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子鱼上前,将裘衣细心地给苏阙披上,仔细地系上带着,才静默地伫立在一边。
“子鱼,下雪了……”
苏阙像在同简子鱼说话,又像在喃喃自语。言安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苏阙和简子鱼两人静默地望着满天的飘雪,轻咳了一声,看到两人从思绪中醒悟这才上前。
“太子殿下。”言安对着苏阙行礼之后转头看着自己的爱徒,“子鱼。”
“即墨大人,风雪之日,来此处何事?”
“太子,明日就是启程回朝之日,微臣特来禀报。”
苏阙一边往内屋走去,一边和言安说着细节。此时,屋内已经燃上地火,而由于苏阙身体畏寒,多燃的两个火炉让屋内甚是温暖,两人脱了外裘进屋,简子鱼四周查看完毕这才关门细谈。刚关上门,简子鱼就重重地跪地,低垂着头颅。
“师傅,徒儿护主不力,请师傅责罚。”
言安知道简子鱼生性好强,期间发生两件大事,小易受伤,苏阙落谷受伤,都把罪责拦在自己的身上,平时沉默寡言,更是不会把心中所想述于他人,必是深受煎熬。言安走上前扶起简子鱼,望着眼前的爱徒,甚是怜惜,不由地想起往事。
简子鱼带着玉佩来找自己的时候,一身衣服不仅破而且短,膝下手臂都暴露在空气中。全身瘦骨嶙峋,眼神却甚是慑人,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让言安一下子想起了将军第一次带苏阙到别院去见自己和烟娘的时候,那时候,苏阙的眼神和他很是相像。子鱼资质很好,骨骼惊奇,虽然学习晚了些,但是本身勤勉加上言安不时配的药,竟进步神速,言安和花酒都看着频频称奇,言安就收了子鱼为徒,没有任何藏私,倾囊相授。
“子鱼,虽然你有错,但是主要错不在你,起来吧。”
“师傅……”简子鱼听到师傅温暖的语气,不觉中心中一暖,两月来一直压着自己心中的那块大石,也瞬间放了下。
言安看着爱徒的情绪稍微缓和之后,才对着苏阙道:“主子,今晚的饯别宴,可是鸿门宴,七皇子和右相的人今晚必定会有所行动。”
“父皇是真的生病还是假的生病都有待考虑,七弟和右相就已经等不及了,今晚,就看看他们要演何戏”
“这是我新配制的解药,上次那些都已经用完,主子带上以防万一。”
是夜,当苏阙穿戴好一切的时候段公公已经在门外等候,苏阙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这才步上轿辇。轿辇内虽然铺上细软,但是还是冰凉,吐出一口气就能看到白雾缭绕。
到了宫中,远远就看到兴宇殿灯火通明,听到管弦喑哑,慢慢走近,殿内的人语声,笑声,脚步声也接踵而至,这里恍若于外界隔绝,外面的寒凉一点都冷却不了皇宫的奢靡。每个王朝都是一样,即使再怎么明圣,都抵制不了奢靡,就算是国库空虚的晋国还有治国严谨的戎国都一样。
真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苏阙随着段符水走到自己的席位,入座。刚坐稳,就看到闻人谨从大门进来,一干人都起身行礼。
“爱卿不用多礼,今天是为苏太子饯别,不用拘礼,一定要做到宾主尽欢。”
“诺!”
