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好好好，下次给妈妈买…下去找李阿姨玩，爸爸找妈妈有事，乖”

“嗯，我要把这个送给妈妈”说着，我把手上的娃娃塞给妈妈

“妈妈，你一定要喜欢喔”

“嗯，妈妈喜欢，小新乖”说着妈妈亲了我。

爸爸叫了李阿姨带我下去吃东西，太好了，我要吃冰激淋。

我想爸爸一定很喜欢我送给妈妈的那个娃娃，因为那个娃娃现在放在爸爸的书房里。

我问爸爸“为什么不把这个给妈妈？妈妈不喜欢吗？”

“妈妈喜欢，不过爸爸更喜欢，所以要妈妈送给爸爸了”

“那妈妈没有娃娃了怎么办？”

“乖，爸爸会送妈妈这样的裙子！”

“真的！我要看！”

“等做好了给小新看，现在自己去找李阿姨玩好不好，不要吵爸爸，爸爸要工作。”

“爸爸讨厌”我冲出门去

哼，不和我玩，我找妈妈玩。

偷偷的跑进爸爸妈妈的房间，我推门

“妈妈？”妈妈不在？哦，在洗澡？我走向浴室，嗯是的，里面有声音，妈妈一定在里面。咦？那是什么东西？我走

到大床那边，紫色的公主裙唉！怎么被扔在地上？妈妈不喜欢吗？我把它拿起来，重新在地上摆好，哇真好看，蓬蓬

的，底下有好多黑色花边。和那个娃娃的一模一样唉。

一定是爸爸送给妈妈的。哼！爸爸真坏，不告诉我妈妈有新裙子。

我摸摸那个裙子，滑溜溜的，真舒服“小新，你怎么在这里？”

“妈妈？这是爸爸送给你的裙子嘛？好漂亮”

“….嗯”妈妈蹲在我身边，香香的真好闻。

我亲亲妈妈的脸，真滑“妈妈，你穿给我看好不好？”

“小新乖，妈妈以后穿给你看好不好？妈妈还有事情要做，小新自己去玩好不好”

“不嘛不嘛，我要看我要看，爸爸不理我，妈妈也不理我，我不要…呜呜呜….”

“乖，乖，小新别哭，妈妈穿给你看？”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妈妈快穿”妈妈拿了裙子去更衣室了

一会儿出来，哇，真漂亮，比我的娃娃还要好看。

要是这样的妈妈陪我去游乐场该多好，一定有很多很多小朋友羡慕我哎。

“小新，妈妈穿了，可以了吗？”

“妈妈，你带我去游乐场吧，你穿这个裙子比其他小朋友妈妈好看好多！我要让他们看我有个最漂亮的妈妈！”

“…”

“好不好啊妈妈，对了，我去和爸爸说”说着我要跑去爸爸那里

“小新，别去！”

我才不管，我开了门，正巧爸爸也要进来，后面还有个李阿姨，我拉着爸爸的手进来，把李阿姨关在外面。

指着坐在地上的妈妈问“爸爸，你来看妈妈好漂亮，是不是？”

“是”

“爸爸，让妈妈天天穿裙子好不好？”

“...好...”

“爸爸，我可以让妈妈穿裙子，带我去游乐场吗？…我想让别的小朋友的妈妈看妈妈的裙子...”

“爸爸？”咦，怎么爸爸不理我？

“爸爸？”为什么只盯着妈妈发呆？

哎吆！

爸爸好像生气了，他一和我生气就眼睛瞪很大！

哎呀，真生气了爸爸，喘气也变粗了！！

我转身跑向妈妈，冲爸爸喊：“爸爸真坏！爸爸不喜欢妈妈穿裙子！”

我被爸爸一把抓起，扔给外面的李阿姨！

啊讨厌！

我不要啊，爸爸！你关门那么大声干什么？你还没答应让妈妈带我出去玩呐！

第 31 章

大年三十的一大清早，段清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医院。上到21楼，脸色苍白、一头冷汗、气息微弱的陈巍被雷少群抱在

怀里。

把人带进检查室，段清询问了病情，查看了陈巍身下血液的流量；段清下了诊断, 配了葡萄糖酸钙和硫酸镁溶液静滴

，又看了身上被雷少群掐得流血的鞭伤，给打了一针。段清拍打这陈巍的手背，显示血管然后扎针。

一边的雷少群问“段主任，怎么回事？”

