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记(生子)——圆舞
圆舞  发于:201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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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大师,“那就不要了,其实你夫君小时候,我的形象是很慈祥可亲又端庄的僧人形象,这回全叫你毁了。”

冯蘅,“你可以继续装,回去以后给你带点我的腌菜,以后想吃的话来我家拿,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去我家酒楼买。”

无良大师看看他又看看黄药师,“你夫人很会做生意。”

黄药师,“承让,大师可要喝酒?”他刚埋了一堆火,刚才冯蘅和无良大师说话的过程中已经把两只鸡都架下来,现在正在烤鱼。

无良大师想了想,“还是不喝为好,今晚要回寺内,被闻到味道又要挨骂。”

黄药师,“如此,大师稍等。”他从冯蘅手里接过鱼,慢慢转着,冯蘅就坐在他身边刷料,两个人看起来很默契。

无良大师靠在树上看着这一幕,也是欣喜,当年他用了五六年的时间适应这个世界,什么都要重新学习,现代人的科技再先进,到了古代没有电就什么都做不成。

后来他感应到会有一个跟他同时空的现代人来到这个世界,顺着这条线,他来到御城黄家,那时候黄药师还是个小不点,被很多人保护着坐在自己家的门槛上,一脸的冷漠茫然,那时无良大师已经打响了名头,他本来只是想看看,不想过多参与,但是看到黄药师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孩子需要一个希望活下去,否则搞不好会长歪,于是他拜访了黄家老爷子。

他还记得当他说出黄药师会在二十六岁那年遇到冯蘅时,黄药师的表情,虽然他一再强调了这个老乡有点笨,可黄药师只是仰着头说,“我不在乎他笨,我聪明就够了,我们互相在一起就是两个人了。”

可能是因为冯蘅跟他在同一个时空生活过的缘故,他对冯蘅的事知道的尤其多,甚至能串联在一起,长时间的关注让他有一种自己也参与其中的错觉,所以知道冯蘅想办个菜园以后,他就去找了黄药师,那时候他和黄药师已经很熟了,虽然他明明知道黄药师很清楚他的本来性格,可他就是习惯性的要装上一装,黄药师敬重他,也从不说破。

冯蘅,“喂,在想什么?”

无良大师睁开眼,两眼之间有一条烤好的黄花鱼,他接过来,咬了一口,“鲜掉舌头了。”

第五十二章

无良大师在整个王朝都有些名气,不单单是因为他看透未来的本事,更因为此人没什么野心,虽然他是个和尚,好像和尚就应该没什么野心,可是无良大师虽然挂着云隐寺的名,却几乎不住寺里,甚至于云隐寺内都没几个人知道名满天下的无良大师就是自己寺里的和尚,只知道寺里有一个和尚住在外面,经常来送菜。

传说他是十八岁出现在云隐寺门口的,身上还带着几百两银票以及御城的地契一张,也就是冯蘅那个菜园子的前身,当了和尚以后,这些东西都捐给了寺里,他一个人住在一所农家院子里帮云隐寺种蔬菜,说他是个和尚吧,他又贪嘴,说他是个俗人吧,他乐善好施,除了贪嘴之外,其他时刻都严格遵守着寺里的戒律,所以人人都知道无良大师是个很奇怪的和尚。

无良大师不但奇怪,他还喜欢游历,一年中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外面游览名山大川,如果喜欢还会在当地住下感受风貌风情,有时帮人看看相,偶尔还能看病,所以大受欢迎,冯蘅来之前,他已经走遍小半个王朝,名声也就这么传开了。

别人不知道无良的意思,没冯蘅那么多想法,其实无良大师自己知道这个法号的时候,也有点发囧,可是法号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等本人知道的时候就是已经定了,只能一直用着,用着用着就到了现在。

黄药师小的时候,只要一出深宅就去菜园找无良大师听冯蘅的事,他几岁了?在干什么?长得什么样子?喜欢做什么事?

