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笙歌——尔七
尔七  发于:2012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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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古言怀里的阴魔嘴角一直向上勾着,一双凤眼眯得似狐狸一般。他仰头看向古言,瞧着古言一脸严肃认真,便忍不得调笑几句,“好哥哥,这般能文能武,算是我今生捡着的宝了。”

古言本跑得心静,不料这阴魔一句话便让他扰了神。低下头,瞅了瞅阴魔,古言摇摇头又抬起头跑了起来。身后没人跟上,古言为求安心,还是将阴魔带到了关中郊外。对着枯树林甚是熟悉,阴魔不由开口问道:“哥哥,可是要带我见见你那些行尸?”

没有搭理阴魔,古言抱着阴魔一路颠簸,上下飞跃。很快,古言停在了一棵古树之前。放下阴魔,古言伸手按在古树一根枝丫上,向下一折,顿时,古树竟慢慢移开了。

“跟我来。”古言瞟向阴魔,带着他走进了古树之后。阴魔本是吃惊这古树机关设计,不料进了这古树后,他更是吃惊得闭不上嘴。古树后本是一山洞,但山洞内壁却全是行尸站了一排。古言走在前方,提醒道:“不要随便动手。”

本欲伸手的阴魔听了古言这话,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紧跟着古言走到了山洞的尽头。尽头竟是摆设齐全的内屋,上位只有一张座椅,古言指着座椅让阴魔坐下。阴魔一阵心喜,问道:“好哥哥呢?”

不等阴魔话毕,古言盘腿便坐到了旁边的大石之上。阴魔本欲调侃几句,不料突然他喷出了一口黑血。古言大惊,连忙起身,赶到阴魔身旁。看着阴魔的伤口已经渐渐腐烂,古言这才知晓这毒怕是不轻易饶人。阴魔偏头看了看,笑了起来,“不过是云来。”

“你知晓?”古言瞪大了眼睛。

“我的好哥哥,我可是用药的高手。阴魔之名,可非浪得虚名。”阴魔说着自己的本事,还不忘一脸的得意。

古言忙点头,“那你自是能医?”

“自是能。”阴魔回这话时,明显少了分气势。古言深觉不对,正要开问,不料阴魔却又说道,“这是我师兄的独门毒药。”

“你师兄?你见着他了?”古言听得有些迷惑。

“这云来便是我师兄阳魔所创,歹毒无比。中此毒之人,全身必溃烂而亡,最后成为了一滩黑血。”阴魔撇撇嘴,坐到了座椅之上,他翘起二郎腿,毫无将死之人之兆。

不过他这番话却是让古言听得一阵心慌,古言搓着手,又问:“你既能医治,那还耗这时辰作甚?”

“我自来与他不善,他此番却是给我定下了死路。好哥哥,你还是少费些唇舌操些心思的好。”阴魔这话明显是能医而不去医,话刚完,阴魔竟闭上眼睛躺了过去。

古言一咬牙,心中还是猜到了几分,他拉起阴魔,“你只管开口,我自是竭尽所能。”

“当真?”阴魔大喜过望,笑的得意。见着阴魔这副模样,古言又有些胆怯。但话已出口,他还是点了点头。当即,阴魔竟俯身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古言。古言大惊,便要挣脱,不料阴魔却开口了,“这也是媚药,定要解了这阳气,同人交合便能去了这毒气。”

“放屁。”古言猛地挣脱开阴魔,脸涨得绯红,竟是有些羞而生怒。

“我的哥哥,这让我说的可是你来着。我本欲就此死去,可是哥哥却硬要给我生路。如今,我这说是说了,哥哥却恼了。哀,怪只怪我不敢妄想才是啊。”阴魔摇摇头,一副哀怨的神情,竟闭起眼睛又躺了回去。

“你说得可是当真?”古言低下头想了想,半晌,他才开口。

“自是当真。”阴魔立马睁开眼,直盯盯地看向古言。而他那眼神入在古言心中像极了一匹饿狼泛着绿光的眼珠子,抽了抽嘴角,古言转身往后退去。见着古言离去,阴魔连忙喊道:“我的好哥哥,你若是要替我找甚烟花女子还是莫要去了,这毒等不了。”

