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再度敲敲玻璃墙,“但各位别想将你们看到的底牌告诉里面的人。这道墙不但防弹,还完全隔音,就算各位喊破喉咙里面的人也听不见。而且是单向透视玻璃,我们外面可以看清里面,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
荷官就位,手拿扑克一副,当着八人的面开封并销毁大小王后摊开,请他们检查。
所有人都示意不用检查后,荷官宣布,“无限注德州扑克第一局现在开始,大盲注为2000美金。”说着将一个小圆盘放在洪二少的面前。
在外场的观看席前,天花板上降下八个屏幕同时播放着场内的情况。
萧伯安盯着洪二少面前的那个小圆盘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叫按钮,”淳老回答他,“叫注顺序就取决于庄家的按钮位。每次叫注都是由按钮位左侧的玩家先开始的。这按钮参加牌局的玩家顺时针轮流持有。”
“对了,我想起来了,”萧伯安一拍大腿,“小非曾经跟我说过,坐按钮位的人最有利,因为他是最后一个叫注的人,所以可以观察前面的对手如何应对,便于我们分析和猜测对手的底牌和用意。”
淳老点头,“没错。”
“那什么叫无限注德州扑克?”
“德州扑克全称Texas Hold'Em Poker,玩法很简单,玩家每人得两张底牌,荷官陆续在桌面上发五张面朝上的公共牌,在所有押注圈结束后,玩家在那五张公共牌中选取牌与手里的牌组成一手最大的牌和对手比牌,牌大的获胜。而所谓的无限注德州扑克,只不过是下注金额的上限不限制,但有下限限制就是每位玩家的下注金额不得低于大盲注,也不得低于前一位下注玩家的金额。”
“那刚才荷官说大盲注是2000美金,也就是说叫注不能少于2000美金了。”
“嗯。”淳老捂住伤口轻应了声。
赌桌上,洪律抛出了一个最小的筹码,而段飞则抛出了两个,其他人则不动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萧伯安很纳闷,“给荷官的小费吗?”
“这是在下小盲注和大盲注。”靳少有点受不了他的小白了,“是强制性的押注,以确保每一局牌的奖金。在发底牌前按钮玩家就是该局的庄家按顺时针方向下的两位玩家必须先下小盲注和大盲注,而大盲注是小盲注的两倍,洪三负责押小盲注所以抛出一个1000的筹码,小非非负责大盲注所以抛两1000的筹码。”
“哦。”
场上,荷官从洗牌机中拿出扑克,从洪二少开始顺时针方向发牌。
接到牌后,洪律和洪二少看自己的底牌,他们一看牌,桌上的微型摄像机就捕捉到了他们的底牌,显示给场外的人看。
洪律是一对A,洪二少是梅花9和方块4。
可以说洪律的底牌是蛮大的,而洪二少的牌可以说是没什么希望的牌,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弃牌,不玩这局。
再看其他六人都不动,都没去翻看自己的底牌,而是都会心的相视一笑。
“他们六个在打什么哑谜?”萧伯安问靳少。
靳少也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不知道。”
淳老咳嗽了一阵,“第一局一般不会出手,先试探各家,从刚才的举动洪二和洪三已经被他们认定为外行人了。如果我猜的没错,接下翻牌圈前的第一轮押注都会很小,而在翻牌圈的第二轮押注会不会叫注,或都Check,就得看洪三了。”
萧伯安是有听没懂,但他不耻下问,“什么是翻牌圈前的第一轮押注?什么是翻牌圈的第二轮押注?”