从小就冷漠的脸蛋只有听他说冯蘅的时候才会露出神往的笑容,这种笑容随着黄药师越长越大变得越来越少见,少了很多乐趣,看着小孩子板着脸,大人往往觉得可爱,可是长大了还板着脸,就失了趣味,不过这并不妨碍无良大师和黄药师私交甚好。

他们私交好的事没多少人知情,一来无良大师总是出门远游,二来黄药师做了这么多年隐形富豪,很懂避人耳目,这一点,无良大师也很赞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名和尚和富人有相同的苦恼。

以上这些都是无良大师吃到高兴处自己说出来的,冯蘅靠在黄药师怀里边啃鸡腿边听,间或喂黄药师几口,其实听了这么多,最吸引他注意的还是黄药师很早就开始了解他了,虽然无良大师不可能事无巨细都知道,可是只要有一两件黄药师就能猜个所以然,冯蘅感动之余,突然觉得无良大师是一个很稀奇的存在,看他的眼神就崇拜起来。

无良大师靠着桃树,手上拿着一根腌黄瓜,“你不用那么崇拜的看着我,我也不想有这能力,看透未来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过什么代价我不方便告诉你,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你的外貌和某段时间发生的大事而已,他小时候能从我这知道的并不多。”

冯蘅,“药师,少喝点酒。”

无良大师,“对,少喝点酒,我沾了一身酒气回去没法交代。”

黄药师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大师可愿意先住我家别院?”他才刚喝了两杯,其实不算多,这酒不上头,连冯蘅都喝了半杯。

无良大师瞥了一眼他们,冯蘅正就着黄药师的酒杯喝酒,冯蘅的脸很容易红,害臊的时候红,喝点酒也红,黄药师微微低头看着他,两人的发丝滑下纠缠在一起,让人想到结发这个词,温良的平淡的美好。

默默的记下这一幕,无良大师笑眯眯的说:“还是住寺里好,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见见你们,歇几天就走,等过几年我真的想常住的时候再借你们的别院吧,和尚吃饱了,竹苑斋暂借半个时辰。”

黄药师,“大师请便。”

冯蘅,“大师吃了一只鸡一盘黄瓜半个獾子啊,出家人这么能吃形象不好啊。”

黄药师,“如何不好?”

冯蘅,“这你就不懂了吧,吃得多上茅房的次数也就多。”

几步开外,无良大师晃了几晃,颤巍巍的上竹苑斋去了,冯蘅躺回黄药师怀里,“大师真受不了刺激。”

黄药师,“再喝一口?”

冯蘅,“不喝了,今天吃的真干净,盘子都空了,大师果然能吃,小粉红也解决了半只鸡,算下来,咱两加在一起才吃了半只獾子半只鸡,其实也不少了。”

黄药师没说话,只是轻轻一收胳膊,把他收在臂弯里,手里还拿着一杯酒,他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一阵风吹来,掉下几瓣桃花,冯蘅抬头看着那几瓣桃花飘飘摇摇的掉下来,经过黄药师精致的下巴,最后掉在他嘴上,然后黄药师的下巴越来越低,低到他唇上咬走那一瓣桃花,冯蘅原本就发红的脸更红了,他很久没有因为黄药师的吻脸红过了,只是刚才黄药师低头的瞬间,他看到黄药师眼里那个小小的人,小小的独一个的自己,他脸红了,只是和害羞无关。

“我说,看着你们这么拥抱很美好,可是我已经看了好一阵了,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扰,但是如果我一直不打扰,你们很有可能一直看不见我,有没有谁能带我出去,然后你们回来继续温馨?对了,我在竹苑斋桌上放了一份礼物。”无良大师手里拿着一个碗,“我还自作主张拿了一些腌黄瓜。”

无良大师送的礼物就放在桌子上,是一幅画,墨迹还没干,画的就是黄药师和冯蘅在树下的样子,黄药师背靠着桃树,冯蘅就靠在黄药师怀里,正就着酒杯喝酒,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身后的桃树做了处理,看起来很多很美丽却很朦胧,仿佛这幅画就是为了他两而作。

画里他们的脸是从斜侧面的角度画的,和黄药师的风格有点像,寥寥几笔很是写意,可他们的表情动作表现的很真实,不知道是不是受自己感情的影响,冯蘅觉得他能感受到画中二人的情意。

