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香(幽兰露前传 生子)下+番外——轩辕花祭
轩辕花祭  发于:2011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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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堆乱线条,有什么好看的,等我画完了,就让你瞧瞧你相公的一柄妙笔如何。”冉玉浓听他这么一说,

也就罢了。

随后赵豫拿出一本书册来给他,让他倚在自己身边翻看,自己提笔继续。冉玉浓靠在他肩头,悠哉的翻阅着手中的书

,偶尔与赵豫闲聊几句,顺手在他嘴里赛口零食,瞧赵豫被一颗酸梅酸的眼睛鼻子嘴巴都皱到一块。冉玉浓笑得前仰

后合,赵豫生气的在他脸上拧一把。冉玉浓回首,两人便又滚做一块嬉闹。正闹得不可开交,突然屋内传来一阵隐隐

约约的金铃响,两人身形皆是一顿。赵豫皱皱眉,随后温言对身下的冉玉浓说:“可能有些事,我出去看看就来。”

冉玉浓点点头,松开了赵豫的臂膀,看他起身走远了。

赵豫一离开冉玉浓的眼皮底下,神色便变了。匆匆出去,只见福禧正神色凝重的躬身候着他,直接就问:“什么事?

”福禧也不敢废话,直接说了:“朝廷上有异动,刘氏一党鼓动群臣,要陛下在宗室选一幼子归皇后教养,日后好立

为储君。”赵豫听后冷冷一笑,随后沉思了一会,便淡淡说道:“吩咐下去,收拾行李,我们明日回京。”福禧忙答

应着去了,赵豫抬头远眺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转身又回了屋。

虽满腹心事,可看到冉玉浓,他还是不自觉的又笑了起来。赶紧几步走上前,冉玉浓微微起身迎接他,问:“出了什

么事?”赵豫笑笑,说:“朝廷上最近出了些事,皇兄身体不好也顾不上了,所以招我们回京城去了。”冉玉浓听了

,点点头说:“也是呢,我们在这里都呆了这么些天了。京城里你的事怕是要堆成山了,还是赶快回去好。”话是这

么说,可看看眼前一片繁华盛景的水庭,眼里流露出依依不舍。赵豫瞧出来了,张嘴想要安慰。冉玉浓笑着抬头看着

他说:“明年,这里的莲花,会比今年开的还多还盛吧?”赵豫一愣,随即点头迎合说:“可不是?我让他们小心照

料着,必定能开的比今年更美。”冉玉浓点点头,笑着说:“那我们明年再来一次。”赵豫笑着答应了,心里却有些

淡淡的愧疚:怕是,以后再难让他自在出来一回了。却又不忍心说穿,只用其他事打岔不提。

于是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收拾停当便出发了。冉玉浓扶了扶脖子,几天一直是随意绾个散散的髻,早就松散够了。今

日却是一个丰盈却沉重的堕马髻,在髻上再加一只攒金枝石榴花镶宝头簪,身上一件石榴红金缂丝玫瑰纹!子裙配薄

如蝉翼的赤金软烟罗开衫。衣服料子倒并不厚重,可穿在身上怎么都觉得紧了。冉玉浓不自在的扯了扯胸口,赵豫瞧

见了,调笑道:“如何,自在了这么些天,现在都觉得不舒服了吧?”冉玉浓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难得的真正骂了句

:“下流!居然把琪儿他们接来还瞒着我。天天只跟我胡闹,哪有做爹的样子?”一说心里就更上火了,新仇旧恨一

起来。于是话匣子便打开,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训斥起来。赵豫笑眯眯的抱着他在怀里,听着他抱怨,倒没有丝毫不自

在的反应。只觉得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挨骂也是幸福快活。转念一想,想到京城的局势,心里又是一沈。若这次让他

们得了逞,那么现在眼前的一切,就……不,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就算是为了玉浓和他们的孩子,也不能让那帮

奸贼得逞。

他暗暗下了决心,不防手不自觉的下了力,将冉玉浓腰捏紧了。冉玉浓吃痛哎呦了一声。赵豫这才清醒过来,忙松手

道歉道:“哟,对不住,刚刚没注意。”冉玉浓又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气是吧?好哇,那你来啊

