日光哼了声。「可是我看她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那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任云涛苦着张脸。「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

「任云涛!」日光终于受不了,转身面对他。

「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了,割拾不下是应该的,我可以理解。」他叹了口气。「我没有逼你承诺过什么,即使你说了

,我也不会当真,所以,请你不要老是拿那句话出来,我不想你是用它在说服你自己,勉强留在我身边。」

「我没有勉强,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先确定自己的感情之后,想谈再来找我谈吧。」他觉得二人的谈话好像一直抓不到重点。

「你还是在生气吗?」任云涛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

「我是生气。」日光关掉计算机站起来,抓起挂在椅背的外套。「难道你觉得我看到你和你的女朋友卿卿我我的画面

,还能高兴得起来吗?」

「所以我特地来跟你解释啊。」任云涛见他想离开,伸手拉住他。

「那你解释过了,现在可以了吗?」他不想再围绕着这个话题打转了。

「拜托,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他放低了姿态。

日光别过头,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心软。

任云涛强势的固定住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陆清语摀住自己的嘴,堵住了差点出口的叫声,她的男友居然在和另一个男人接吻?!

刚才听见二人的对话已经够教她震撼了,现在又看到这一幕,她真的无法相信,任云涛竟然是个同性恋。

不过眼前的景象,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确见过日光。

***

隔天上午,陆清语就匆匆北上。主要原因是她应几个时尚节目之邀,前去担任嘉宾,还有出席了某知名品牌的

FASHIONPARTY,这一去就是四天,她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回去后要怎么面对任云涛。

日光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竟意外听见开门声,他看向大门,竟是任云涛走进来。

「你来做什么?」他不解地问。

「怎么这么冷淡啊?」任云涛笑着走到他身边,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日光挣扎着爬起来,推开他,表情明显不悦。

「怎么了?」

「我讨厌这样子。」很像在偷情的感觉。

「我知道。」任云涛安抚着:「我过二天会北上,这一次一定和她谈清楚。」

「彻底和她分手,断得一乾二净,不然就别再来找我了。」

日光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像个嫉妒心很重的第三者似的,可是他并不想离开任云涛。

任云涛靠着日光,男人身上没有多余的人工香味,他喜欢这种舒服的感觉。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他不自觉又重复了那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感伤了起来。

「那就陪在我身边,直到我死的时候吧。」

任云涛被他的话吓到。「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日光没有回答。悄悄把手移到他的裤裆,轻轻搓揉着,任云涛深吸了口气。

「这几天都没做过吗?」抬头瞄了他一眼。

「…没有…」

他和陆清语,就只有第一天发生过关系,但不知怎么地,对着陆清语却总是浮现出日光的脸来,以致于后来就再也提

不起太大的兴趣,最后都以睡觉躲了过去了。

他拉开拉炼,掏出那个安静的小家伙,一口含在嘴里。

「她没有这样帮你做吗?」张口吐出变得精神无比的小家伙,又问。

「别…别、再提…了…」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任云涛终于忍不住,转身把日光压在身下。

日光用膝盖顶在男人正勃发的部位,阻止了他进一步的攻势。

「你…在耍我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

他一脸坏笑地,脱去了任云涛身上的衣物。

任云涛早就等不及,粗鲁的剥开日光的背心和短裤。

日光一面笑着,一面扭动着身体闪躲着。「好痒。」

「你这妖精,存心想考验我的耐性吗?」

日光撑起上半身,凑上去吻住了任云涛。

让他这一吻,任云涛更是难耐欲火,拉着他就往卧室冲去……

***

任云涛已经熟睡,日光则独自坐在阳台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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