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我叫架囧囧
我叫架囧囧  发于:2012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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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什么气?」 我还是笑,伸手戳他的脸。果然是小孩子。

「我喜欢你,和你生活了那么久,可这些爱和共同生活的过往都无法阻止我……走向死亡……」 他思索了会儿,貌似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却又找不出更好的选择,「你完全有理由怨我,像……」 他学起我说话的声调:「你做这事前难道没想过我的感受么?你就这么想脱离吗?还是我的爱就是那么微不足道?」

我看他把我说话的神态语气学了十有八九,乐不可支,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见他脸色有些难看,想是恼羞成怒,方硬生生收了笑意,摆出认真的神色:「没骗你,我确实不生气。因为这事情说到底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个事情,你只是一个小孩子,我居然没有注意到你的不安,你父母来找你的时候你一定很慌张不知道怎么办吧,我居然让你一个人在那种可怕的感觉里呆了那么久。我是个大人,这种事本来就应该由我解决得好好的,让你一点都不受影响才对。现在这算什么,我一点也不配当一个尽职的监护人。所以,理应受到责备的人,是我啊。」 我对上他的眸子,他傻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微张,始终没合上,怕是根本料不到我会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他怔忡半天,却变了张脸孔,无奈又挫败,嘴角擒了苦笑,很是难过的样子,重开口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把不属于自己责任的错误往身上揽,让我觉得我真是没用。」

「我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人了,怎么改都改不了啦。你别再同春节那次一般生我的气了,不要一天不跟我说话,也不要隔天就跑走,留我一个人。」 我的优点就是见杆就上见缝就钻,一切有益于将来两人关系的手段都是极具革命性前见性的。

「不生气了。上次我气的也不是你,而是我自己,看你们聊天,只觉得你们的世界对我来说好陌生。虽然你一直抱怨以前同学如何烦厌,但是他们却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你说有困难时候找他们。而我只是个高中生,什么能力也没有,虽然知道这不是一夕一朝的事情,却无法控制地焦躁起来。再加上你妈一直催你找对象生小孩,还有你那些同学拖家带口地在你跟前转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就不要我了,跟我说你要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

「我害怕。」 他慢慢地说,「我都害怕。」

「我真的害怕自己变为你人生中的麻烦。」

「我也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抛弃。」

「我最最害怕的就是,」 他盯着我,一瞬间整个人都颓唐下来,死气沉沉,充满了无力和懦弱感,「没等到强大到足够保护你的时候,你就不要我了。」

我默默地听他发泄完,站起身,就着床边的空地单膝跪了下去,抬头看向他带了震惊之色的双眼,朝着他的方向伸长了双臂:「嫁给我吧。」

「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样能完全消除你的不安感,但是所有能做的我都会去做,虽然事实表明我做的并不是那么完美,但我会改正,让你更信赖依靠我。虽然我猜想也许出柜能让你更安心一些,可抱歉从现实来说貌似这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当你不安的时候我就会跪下来对你说 嫁给我吧,但你千万不要答应我,这样我也因求婚无果陷在同你一般的不安里了。」

「白痴吗你?赶快起来啦!」

「我可是真心实意的。」

「为什么认真跟你说事情的时候你总是这么……」 他叹气。

「你他妈混蛋。」 我跪在地上,抬眼瞪着他,「你非要我说出来么,你不安我就不会不安?难道有一天你不会抛弃我?鬼知道你会不会活到20多30多岁突然看到一个姑娘就直了或者碰上另一个心动男人就跟着他跑了,人生那么多变数,你倒是跟我说说会不会等到你强大得可以的时候,你就嫌我成你人生里的麻烦不要我了?」

他被我吓了一大跳,愣愣地看了我半天,方道:「你又哭了。」

「又个屁,我好久没哭过了好吗。」 我跪在地上,抬起一只手揉搓着眼睛。小治在床上往我的方向倾斜了身子,伸了绑了绷带的那只手作势要拉我起来。他绝对是故意的,打定了我会担心他的伤不会反抗他。我内心暗咒,顺着他的意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回他边上。

「小学五年级的春节你看到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哭的,真是和当年一样的神情啊。」 他学我方才的样子拿纸巾帮我擦眼泪,我想躲开,他却抬了那只绑着绷带的手按住我。小人,狡诈。我心下啐他。「不过你真不介意每次求婚都被我拒绝啊?」 他又问。

「当然不介意。」 我用力搓着鼻子,愤愤不平,「被求婚的那个应该是我,之前我来的那些都是为你积攒实践经验的!」

22.

