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家(阴阳百卷书)下——小斋
小斋  发于:2013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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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柔看着他,慢吞吞道:“你说过的话,可当真算数?”

“君子一言九鼎,这点你大可放心。”

江怀柔推了棋局,“那就好,我们之前打过的赌你应该还记得吧?如今还有十余天,我身边没了下人,是不是该换作你侍候?”

南烛道:“这几日除洗衣煮饭外我什么事没干过,又哪样事不依着你?除了献身外其它都好说。”

冷不妨听到他后面一句,江怀柔差点被茶呛到,板着脸故作镇定道:“为什么?”

南烛道:“只因我是个随性之人,而你凡事又看得太过认真,倘若强迫于我发生关系的话,日后大吃起干醋来,我岂不是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这话说的其实不错,依江怀柔的脾性,倘若两人关系确定便只能全心全意跟他一个人,符离如此纪宁亦是如此。

江怀柔听的脸颊一红,口中却冷哼道:“你放心,即使这天底下人都死光死绝了,我也不会打你主意。”

南烛促狭笑道:“那便最好。”

江怀柔心中气恼,想借此羞辱他一番,便道:“我肩膀酸的很,你帮我捶捶。”

却不想南烛竟然当真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挨着他在椅子扶手上侧坐下。

两人坐的极近,江怀柔除感觉到他身上传过来的温热气息外,还隐隐嗅到有凤髓香的熏衣味道,混在一起十分奇妙。

南烛将手放到他肩膀上,江怀柔立刻身体紧绷,顿感骑虎难下。南烛平常虽然不曾摆出什么架子,却端底是一国之君,尽管两人有赌约在前,可是让他拉下面子做这种事……会不会太过分?

江怀柔念及此眼珠偷偷斜瞟了下,却不想刚好与南烛视线碰了个正着,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南烛却浑不在意道:“你身体怎么僵的跟木头一样?放松些,不然我稍微用力你便会疼的受不了。”

“你才像是木头,啊……你轻些!”

南烛扬起眉毛,“很痛?”

“废话!”

“所以我才要你放松……。”

“你这样子要我怎么放松?离我远些!”

南烛将身体从他肩膀上移开,手下动作用力也轻了两分,“现在怎么样?”

江怀柔不由闭起眼睛,含糊道:“还行。”

其实舒服的不得了,许是因为习武的缘故,他手指力道掌控的极佳,而且每下都揉捏的恰到好处。本来大半夜的,两个并不算亲密的男人在一起做这种事是很诡异的,当事人却都没往旁处多想。

南烛做坏事从来不动声色,坏水被挑破也鲜少逃避开脱,却并未对江怀柔产生过直接伤害,是以他的警惕心便略放轻松了些,竟然一时大意睡着了。

“江怀柔?”南烛试探着叫他名字,不见回应便伸手点了他的睡穴。

桌上蜡烛已经燃了一半,窗外隐隐传来子时打更声,南烛翘起嘴角在江怀柔唇上轻轻吻了下,道:“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事,这就算作讨回的报酬。”

次日清晨,江怀柔从睡梦中醒来,伸臂时触到一具温热身体,先是疑惑后是惊讶,抓起南烛衣襟责问道:“喂,你怎么会跟我睡一起?”

南烛懒洋洋道:“江公子,请看清楚,这里是我房间。”

江怀柔环视一周后微怔,“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烛伸手摸住他额头,道:“你年纪轻轻的也没生病,记忆怎会这么差?”

江怀柔愤怒甩开他手,“我只记得你帮我捏肩膀,后来……我是怎么到你床上的?”

“我抱上来的。”

“该死的,你竟然轻薄于我?”

南烛笑着跳下床,“公子需我要负责么,在下乐意的很。”

江怀柔瞪着他良久,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浑蛋!”

因为夜宿之事江怀柔耿耿于怀,吃饭时都未理会南烛一词。

待两人安静用过饭,南烛忽道:“玩够了,今天回宫。”

想到他那群嚣张跋扈的后宫,江怀柔便嫌恶道:“找处宅子,我要住在宫外。”

“那也得需要时间吧。”

“我可以暂时住在客栈里。”

“那我回宫后,谁来保护你?”

江怀柔竖起眉毛,“哪个需要你保护?”说的好听,可谁不知道自己此行就是变相的质子软禁!怕他走大不了多派些人手,他南烛又不是没有!

南烛道:“白辉容知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井岚想必也已知道,路上虽然未对我们出手却在设法跟踪,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

江怀柔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跟你住一起。”

南烛佯装叹气道:“既然软的不吃,我只好用强了。”

江怀柔立刻紧张,“你敢?!”话音刚落,只觉颈后一痛,竟是有人偷袭辟了他一掌,意识尚在的一瞬间,江怀柔瞪起眼睛,“我要杀了你……。”

接下来恍惚听到南烛的声音道:“说过他没有武功你还用这么大力,伤到他怎么办?”

