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爱(第一部)——夜灯
夜灯  发于:2012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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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滴答,滴答……”

人真的很奇怪,有的时候明明在梦里却以为自己在现实中,而有的时候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梦里,

“滴答,滴答……”

我知道我在做梦,电影开始没多久,我便昏昏欲睡起来,周围嘈杂的声音,奇异的让我感到安心,感觉很微妙,慢慢的,耳边的一切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

“滴答,滴答……”

记忆里鲜活的画面都已模糊不清,只有声音怎么忘都忘不了,

对面男人的脸晃动着,

“我们分手吧!”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我的反应,

“我希望你今天能搬出去,”

“兹兹”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拖地声,脚步声响起,

我张了张嘴,我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也许根本就没说,那个男人的脚步停住了,

“你知道你现在成什么样了吗?我讨厌看见你一脸家庭主妇的样子,让我恶心,以前我以为你是一只老虎,现在看来充其量不过是一只家猫,”男人嘲讽的说完,脚步声再一次响起,

“叮当”“欢迎您下次光临!”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喂,醒醒,醒醒”感觉到有人在推我,头顶上传来人声,

“醒了,就起来!”原本早就不爽的宋天陆,想一把推开我,看见我的脸后不知怎么便下不了手,我抬头,黑暗中看见一双很亮的眼睛,他的下巴微抬,线条绷的很紧,表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感觉冷冷的,这张脸我呆呆的看了很久才认清是谁,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电影院看电影就看的睡着了。

想到刚做的梦,我心情突然变的很坏,加上刚睡醒头有点晕,闷闷的说了声“我去上个厕所”便起身向外走去。

第二十七章

电影院的外厅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买票的大妈坐在柜台后面,墙的四周贴着海报,花花绿绿一片,我口里说上厕所其实只是个借口,烦闷的心情让我想出来透透气,一摸口袋,早先从‘油饼’那抢过的两根烟静静的躺在那里,到哪里去抽呢?我第一个想到的地方是厕所,随后给否决掉了,我见识过我们学校的厕所,这里的厕所我想也干净不到哪去,没办法只有到电影院外面去抽了,出门时,看见门口立着一块木板,我才知道原来今晚要看的电影名叫“大决战”,我不敢离的太远,就在电影院附近的一小巷子里找了个地方,也不敢站在亮处,试想任谁看见一十多岁的男孩在抽烟都会看上两眼吧,说不准还会有多事的人过来问问,倚在墙上,快速的点上根烟,“呼”长长的吐出口白烟,心里感觉舒服了很多,对于自己为什么能回到过去,我一直是迷惑的,现在的我真的是我吗?眼前的一切是现实吗?我静静的看着对面微弱的灯光下不停撞着灯管的白蛾,默默的吐着烟圈。

“能借个火吗?”巷子里阴暗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嚓”我没说什么只是伸手的将点燃的火柴递了过去,那个人靠了过来,火光让我们看清了彼此,对方看样子也是学生,个子比我高一个头,不知是不是点烟的姿势有问题,当他靠近我时,我明显看见他眼里闪了一下,然后在我肩头点上了烟,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睛,我在火熄灭前放了手,时间刚刚好,身后的陌生人并没有在之后离开,而是学我的样,靠在墙上,在不远的地方吸着自己的烟,空气里发出吸气呼气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下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人突然对我说了句什么,见我没回答又问了几声,“什么?”我恍惚的问,“你在哭吗?”对面人的口气异乎寻常的执着,我抬头,看着天上不知何时下起的雨,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冷冷的说“没有。”将手里的烟狠狠吸了口,扔掉,踩灭。

我竖了竖衣领正想回影院时,看见电影院门口爸,妈,弟弟他们在叫我,“等等”那人看出我要离开了竟然抓住我的手,“什么事”我语气还算平静的问他,“你叫什么?”

“你不听见了吗?”

他愣了一下,听见了外面的叫声,松开了我的手,““智智”“小智智”“宋智祥”,你的名字还真多,”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语气里多了份戏谑,“你是青山中学的吧,我叫刘羽,记得下次对高年纪的同学可不能那么无礼。”这次他没有拦我,放任我离开。

我从巷子里走出来,一看身上的校服明白过来,再回头找人,哪还有人,只看见地上几根烟头。

"刘羽"我回想了下他的样子,好像长的还不错,也没太在意,就向电影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叫了你半天了,小天天不是说你去厕所了吗,怎么在电影院外面?”眼尖的妈咪,老远就看见我的身影,娇声说道,“电影太无聊了!”我走向他们,边甩着头上的雨水无奈的说道,“啊!你不说我还不气,你一说我就来气,你个死鬼,说什么绝对好看,你倒说说看,哪里好看了,里面的人各个穿的破破烂烂……”妈咪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一边戳着老爸,一边不解气的唠叨着,“老婆,那不是在解放前嘛,”老爸左右躲闪着,一边轻声解释道,“里面怎么没几个女的啊?”