段清看了雷少群一眼，口气冰冷的说：“子宫痉挛性收缩，性生活冲击力太大导致...雷先生，以后力道控制一点！正

常女性或是男性肛　交力道过大都会引起痉挛或者肠道逆蠕动。何况他身体不太好；尤其现在子宫内膜还处于充血

期...您最好仔细考虑一下，要是想长久的留着这个人，那就好好爱护，最好不要等到把人玩坏了，以后没得玩。”

“段主任，您什么意思？”雷少群眯缝了眼，显得不悦

“没什么意思，我是个医生，遵从职业道德而已。相信雷先生不会不懂，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早，说得太明白！雷先

生是聪明人，聪明人做事从来不会不给自己留条退路，不对吗？”

雷少群脸色不太好，段清看了，不想和对方弄得太僵，便递了个台阶，说：“这两天让他现住在这里吧，方便观察，

最近医院病人不会多，我和林厉可以给他全面做个检查，为下一步订个方案。”

雷少群点点头，说“那段主任麻烦你了，我留两个人在这里，有事尽管吩咐他们。还有，我最近可能有点忙……昨天

那两个学生，有空可以让他们来陪陪他。”

段清同意。

文隽给萧原打了电话，想约萧原出去。头天晚上被林厉开车直接送回家，根本没有机会打听陈巍和雷少群之间的恩怨

史，弄得他那颗八卦的心犹如塞进了几百只小猫，抓的他难受。

萧原那晚上之后回家生了病，发烧呕吐，不得已大过年的跑医院挂水。文隽在医院急诊的输液室那里找到萧原，对方

正一脸病怏怏的让护士静推药液，脸上表情痛得龇牙咧嘴。

“怎么了这是？”

“静推氯化钾，在家吐得一塌糊涂，我怕代碱，让医生给我补支钾。”

回头对小护士说“您慢点，慢点推好吗？氯化钾推太快，疼死我了！”

文隽说“我来吧”

说着从小护士手里接了针管。坐在萧原旁边的位置。

然后萧原开始给他复述陈巍和雷少群之间的事，听得文隽一愣一愣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之前段志恒和李忠林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够让他感慨的了，再加上这么一对。

陈巍这样的一个人理应是被爱护的，就连李忠林那么恶劣的一个人最后还能得到段志恒的关爱；可是，依照萧原的叙

述，雷少群和陈巍之间似乎根本就没有办法和谐起来。

雷少群没段志恒那么善良，而陈巍远比李忠林活的卑微。

“你说，习惯会不会成为爱情？”文隽问萧原。

段主任说，爱情是人体化学物质产生刺激的行为，是无形的，必须依附在有型的东西上面，雷少群和陈巍之间会不会

有可能产生那种东西吗？是有可能的孩子，还是陈巍本身？

萧原闭着眼睛说“不知道，爱情可能根本没那么复杂，可能，就是一种离不开的感觉…”

新年的第一天，文隽群发消息恭贺新春，包括段清。

段清回了，为他在做什么。

文隽回到“没事做，你在做什么？”

得知段清还在医院，文隽问要不要去陪他

得到回复“好！”

文隽从家里装了不少零食和水果饮料拎到段清的办公室。

段清还是在做着他的那个课题，不过现在文隽已经清楚，这个所谓的课题就是关于陈巍生孩子的问题。

“段主任，陈巍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就在楼上，想去看看他吗？”

“啊？”

“昨天早上送来的，受伤了，在这里养几天，雷少群说，可以让你和萧原有空去陪陪他。”

“真的啊，那我要告诉萧原，段主任，什么时候可以去？”

“明天吧，我和林厉刚给他做了健康计划，这两天然他静养，后面还有实验要做。”

“段主任，真要让他生孩子啊？您不觉得这对陈巍很残忍么？”

“…嗯，但是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事，三年前雷少群就做的决定，没有可能半途而废。”

“雷少群到底有多恨陈巍？要用这种方法折磨他？这毕竟不是女人生孩子啊…段主任，陈巍的子宫怎么来的？”

“基因产品。”

“啊？”

“知道什么是多能干细胞吗？”

“应该是胚胎干细胞之类可以发育成身体器官的细胞吧”

“不错”段清点点头“多能干细胞通过诱导可以发育成人身体内任一种细胞。在实验室控制的条件下，还可以发育为

心脏、肝脏等等。”