淳老瞪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可怎么会有个老千兄弟呢?你来告诉他。”让靳少给解说。
靳少也有些无奈,“玩家都拿到了两张底牌后,荷官就会分三次将五张公共牌发完。第一次发三张,第二第三次各发一张,所以第一次发牌就叫翻牌圈,第二次发牌就是转牌圈,第三次发牌叫河牌圈。在发第一次牌前会有一次押注,就叫翻牌圈前的押注,也是这局牌的第一轮押注,荷官发第一次公共牌后的押注,就叫翻牌圈押注,也就是第二轮押注,如此类推明白了吧。”
“那Check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靳少拿张纸写了“德州扑克小讲堂”几个字贴脑门上,“Check在这里就是过牌。就是玩家自己放弃叫注,让顺时针方向的下一位玩家先说话。可一旦有人下注,后面的玩家就不可以过牌了。”
“那如果所有玩家都过牌呢?”萧伯安继续问。
“那这轮下注即告结束,该干嘛接着干嘛。”
萧伯安虚心好学点头,“那现在就是开始翻牌圈前的押注了,叫注是从按钮位顺时针开始,那就是三太子先开始叫注了。”
“不是,”靳少继续做讲解员,“由于洪三和小非非都下了盲注,所以第一轮押注从澳娱代表开始。”
老头子扭动着僵硬的脖子,那缓慢劲让性子急的人恨不得帮他把头给掰过来,“呵呵……”笑了一阵,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线,缓缓的扔出两个筹码。
“淳老猜对了,真的玩得很小。”靳少有些吃惊。
而这圈押注,除了洪二少弃牌,其他人都押了2000。
荷官在发出三张公共牌前,将最上面的一张牌销毁了。
“他这是在干嘛?”萧伯安又发问了。
“靳氏德州扑克小讲堂又开讲了,首先我要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小讲堂的萧伯安童鞋,小讲堂的成功正得益于你的小白。接下来我要感谢今天给我买了XX洗发水的张妈,这洗发水好啊,洗得秀发去无踪,头皮更出众。”
萧伯安很平静的告诉他,“……不懂不可耻,可耻的是不懂装懂。”
靳少话音一窒,很郑重的说:“其实你不用那么直接的,你可以稍微婉转点,我会感激你的。”
萧伯安:“……我下次注意。”
“那叫烧牌。”还是淳老回答他了,“每次发出公共牌前,将最上面的牌抽出不用,从第二张开始发起,这是为了防止玩家已经在牌背上作记号认出这牌了。而在这里由于扑克不会重复使用就直接销毁了。”
而翻牌圈发出的三张公共牌分别是红桃A、方块9和方块4。
公共牌出现了,按理说都该看底牌了吧,可段飞他们六个依然没看。
“他们到底要干嘛?”萧伯安实在是不明白。
靳少拿起果汁杯子里的吸管充当麦克风,“小讲堂也不明白。”
淳老用眼旮旯角看他们,“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们这是在相互试探,第一局是输是赢都不重要。”
这时,翻牌圈的押注开始了,这次是从洪律开始。
洪律环看了一眼所有人,“Check。”
段飞和意大利美女都向他眨眨眼,“孺子可教也。”
轮到段飞当然也过牌了,于是乎所有的押注圈都被Check掉了。
底池就一万三千美金,所有人摊牌。
最后是洪律的三个A胜出,赢得首轮的胜利。
24、大盲注翻倍
第一局用牌全部销毁后,第二局开始。
不但换新牌,还换了荷官,可见新加坡政府的谨慎。
荷官宣布,“无限注德克萨斯扑克第二局现在开始,大盲注为4000美金。”
“咦?盲注不是从一开就定好的吗?怎么变了,而且还是翻倍的涨?”
别说萧伯安吃惊,就连淳老也感到意外,无限注德州扑克盲注不会一成不变,会随着牌局的升级而变动不是没有,只是没想到第二局就变了。
萧伯安掰着手指数,“按这么翻倍法,到第十局大盲注就过一百万了,到第十二局就到达四百零五万了,那时肯定有人已经不足四百万的筹码了,这样就连大盲注都下不了,那怎么办?”
“那就只能……”靳少舔了下嘴唇,“出局了。”
萧伯安傻眼了,“真的可以在十五局内定输赢啊。”
靳少想了想,“其实也不是很难吧,只要一直保持手中的注码不低于四百万,都弃牌拖到第十二局去,最少有四个人的筹码不足被迫出局的。”
萧伯安想了想,“保持?怎么保持?到第八局,大盲注就高达二十五万了,就算一路弃牌不打也顶不住给大小盲注啊。”
淳老抿了抿嘴,“没那么简单的。”
牌局开始,洪律是按钮位,段飞和澳娱老头下大小盲注。
底牌到手都看牌,场外的屏幕显示所有人的底牌。
段飞的是一对J,澳娱老头的是A和K,意大利美女的是Q和4,韩国大众脸的是10和9,胡治民的是2和10,胖子克瑞斯的是Q一对,洪二少是Q和10,洪律3和10。
靳少两指捏着下巴,“从底牌看,最大的是克瑞斯的一对Q,可洪二和意大利美女各持了一个Q,所以克瑞斯的牌已经不可能成三条或四条,实际上的赢面就小了很多。”
意大利美女先叫注,“1万。”
大众脸一脸局促的加注,“10万。”
胡治民跟10万。
克瑞斯转动着肥肥的脖子,看了看所有的人,小短手也推出了10万筹码。
洪二少迟疑了下,“Call。”也扔出10万筹码。
“Call在这里是十万的意思吗?”萧伯安问道。
“是跟进的意思。”靳少解释。
洪律弃牌。
轮到段飞,他出人意料的喊:“一百万。”将桌上的筹码推倒四分之一。
“啊~~~”萧伯安大叫了起来,“他这是在干什么?才第二局而已,他怎么这么冲动?”
