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爱(第一部)——夜灯
夜灯  发于:2012年11月27日

关灯
护眼

今天的早读是英语,连着第一节就是英语课,见到‘油饼’他们俩的时候,正在埋头苦背,想到呆会要背书,我只好也把书掏了出来,看起来,早读闹哄哄的很快就过去了,英语老师还是那副古板像,她一上来就点了‘油饼’的名字抽背,‘油饼’结结巴巴的磨蹭了半天,让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在旁边小声提词,总算是侥幸过关了,轮到我时,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些神经过敏,他们好像都在看我,要背的地方其实不多只有两段,我很快就背完了,当我要坐下时,那个英语老师叫住我,“你叫……”

“宋智祥”“恩”她没再说什么,接下来又是沉闷的背书,张平背书要比油饼好点,虽然背的慢还是背完了,所幸,不是天天要背书,不然是人都要被这压抑的气氛弄的喘不过气来,英语课过了背书这一关,就很好混了,讲讲要点,点点关键词,一篇课文大体就这么过了,课后‘油饼’拍拍我的肩说“谢谢,哥们,多亏你拔刀相助,我才能过‘花姑娘’那关,”我点点头,“不过,兄弟虽然你背书很快,但口音怪怪的,听不懂,得好好纠正,纠正。”‘油饼’好心的说,我笑一笑,没说话。

‘油饼’惋惜样的拍拍我的肩,张平凑在一边神秘的说,“喂,我带了好东西来,想不想……”

“什么好东西?”‘油饼’一脸急切的说,“急什么,中午时候,跟我来!”张平嘿嘿笑了两下,我的心也热了起来,难道是那个,是男人都不会拒绝的。

‘油饼’拥着我的肩说,“兄弟来吗?”

我推开他的手,想不到帮了他一次,他就自动粘过来了,我和他什么时候这么好的,口里却说,“加我一个。”

张平和‘油饼’不怀好意的一笑,“你们两干吗笑的那么奇怪,”张平一屁股坐我旁边,“嘿嘿,我们还以为你是乖乖宝,原来你也是披着羊皮的狼,要加入可以,呆会的语文课默写,嘿嘿”他一脸奸笑的看着我,臭小子,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我认识你吗?”我看向别处,“别啊,小子,我们不都是后排的阶级兄弟嘛,帮了我也有你的好处,”“我有什么好处,”‘油饼’一拍胸口,“我们兄弟罩着你,谁敢欺负你,你别看我们成绩不怎样,我们可是六哥的人,现在谁敢碰六哥的人,”这时上课铃响了,‘油饼’急了,“行不行兄弟?”

我想想,点点头,“够哥们!”‘油饼’笑的一脸灿烂,我总算见识到了这位语文老师,女的,长的胖乎乎的,有三十多岁,刚生了个女儿,可是常生病,连累她老请假,上课上的也一般,大部分时间都是要我们自习,要么就是默写,无趣到了极点,上节课刚布置了一段文言文课文默写,这节到了验收的时候,“错了10个字以上的同学,请放学留下来背书,”女老师推推鼻子上黑色的眼镜,要我背书还可以,可要我写字,我已经四十年以上没有写过这么多的字了,一切都有秘书为我操办,我都快不知道笔怎么拿了,好不容易默写完,还要提供给两个在一旁‘嗷嗷待哺’的现行犯,他们的速度比我快多了,不在一个级别上的,一堂课下来,他们是笑的一脸春风,我可是累跨了一身的老骨头,后面的两节课数学和地理,我基本在休息,没听进去什么,‘油饼’和张平一人一个从书桌下翻出本武侠小说,看的津津有味,根本不怕上面的发现,数学老师是个白发苍苍的老教师,连上课都戴老花眼镜,没说几句就猛流汗,不停的掏出手帕擦汗,一直从上课擦到下课,我就只在下课时记了下他布置的作业,地理课课上一反常态,同学们就像放假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手里拿着课本,都在自由活动,只要不过分,老师也不会管你,副课就是这样,除非是考试时期,平常是没有人理你的,我连头都没抬,埋头写作业,这样空出来的时间,我就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了,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被身边的人一边一个架走了,看来我被认为是他们一伙的,而我昨晚睡的晚,没准备便当,只好和他们去吃食堂,学校的食堂不大,两三个窗口在卖菜,屋子角落里摆着几张桌子,基本不能满足这么多的学生一起用餐,打好饭菜的学生都会自己另找地吃饭,想不到事隔这么久,我还能吃到久违的食堂,和记忆里的一样,难吃,真不知道那些吃住在学校的同学是怎么忍受三年,甚至六年的,我食同嚼蜡的吃完这顿饭,下定决心,就是晚上梦游也要爬起来,准备好便当,吃饭的地方是张平找到的,在图书馆的顶楼天台上,我看出张平的脑子要比‘油饼’的脑子好使点,两个人干坏事时,都是张平提议,由‘油饼’去干,“说吧,什么好东西,”我心痒痒的问,“哈哈,急什么,我还没吃完呢!”张平狡猾的笑笑,见我作势要走,他忙说,“不过,可以先给你,喏”他从上衣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根皱不拉几的香烟。

