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爱(第一部)——夜灯
夜灯  发于:2012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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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等我走近一看,眼前的景象让我除了惊叹,没有什么语言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一栋花园式的小洋房隐蔽在一片绿色里竖立在我的面前,它的前院是开放式的花园,种满了各式的花种,刚下了一场雨更显的院子里芳香四溢,灵气逼人,后面是座西式的小楼,房子周围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在楼的远处可以看见一大片菜地,小楼的存在有几分超凡脱俗的味道,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吸引我的却是院子里的一个小凉亭,它的规格很小,只能容纳四个人,桌子上摆放好了一套茶具,火炉上正在汩汩烧着的水壶告诉你,主人刚刚离开没多久。

当我还沉浸在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时,“吱”一个年轻男人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样子像刚睡醒,挠着头,一只手放在兜里,脚上穿着双拖鞋,走到门廊下懒散的靠在柱子上,抬头看了看天,也是在那时他看见了我,我无法形容他当时的表情,有点困惑,有点吃惊,总之难以琢磨。

我一看见他的脸,下一秒就转身,天啊,竟然是慕长风,这里是他的家,我竟然傻的跑的他的家门口留口水,他只对我说过他以前的家住在老林子里,没想到竟是这里。

正在逃跑的我没看见身后的慕长风像一头睡醒后的豹子,见有陌生人在他面前鬼鬼祟祟,条件反射几步越过篱笆向我追来,我听见响声回头一看,魂都快没了,脚下更是慌乱,被他一把抓住,“啊”我叫了一声,回身一拳,被他闪过,拳头扫过他的下颚,他乘着空挡一伸手按住了我的胳膊,我挣扎了半天没摔开,没办法,我的身手是他教的,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没赢过他,这次也不例外。

可是,怎么会这样?

第三十二章

“风儿,怎么了?”透过雨雾,我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走廊下,正望向这边,她的身形非常纤细。

“没什么,只是在附近抓住一只老鼠,”慕长风语气轻柔的回答着那个女人的问题,他的那种小心翼翼是我很少到见的,如果不是他手上正使着劲弄的我胳膊生疼,我还以为他是另一个慕长风,

“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浑身颤抖,咬着牙强忍着手上的疼痛,一言不发,

“不说?你胳膊可要断了!”慕长风眼里闪过一丝阴冷,手上又加了点劲,这个地方很隐秘,外人找到的几率几乎为零,眼前的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一定要问出来,不然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手上不觉又加了点劲。

“卡”一个微小的声音过后,剧疼传来,我眼前一黑,跪在了地上,我知道我的胳膊被卸了下来,

“风儿,”一声轻微的叹息,像一阵清风拂过我的耳旁,隐约中那个女人已经坐在了凉亭里。

“是你!”慕长风的声调有些提高,一只原本还在他手上的胳膊,被他意外的放开了,我倒在泥地里,脸色发白,直冒冷汗,我想一定是疼痛离我太久了,使我的承受能力下降,不然怎么会这么疼,头上的斗笠不知在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身上的蓑衣也歪在了一边,露出底下的运动衣和运动裤,现在也全打湿了,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我见过你,”他看着我因斗笠掉在一边而露出的脸说道,

我一只手撑在地上,坐起来,另只手无力的垂在一边,垂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心里想着如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我想起慕长风是个软硬不吃的人。

慕长风蹲下,直视我的脸,

“我在远处看见这里的一点亮光,它吸引我来的,我很抱歉,我并不是想故意闯进来的。”

蹲在我前面的慕长风听了我的话站起,背过身,我长长舒了口气,此时的慕长风有感应似的又转了回来,吓了我一跳,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没想到,这么微小的错误都能被你发现,”慕长风若有所思的说道,“早说不能用玻璃的。”

“我是无意中到这里的,我能走了吗?”我再次问道,

慕长风没回答,只是看着我,然后突然说,“你的手脱臼了!”

我摸了摸左肩膀的骨头,对了对位置,慕长风很有风度的在旁边看着,似是想知道我想干嘛,我咬咬牙,使劲一拉一送,动作利落的把骨头位置还了原,表情冷漠的仿佛不是在接自己的骨头,

我感觉慕长风的眼睛在一直看着我,看的我心惊肉跳。

“风儿,让他过来!”凉亭中的女人还是说了话,打破了我和慕长风之间的沉默,

“好的,妈。”慕长风的脸上恢复了那种温顺的表情,我却把头抬起,因为我终于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

第三十三章

有人说男人的一生总有三个女人爱你,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的一生的确有三个女人影响了我,其中一个就是她,慕容雅芙,慕长风的母亲。

据我所知慕长风也不叫慕长风而叫慕容长风,他随母姓,至于他为什么会随母姓,为什么身边只有母亲一个人,一直都是个迷,我跟了慕长风这么久就只知道他的身后有个历史很久远的家族-慕氏家族,后来我才知道慕氏家族是个庞大的家族,整个家族对自身的隐私很看重,大部分人都会隐名埋姓,做事低调,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护短。