古言听闻当即回头,却见阴魔竟又喷出了一口黑血,而他的伤口已经腐烂地更厉害了。阴魔整张脸呈现黑色,明显是毒已加深的征兆。古言犹豫着,慢慢又走回了阴魔的跟前。他抬起阴魔的头,抬手点住了阴魔的大穴,但这仅仅是暂时保命而已。忽而,古言瞟向了周边的行尸,嘴角竟也学着阴魔勾了起来。

不巧,阴魔随即瞧见了古言那模样,心中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古言俯身贴着阴魔说道:“既然要交合才去得这毒气,不如哥哥我今儿就将我的行尸借你便是。”

“你——”阴魔大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古言当真转身就要唤醒行尸,连忙开口制止,“好哥哥不必了,当真不必了。”

“你这毒可是要致人死地啊?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自是要救你才是啊。”古言眯起一双眼睛,脸上扬起笑来。

深深地叹了口气,阴魔摇摇头,甚是无奈地看向古言,“哥哥给我挖了这腐肉,再放了些毒血便是了。”

“如此便成?”古言有些不能相信。

“这毒本对得就是武林高手,若是前些时日的我遭了此毒必死无疑。可今日我与常人无异,这毒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侵蚀些血肉罢了。”阴魔为着奸计未能得逞,甚是不甘,这当口竟是瞧也不瞧古言。

点点头,古言领命,便点起烛火,从靴子里掏出段刀来。很快,古言就把阴魔身子上的腐肉去掉了,放了些毒血后,果然,阴魔的脸色开始转正。松了口气,古言将阴魔放置于软榻之上,让他好生休息。而古言转身飞到了空中的一根细绳上,平躺于上,也睡了去。

第十七章

已经于这山洞中待了好些时日了,因着这山洞中备有口粮,阴魔同古言从入洞之日便未有出去过,自然也不清楚外面是何番景象。此时,该是天明还是黑夜,阴魔也不清楚,心中倒是被闷得有些发慌。他瞧着坐在一旁的打坐的古言忍不得前去调戏,“我的好哥哥,咱们当真要在这白头当老吗?”

古言听了这话,睁开了眼皮,面无表情地盯着阴魔,却不说话。阴魔走了过去,他站在古言的面前,笑了笑,又道:“莫不是被我说中,恼羞了吧?”

“混人。”古言抛下一句,便起身站了起来,向着那简陋的灶台而去。阴魔歪着脑袋看着古言欲要做饭,眨了眨眼皮,未动神色。他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默默低下了头坐到了方才古言打坐的地方。等了约一炷香的时辰,古言蒸好了六个馒头,端了一盘干牛肉放到了阴魔的跟前。

阴魔问着其味仰头看向古言,开口问道:“怎地?都给了我,你不吃?”

“吃你的,少废话。”古言将馒头和牛肉塞到阴魔的怀中,便转身去了另一边的大石头上又闭目打起了坐。而阴魔瞧着这怀中的口粮,心中升起了异样。他怎会不知这山洞中口粮本是不多,如今供给两人,自是有些缺乏。事到如今,古言竟将这保命的口粮都给了自己,阴魔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吃了两个馒头,阴魔伸手将头上的发钗取了下来。他抬起眼皮,注意着前面古言的一举一动,而他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停下。扭了扭发钗上的珠环,只见些许白色的粉末落入了馒头之上。转眼之际,阴魔又将发钗插回了头发上,随后起身将那沾有白色粉末的馒头递到了古言的面前。

“你这是做甚?”古言睁开眼皮,盯着阴魔。

“你若是饿死了,我也独活不了。想来你自是厌恶我,才想使出这法子置我于死地啊。”阴魔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古言本是对阴魔心存愧疚才会将这所剩不多的口粮都给了阴魔,不料却听得阴魔如此歪解他心中一怒。但随即他瞧见阴魔的眼睛,便猜到了阴魔所想,那怒气瞬间消散了去。犹豫了半晌,古言还是伸手接下了那馒头。