第十六章

……

“这就是你神神秘秘半天,遮遮掩掩许久,要给我看的东西?”

“是啊,这可是我冒着被退学的危险,带进学校的呢!” 张平见我不怎么领情对我不满的说,香烟,几根皱巴巴的香烟静静的放在张平不大的手掌上,是啊,你能指望一个14岁的男孩能给你什么惊喜吗,AV?花花公子杂志?我嘲讽的笑了下,自己不是也在14岁的时候像他们一样偷偷学着抽烟幻想着已经长大了吗?

我发狂般的猛踢围在周边的铁丝网,在心里诅咒着,我明白过来,身边同龄的人用事实告诉我,我只是个少年,无力的什么事情都不能干。

我喘着气回过身,看着惊吓住的‘油饼’和张平,“抱歉,我失态了,想到些不愉快的事,”“没,我看……我还是收起来吧,”张平收起手,拿着饭盒,退了一步,“不用了!”我不客气的抢过烟,以无比熟悉的动作点上,发现还是最便宜的那种,‘油饼’回过神来,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盒,也学我样点上一根烟,“咳咳,怎么这么呛,我还以为抽烟很简单呢!”

我被他逗笑了,拍拍他的背,“你以前抽过?”‘油饼’好奇的问,“我还抽过白粉,你信不信?”

“什么是白粉?”

我无语,感觉自己像是大叔叔和幼儿园的小朋友讲话,此时正在摧残祖国的幼苗,“问那么多干吗,快吃!”张平一巴掌拍在‘油饼’脑门上粗声粗气的说,“啊,你怎么都没吃什么?”‘油饼’看着我的饭盒,叫道,“你没发现菜里没油,很难吃。”

“没啊,挺好吃的!”‘油饼’不明白的说,接着一脸眼谗的看着我的饭盒,里面好多都是平常他吃不起的菜,“你不吃能不能给我吃?”

“随便你!”

“好耶!”‘油饼’高兴的抱过我的饭盒,吃着我认为是猪才吃的东西,一脸幸福样。

下午生物课后,班主任硬是插着上了节物理课,快放学时语文老师如期出现,发了默写本,报了十几个人不及格的名字,宣布剩下的可以走了,‘油饼’和张平,安全过关,高兴的拖着我让我去他们的寝室玩,还说可以让我玩他们的游戏机,那是‘油饼’的老爸从外地带来的,一般人都没见过,可惜在我眼里,犹如小儿积木一样无趣,“说吧,什么事?”我抱着手,看着他们,“哪里,哪里,我们不是同学吗,同学之间要联络联络感情嘛,”张平扯住了想开口的‘油饼’笑着说,“不说,那我走了!”我背上书包,“别,那个作业……”‘油饼’从后面拉着我的书包,我皱眉,“借作业倒无所谓,但你们偶尔也要作一作吧,不然你们怎么毕业啊?”