,来打我出气如何?”说完就开始耍了脾气。赵豫见娇妻又开始撒娇耍性,忙不迭的前来赔罪赔笑,只哄了他一路。

39.喜来

一条车队浩浩荡荡的回了京城,一路上华丽的车马很是吸引了不少民众停步观看。人群中一人瞧着额外与众不同:只

见他头带帏帽,全身素白,看起来料子不错,衣摆却沾染了些脏污,想必是一路上行走招惹上的。此刻那人瞧着鲜衣

怒马,跨坐在清一色黑色骏马的晋王府仆从们威风凛凛的伴着一辆辆宝盖香车驶过。车辆过后,原地甚至还残留有暗

香浮动。呆望了一会,终于跺跺脚,呸了一口,转身走了。

那人不知滋味的回了家,离居所所在的巷口,突然从旁冲出一小厮来,拉着他就喊:“陶公子,您怎么这就回来了。

快跑吧,我家公子新娶的少夫人都到了咱家门口了。”说着拉着陶丹枫就跑。陶丹枫本就心绪混乱,现在被他这样一

拉,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跑了。两人一起跑得远了,那小厮这才停下来,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原委说了。

原来自从陶丹枫跟那陈渊厮混到了一处,每每见面两人都要大行苟且之事。陈渊被他迷得不辨东西,恨不得天天与他

厮守。偏他毕竟是国公府嫡孙,年纪大了总是要收心的。府里大人见他整日里只往外跑,又听说他包养了个男宠,都

说他玩忘了形。便为他说了门亲事下了聘,没多久就完了婚。

那陈渊开始还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背地里对陶丹枫笑说:“什么少夫人!在我眼里你才是我的少夫人,那蠢妇与