毫无疑问这幅画成了冯蘅的宝贝,虽然他一直想着让黄药师画一幅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可是一直没有实行,他不知道自己画自己成不成,所以一直在找机会想先问清楚,如今得了一幅,还画的这么传神,他当即决定多请无良大师吃几顿饭,也好多得几幅画。

冯蘅坐在桌子边等着墨迹干,舍不得挪开眼睛,“太好看了,太宝贵了,太难得了,药师,大师的画风跟你很像。”

黄药师,“我小时候跟大师学过。”

冯蘅,“是么,难怪,那你有没有画过想象中的我?”

黄药师,“有。”

冯蘅,“药师,我能不能看?”

黄药师,“能。”

冯蘅,“在哪?”

黄药师,“你都埋在岛上。”

冯蘅,“聘礼?你把那些画像放在箱子里和聘礼一起送给我了?”

黄药师,“不是一起,那就是聘礼。”

冯蘅,“药师,对不起,我都没看到那一箱就埋起来了,我被金银财宝晃花眼了,这就去拿铁锹挖出来看。”

黄药师,“不急在一时,以后有时间再挖,我们该回去了。”

冯蘅,“好想睡在这。”

黄药师淡笑,“改天?”

冯蘅,“嗯,那我们把这幅画拿出去裱起来,挂在竹炕上,这样我睡觉的时候就能看见。”

黄药师,“就依你。”

黄药师和冯蘅回去的时候,黄家正乱成一团,两个宝贝小少爷哭了半个下午,怎么哄都哄不住,一开始只是黄容在哭,黄漠在睡觉,后来黄漠被吵醒了,睁着不清醒的眼睛瞪了黄容半天,最后伸出肉肉的小手拍了黄容一巴掌,黄容哭的更响了,黄漠又拍了一巴掌还不管用,索性也跟着哭起来,笑欢听到声音急忙过来哄,可是怎么哄都不行,最后王隐、管家和鸟儿一起哄也不管用。

冯蘅一进家门就听到两个软软的声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忙疾走了几步,笑欢和鸟儿一人抱着一个哄孩子,见他们回来了,鸟儿如释重负,“少爷,主母,你们可回来了,小少爷一直……哎,怎么不哭了?”

鸟儿抱的是黄漠,黄漠是最先安静下来的,眼睛里还噙着一泡泪水,晶莹闪亮的,像一层发光的水汽,他看看黄药师,再看看冯蘅,似乎不知道该让哪一个抱,黄药师走过来碰了碰他的脸,他咯咯笑着吐了个泡泡,伸出胳膊,黄药师抱住他,小心的拖着他的脖子,黄漠也很懂事的抱住黄药师的脖子,两个长的神似的一大一小沉默的看着另外两个长的神似的一大一小。

冯蘅一到笑欢身边就伸开双臂,黄容也几乎同一时间探出胳膊想跃出去,冯蘅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小东西,怎么哭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你把弟弟给哭醒了?”

黄容靠在冯蘅脖子上流了点哈喇子,不知道听没听懂,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冯蘅只得扭头看另一个儿子,黄漠乖巧的抱着黄药师的脖子给了冯蘅一个天真无邪的笑,然后看了看自己哥哥,立刻收起笑容转头也靠在黄药师脖子上。

冯蘅和黄药师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个信息,为什么他们觉得黄漠在嫌弃黄容。

第五十三章

红衣有做点心的天赋,如今已经学成出师,在檀风的帮助下,很快就在御城黄家服装店旁边开了一个点心铺子,其实就是布庄,冯蘅习惯叫服装店,如今和人谈论起布庄来也会先在心里把布庄转换成服装店。

为了对冯蘅这个伯乐表示感谢,初开张红衣就送了冯蘅一个贵客牌,这是冯蘅教他的,给一些经常来的客人发张贵客牌适当的免点钱,对一个新店有好处,口口相传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广告途径,当然要利用起来。