历史总在重复中有着惊人的相似,和第一次看见她时一样,她还是那么的优雅和我全身难以遮掩的狼狈,上一世我在她的门前等了她三天求她见我,当时我已陷入了绝境,不知道去相信谁,谁还可以被相信,父母双亡,弟弟被骗入黑社会,而我因此被慕长风胁迫成为他的禁脔,我不甘心,当知道了慕长风母亲的地址便找上了门,希望她能够让慕长风放过我,可是无论我怎么哭喊,她都不理我,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天上下了场雨,被雨淋湿的我就这么意外的见到了她,后果可想而知,她用无比优雅的口吻拒绝了我,对慕长风理解的溺爱,使她把我推下了深渊。

“坐。”和那次一样,她并没有马上看我,语调平静的安排着周围的事,清爽的风,寂静的午后,本该是放松的环境,却让我有着逐渐升高的压迫感,有种人即使什么都不说坐在那里,你也会感到他的高贵和强势,不自觉使你矮人一等,慕长风就是这种人,可看过慕容雅芙后你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

我不自觉的走了过去,慕容雅芙,她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团雾,看不清,道不明,事实上我只见过她五次,每一次时间都很短,可她就是有这种能力让你见过一次面就“蜕变”一次,她的知识渊博的让你咂舌,疑惑她到底几岁了,

“风儿,你既然有事就不用过来了。”慕容雅芙制止了慕长风的靠近,回过头来对我一笑说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坐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身上的蓑衣和蓑帽脱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依言坐了下来,慕容雅芙顿觉眼前一亮,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慕长风站在凉亭外眯着眼看了我和慕容雅芙一会,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然后迈着悠然的步伐,转身走出了院子,

显然,慕容雅芙对儿子这种飘忽不定的性格早已习以为常,慕长风的默然离去她只是看了一眼就专注的招呼我,

“喝茶吗?”

“恩”

“红茶?”

“随便,夫人”

“你叫我什么?”

“夫人,怎么不对吗?”

“没,只是你这么叫我,让我感到奇怪。”

我没问为什么,摸了摸右肩,隐隐做疼的肩膀提醒我刚不久发生的事,看来晚上发点烧是少不了的,

也许是我的动作让她误会了,“风儿,要到镇子上去一趟,不会这么快回来,”

我看了她一眼,她这是在安抚我吗?眼前的茶杯里飘出淡淡的茶香味,慕容雅芙的爱好真是让人觉得怪异,有谁八月份喝红茶的,这让我想起有一次我看见她十二月份穿了条裙子在花园里浇花,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还是那么香,慕容雅芙怪是怪但品位永远都那么高,这也是让我憎恨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我长的很丑吗?”

“没有,只是觉得盯着别人看不太礼貌。”

“你可以抬起头来看我,我并不介意。”

我依言抬头看她,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无穷的智慧,如果你看过慕长风的长相,就认为慕容雅芙应该长的很漂亮那你就错了,因为慕容雅芙的脸上不但不美而且还有一片覆盖大部分脸的疤痕,那是烧伤,我仔细看过她的脸,如果没有那块疤,慕容雅芙也算不上美人,可是抛开美貌,她就是女人中的女人,雍容华贵,体贴温柔,不错,第一眼谁会被她的脸吓到,可是她有的时候……

我想你一定看过这种武侠小说,小说中的武林高手往往都有一把绝世好剑,平常总是平淡无奇,甚至奇钝无比,十年不出一鞘,可是到最后主人拔剑的时候见血开封,锋芒毕露,流露出异样的光采。

慕容雅芙就是这种女人,我见识过她的手段对她可以说是又敬……又恨还有怕,哪怕是在外多么猖狂的慕长风也不敢轻易忤逆她,因为她是母亲,因为她是慕容雅芙。

第三十四章

“还要么?”

“什么?”我看向她,“茶”慕容雅芙很平淡的问我,一手拿着茶壶,另只手拿着本书,她拿书的手很干净,关节处粗大不像女人的手。

慕容雅芙见我点点头,帮自己和我续了杯茶,眼里充满了平静,好像帮我续茶是件多么自然的事情,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和慕容雅芙相看无语对坐了很久,慕容雅芙的话一向很少,我和她的每次谈话都是很快就结束了,而且她的话头从来没有称呼,和任何人讲话永远都是“你”,显露出极强的傲气,当然这些人里除了慕长风。

“你似乎很喜欢走神!”

慕容雅芙的视线从书上转到了我的脸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开,“……”

“有什么烦恼吗?”

“没有!”

我只是,不再是以前那个小男生了,怨恨的看待周围的一切,心里永远藏着个为什么,见慕容雅芙的目的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只有一个,想得到点什么。

现在的我,世故,宽容,知道人与人之间应如何相处,有野心,知道怎么谈笑风声,让对方摸不透我的底,所以这样的我再一次坐在慕容雅芙的对面的时候,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没,只是有些……”怀念,怀念着这种香味,空中弥漫着的香气是她身上惯有的味道,狭小的空间让这种香味久久不散,我晃如时空错位般看着眼前的人,“您在看什么书?”