几日过后我去找荣承宇:「我不收小治作养子了。」他耸耸肩,露出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讨厌表情。我摸摸鼻子:「之前的提议就此作废吧。」 我一直想隔断小治和他爸妈联系,却没想过小治是不是真的想要我这么做。或许这样的断绝只是我个人私心吧,因为害怕不得不面对他们和好小治离开的所谓[大团圆]的结局。

「那,就这样了。」我转身欲走,荣承宇在身后突然问我:「今予,你确定你ok吗?」

老奸巨猾的人就是习惯用这样的问句问你。他不问『你快乐吗』抑或『你现在过得顺心吗』之类的有针对性的问题,而企图用含糊笼统的问句套出你的底。

我把脸往边上侧了一点点,笑了一下,也不管他是否看到:「当然,好得不能再好。」

我在瓦秤里炖了鸡汤,回家后将汤盛出装了满满一碗,端进卧室去。小治坐在床上看书,腿上盖了条薄被,把枕头竖了过来垫在身后枕了,见我进屋便要掀被下床。

「别挪位,坐着吧你。」我止了他的动作,拿了柜子顶部的床上用桌撑开支在他身前,把汤碗放了上去:「喝。」

「床上吃东西不好。」他认真地同我辩。

「省省吧祖宗,家就是让你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地方,别在乎那些个破规矩了。」我无来由烦躁,扯了下领口。

他大抵是发觉我有些不高兴,便不再争辩,一调羹一调羹乖乖喝起汤了。待差不多能见着碗底的程度,方小心翼翼道:「我觉得明天起鸡汤可以不用炖了……」

「鸡汤是给你补身子的。」我面无表情。

「都喝这么多天了,再补要流鼻血的。」

我眼皮半抬看他一眼:「随你便。」拿了碗转身往厨房方向走。

他动作快如闪电,伸手『啪』一下扣了我的手腕:「你生我气?」

我不回身:「没有。」

他不放手,换了边手依旧牢牢扣住我的腕子,把空余的那只手把桌子推到一边,从床上下来,转到我面前,半蹲着抬头看我垂着的眼。这次是肯定的语气了:「唔,这副样子,是不高兴了呢。」

我不想理他,皱着眉头用另一只手去掰开他附在我腕上的手指头。他不同我使劲,让我掰开了过后又重扣回去,牛皮糖一般,似乎笃定了我不会来硬的。

最后我放弃,口气也不好了起来:「你有完没完?」

「为什么生气?」他无视我的强调,依旧是半蹲的姿势,睁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不高兴就要说出来,如果是因为我你要怎么发泄都行。」

「不是你。」

「真的?」

「嗯。」

他沉默了几秒钟,把我看了几个来回,眉心蹙了起来:「你说谎。」

「没有。」

这次他不再半蹲了,慢慢地直起了身子,说话的速度很慢:「柳今予,你了解我吗?」

「啊?」我倒是没想到他话题跳跃如此之外,张嘴发了个单音节,傻乎乎地瞪直了眼瞅着他。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敢说,你一定不了解我。」

「你他妈放屁吧。」我激动起来:「我怎么不了解你了?我哪不了解你了?!你哪个生活习惯我不清楚!你身上每个痣的位置我都能精准的指出来!我还能说出你一次多久能射!你居然说我不了解你!?」