靳少也傻眼了,扯扯淳老的袖子,“淳老给我们这些外行解说解说你看到的门道吧。”
淳老呷了一口茶,“他这是在赶人。一对JJ不算小牌,但也不算大牌,所以越少的人跟他玩,他的赢面就越大。”
果然在段飞加注到一百万后,除了澳娱代表和克瑞斯跟进外,其他人都弃牌了。
“跟进的两人,牌都不弱,如果天门小子的牌不能凑足三条成一套,就危险了。”淳老咬了咬牙。
听了淳老的话,萧伯安觉得心跳开始加速了,嘴里不停地喊,“J、J、J、J、J、J……”
荷官烧牌接着才发牌,是7、8、9。
“啊。”萧伯安一声惨叫。
淳老被他的惨叫声给吓得紧捂住心脏。
靳少一把将手里的吸管戳进萧伯安的鼻孔里,“你再不闭嘴,小非非有没J我不知道,你就一定会没JJ了。”两指在萧伯安的裤裆处做剪刀咔嚓的动作。
萧伯安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场内,翻牌圈的押注也开始了。
段飞先下注,“一百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澳娱代表的小眼睛瞥了下段飞,两指头轻敲着桌子的边缘,发出嗒嗒的声音。
而其他人弃牌的五人里,有人在玩筹码发出唰唰的声音。
两种声音虽然都不大,可在这已经没有人声的密封空间里,久了就会显得有些扰人心神了。
“如果老头和胖子跟了,就各套牢了他们两百万,但相反的天门小子的两百万也套在里面了。”淳老花白的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那到底要不要他们跟好呢?”萧伯安有些矛盾。
“年轻有胆识。”澳娱代表突然说话了,语速就像他的动作一样的缓慢。
段飞抬头看向老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Fold。”老头弃牌了。
“这老头挺能当机立断的,要是我就做不到,非跟到看到对方的底牌不可。”靳少有些佩服。
“越泽,该断则断,不要因为桌上已经投太多的钱而不舍,不然你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淳老告诫他。
胖子克瑞斯则一直笑呵呵的等着,见老头退出了全身的肥肉跟果冻一样的晃了下,“如果我也退出,那就没人和小姑娘你玩这局了,多寂寞啊,我陪你吧。”又一百万筹码推入底池。
屏幕上显示,底池累积金额五百三十一万六千。
荷官烧牌时,萧伯安和靳少的心跳非常之难得的同频率了,当荷官准备发出第四张公共牌时,两人都感觉到了心跳正往喉咙眼上撞。
是J。
“嘢。”萧伯安和靳少同时大叫并击掌,心跳也暂时被他们咽下去了。
紧接着转牌圈的押注开始了。
现场又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段飞的这次叫注很关键,能不能一把清胖子出场就看他这回了。
“10万。”
五分钟都显得那么的漫长,可在这漫长后段飞却喊出一个让靳少和萧伯安跌破眼镜的数字来了。
“他在干嘛?该乘胜追击的时候,他怎么又缩回去了。”萧伯安急了。
“示弱不过是想给胖子他自己加注而已。”淳老像是很肯定段飞会赢,有些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
“他会加吗?”萧伯安有些怀疑。
“在不知道10已经没有的情况下,那胖子手里有一对Q,桌面上又出了8、9和J,他有机会撞8、9、10、J、Q顺子,赢面这么大,傻子也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这时靳少好像发现了什么,“你们有没觉得少了点什么?”
萧伯安一听心顿时又提上了嗓子眼,“小非少什么了?”
“不是小非非,”靳少白他一眼,“对了,老爷子呢?”
三人这才想起洪老爷子来,回头就见不远处一个服务生和洪老爷子站一块。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服务生要快哭了。
靳少和萧伯安走过去,就听到洪老爷子说:“你说八二年的葡萄汁没有,我都降低要求改要八六年的矿泉水了,又不是要你八六年的洗脚水,有这么难吗?”
萧伯安:“……”
靳少悄悄的跟服务生说,“你就去给他盛杯海水来。”
“啊?”服务生傻了。
靳少指指洪老爷子的脑子,“人老了脑子是有点不太清楚的了,但幸好次数也不多,一年就两次,每次就半年。”
那不是没有清楚的时候了。服务生狂囧。
洪老爷子拿到水了也消停了,舔了下那杯水,“原来八六年的矿泉水这味儿啊,跟海水一样。”
众人囧,那本来就是海水。
服务生撒开了脚丫子就赶紧跑,就怕这位老爷子接下来真会问他要八六年的洗脚水,他还不知道到上那去找呢。
洪老爷子递给靳少一支简易的麻醉枪,靳少接过望向服务生跑开的地方,“不是我们的人。”
回过神来,再看赌桌,胖克瑞斯已经加注了,50万。
段飞咬着嘴唇,似乎很为难。
“段飞的策略算成功了吗?胖子这注加得……有点少了吧。”靳少说道。
淳老闭眼像是在积蓄说话的力气,过了一会才回答他,“这只是铺垫,关键在于河牌圈的押注。”
“我跟,不看到你的底牌我不死心。”段飞突然张开眼。
段飞这突然的一下子,吓了克瑞斯一小跳,但他还笑呵呵的,摇头对段飞说,“年轻有胆识,但太冲动了。发牌。”最后是对荷官说的。
最后一张公共牌老天也帮段飞了,是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