慕容雅芙递给我她手上的书,我看了眼惊诧了一下,手不由自主的抓紧,“这是……”

“怎么?”

“Veriaine……这个版本我找了很久,”我低声说道,慕容雅芙身边果然都是好东西,“喜欢?”

“恩。”

“为我读一段怎么样?”

“乐意之极!”我触摸着书的封面,慢慢的一遍又一遍,才意犹未尽的翻开书的第一页,可是内容很快就吸引住了我,我一页页的翻着,完全沉静在作者的思绪里,把慕容雅芙的要求忘的一干二净,“哒哒哒”耳边不知何时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没有停息的迹象,我抬头,看见慕容雅芙含笑的用手指敲着桌子,边看着我,我忙翻了一页,念道,Soleils CouchantsUne aube affaiblieVerse par les champsLa mélancolieDes soleis couchants。

La MélancolieBerce de doux chantsMon coeur qui s'oublieAux soleis couchants。

Et d'étranges rêves,Comme des soleisCouchants sur les grèves,Fant?mes vermeils,Défilent sans trêve,Défilent, pareilsA de grands soleilsCouchants sur les grèves。

(注:雪之面具魏尔伦(法)雪在夜里给我的死亡罩上了面具。

雪的笑声是白色的它把我的影子变成一件狂欢的睡袍。

一次金三角的风暴突然从铰链中举起了鸣钟的城市。

在千年的光里时间之塔摆脱它们的锚雪在夜里使我的面庞真实了。

一抹衰微的晨曦掠过田际泻下了夕阳的阴郁。

阴郁的摇篮伴着甜蜜的歌声摇着我沉醉在夕阳里的心。

神奇的梦幻,像夕阳洒落沙滩,似幽灵红光闪闪驰骋飘荡,又如辉煌夕阳洒落沙滩。)慕容雅芙从我读第一句起便闭上了眼,直到我读完都没有睁开,微斜着头靠在背椅上,不知是在回想着什么还是睡着了,很安静,我不舍的放下书,天已经变的很暗了,我知道回家的时候到了,“怎么,你要回去了吗?”

慕容雅芙睁开眼用不明意味的眼神看着我,我点点头,她的眼睛看的我有些不舒服,变的很亮,“可惜了,”她不知是不是有意的说道,“你若是喜欢这本书,我可以借给你看。”

我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夫人,我该走了,很高兴认识您。”

我一件不少的穿好我的雨具,对慕容雅芙鞠了一下,“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就在我要走出院子的时候,她叫住了我,我不是很乐意的说,“宋智祥,夫人。”

“恩,我等着你再读诗给我听。”慕容雅芙表情祥和的对着我说着,什么意思,她是暗示我以后也可以来吗?我想着向院子外走去,慕容雅芙的眼睛一直目视着我的身影,远去。

第三十五章

和往常一样,星期一大早我便在那个不像车亭的地方等校车,“·#¥%……—”这时一个大婶样的人路过车亭时噼里啪啦对我说了一大堆话,我虽然自认为精通几国语言,可对乡下的土话还是没习惯,大概就听了三分懂,意识里觉得她是在问我,上学去纳,我笑着对她点点头,她也回了个挺灿烂的笑容,走远了,最近不知为什么这种事情变的很平常,常有陌生人莫名的对我打招呼,而且都是大叔,大婶级的人物为多,见老远校车摇摆着向我开过来,就没再多想下去。

开车的路上,司机停了几次,对等在路边的人扯着嗓子大声说了几句,还是那种不像外语的“外语”,路边人拼命向车里塞着什么,司机推挡着,车下的人小心翼翼的笑着口里快速的说了许多话,我更是听不懂了,司机半推着还是收下了,车里一阵扑腾声,我才看清楚是两只鸡,车里的人一阵牢骚,叫囔着还走不走了,不让人上学怎么了,司机才骂骂咧咧的上了路,我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那人不想理我,口里哼哼着拿着书到后面背书去了。

我回头发现车上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拿着书,低着头,车厢里充满着鸡的骚味,司机边开车边指桑骂槐的叫囔,可是没有人抱怨,他们唯一抱怨的只有车为什么不走这个明显的有关上学的问题,到学校后,车上的学生都争先恐后的向车门口挤去,好像下一秒他们就会迟到一样,我最后一个下了车,被司机瞪了一眼。

教室里烘烘的响声还是那个样,只是没以前那么整齐,每个人的眼光都偷偷向一个方向看,我走到坐位上,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了,坐前面的萧鸣向我飘了一眼,这个早上真够怪的,连一向很有精神的‘油饼’都无精打采的爬在桌上,而张平也连连向我看了几眼,“铃”早读结束了,张平第一个凑了过来,“你没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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