他气定神闲:「哦,那我生气时什么样?」

「你真以为自己在出考题啊?」我怒发冲冠,觉得自己的双眼鼓凸得都要掉到地上了。他在考我,好样的,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拿这种该死的破题考我,「不说话,不迁怒,缩到别的地方去处理完了再回来。成了吧,是不是标准答案!」

「完全正确,一百分。」他弯弯眉眼,突然凑近飞快地在我嘴巴上重重啄了一口,在我气得想揍他之前又把头缩了回去,对着我的气急败坏咧开嘴笑着,一副打闹时才有的淘气神情,「嗯……换我了。问题是——柳今予生气时候的样子。标准答案:今予生气的情况分两种。如果是对他人,很少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不论当下多气愤也会憋着直到我看不到的时候;如果是生我的气——」

他拖长了音,扣住我手腕的那只手臂晃了晃,撒娇一般:「就是像现在这样了。」

「答错,你只有鸭蛋。」我立马反驳,只是他这个样子我实在无法发脾气。

「我说你不了解我的时候你气得要命,可是你心里却认为我不了解你。是这样吧?」该死的,现在的小孩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观察力敏锐也就算了,说话一针见血还毫不留情面,这么直接我以后怎么混哪。

「喂,别假装放空。」小治用空出的那只手往我屁股上拍了一掌。

反了你。我难以置信地瞪他,他熟视无睹:「你要死鸭子嘴硬到什么时候,很多东西就算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用眼睛去看,然后慢慢了解。想听听我对你的了解程度有多少吗?你没有安全感,越重视的东西越患得患失,因不愿时常被那样的不安折磨着,便总是让自己行为夸张跳脱,以此免去思考的负累。你讨厌让自己在这些事情上动脑,因为你无法避免忧心忡忡把自己逼得无路可退,一条死胡同走到底。」他对上我愕然万分的眼,「我说得对不对?」

他说:「你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只是刻意去让自己不在乎。而那些无法装作不在意的事情,便容易钻牛角尖了。以前你生气生一半还会偷看我一下,这次倒好,直接摆臭脸了。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他这么一番话下来我纵是血沸至脑也早冷却下来了,话说活了近三十年却这样轻轻巧巧地被个小屁孩看透终究说来我的人生过得是有多失败啊。

「其实我不知道。」我说,「我就是生气啊,在办公室的时候光是想着瓦秤上的鸡汤就气得不行。」我难过地看他一眼,「我一定是更年期提前到了。」

「我就说不要炖鸡汤了嘛……」小治大概也没料到我给他这么个答案,半天憋出一句。

只是我到底是在气什么呢,大抵是之前的安排都做无用功了吧。原本打算好的在荣承宇的一臂之力下将小治纳入户口本收为养子,然后相亲相爱二人世界地过一辈子,现今全是泡影了。之前计划了很多呢,现在想想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每天累死累活地给他炖鸡汤,他却在床上悠哉得不行,还嫌弃我的鸡汤,莫名的心头火蹭得就上来了啊。啊,真是逊毙了。

「明天……不要炖鸡汤了。」小治偏了头思索了半天,下了这么个结论,「虽然我知道鸡汤肯定不是主因啦,但是你已经不生气了对吧,那就忘掉吧。明天我用猪蹄筋和玉米一起作汤给你吃怎么样?」

「不要。」

「虾!?为什么?」

「我总觉得还是该补,再喝几天鸡汤吧,别以后底子变虚了……」

他笑起来,边笑边说着什么[再补就过头了啦]之类的零散句子,露出两排好看的牙齿。我无奈,低头去掰他自始自终粘在我腕上的指头,却被他察觉,一使力把我拉向他,实打实抱了个满怀。他一边双臂搂住我,仍是在嗤嗤地笑,止不住一般。

「刚刚我们是不在同一个次元么,笑点究竟在哪?」我翻白眼。

「抱歉。」他欢乐地道歉,毫无诚意,「好久没有遇上今予同我撒娇了,我开心得要命,真是怎么也控制不住啊。」

……

跟小治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他是个二。

23.

