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笙歌——尔七
尔七  发于:2012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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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魔用了用力,这才睁开了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因着水和血遮去了大半景象,阴魔此时看人看物皆有些模糊。他狠狠地看了看钱贵,随即笑开了,“这是哪家的狗啊,吠得真闹人。”

“哼,风公子如此,那在下也只有下狠心了。”钱贵牙一咬,扯过大汉手上的狼牙鞭,下令道:“来狠的。”

接下命令,在场的几名大汉纷纷脱去了上衣。阴魔一瞧,心往下一沉,这钱贵也算是个会折腾人的主。他偏向钱贵,放出狠话,“你若是今儿个如此祸害我,我若不死,定要扒了你的皮。”

“那我便保佑你能有这一天。”钱贵丝毫不将阴魔的狠话放于心上,嘴角一勾,那模样甚是嚣张。

而那四五个大汉却已摸上了阴魔的身子,见着阴魔一身湿嗒嗒的,干脆几人奋力撕去了阴魔的白衣。顿时,那如白玉又夹带着血红的妖媚身子露在了人前。本不过是遵命惩治阴魔的大汉见此,纷纷迷了眼睛,着了魔似地开始疯狂地亲吻阴魔的身子。阴魔咬牙不出声,但转眼他的双腿之间挤进了一滚烫的家伙。阴魔早是这花间风流高手,怎会不知此乃何物?

自来狂妄的阴魔想来便受不得这些折腾,可对于钱贵口中的剑公子,阴魔也是一知半解。而又因自己心中那份情,无论如何阴魔还是决定忍下,护住大胡子的周全。猛然,阴魔绷紧脖子大叫了一声。只因,他身后那狭窄而干燥的后穴被面前的大汉狠狠刺穿了。咬紧牙,阴魔受着这苦,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钱贵。

换了一人又是一人,阴魔迷迷糊糊之间早已不知被多少人上过。钱贵见着如此阴魔任不肯透露半点剑公子下落,心下慌乱了起来。左右琢磨的时,阴魔却已经彻底昏了去。钱贵大怒,举起身边的烙铁直接印在了阴魔的锁骨之上。立马,阴魔便被生生痛醒过来。

“说!剑公子身在何处?”钱贵狰狞着一张脸,逼问着阴魔。

阴魔嘴角一勾,偏过头不予理会。钱贵见此,扯开覆在阴魔身子上的大汉,对着阴魔便是左右两个巴掌过去了,“你今天若是不说,我便送你去见阎王!”

“呸。”这回,阴魔吐得很轻,很无力。像是方才钱贵打得过于用力,阴魔晃了晃头,竟再次昏死了过去。

钱贵气到不行,他欲再次举起烙铁之时,一只手却挡在了钱贵跟前。钱贵转头看去,竟是孟东阳。当即,钱贵放下手中的烙铁,弯下腰,恭敬道,“老爷。”

“没用的东西。”孟东阳咒骂了一声,脸色不佳。

钱贵不敢抬头,唯有埋着脑袋,全身却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可有线索?”孟东阳瞅着阴魔那满是污秽的身子,眉头皱成了一团。

抽了抽嘴角,钱贵不敢打诳语,只得老实说:“回老爷,再给我些时日,我定能套出那人下落。”

“罢了。”孟东阳昂起头,拒绝了钱贵的提议。钱贵一阵疑惑,但很快孟东阳又说道:“把他送回关中,记着洗干净。”

一听,钱贵顿时明了了孟东阳的心思,连连点头,“是,老爷。我定紧跟着他,您放心。”

“你若再是什么都做不了,爷也不用留你了。”孟东阳下了最后的警告,话毕,便转身离开了死牢。

深深地呼了口气,钱贵摸着自个儿满额头的汗水,仍是心有余悸。

第十五章

阴魔感觉自己全身疼得快裂开了,疼得他全身止不住地发颤。蜷缩了整个身体,阴魔感觉自己全身冷彻骨。痛苦地睁开眼皮,而那沉重地似是覆上了万千斤。终于,阴魔得见了光明,周围是陌生的一切。摸了摸自己身上干净的白衣,阴魔一阵疑惑。从地上怕了起来,阴魔左右张望了一番,惊觉这竟是在关中郊外丛林。