“老婆,这是在打仗,”老爸耐心的解释道,他本好心买来的电影票,完全忘记了老婆不懂历史这么回事,“讨厌,一点都没意思,就看见人跑来跑去,炸来炸去,”妈咪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妈,这是战争片!OK,”弟弟受不了老妈的白痴,更受不了这一对耍宝的样子,拍拍脑门,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父母呢,“小天天,你这是什么语气,”妈咪一叉腰,瞪着眼睛,“可恶,看不起妈咪吗?呜呜呜……都是你这个死鬼生出来的好儿子,现在就会欺负我了,等以后有了老婆,且不是连老妈都不要了。”

这哪跟哪啊,弟弟和爸爸一头黑线的站在那里,“妈,饿了吧。”我笑着问,语气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哦?”妈妈打着嗝,透过雨雾看着我,夜风拂过我的黑发,露出我的眼睛,正温柔的看着她,全身在雨雾中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去吃饭吧,”我拉过妈咪的手,笑着说.“臭小子,放开我老婆,”老爸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蹦三尺高跳着脚追过来,弟弟摇摇头随之其后。

第二十九章

事情的结果是我们一行四人,找了小镇上最大的一家饭店吃晚饭,本来我们只想随便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就可以了,但妈咪执意要找最好的地方吃饭,拗不过她的我们,只好屈服了,

“说吧,妈,到底有什么喜事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庆祝?”到底是年轻,饭后吃甜点时,弟弟第一个就藏不住话,问了出来,

妈咪抿了口刚端上来的咖啡,转眼间就吐了出来,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人们都说有得到就要有付出,一点也没错,”难得妈咪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大人才有的表情,

与妈咪青梅竹马的爸爸哪会不知道妈妈此刻在想什么,只是愧疚的抱了下妈咪,我看了眼他们握着的手,放下手里的茶杯,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的悲伤。

只有弟弟恰好埋着头没有发觉那一刻气氛的低沉。

“傻瓜,想什么呢?”妈咪回过神来用力拍了下爸爸的脑袋,恢复了好心情,说道“好吧,大家一定等不及要知道我要公布的好事了,我就告诉大家吧,那就是……我们全家今年年底可以移居法国了,高不高兴?”

“啊?”爸爸的反应是张大了嘴看着妈咪,被妈咪抓着亲了几口,都没缓过劲来,

“哦。”弟弟的反应是抬头看了妈一眼,口头上意思意思哦了几下,表示知道了,从小到大不知道搬了几回家了,在他的心里不过是被告知下一次的地点改在法国罢了。

相比下我的反应就大多了,脸色一下变了,脑子里乱烘烘的,连打翻了桌上的杯子都没意识到,

“怎么了你?”坐在我一边的弟弟,见我脸色突然变的很可怕,疑惑的问道,

“小智智,怎么了?不愿意和妈咪去法国吗?”

“儿子,你还好吧?”

我很快镇定下来,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事,只是有些太突然了,妈咪……怎么会想到定居法国呢?”

“哎呀,我和你爸爸因为工作的关系,老是安定不下来,又不放心你和小天天不在我们跟前,才让你们跟着我们飞来飞去,我和你爸爸嘴里虽然不说,可是心里还是很愧疚的呢,以前是一直没机会,现在终于等到了,”

“亲爱的,到底怎么回事?”

“老公,你还记得我去年参加的那个国际大赛吗?”

“哪个?”老婆的事业一直很活跃,参加大赛也是家常便饭那么简单,奖品大部分被家里用来打打牙忌,所以他记性不好也不能怪他,

“夏威夷五日游那个,”妈咪瞥了老爸一眼,不满他的粗心,不想被爸误会了,一把搂在怀里舌吻了起来,

拜托,你们发情能不能看看场合,我用力咳了一下,“后来呢,妈?”

妈咪被吻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方向,娇羞的说,“后来,在法国的一家著名童装公司,要我们一家都过去啦,只要我同他们公司签五年的合同,小智智你说这是不是天上掉馅饼?”

“老婆,你去哪,我就去哪,”

“老公你真好!”

不理眼前的白痴二人组,我陷入了沉思,

移民?我从没想过的事情,原来后来的情节发展是这样的,我心里的失落算什么,就好像有人拿根木棍准备打你,而你已经准备好一切去承受这些痛时,却被告之只是在吓唬吓唬你,我该松口气吗?