“属下只用了两分力而已……。”

“还敢顶嘴?”

“属下知罪……。”

江怀柔一觉醒来后,人已经处在皇宫中,忍着一把无名火四处转了转,一个小丫头含笑上前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江怀柔道:“南烛呢?”

听闻他直接对皇上直呼其名,丫头先是一惊,随即勉强镇定道:“奴婢不知皇上身在何处。”

“他可曾留下什么话?”

丫头摇头,“没有。”

江怀柔压下心中烦躁,饮了杯茶后又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前住的是什么人?”

“回公子,这里是永乐宫,皇上的预留寝室,有时一些大人深夜入宫商议政事便是暂歇于此。”

江怀柔脸色多少好看了些,起身道:“我要出去走一走,你不要跟来。”

丫头慌张跟在他身后,“可是……。”

江怀柔面目阴沉道:“没有可是,如果你不怕死就跟着来。”

丫头咬唇怯怯的看他远去。

其实江怀柔对这皇宫其它地方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不想呆在南烛耳目的线视中。走出去没多久,便在花丛中寻了个石凳坐下,胸口闷闷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夜池宫与月华朴素喜好不同,多是红砖蓝瓦,建筑也雄伟高大,映着蓝天白云更显巍峨庄严。

时至六月,草绿树旺,四处繁花开的烂漫,倘若静心欣赏倒是一片好景致。

江怀柔靠着柱子闲坐,抬头望到天际一只远远飞过来的怪鸟,晃晃悠悠的飘在空中摇摆。

盯着看了会儿,他发现原来是只纸鹞。明明是被绳索牵绊的竹纸而已,却偏偏做成攀云九霄的苍鹰形状,当真可笑。

歇了片刻,他仍是觉得无聊,却没有地方可去,更没有认识的人可以谈天说笑,正觉得孤独时,脸前毫无预兆的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身着龙袍,头戴金玉九旒冕,耳旁垂下两条红艳长缨,目光邪里邪气的对着他。

江怀柔精神噌的就窜了上来,一拳挥了过去,“你这个浑蛋!”

南烛笑嘻嘻轻而易举抓住他手,“反正都已经来了,还生气什么,大不了我设法补偿你,只有我力所能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江怀柔将另一只手探入怀里,冷笑不止,“那你就去死!”

南烛知他身上携有奇毒,便将他两手都抓牢了,劝尉道:“天热气躁别动肝火,有话好好说。”

江怀柔愤力挣扎,竟将腕上拽出两圈青紫来。眼下人被南烛吃的死死的,又没个帮手在身边,情急之下竟然拿嘴去咬。

南烛始料未及,被他狠狠咬个正着,待松开时手背上已经血肉淋漓,两排清晰牙印让人看的不寒而栗,惊道:“你属狗的不成,怎么还咬人?!”

江怀柔狼狈不堪的拿衣袖擦嘴,一双黑亮眼睛闪着无法掩饰的恨与得意,“谁让你欺负小爷,活该!”

南烛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江怀柔道:“你设法勾引我身边的人犯错,还让人从背后打晕我,这难道还不算?”

南烛捂着伤口道:“是你自己容不得他岂能怪我?先前在瑶兰时,你亲口答应跟我回夜池,后来却临时变卦逼着我用强,明明是你有错在先。”

江怀柔指着他喝斥道:“休要诡辩!我只说跟你回夜池,却未答应要跟你住到宫里,我现在就要走,你不准拦我!”

“不识好歹,”看着他负气而走的背影,南烛笑容淡了去,身形一晃追了过去,拦腰把江怀柔扛在肩上,“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欺负人。”

54.死生荣辱

南烛回到永乐宫,砰的一声把江怀柔扔到床上,对旁边目瞪口呆的宫人道:“出去,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江怀柔路上头朝下被晃得七荤八素,再加上被他这么一摔,头脑此时全是空白。

南烛见他呆呆的躺在床上,目光有片刻寻不着焦点,便将伤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不妨江怀柔张口又咬。

“你还敢来!”南烛倒抽着凉气将手移开,把江怀柔按压在身下,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江怀柔已经气的眼圈发红,全然丧失了理智,偏全身被固定得死死的,也有尽力用头去撞南烛胸口,一幅与他同归于尽的拼命气势。

南烛力气极大,将他两手抵在头顶固定住后,把他全身上下摸了遍,对着搜出来的一大堆东西唏嘘不已。

除却常见的那些瓶瓶罐罐不说,还有几根极细的金蚕丝线,一把吹发可断的镶玉匕首,几颗淬过毒的金珠子包在帕子里,还有盘踞在香囊里蠕动的小蛇……表面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特别,随便拿出一件来却都可轻易致人于死地,再加上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又可让对方警惕降到最低。

南烛将这些东西一古脑放进自己怀里,道:“在朕宫里不需要带这些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着。”

江怀柔气的身体发抖,“你就是想借机偷东西吧?快点还给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偷!言而无信的浑蛋!”