你云泥之分,若我把你带到她面前,怕她是连给你端痰盒都不够的了。”陶丹枫闻言面上淡淡笑着,心里却很是受用

。少不得在床上又多给了陈渊些甜头,搞得陈渊压着他直叫“宝~,心~”之类的,一时恨不得把他当个佛供起来。

可没过几个月,麻烦就来了。陈渊成天往他这里钻,自己屋里倒是完全找不到路似的,完全把他的妻子抛之脑后。这

样没过多久,便后院起火了。那陈少奶奶出身将门,从小耳濡目染的很是沾染了些刚烈之气。刚过门的时候,碍于女

训一直是恪守妇道,一派贤淑少奶的味道,对陈渊也是一贯忍让。偏陈渊得寸进尺干脆连续几天都歇在陶丹枫这里,

让她独守空房。这样的事连续发生了几次后,她终于忍无可忍。

要说这新妇果真手段了得,表面上将礼数做足,在家侍奉公婆长辈殷切备至。只在闲聊中隐隐表现出对自己夫君几日

不归家的困惑和苦恼。陈渊家人心里清楚他在外面的勾当,可也不太当一回事。一则陈渊毕竟不是找了风尘下贱女子

做外房,不会有杂种生出玷污他家门楣,二则陶丹枫出身不凡,包了他做脔宠也算是件有面子的事。于是只是口头上

对陈渊斥责了几句,并好好宽慰了这新妇便以为这事就此过去了。

这新妇见这家人居然明显偏袒陈渊,勃然大怒。于是这日侍奉完公婆长辈之后,立刻回房命陪侍的一群嬷嬷丫鬟并小

厮,驾了车直冲陈渊金屋藏娇之处来了。不料行事还是不够周全,事先被陈渊的亲近小厮收到消息,忙赶过去通风报

信,于是陶丹枫的小厮便慌慌张张的拉着他躲起来了。

陶丹枫听小厮解释完事情原委,只觉得窝火之极。他不屑于这一起无知妇人计较,没料她们居然会找上门来骚扰自己

清净。晚上见了陈渊,都没给他好脸色看。陈渊现在正迷恋着他,见他受了委屈,自然义不容辞的拍胸口要为他讨个

公道。当即气势汹汹的回了家,要找那泼妇算账。

不料那媳妇却早就禀告了公婆,要将这陶丹枫迎进家里。说自己早就存了这个心,这次就是想亲自去请他回来。虽说

他是男儿身不能给个正式的名分,但也是可以就照着侧室的例供养着,一则也是不委屈了那陶公子,二来也是为了树

立陈家的规矩,否则陈渊天天夜不归宿,别人看着也不像。她话说的圆满,居然把陈家长辈都说通了。于是等陈渊回

家,收到的消息就是他父母让他把陶丹枫接回来。

陈渊本来是想回来兴师问罪的,收到这个消息却喜出望外,全因他其实也快吃不消了。他虽是陈家嫡孙,其实承袭爵

位官职什么的也轮不上他,身上只挂了个虚衔。每月靠着一点俸禄和家里分例过日子。原先倒也过得去,可自从包了

陶丹枫之后,他又挑剔难伺候,衣食住行样样都诸多挑剔。于是开支陡然大了不少,这几个月陈渊过的着实艰难。现

在家里人同意他把陶丹枫接回来了,并许诺给陶丹枫姨娘的待遇,倒是能很大的减轻他的负担,于是,爽快的就答应

了。对做这个提议的妻子,倒是很存了几分感激之情。于是原本终于仔细看了看从未正眼瞧过的妻子。这一瞧不要紧

,居然发现原来他妻子生的大气张扬,灿若玫瑰。眉宇间却没一般女子的造作,反而是英气与妩媚并存。心里居然咯

!了一下。

那陈少奶奶觉察到丈夫望向自己迥异与往常的眼神,却只作不知。只微笑着催他快去把陶丹枫接回来。陈渊被她催了

半天,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到了陶丹枫那,他将来意说出来。陶丹枫本来不想去,可禁不住他哄劝,陈渊一再保

证将来一定能把他伺候的跟神仙一样。况且也嫌现居住地实在是太狭窄简陋,终于答应跟他回了陈府。于是一行人匆

匆忙忙的收拾东西,回了去。

一回了家,陈家长辈是不会来见他们的。况且早先陶家未曾败亡时,两家也有来往,现在陶丹枫成了这个身份又跟他

们孩子有着这样的关系,再见面也确实尴尬。于是,上面人到当府里没多这个人似的,全让陈少奶奶安排。这少奶奶

便说好歹也算是一同伺候少爷的人,便隔着帘子见了陶丹枫一面。并以主妇的身份对陶丹枫循循叮嘱了一番,什么既

然陈公子看上他了就要好生伺候着,不要有二心。陈家不会亏待他的,自己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人。陈渊在一旁只觉得

自己受了齐人之福,压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陶丹枫听着刺耳,却挑不出错来。满肚子的不高兴,当晚便朝陈渊发了

火。

陈渊却只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指着房里布置说:“你还有什么不满?瞧你现在住的地方,这可是我们府上最好的一

处院子,是她找我父母要了又亲自带人收拾布置的。你瞧瞧,这屋里的东西哪一个不是好的,不比先前强百倍?她都

这样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人也不要太要强了,事事都想占到为好。”陶丹枫见他居然敢还嘴,气急,当时又耍

起了性子。陈渊见他如此不讲理便有些烦闷,但终于还是耐着性子再一次的忍让哄劝了他。陶丹枫也就暂时就此罢了

三日后,陈少奶奶却又提出为他摆几桌酒席,虽不是给个正式名分,这样在众人眼里也跟个正式的姨娘差不多了。陈

渊听了大喜,合家上下也觉得这媳妇做事稳妥宽和。于是便真的摆了几桌,将陈府亲族,陈渊往日的朋友都请过来坐

坐。那些往日与陈渊一起胡闹的朋友们纷纷都恭维他,说他福气好。把陶丹枫这高岭之花摘到手不说,家里还有位贤

妻。当真是享尽了福了。

陈渊喝了酒,又听了旁人的恭维,一时便得意的忘了形,跟他们大侃起来,全然没注意到旁边陶丹枫的脸色越来越难

看。酒过中旬,陈渊一帮朋友说话有些过了火,惹得陶丹枫大怒,不顾还有陈家亲友在场,起身就走。陈渊见他这样

不管不顾的就走,丢了自己体面。也是很恼火,连几位长辈都明里皱起眉头。第一次朝陶丹枫发了火来。陶丹枫这段

日子被他宠惯了,哪里怕他,当即回击。并愤愤难平的斥责他家心思叵测,骂他是个伪君子,伙着家人来埋汰自己,

由着那恶妇来折辱自己如何如何。

陈渊听他这样说,酒气上涌,冷笑着说:“我们家如何埋汰你了,你到是说清楚。他们不想委屈了你,好心给了个名

分。你倒好,还嫌受了侮辱。你去其他家看看,有哪家是这样抬举人的?别给脸不要脸,劝你一句,你已今非昔比,

今后就好生安分些吧。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会应承你一生。”陶丹枫没想到他居然敢对自己说出这种话,当即更怒了