深深地松了口气,阴魔笑了笑。但随即他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皱着眉头将周围扫视了遍。除了那些枯树昏鸦,却无一人。阴魔心中大喜,该不是大胡子救了他?一拍脑门,阴魔便急冲冲地奔向了大胡子的家。走过了繁华的市井,现些正是买卖的好时辰,很快,阴魔就到了大胡子的家。

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伴着一声吱呀声,那熟悉的屋子便露在了阴魔面前。迫不及待往前跨去,阴魔停在了大胡子的内室之外,抬手欲要敲门。但犹豫了番,阴魔直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赫然,这屋中软榻之上躺着的人便是阴魔朝思慕想的大胡子。抑制不住心中的欢愉,阴魔一个箭步扑了去。

但未等阴魔抵至大胡子身边,大胡子猛地便直起了身体。他坐到软榻靠墙的地方,虚着眼睛看着阴魔,甚是不悦,“你这是做那般?”

“好哥哥救了我,我自是要以身相许啊。”阴魔咧开嘴,笑得欢实。

大胡子一听阴魔这话更是奇哉,他皱紧了眉头,挥了挥手,“我自是听不明白你那些胡话,你还是快快离去。”

“好哥哥做人可当真有心啊,不记回报。”阴魔瞅着大胡子那样,心中更是欢喜。念叨着这出入江湖谁不是图个念想,就这大胡子啥都不稀罕,救人也不记着回报。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大胡子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是在不愿同阴魔再有何牵连。

阴魔一笑,便又要开口,却不料突然从窗外飞进了一支利箭直插大胡子的枕头。扭头一瞧,大胡子惊觉不好,再看向阴魔。阴魔这才知晓自己遭人算计了,连忙摆手,“当真不是我。”

“也罢。”大胡子转身便跳下了软榻,紧跟着竟是无数利箭飞进了屋内。已躲入屏风之后的大胡子疑惑地瞧着阴魔行动缓慢,那曾见当初的利索。深觉不妙,大胡子一握拳便跳到了阴魔身边,一把将他抱住躲回了屏风。而在不经意之间,大胡子的手摸到了阴魔的脉象,顿时他大吃一惊,“你的武功?”

“遭了些奸人。”阴魔不予多谈,轻轻一句回了去。随即他抽回了自个儿的手,但脸上全是难掩的落寞和愤恨。

大胡子知晓阴魔心里难受,也是,论他如此这般狂傲的人如今落个这么下场。摇摇头,大胡子心生怜意。但他看向外面那些人不停地对着屋内射箭,可见其下得是死手,大胡子不由想,这阴魔的伤怕是为他所遭。反手抓住阴魔的手腕,大胡子忙问,“可是因我?”

“呿,我行走江湖多年,仇家多得去了。你这无名无姓之人,哪里有什么仇家?”阴魔瞪大了眼睛盯着大胡子,说着那些他们心知肚明的谎话。一咬牙,大胡子算是知晓了来由。他抱起阴魔便走出了屏风,晃眼之际,他已落在了钱贵跟前。

钱贵瞧着来人这相貌甚佳,年纪该是不大。想来,便是老爷口中的剑公子。他双拳相拜,一副假意,“敢问公子可是当年名满天下的剑公子?”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大胡子将阴魔放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是的话,钱贵今日奉命便要送公子见见这九龙阎王。若是不是,今儿个就当是钱贵助你早登极乐。”话毕,钱贵一招手,他身后的五名黑衣人便操着自个儿的武器对着大胡子逼上。大胡子神色不变,右手一抬,拉过首当其冲的黑衣人的右臂,只听咔嚓一声,竟生生折断了此人的臂膀。随即,大胡子将他推到了一旁。炮制此法,不消半晌工夫,大胡子便断完了剩余四人的臂膀。

于一旁的钱贵何曾料到这剑公子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他家老爷一手栽培的五大杀手在剑公子跟前竟如此不堪一击。不自觉中,钱贵的额头露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阴魔瞧得心喜,他走到了钱贵跟前,不待钱贵反应,便飞起右脚直去钱贵下身软弱之处。立马,钱贵的痛呼声破出了喉咙。