如果我离开了,那么萧鸣,范杰……甚至慕长风一切的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吧,我的生活可以有新的开始,新的开始,我想起了那个刚做不久的梦,我要的不就是这个么,难道我心底还在期待着什么,

“呼”,长长吐出口气,站起身,看着吓了一跳的父母,几次开口,都咽了回去,最后还是说,“对不起,妈咪,容我想想,行吗?”

第三十章

今天是星期天,早上下起雨,被迫放弃了晨跑,昨晚闹的很晚,爸妈都还没起来,弟弟只是在下楼时碰了下面,“下雨了!”他的语气明显是愉快的,是了,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周末都在床上度过,很少有人会像他一样,还愿意陪着老哥去跑步的,吃完早饭,留下了张便条,告之我出去了,便出了门。

雨并不大,零星的下着些小雨,可我讨厌一人呆在屋里,特别是雨天,我情愿独自在外面晃荡一天,也不愿回家,所以我决定去河边。

那条河就静静的挂在我的窗户里,我每天都能看见,第一次看见它时我就想,哪天有空一定要到河边去看看,可事实是一直到离开的那一天,我都没能够去成。

那河看着挺近,可想靠进它也花了不少时间,半小时后,稀啦的雨声打在蓑衣上变大了,我也终于到了河边,下雨天的乡下随处可见的就是泥巴,出门没有5分钟我的脚面就淹没在灰色的泥土下,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还好我穿了件半新的运动裤,洗起来也方便,“咻”我取出随身带的鱼具,最后选择了一河道弯曲处下钓,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回去,喜欢钓鱼纯属偶然,以前有一个人对我说,你知道有很多运动真是技术含量很高的,可正真要运用到气象,物理,化学,地理,数学等很多很多知识的运动我想没有几个,你虽然运动神经比我好,可也未必赢我,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钓鱼,我当时笑了下,开始接触钓鱼,发现想钓好鱼,要学习很多知识,如果是外行的话一定想不到,也渐渐开始喜欢上钓鱼,这是我没能想到的结果,也是他没想到的。有一阵子我还迷上了它,几乎天天呆在水边,直到我想明白了,不管是什么事都得带着点运气,可是此时喜欢的根早已戒不掉了。

河面上微风吹拂,波浪起伏,我在一棵杨柳树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着,双眼半睁半闭,偶尔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现实离我那么遥远,不由轻声哼唱起来。

why did you do it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what made you stop and turn around 是什么使你停下转身do you even know the reason 你知道原因吗whyyou had to help me out 为什么你不得不帮我摆脱困境just when I knew it 正当我知道的时候it was my time to sink or swim 这正是我沉浮的时候you came along and pulled me out 你来了并拉我出来of all the trouble I was in 把我从我所在的困境中拉出来why did you do it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why did you risk your life for mine 为什么你要为我冒生命危险who'd have done the same for you 谁为你做过相同的事who'd have saved you just in time 谁及时拯救过你这是一首老歌,那个女歌手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她略带嘶哑的嗓音听的我很有感触,经过了怎样的磨难才能唱出如此的豁达,四处飘着田野的香味,还有不知的禽鸟与虫子的鸣叫,世界真安静,“why did you do it……”一个清亮的男音,穿过杂乱的水草,在耳边响起,那么自然温润的嗓音像一泉清水流过你的心田,等到周围恢复平静时,我才想起第一段已经唱完了,这么奇特的嗓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谁?”我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寻找着刚才唱歌的那个人,这种人可遇不可求,“啊”不远处一个矮小的人影被吓到跌到在水中,我看他穿了件破烂的雨衣,手里拿着个鱼网,看样子是来河边捞鱼的,是他?我认出他是昨天那个走读生,和昨天一样他还是显得那么的狼狈,是他唱的?我以为唱歌的人会再大一点,再成熟一点的,这么年轻的人哪里唱的出那么温润的嗓音,可事实摆在眼前想不相信都难,四周除了我就是他,“你……”我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倒在圬泥里的男孩子,一身黑泥慌慌张张地爬出水潭,飞奔而去,中间还连连跌倒,却见他哼都没哼一声,我心里多少有些扫兴,连带钓鱼的心情也破坏了,所幸打道回府。

收拾好了东西,拎着一桶子鱼,看看手表快下午三点了,没想到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妈妈他们午饭吃了没有,自从知道我会做饭后,爸妈说不好奇是假的,总想拐着法子让我露一手,可惜我每次回家都过了晚饭时间,他们若不想饿肚子只能自己丰衣足食,却不知我是故意的,家事,天天做是会让人上瘾的,再想放下……可就难了。

第三十一章

回家时我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它藏的很隐秘几乎在后山头的一个角落里,如果不是那里的一点亮光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可能也不会走近去看,毕竟那里一片树林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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