睡到半夜我被腿上传来的麻涨给痛醒,呲牙咧嘴地起身搬自己的腿,没控制好力度,往小治的方向踹了一脚。

他迷蒙着眼醒来,随手扭开了床头灯:「怎么了?」

「腿麻……」

他没多话,问清了哪条腿之后便附上双手轻轻地揉了起来。「好点了么?」过了半晌他问。我被服务得舒爽无比,连眼皮都不想撑开,把眼睛眯了条缝睨他:「上面还麻,再揉揉。」

「哪边?」他应着把手挪至大腿的位置。

「再上边。」「再上。」「嗯对,往左边点。」「再左。」「对,就是这,揉揉。」

我露出陶醉的神情,却半天没感觉到动作,不情愿地往小治方向看去,他黑着一张脸瞪着我,但是还好手未移开位置。

「快呀。」我催促他。

他静止了一会儿,便慢慢地动作起来,轻轻地按了几下,而后慢慢加重了力道摩挲着。我把双手交叠枕到脑后,随着他揉捏的频率轻哼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裤子里,贴紧我的肌肤推弄着。

我嬉笑了一声,闹他:「你技术不过关啊,越来越肿了。」

他有些忿忿,故意拿指尖刮搔了一下,引我一声喘。又拨弄了几下,直至我把手从脑后抽出颤抖地捏了他的臂,方带着股解气的表情继续动作:「你是不是作春梦,醒来拿我当按摩棒。」他一手继续套弄,另一手伸进我的衣服握上我的腰。

「当然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示意他靠近,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握上那根撸弄起来,「我腿是真麻,后续只是突发奇想。你也知道,我一直活得很有想象力。」

他没有回嘴,无奈瞪我一眼,专注于手下动作,神情专心致志得我血脉贲张,小白杨也立得比以前挺拔,姿态英俊优雅。

过了半晌,小治忍不住对我抱怨:「喂,我说你的手能不能别弄了,我没办法专心帮你出来啦。」

他是不是又犯二了……我第一次遇见这么舍己为人的:「你不需要我(手帮你)?以前不都这么弄的么……?」

他有些懊恼:「这次全套我来,你什么都不用做。」

瞬间我老泪纵横。孩子长大了啊,懂得体谅老一辈的艰辛了。苍天有眼,我青春的卖心卖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啊!

五分钟后。

小治:「喂,你要干嘛!我只是准备换姿势,你坐上来干嘛!」

我:「啊,不好意思忘了。」

十五分钟后。

小治:『喘息』

我: 『喘息』

小治:「喂,你作甚么!都这个样子了你想要坐起来?你不要让我觉得我这么没存在感行不行?」

我正半抬着身子想伸手巴拉住他的肩起来,突然意识到不对,看看他仍在我体内进出的分身,又对上他愤怒年轻的面庞,尴尬地笑了一下,赶紧躺了回去:「不好意思,旧习使然,你继续你继续。」

他气得要命,委屈般地往我深处狠狠一撞,我大叫一声,气吸得跟抽丝似的,尾音还带颤。我带了泪意望向他,双眼放光:「快,再来几下,太爽了。」

他双手就着我的腰重重一掐,翻了个白眼。

24.

开学后小治的高中举行了一次年段性的家长会,我西装革履雄纠纠气昂昂地前去参加,结果段长长达半小时的废话差点让我当场睡着。说实话家长会这种东西真的是完全无意义吧,除了折腾折腾那些在家里等待着因为成绩惴惴不安的小孩子们,对于了解青少年真正的想法真是一点帮助也没有。我敢说我妈当年肯定不知道我每天上课时候心心念念的就是拿只马克笔捅爆我前桌的屁眼,现下想来当年我还是很man的不是么。

好容易段长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紧接着是班主任的上学期小结和高二下计划陈述,然后是万恶的小条子,上面印了各科目的成绩以及班级年段排名。唔,我看看……这小子还不错嘛,班级中上,数学分也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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