苏阙打量这大殿中间的闻人谨,半月不见,伤势已经大好,面色也不像上次那般发白,红润了不少。苏阙在打量闻人谨的时候,闻人谨也在打量着苏阙。一进门就看到那人眼中含笑地坐在那里,白色的狐裘衬得他越发的好看,不知是因为即将回国的缘故还是今晚的烛火甚是明亮的缘故,眼中的笑意不像以往那般疏离,温柔中缠绵着暖意,双颊因为刚在风雪中行走而微红,雪白的底色胭脂般的红色浮在上面,甚是惹人怜爱。也许是因为苏阙即将离开的原因,闻人谨不像以往那般克制自己,眼光一直紧锁着苏阙。苏阙总能感觉到那炙热的目光,那满满的渴望和就要溢出的情谊灼烧着自己。
“苏太子,明日便要启程回晋国,朕敬你。”
“皇上多礼了。”苏阙对着闻人谨举了举杯,一口饮进杯中的酒。
苏阙进宫前,已经服用了言安配制的药,倒是不怕中毒,也就不拘礼,放开地吃。
朝中的大臣,在闻人谨敬过之后,也都一一地对着苏阙敬酒,殿中央舞姬炫舞烂漫,除却背后灼热得视线,一时间也是宾主尽欢。宴会正是高潮时期,前些日子与言安在殿上唇战的大臣,心中都被言安那种处变不惊机敏所折服,都暗暗地起了结交之意,然而碍于分属两国,那种念头都各自作罢,此时也不拘泥,都纷纷与言安举杯。言安被众臣围攻,刚有空闲看向苏阙,就发现苏阙被段公公往外带去。原想跟上,奈何身边都是老谋深算的人,竟找不出借口脱身,虽然心中略有不安,但是想到有简子鱼和自己之前配制的药,应该无甚大碍,也就留下来应对众臣。
段公公领着苏阙来到乾坤宫,停下步伐拦住简子鱼对苏阙说:“苏太子,皇上在里面等你,只能你一人进去。”
苏阙让简子鱼留在外面,给了他一个安抚地眼神,就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乾坤宫的烛火很暗,与热闹奢靡的兴宇殿不同,这里安静稳重。明黄的装饰显出帝王的庄重和威严,简洁的摆设却显得很大气,而闻人谨就在一个木案前执笔作画,时而锁眉沉思,时而展颜一笑,复又低头不知在画些什么。烛火映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衬是他的脸愈发的俊朗。闻人谨听到声响这才抬头满眼笑意地望着苏阙,烛火落进他的眼里,亮地惊人。
“小阙,来了。”
“微臣叩见皇上。”
“小阙,明天你就要去晋国了,今晚能否不要拘礼?”
苏阙看着闻人谨,许是离别在即,便也没多做坚持。苏阙走到闻人谨旁边,往木案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图。图中画的正是自己当初与闻人谨一起游玩月明湖的场景,简单的勾描渲染背景,细致的作画是近处的两人,很有神韵。闻人谨将手中的笔递给苏阙。
“小阙,能否题字。”
苏阙从闻人谨手中接过笔,寻思了一会,在画的左角写着“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秀气的字体跃然纸上,闻人谨看着字又喜又忧,指着诗句对苏阙说:“小阙,这前人的诗句提在这里,怕是不符吧。”
苏阙淡笑:“谁说不符,只不过一个是海一个是湖,湖海相通,何必拘泥于形式。”
闻人谨看着眼前笑颜清淡却甚是勾人的苏阙,竟一时呆住。两人对望,竟有一股火气在两人中间缭绕。当闻人谨越来越靠向自己的时候,苏阙这才清醒推离了闻人谨,没想到刚推开闻人谨自己就全身一软,竟也倒向闻人谨,两人纷纷落地,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苏阙双手抵制闻人谨的胸膛,那人“咚咚”的心跳从胸腔传到自己的手中,快得仿佛能听得到声音,胸腔因呼吸而上下起伏,苏阙的手也随之抖动。
这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吃过解药了,这难道是……春……药……?
苏阙的脸一下子羞红,恼怒地等着闻人谨:“闻人谨,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下春药?”