“这才是我的好哥哥。”阴魔裂开嘴,笑得欢实。

古言没再开口,只是埋着头将这馒头一口一口吞入了腹中,而也因着他未抬头才瞧不见这跟前之人眼中的算计。很快,古言就吃完了馒头,正当他打算闭眼打坐时,忽然,他的丹田之内窜起无数热气直击他的四肢。惊觉不对,古言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向阴魔。

而阴魔却早已退到了三步之遥,他抱起双臂,虚着眼盯着古言。

“你,你——”古言不明所以,他不敢想阴魔竟是要祸害他,更不愿相信这么多年他又再次错看了人。

“我的哥哥,抓你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啊。”阴魔的这番话却让古言的所有希望都幻灭了,他撅着嘴角,一脸的得意。坐到了旁边的座椅上,阴魔翘起二郎腿,一身白衣如古言初见他时高傲而冷漠。

古言握紧拳头,便欲动内力,不料内力却已被锁住了。一口鲜血喷出,古言已是大汗淋漓。捂着胸口,古言不解,“我自是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为甚?”

“奉命行事。”阴魔的回答甚是简单,却也甚是伤人。

“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古言不信,这命定的事也是可以算计得吗?

阴魔摇摇头,“非也。”古言睁大了眼睛,再次疑惑。而此番阴魔不待古言出口相问自个儿便道出了原委,“前些时日,我师兄给了我信号,你就是主子要找得人。”

一听,古言紧咬的唇竟破出了血丝。他瞪大了眼睛,恨意充斥了眼睛。忽而,他又仰头大笑,“哈哈哈……”

其声甚是悲鸣,让阴魔听得渗人,而不自觉中阴魔也握紧了拳头。要知道,他早些对古言那些心思本已坐实,却不料,这人竟就是主子找了数年的人。不能违抗自己的主子,阴魔为了保命,不得不演这出戏。

“你若是怪我,便自管怪便是了。”阴魔站了起来,照药力而言,此时的古言已全身无力了。古言停下了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阴魔,他虽不爱但可悲的是,古言却将阴魔那些话当真了。多少年便知道自己本不该自作多情,但古言还是犯下了这错,而一次,怕是要连命都搭上。

“给个痛快吧。”古言闭起眼睛,他早已心死,如今不过正好可以随心同死。虽不知为何那人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但古言早不愿去知道。他怕知道,也不过是再添伤悲。多少年前的是就像前世,过去了,错与对古言也不想去深思了。

阴魔抿起唇,未有动作。他看着古言那张脸,脑子里全是他们相识的一点一滴。最后,他走了上去,一个手刀下去,将古言劈昏了。抱起古言,阴魔便出了这山洞。

从痛苦中醒来的古言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他左右张望着,四周是优雅的屏风和美丽的字画。暗自琢磨,古言猜想这该是谁人的卧房才是。古言正欲起身,不料,这回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皆被绑在了床柱之上。抬起眼皮瞧向这锁链,古言猛地一笑,竟是上等的银链锁芯。

“你笑甚?”突然,古言的下巴被人狠狠地捏住。古言一回身,这眼前之人竟是他日日夜夜所想之人,也是他又爱又恨的人。吞了吞喉咙,古言根本不敢直视炎津。比起古言的沧桑,这么多年来,炎津似乎未有什么变化。一身荣华的紫袍,俊美的脸庞,还有那一双紫瞳,当真像是从古言的心中走出来一般。

古言瞧着炎津眼中的冷漠,他的心中往下一沉,再熟悉不过了那样的眼神。闭起眼睛,古言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了铜墙铁骨,但其实不然,他在炎津面前依旧毫无招架之力。

“哼,你真以为你逃得开我的手掌心?”炎津松开古言的下巴,冷冷地嘲讽道。他看着躺在软榻之上的古言一身赤裸,眼里飘进了奇怪的光。

“我既已不纠缠你,你又为何不愿放了我?”古言闭着眼睛,最终他还是开了口。他不明白,炎津为何会让阴魔那些来算计自己。他早已不是当年名满天下的剑公子了,自然连利用都谈不上了。如此大费周章,古言不明的,也不愿死得不清不楚。