“我们才初二啊,哥们,想那么远干什么!”‘油饼’一脸无所谓,“桌里,想抄自己拿!”

我一摆头,扔下冲去找我作业本的两人,走了。

“‘油饼’你说我们旁边是不是坐了个高手?”张平看着我的作业,一脸思索,“什么意思?”‘油饼’抓抓脑袋,“他的解题步骤比老师讲的还简单,”张平拿着我的数学本,边看边说,“有吗?”‘油饼’上课从来不听讲,不像张平上课听讲是打折的,四十五分钟听个二十分钟,还有二十分钟在梦游中,这也比身边的伙伴强多了,“我说是就是。”张平没好气的敲敲好朋友的头。

第十七章

一个月后……

“扑”我重重的向后倒去,躺在软软的草地上,午后的阳光直直的照在我脸上,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我叹口气,自从我重生后,叹气的次数有增无减,脑子里遗忘的少年时代真的只能一步步来吗,每次我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时,脑子里都会浮现起爸妈的脸,只能强忍住自己的冲动,他们……我不能失去。

我知道无论在心里多么的不愿意,都只能让自己按照生活的齿轮去运转并努力适应,小心不让自己暴露出不符合同龄人的行为,在现实生活里,我只能按部就班,我别无选择……我有种预感,因为我的自私每个人的命运都会重写,我害怕看到结果,未来像是一头躲在暗处的怪兽随时向我扑过来将我吞噬,我能做的只是尽力让事情不要偏离的太远。

“当,当,当”远处传来校园的钟声,提醒着我中午的休息时间结束,我翻身坐起,向山下坡走去,这是我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一块地方,在学校里的操场后面,不但安静,而且风景也好,可以俯瞰整个学校,如果不是与萧鸣关系疏远的缘故,我现在也许在教室里而不是在这里吧,

当穿过操场时,我发现左角边围着一群人,有男有女,从他们穿的制服来看是高中部的学生,“啊”不时从人群里发出欢呼声,其中还夹杂着啪啪球拍地的声音,这种声音一下子把我吸引住了,

“嗨,你到哪去,快上课了!”纪游冰从后面拍着我的背,见我向教室的反方向走去,忙拉住我,另只手里还拿着一个饭盒,张平跟在他旁边,见我向人群那边望去,说道“那边好像在篮球比赛,可能是校篮球队的人,除了他们这学校很少有人会玩篮球的。”

这时那边传出口哨声,人群里的叫声达到了最高点,然后开始有人向人群里喊着什么,由于离的太远听不太清,只隐约觉的是三个字,我知道是比赛结束了,

“快走,宋智祥,要上课了,”纪游冰老早在边上不耐烦了,一把拉着我向教室里跑去,“别丢下我啊!”张平在后面叫着跟上来,我被拉着都没来得及向那边的人群里看上一眼。

第十八章

下午只有一节美术课,美术老师姓范,很年轻,戴着一副黑边眼睛,现在是九月底了,身上却穿着皮甲克,他上课很少说废话,指点几下画画方法后,先会在黑板上示范一下,然后才叫我们在底下画,第二天上交作品,他的课对一般学生来说是既沉闷又无趣的,可对于我一个有四、五十年没摸过画笔的人来说就如甘泉一样,怎么听都不够,“……先打好底稿,画出球的轮廓,然后在这里,这里,部分画出阴影……”