,高声骂道:“那我还多谢你们的好意了?可惜陶丹枫虽已今非昔比,也知人活一世,骨气不可丢。要我自甘下贱,

恕我难办!!”他一席话掷地有声,陈渊却一直面带冷笑的听着,然后说道:“既如此,那我也不逼你。你若想留就

留,想走,我也绝不拦你。只是有一条,你要记住了。既然踏出我陈府的大门,也就别想回来了!!”说完不顾陶丹

枫脸色气得如何败坏,转身去了内院找他妻子去了。

没向那媳妇却说今日算是陈渊和陶丹枫大喜之日,定要他去陶丹枫处休息。陈渊无奈,说自己跟陶丹枫吵架了。那媳

妇却一脸焦急的说:“既如此,那你更该去好好安慰劝解一下他。那陶公子我在闺中也有所耳闻,性子确实清高了些

,需要人好生看待的。你既然与他有了争执又放着不管,今晚他不是要气坏了身子。这就不好了,还不快去找他。”

于是跟自己的陪嫁丫鬟硬是将他推了出去。

陈渊哭笑不得,只好又折回去了。见陶丹枫气恨恨的躺在床上,见他回来也不言语,却在他脱衣上床时也没有作何反

对。于是,两人便就这样的睡了。自此之后,陈渊对他的心便凉了一大截。而陶丹枫,又加上住在这家大业大规矩多

的陈府,只觉得约束多多,跟旁人的摩擦多多,下人也多不顺手顺心。心中烦闷不已。

那边陶丹枫日子不好过,这边曼曼也是挂心不已。偏偏她一个小丫鬟,又不能出府去找陶丹枫。每日里惦念着陶丹枫

,很是有些魂不守舍。清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说了几次不管用后,也是冒了火。这一日见表妹还不醒悟过来,终于

忍不住将她大骂了一顿。曼曼也不还嘴,就是捏着手绢一言不发的掉眼泪。这边动静大了些,坐在小书房读书的冉玉

浓听到了,忙命人过来看看。清月见惊动了王妃,忙过去回报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奴婢一个表妹做事不认真,奴婢

就说了她几句。”冉玉浓见没什么大事便放了心,笑着说:“小姑娘的都是娇滴滴的,一时贪玩也是有的,别太拘着

她,教训成个木头也不好。清月忙笑着答应了。冉玉浓便命人把曼曼叫来。瞧她细眉细眼的也是清秀动人,便温言安

慰了她几句。并让清月以后别太对曼曼管的太紧,清月有口难言,只好赔笑着答应了。曼曼只低头不语。

这时外面又来了位侍女,来传话说:“王爷跟前的顺全回来了,在外面请王妃快换了朝服进宫谢恩呢。”冉玉浓一怔

,问:“是什么事?”那侍女喜笑颜开的回答:“说是今日一早早朝,陛下就宣了旨意,册封我们王爷为皇太弟呢。

王爷让王妃快进宫谢恩。”消息一出,满室皆喜,忙围着冉玉浓跪了一地连呼千岁。冉玉浓在众人之中呆愣了半天,

脸上神色不分悲喜,终于长长叹了口气,命人准备进宫。

40.剖白

这道圣旨下的轻松,背后的寓意却并不让人轻松。冉玉浓穿戴整齐,便急急坐了车进宫去了。赵豫正等着他,见他来

了,便带了他先去赵璟宫中谢恩,后到慈宁宫。赵璟仍然是温和的笑着的,可脸上的灰败已经到了朝阳都难以修饰的

地步了,他软软的窝在椅子上,单薄的身体被华丽繁复的龙袍遮蔽到几乎看不到。他看着赵豫夫妻俩在面前拜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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