“呿,怪只怪你知道得太多。”猛地,炎津狰狞起了一张脸,他朝着古言的双腿下手。只听古言一声惨叫,这两条腿竟生生被炎津折断。没等古言反应,古言的两条胳膊也给折了去。炎津咬紧牙,对准古言的奇经八脉注下狠手,顷刻之间,古言一身的武功皆被废了去。而到此时,古言才明白,炎津这是要取回他的决心。

当初就因这决心才让古言活了下来,且练就了一身高深武艺。双手紧紧地揪住身下的被单,古言咬紧唇肉,那上扬的头却不知何时滑下了温热的泪珠。不巧,他这副却被炎津瞧上了,炎津嘴角一勾,一巴掌扇向了古言,“贱人!你真是糟蹋了决心!”

“哈哈,哈哈……笑话,当日这决心也是你给的我这个贱人!”古言挺起一张满脸泪痕又恨意深深的脸紧紧地贴到眼睛的眼前。

一听这话,炎津那曾想古言会说这般话。他怒火中烧,又一个巴掌抡了过去,“你这贱人的胆子倒大了,敢还嘴了?”

“我自是非哑巴,又怎么不会还嘴?”古言不甘示弱,再次回击。

但这回,炎津却不怒反笑,他点点头,“好,好,好。”

话毕,炎津转身走向身后的圆桌之上,端起了烛台炎津眯着一双紫瞳,慢慢地走回了古言的面前。古言瞧着炎津那模样,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他的手心里全是汗。不停地吞着喉咙,古言想要逃跑,但却根本挣脱不开手链。

走到了古言身边的炎津勾起嘴角,他看着古言害怕的神情,心中一阵欢喜。他将那烛台放到古言脸上,然后只等那滚烫的蜡烛滴在古言的脸上,听着古言的惨叫,炎津笑得一张脸都变形了。接着,炎津伸手控住古言的嘴巴,因着太过用力,古言的整个嘴巴都嘟了起来。这一次,炎津将蜡烛凑到了古言的嘴巴上,他笑着看着古言,“把你的嘴巴给封起来,我看你这么还嘴!”

“呜呜呜……”古言一听,连忙奋力挣扎。但本就无力的他,怎么可能赢得了炎津。很快,红色的蜡沾了古言一嘴巴,那红色的妖冶唇如此骇人。炎津瞧得一阵欢喜,他见着蜡烛都要燃尽了,便甩手将烛台扔向了一旁。不等古言喘气,炎津竟从床柱之上抽出一把长剑来。而这把长剑正是当年古言闯荡江湖所用的剑,也是剑公子的由来之物。

“贱人还四处招摇!”炎津大骂,随即竟对着古言的脸划了去。古言惨叫连连,却没能让炎津松手。见此古言痛苦地挣扎,炎津如疯子一般,将划向了古言的身子。来回无数次,古言的身子出了数条血痕。炎津这才满意,他笑了笑,便又转头像是要寻些什么

古言躺在软榻之上,有气无力,像是将死一般。他早知炎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早知,他早知啊……

突然,古言的身下传来一阵剧痛。古言身体往上一仰,猛地,一外物竟冲入了古言伸手狭窄而干涩的后穴。顿时,古言面如土色,不去感觉那流出的热血,他闭起了双眼,万念俱灰。而这炎津像是玩上了瘾,他贴到古言的耳边,小声呢喃,“哼,我费了多少工夫找你。若就杀了你,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找我……作甚?怎么……你……咳咳……念着我?”古言终究还是怒气难平,不甘地睁开眼看向炎津。

炎津一听古言的话,浑身一震。但没等他反应,他的手却先一步动作了。凶狠地掐住古言的脖子,炎津的另一只手开始凶猛地扇着古言,边扇着炎津边咒骂:“你这个贱人!贱人!念着你?……贱人!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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