至于开在服装店旁边,也是冯蘅建议的,服装店的生意不错,红衣的点心铺子生意也可预见,两相带动,完全可以互利。

为什么这么肯定红衣的点心铺子生意会好,是因为冯蘅近来发现檀风是个很有名气的人,在御城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他行事高调,又是世家出身,再加上冯蘅发现他似乎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闲,旁的先不说,冲着他的名声,点心铺的生意也不会差,就算一不小心差了,檀风也能让它好起来,所以冯蘅对红衣的店很有信心,开业的时候还送了两盆金桔。

红衣的点心铺子叫檀衣,取了两人名字中的一个字组合而成,不管檀风用什么逼迫的,总之红衣同意了,他来找冯蘅说的时候,很不甘愿,“怎么能叫檀衣呢,这叫什么名字?我本来想叫红衣的,配合我衣服的颜色,多好的宣传啊。”

冯蘅,“没叫风衣就不错了。”

冯蘅正给两个孩子喂奶沫,笑欢不在的时候,他就亲力亲为,自己腿上放一个,黄药师腿上放一个,这会黄药师不在,黄容就坐在红衣腿上,他们还坐不稳,重心向后靠着大人,红衣小心的扶着黄容的腰,他自己的孩子看的多,照顾的少,檀苗更黏檀风一些,倒是黄容这孩子不差生,见着谁都一副热情劲。

两个孩子面对面看着对方等冯蘅的小勺子,黄容吃的满嘴牛奶沫子,咯咯的朝黄漠笑,边笑边拍着自己的腿,黄漠一开始没反应,只是张着嘴等冯蘅喂,觉得勺子进来了,啊呜一口吃完,然后张开嘴继续等,他长得像黄药师,圆圆的眼睛也有点向上挑的趋势,眼珠很黑,紫葡萄一般,张着嘴瞪大眼睛看黄容的时候,有种婴儿特有的可爱。

后来,大概是黄容一直锲而不舍的笑终于打动了黄漠,黄漠扭扭身子,也笑起来,冯蘅乐了,喂的更加勤快。

红衣在两兄弟之间来回看了看,“漠漠真像黄药师,连笑都笑的这么不痛不痒。”

冯蘅,“他还是个婴儿,你那是什么形容词。”

红衣,“不过漠漠长得确实百里挑一,跟我家苗苗似的,将来一定是个祸水,容儿不如他点,可怜的孩子,长得那么像你。”

冯蘅,“你是想说我长得丑吗?”

红衣,“我说了吗?你长得不丑,你比较可爱,容儿也是,将来叫我家苗苗把容儿娶了吧,咱们也结个亲家。”

冯蘅,“为什么不是漠漠?”

红衣,“如果是漠漠的话,我家苗苗估计就成了嫁的那一方。”

冯蘅,“你说的对,漠漠有潜质,我要好好培养,至于容儿,也要努力把他拨正。”

红衣,“拨不正了,他像你。”

冯蘅,“你也别说我,咱半斤八两。”

红衣抚额叹息,“哎,我就说嘛,从小会打架很重要,我就是因为打不过檀风,你看多吃亏。”

冯蘅,“帮容儿擦擦嘴,这孩子一半都吃脸上了,明明每次都比漠漠少吃一半,怎么就长得比漠漠胖呢?”

红衣,“他是哥哥,先出来的自然胖一点,饿几天就瘦了,只要你舍得。”

冯蘅,“我倒是舍得,可是笑欢舍不得。”

红衣腿上的黄容突然抬起胳膊指指门口,又笑起来,红衣抬头看了一眼,“坏小子,抱了你这么长时间,结果还是亲近你爹。”

冯蘅抱着黄漠站起来,“回来啦,笑欢去买菜了,孩子你先看着,一会儿我和红衣回菜园。”

黄药师,“嗯。”

“噗……呀……”吐泡泡的声音。

众大人和黄漠低头一看,黄容正坐在红衣腿上手脚并用的抓着黄药师的外袍想往上爬,要不是红衣的双手固定着他,早就掉下去了,大约是爬了半天发现没人理会,便发出声音吸引大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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