苏阙因为身体内一股热气四窜而浑身无力,那羞红一瞪,让本来呼吸紊乱的闻人谨心中一滞,全身想发烧一般,火热的气息全部都忘某处聚集。无力的声音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平添了几分妩媚风情,口里吐出的气息拂过闻人谨的脖子,竟挠得闻人谨全身战栗。闻人谨提起真气想要压抑体内的那股邪火,没想到欲火烧得更甚。
“小……小阙,我……我也不知到。”闻人谨一边喘息着一边说。
苏阙听罢,从闻人谨身上挣扎地起身,紧贴的碰触让闻人谨呼吸都停了,禁不住呻吟出来:“唔……小阙,要么快点,要么别动……”
闻人谨的声音沙哑,让苏阙耳根一红,咬牙撑起自己的身体从闻人谨身上翻开。闻人谨感到身上的重量一轻,竟突然失落起来。
苏阙环顾着四周,发现烛火上紫烟升起,这才明白。
“闻人谨,烛火有问题。”
没有听到闻人谨的回答,苏阙往闻人谨看去,只见闻人谨面色潮红,那个样子,就是迷了心魂的样子……
第二十一章:月落何处
“小阙……小阙……”
闻人谨双眼朦胧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瘦削的身体在烛光下镀上一层薄薄的纱雾,莹白的肌肤透着不一样的粉红,让人想起雪中的红梅,冰清的玉骨艳红花瓣,甚是动人。而因为喘息而微启的丹唇就像风中瑟瑟发抖的娇花,让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怜惜之意。身上的白色狐皮在此刻竟是绝佳的搭衬,那人软弱无力地半躺在那里,白色狐毛覆在身上,就像狐仙幻化成人性,将人勾走了不知几分魂魄,又给人剩下几分。
“闻人谨,你……你……快点宣太医……”
苏阙不比闻人谨,本来年少冲动的他因为一直爱慕着将军一直都清心寡欲,将军走后,有时候正常的晨间现象也都是冷水一冲,现下中这药,欲念竟是排山倒海地袭来,加上本来身体不如别人,更是难以控制。
“小阙,这药……怕是解不了……只能……”
闻人谨从地上起来,稍稍压下心中的旖旎,将苏阙抱起来,轻柔地放在龙床上,明晃晃地床单上白狐裘衣中的那人,美好地让人不舍地移开眼睛。
“这……不能解?”
“不能……这……是有名的‘紫欲’,若不交合是解不了的。”
闻人谨一边褪去苏阙身上的白狐裘衣,一边温柔的解说。因为太过靠近吐出的气息吹拂着苏阙,浓厚的男子气息让苏阙全身更加发软,双腿也不自觉地绞缠起来,稍稍地弓着。闻人谨察觉到苏阙的动作,手中解开裘衣的动作不自觉地顿住,呼吸越发粗重起来。而极力想要压下全身燥热的苏阙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狐毛已经被扔到一旁不由地惊呼。
“闻人谨,你……你干什么?”
“小阙,这药不解是不行的……”
此时的闻人谨双眼已经赤红,手中的动作越发地快了起来。苏阙看着在自己上方的闻人谨,咬着牙龈道:“闻人谨,不要……不要让我恨你,你……你叫人将我送到深……深谷……”
闻人谨听到这句话,双目迸发出怒意,双手撑在苏阙的两边:“你……你要去找随舟?为什么?为什么?”
说罢也不等苏阙回答便俯首噙住眼前的红唇,动作猛烈而直接,重重地吸允着噬咬着,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拆成骨血,吞入腹中永远都不要放人离开。又想将他的胸膛拆开了看,那里面是否还有心。
为什么?为什么才第一次见那人,你就放开心扉,你就宁愿是那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我的付出和隐忍你竟全然当作没有看见?