“哼,当日之仇,今日我便要你死!”阴魔身子疼得厉害,但一想着当日钱贵对他所做种种,便是怒火中烧。他的双指一插,直入钱贵双瞳。顿时,血溅到了阴魔脸上。钱贵大吼一声,挣扎着便要逃离。不料,阴魔脚一伸挡在了钱贵跟前,立马,钱贵跌倒在地。

见此,阴魔迅速压在了钱贵悲伤,抓着钱贵的头发便往地上撞。就这么撞了几十来下,阴魔狰狞着一张脸,钱贵的血红了他一身。于一旁的大胡子瞧着钱贵已死,便弯腰抓住了阴魔的手臂,阴魔大怒转头一瞧竟是大胡子,立时消了怒气。

“他已经死了。”大胡子将阴魔拖了起来,淡淡说道。阴魔不甘地站了起来,心中的仇恨仍在。而但他瞟向五大杀手时,不料这五人却纷纷逃离了。见状,阴魔连忙催促大胡子追擒,不料大胡子却摇头拒绝了。

“呆子,你若是你抓着他们,他日他们寻得帮手必是要来祸害你的。”阴魔恨恨一跺脚。

“无妨。”大胡子丝毫不担心这些,而当他不经意一瞟时,立马瞧见了阴魔脖子上的瘀伤。伸手一按,顿时阴魔大叫了一声。阴魔耷着眼皮不满地看向大胡子,大胡子点点头,说道:“走吧,治治你的伤。”

阴魔一听,大喜,连忙将胳膊搭在大胡子肩膀上便往大胡子的内屋而去。大胡子也不没推开阴魔,在他看来,阴魔这些伤该是为他所受,便也随他去了。寻了些金疮药,大胡子见着阴魔已坐到了软榻之上,便将药箱放到了枕边。阴魔一瞧,甚是不悦,忍不得调侃:“你这是为那般?药既然拿了,怎地,我身子看不得?”

“你既是手无伤,能自理,还是自己来吧。”大胡子向来不喜与人亲近。

“你——哼,你这混人,天下多少人欲碰我还挨不得,你却这般。”阴魔剜了大胡子一眼,盯着那药箱,阴魔眼珠子转了几转,竟一把脱去了自个儿的白衣。顿时,大胡子便转过身去。阴魔转头瞧见,又是不悦,“你,你这呆子!”

“非礼勿视。”大胡子答得倒简单,却让阴魔更是气得厉害。

阴魔摸了摸自个儿的额头,忍了忍这才平和些心情,“好哥哥,我们同是男子,你这般见外可是为那般啊?”

“弄好了,便自个儿离开。”大胡子转身便抬脚离开。

“古言!”突然,阴魔大喊一声,而这声也使得大胡子顿住了身子。阴魔见此,一阵得意,“哼,我早该猜到,你便是当年剑公子古言。”

“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大胡子转过身来,虚着眼睛盯着阴魔,一脸的不悦。

“怎地,你要杀我灭口?”阴魔歪着脑袋,似是不见古言不悦。

古言摇摇头,“你还是快些离开。”

猛地,阴魔竟跳下软榻,扑向了古言,“今生今世,我便认着了哥哥。你去哪,我便去哪。”

古言皱眉,便要伸手推开阴魔,但他眼尖,顿时瞧见了阴魔白嫩的大腿上那些痕迹。一呆,古言曾会不知这痕迹是那般而来。抓紧了阴魔的双臂,古言心中对他有了不少愧疚。那般高雅之人为他受了这么些糟践,古言也不能再铁石心肠了。

而这阴魔向来是聪明之人,他见着古言脸色难看,顺着他的眼神一瞧阴魔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一勾嘴角,阴魔开口便道:“哥哥这是心生愧疚,不如允了我一桩好事,当是两不相欠。”

“讲。”古言心地善厚,回道。

“你答允了?”一听,阴魔大喜过望。

“先讲。”古言不笨,未有轻易允下。

“我要娶你。”阴魔咧开嘴笑得欢实,眯起的眼睛尽是得意。而这古言一听,连忙推开了阴魔,往后退了退。阴魔见状,往前一跨,抓住古言再表心迹,“我自是认真。”

“我是男子。”古言咬紧唇肉,脸色表情疑云不定。

“我娶得是你。”阴魔本是乖张,这等俗事在他看来从不是一件事。

古言撇撇嘴,摸开了阴魔的手,摇摇头,“你……还是走吧。”