今天是星期六,明天就可以休息了,教室里充斥着一股松散的气氛,不少人在底下聊明天的打算,可他似乎并不在乎,只是在讲台上用他一贯低缓的声音讲着课,虽然他的声音早已完全淹没在嘈声里,我转头看向窗外,上课前,‘油饼’一脸嬉笑的要我和他换位置,将我一把挤到窗户边,自己却同他的死党张平凑在另一边神秘的低声说着话,炽热的阳光,喧闹的午后,那一刻,坐在躁动的教室里,周围是一张张年轻的可以当我孙子,孙女的脸,我突然很想笑,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另一边却恶劣的想,要是他们知道他们中间有一个年龄大的能当他(她)爷爷的人与他们一起上课,他们会有什么想法,大概是惊讶的尖叫吧,我自嘲的想,阳光里所有东西都被漆成了白色,泛着耀眼的光芒,我习惯性的看向坐在前面的萧鸣,他就坐在他的位置上,背挺的很直,他总喜欢侧着身坐着,这是他一向的听课习惯,他告诉过我说那是因为桌子的前后间距很小,他的长腿斜放着会舒服很多,我却笑他是个‘长腿家伙’,我静静的看着他侧脸,本就皙白的一张脸在强光照射下更是白的透明,浓黑的头发柔顺的贴在额前,侧面轮廓线条柔和可男可女,敞开的衣领下是少年细致的锁骨,我突然有了想画画冲动,低头从书包里取出一个长形夹包,拉开拉链,在里面夹板拿出张A4大小的纸,纸很厚表面很粗糙并不像一般用的画纸那样很光滑,我用手在纸面上摸了摸,感受了一下纸的强度,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倒了一些早先准备好的碳粉在纸上,慢慢将这些粉均匀抹开,不一会纸面上已是黑黑的一片,而我的手也不再干净,现在的我满脑子都在想萧鸣那幅浸溢在阳光下的画面,如何尽快把他画下来,没有发觉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本来下星期一上交的作品改在了课后交,而我的身后站立个人,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先是好奇后是惊异。

第十九章

将碳粉抹的差不多了后,我拿了块橡皮擦大小的面包,在那一片灰色中间擦出了一张侧脸的轮廓,然后拿铅笔细细的打着轮廓线,由浅入深,然后是眼睛,头发,用手腹摩擦着纸面细小的粉粒,将脸的阴影部分画出,再用面包将脸四周多余的阴影部分除去,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我完全沉浸在画画的喜悦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等我感觉画画的快差不多的时候,下课铃响了起来,我忙把画放进包里,前面小组长传来催收作业的声音,收作业?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什么时候说的?“你是聋子啊,全组就你没交作业!”我们组的组长是个长着一脸雀斑的小女生,身材胖胖的,好象叫金什么的,我承认对丑女从来没什么记性,显然她对我也没什么好感,“我会告诉美术老师的……你等着挨骂吧,哼!”她皱着鼻子说完,很快就离开了我的桌子,在教室后面她一刻也不愿多呆。

也许是因为画了幅我喜欢的画的缘故,我的心情突然变的好了很多,对她的讽刺,不痛不痒。

“喝,难得啊!你小子也会不交作业?”‘油饼’搭着我的肩一脸怪笑的说道,“你该不会是上课时睡着了吧,”“去,你当他是你啊!”张平一把推开‘油饼’坐我身边说道,“没事,我看那美术老师挺好说话的,不就一球吗,现在画画交上去还来的及,真不知道,一破球有什么好画的……”

“宋智祥,宋智祥,老师找!”小组长隔了两排座位在前面叫我的名字,一脸幸灾乐祸,真不知道我那里惹到她了。

原本已经走出教室的美术老师,叫我名字时又走了回来,站在门口等着我,“还坐着干吗,快去啊!”张平起来拉了我一把,我无奈的向门口走去,美术老师见我出来,却径直向外走,似乎无意在教室门口和我说话,难道为了作业还要和他进办公室,让他在大家面前训我吗?我烦恼的揉揉鼻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在前面领着路,七拐八拐,最后在一排平房前停下,我奇怪的打量了下房子,这好像不是老师办公室吧,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