南烛收刮完后,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居然还骂人,我让你骂!”

江怀柔怒视着他,颈上青筋都鼓了起来,牙齿格格直响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你,你……你……。”

“我怎么着?我这就是在欺负你。”

“我要杀了你!”

南烛道:“还死不悔改,我就打到你认错为止。”说罢三两下将他裤子剥了下来。

江怀柔抖动着嘴唇,全身肌肤都憋成了粉红色。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我道歉就放过你。”

“做梦!”

南烛便将他拽过来趴放在腿上,毫不留情的在他屁股上啪啪打了两掌,正色警告道:“今晚不道歉今晚就别想睡觉,明晚不道歉明晚也休想睡……朕闲得很,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说,认不认错?”

见江怀柔不愿出声,南烛心中便来了邪火,道:“我知道你诡计多擅于装可怜博人同情,但我不是白辉容也不是井岚,你若想借此耍什么手段,就大错特错了。”

说罢又用力抽了几掌,将他两瓣雪臀打得通红一片,南烛也不忍再下手了。

依江怀柔脾性,断不至于忍受这羞辱到现在还能沉默,南烛将他翻过来,果然见其眼睛紧紧闭着,嘴唇流着血,长而卷曲的睫毛下赫然一片泪光,神情甚是凄惨。

南烛心中暗道不好,轻轻晃了晃道:“江怀柔,你若再装下去,我就将你在花院吊起来,叫上旁人一起过来看热闹。”

江怀柔依旧没有动静,南烛便伸手试了试他鼻息,竟发现弱的已几乎感觉不出来。不仅如此,一直紧握的手此刻松开也甚是冰凉,四肢也有几分僵硬,这点决不是能轻易装出来的。

便立刻高声道:“来人!”

丫头慌张进了来,看清里面情形不禁愣了住,只见南烛衣着完好的抱着江怀柔,怀中人却赤着下身,一条白而修长的腿垂在床前,甚是诡异离奇。

南烛火冒三丈道:“看什么看,还不速去请太医前来!”

说完将怀中药瓶全都翻了一番,却不敢冒然拿出来喂他吃。

江怀柔身体一向不好他是知道的,有心疾之症也略有耳闻,更知有此病者最忌大喜大怒情绪起伏,方才一心只想给他些教训竟然忽略了这点,竟然活生生将他气昏厥了过去,倘若万一因此……

思及此南烛不由懊恼道:“倔什么,说句软话又不会死,之前不是在白辉容跟前装的跟条小狗一样么。”

心急如焚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太医前来。

南烛替他穿好衣服,感觉江怀柔气息比起先前更加微弱,思虑再三,便将唇贴上去替他渡气。

待太医匆忙赶来时,还以为两人正在亲热,跪倒在地连呼该死。

南烛道:“你是该死,都这个时候了还那么多规矩,快点过来给他看看。”

太医上前观诊,见南烛始终目不转睛守在一旁,愈发感到紧张不安,施针的手不停忍不住颤抖。

南烛不满道:“你怕成这样真不会扎错地方么?”

话音刚落那太医就将银针插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羞愧欲死却忍痛不敢出声。

南烛看的连连摇头,“我还是先出去吧,不过你务必、一定要将他救回来。”

太医汗如雨下,“卑职一定皆尽全力,请皇上放心。”

南烛走出房间,在院中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带着一个粉衣美婢,蹙起眉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女子盈盈一拜,“回皇上,臣妾路上遇到胡太医进宫,以为皇上出了什么事,便着急跟过来看看。”

南烛道:“那你现在看到了吧,朕好的很。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以后不准随意踏入永乐宫。”

身旁奴婢忍不住插话道:“皇上,齐妃娘娘已经有三个月没有看到过您了,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南烛桃花眼微微上挑,打量这擅自出声美貌女子,“所以?”

这话是在指责皇上还是指导他该怎么做?不管哪种意思都足以令自己砍头了,宫婢醒悟过来,立刻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奴婢逾矩了,奴婢该死!”

齐妃亦梨花带雨的同跪于地,“请皇上恕罪,臣妾只是……。”

南烛神情平淡的打断他话,“退下吧,待朕忙完就去看你。”

齐妃满脸惊喜的叩首道:“臣妾谢皇上,这就回去准备。”

待走出永乐宫后,齐妃阴沉的瞥一眼身旁宫婢道:“你这贱婢好大胆子,竟然在我面前勾引皇上?!”

宫婢心惊胆战的摇头,“青儿不敢,青儿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做任何无谓妄想,只是想为娘娘分忧解愁而已。”

齐妃思索片刻,拂袖而去,“罢了,这次我就饶了你。下次再敢在皇上露出狐媚的样子,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南烛在院中徘徊良久,胡太医终于从里面走出来道:“启禀皇上,里面那位公子病情目前已经稳住,只是苏醒的时间还不能确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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