苏阙的身体因为闻人谨的碰触不由自主地向上拱起,想要与他更加贴近,此时的闻人谨虽然全身滚烫但是对于苏阙来说就像是一个大冰源,让苏阙忍不住要去接近触摸。然而身体的动作却让苏阙心中一阵冰凉,眼前的人的怒意和爱惜自己不是不能感觉到,只是,将心交出去的自己,怎能……
是啊,为什么眼前的人不可以,随舟就可以呢?苏阙也不知道,只是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直萦绕着,竟然给自己错觉,随舟或许就是将军……
闻人谨发现身下的人蒙上水汽的双目望着虚空发怔,想到随舟,怒火妒意让闻人谨狠狠地咬了一下苏阙的耳垂。耳垂上的刺痛让出神的苏阙回神,看着凌空在自己上方的闻人谨,双手覆上他俊朗的眉眼:“闻人谨,我不想恨你……你……快……”
闻人谨俯首堵住说话的苏阙,不愿听他说出伤人的话。大手更是在苏阙身上来回抚摸,顷刻间,身下的人的衣服被挑开,一时的美景让闻人谨停下了动作。
玉肤透着晶莹的光泽,由里向外的粉色添了几风妩媚,墨发四散在白肤上,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胸前的两点红色,更是让人难以自制,大手不由地覆上,用带着薄茧的指腹碾磨着,不消片刻就瑟瑟地挺立起来。低下头含住那娇嫩的赤果,被温热包围的红点,一阵酥麻刺激着苏阙的神经,呻吟声不由地溢出。这浅浅的呻吟让本来俯首在苏阙胸腹的闻人谨一阵躁动,红舌来回地勾描着那娇嫩的红花,沿着晶莹的肌肤勾画精致的锁骨,啃噬上下滚动的喉结然后细细地描着唇线探入如气若兰的檀口追着四处逃窜的小舌,想要与之缠绵共舞。
身体就想不是自己的一般,随着闻人谨的逗弄而不自觉地向上,苏阙心中一片荒凉,双手紧紧握捏成拳,不知是因为欲念还是悲伤。而口中控制不住的呻吟更是让苏阙感到酸涩,那种身体在火中烧而灵魂却在水里冰凉着,眼角不由自主地滑下几滴眼泪。心中一直叫着那个自己念念不忘的人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少些罪恶。
长云,长云……
闻人谨看到身下的人眼角滑落的泪,心中悲苦不已,闭上双眼掩去那份无穷无尽地苦涩。
你就这般不愿我碰你?这般不愿……
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得温柔下来,细致地抚摸那人的肌肤,光滑的好比上等的丝绸,平坦的小腹,修长的腿还有那娇嫩的那处,都那么地让人爱不释手。咬牙忍着的苏阙突然全身一怔,羞人的那里被温热包裹着,血气直冲脑门,全身其他的地方就像失去感觉了一般,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里,婉转缠绵多情……苏阙的手不自觉地覆上闻人谨的头,十指插进墨发,眼中水汽弥漫,心却越发惨淡。全身发软,双脚不由地拱起夹住,丹唇喘着。突然全身发颤,脚趾卷曲起来,脑中一片发白,竟在那人嘴中释放了。这一刻,灵魂就像飞身到浩瀚的高空,而心却遗落到冰冷的炼狱,被狠狠地挖出一块,鲜血淋淋。
闻人谨将口中的白浊吐出,纤细的手指就着糜烂的液体在那处口仔细地按捻。苏阙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紧闭的双眼蓦然地睁开,眸中水波荡漾。
“小阙……小阙……”
闻人谨喃喃着,双唇上移来回吻着苏阙,带着些许腥味。手中的动作极尽温柔,细致地按摩着内壁,偶尔轻轻地动作,手指突然刮到身后的某点,苏阙全身拱起,嘴角溢出呻吟,前方竟微微颤颤地挺立起来。闻人谨的手指一直在那处附近画圈,偶尔随意地刮过那处,都能让怀中的人全身发颤。慢慢地增加手指的数量,细致地画着,就像在画一副水墨画,手指被温热地包围着,更是刺激着闻人谨的神经。待到扩充差不多,闻人谨将火热抵着那处,双眸凝视着苏阙。苏阙感觉到身后被抵着,紧紧地盯着闻人谨,双唇发抖,眼中水汽弥漫,可是闻人谨能从中读出悲凉的意味。
闻人谨,不要让我恨你……
闻人谨心中苦笑,俯首吻着苏阙的双眸,半合的双眼里面除了欲念,更深的是悲伤。随着吻落下,下身也突然地挺进。瞬间唇下的眼眸湿润,溢出眼泪。被不同寻常的温热包裹住,让闻人谨不由地呻吟,呼吸越发地粗重。
“唔……小阙……小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