“你心里还惦记着炎津?他早死了!”阴魔不甘,咆哮道。这一会,古言的脸色算是彻底沉了下来。他盯了阴魔半晌,猛地挥过袖子,转身离开了内屋。而阴魔见着古言离开,心中一阵懊悔,深深叹了口气,他便回了软榻,闭眼养神去了。

第十六章

时日,江湖大事非武林大会圆满落幕为首要。其武林盟主人选仍为孟东阳,不过,此番孟东阳再为武林盟主却有一条件。前几日,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住这阴魔,不料却被孟东阳的管事钱贵放走了。于是,此番,众人要求孟东阳首要大事便是要抓住阴魔。孟东阳允之,连夜便前往了关中。

已经好些日子过去了,阴魔的皮肉伤算是已经好了许多。今朝春日爽气,阴魔站于一旁,抱臂瞧着正在角落简陋厨房煮饭的古言。古言抬起头看向阴魔,虚着眼,未有开口。见此,阴魔咧开嘴笑了起来,他踱至灶台之边,弯下腰来,阴魔睁大了眼睛定定盯着古言。古言眨了眨眼皮,心中一阵疑惑,等半晌,他又低下了头继续烧火。

“好哥哥,可真是贤惠之人啊。”阴魔嗅着饭香,甚是满意古言的手艺。

古言抬起眼皮,瞅了瞅阴魔,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低下了头。阴魔哪里不知古言所想,这几日逮着机会古言便使着法子要阴魔离去。但阴魔便定了心,下了念想,定是要缠着古言不放。他回过身子,坐到了古言的身边。不料,他刚坐下,古言便放下火钳站了起来。

“你这人真是奇怪了,无情得你偏生惦记着,我这有情得你却是躲之不及。”阴魔翘起小腿,挡住了古言的去路。古言低下头恰巧便撞见了阴魔不悦的眼神,吐了吐舌头,古言继续沉默。见此,阴魔一撒手也站了起来。他歪着脑袋,瞅着古言,“你这般固执岂不是糟践自己?”

“有情也不见得便会好好待我。”古言直视着阴魔,终于开口了。

一听这话,阴魔不高兴了,“那无情就能容得下你了?笑话。当年你——哀,不提往事。这炎津死了多少年了,你也别瞎惦记了,今生今世能待你好得人只有我。”

“你不是我,你自然也不懂。我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今日,你便速速离去吧。”古言错身从阴魔的身边跨开,留下了这么一句淡如云轻如丝的话来。

“古言,我不是你,自是不懂你那些固执。但也因我不是你,我便知晓今生我定能好好待你。”阴魔伸手抓住了古言的手臂,让他停下了脚步。

“哈哈……”古言勾起嘴角大笑了三声,忽而,他止了笑意,转头眼神犀利地盯向阴魔。而他这眼神生生看得阴魔一阵心慌,猛地古言手一勾抓过阴魔的黑发,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眼前。狰狞着一张脸,古言发出低沉的声音,“我自是混沌半生但也分得清是真是假。”

“不死不休……你若不信,今生我当与你不死不休!”阴魔瞪大了眼睛,回视着古言。

见此,古言愣了半晌,他霍地松开了阴魔的黑发。转身抬脚离开了,只是走了几步,他抬起手,喊道,“饭已经好了,自己盛来吃了吧。”

“我的好哥哥。”阴魔笑得眯了一双眼,低低地唤了声。回头,他瞅着那热气腾腾的大锅,笑意溢满胸膛。等他吃好了,阴魔便寻古言去了。只等他路至池坛边时,突然,一记鸣叫的利箭刺中了他的手臂。闷哼了一声,阴魔捂着自个儿受伤的手臂奔向了屋内。

正在屋内整理的古言转头一瞧着满脸慌张的阴魔,立马大惊。随即,他跑到阴魔旁边,一瞧阴魔手臂竟是流出的黑血,一皱眉,古言走到了窗户边。窗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数十人,古言心里暗暗琢磨着,阴魔怕是已经中了毒,若是正面对抗那拖延得只是阴魔的生命。想好了,古言反身走向阴魔抱起他便冲破身后的窗户一路狂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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