“陈巍的子宫是这么来的？我还以为是通过配型找了一个器官移植的”

“那个不是没有考虑过，和这个实验同时进行的。当初器官培养时候也是考虑的失败的可能性，所以选择了实验室环

境，和动物培养两种方法。”

“动物？猪？”

“不，黑猩猩。与人类拥有96%相同基因并且与人类的生殖过程十分类似。”

“简单的说就是提取陈巍的体细胞，移植入去核卵母细胞培养成全能干细胞。一种是在实验室控制下尝试体外子宫培

养，还有一种是在动物体内培育，就是用全能干细胞培养转基因的猴子，然后获取有免疫表型相同性的器官。”

“那后来呢？”

“后来用的是实验室培养的，动物身上的只取了一些组织附件。其实两个实验效果都不错，理论上动物身上的发育更

完全，但是就算是携带同种基因，异种之间的移植总归有发生超急性排斥，血管性排斥或者染上共患疾病的可能。

所以还是用的实验室诱导的那一套，尽管没有入正常成年女性那样完全的双侧和输卵管卵巢，但是本身也没希望卵巢

能和陈巍的下丘脑之间建立激素反射。只不过，单侧的一边有类似输卵管和卵巢功能的组织，希望可以帮助以后妊娠

期间的激素调节。”

“那段主任，子宫移植是你做的手术吗？”

“是，和省军医的王磊”

“很困难吗？”段清点头，“你以为呢？要给他寻找最适合的盆腔位置，重新和髂内动脉建立血液系统，神经组织连

接，建立子宫的八条韧带，还有直肠造瘘…”那个手术两个人主刀，还有林厉，三个人整整做了近十几个小时，亏得

陈巍是年轻男性，早年经过锻炼,否则一般人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文隽感叹，真是够折腾人的！

“小时候看一部美国电影，还是施瓦辛格演的，说得是男人可以怀孕，只是把受精卵在腹腔中找了一个地方植入，然

后胎儿就开始发育生长了。”

“那纯粹是胡扯，怎么可能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段清说着：“胚胎早期分裂时是绒毛组织，绒毛组织非常具有侵润

性，像癌细胞一样。如果简单的植入腹腔某个地方，它会快速生长，侵入周围器官、肌肉、血管，如果侵蚀到腹腔内

主要的大血管或重要脏器，那结果是致命的，机制和输卵管妊娠一个道理。所以必须有一个和子宫一样的有很厚的肌

肉层，还有增生层，给胚胎着床，然后胚胎会发育出胎盘，沿着子宫壁牢牢的附着。”

“那他到时候真的能自己生吗？”

“不，虽然有给他在直肠上端造瘘，但是，那只是给子宫提供一个检查和体　液流出的通道，他的身体毕竟不是女性

，不可能真的生出来，最后胎儿发育成熟的时候会通过手术取出。但是他会有临产前阵痛，宫口开大等等类似女性临

产前的症状。”

“哦，段主任，你说陈巍受伤了，是雷少群弄得？”

“嗯”

“您说，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有改变的可能吗？还是说，像段志恒、李忠林两个一样因为有了孩子而改变？”

“不知道，这完全取决于雷少群，取决于他是否愿意承认现实。”

“他干吗不承认现实？早点认清自己的感情，对双方不都好吗？”

“你不能把每一对都做相似比较，雷少群和陈巍不是段志恒那一对，雷少群的成长生活圈子和我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对弱者没有怜悯、心软、尊重这种情绪，他就算承认了、爱了，那种爱对普通层次的人来说，也是畸形的，难以接

受的。”

“那他要是不愿意承认现实呢？”

“最坏…不过就是逼死陈巍。”

第 32 章

第二天下午，文隽和萧原两个人一起在段清的带领下去病房看陈巍。俩人是第一次踏足21楼，想想事情前后经历，真

像梦一场似的。

萧原病还没有好透，还是白着一张脸，走路有点摇晃。门口守着两个人，看到段清过来，礼貌的打了招呼，给他们让

开门口的位置。

陈巍穿着白色细条纹的睡衣躺在病床上，视线有点漫不经心的盯在墙上的电视的屏幕上，这两天段清林厉给他制定了

营养方案，要在实验真正开始前把他的体质调整到最佳状态。看了文隽和萧原出现，陈巍明显很开心。

两个人被拉着坐在陈巍床前聊天，电视力热热闹闹的放着歌舞表演，大红大绿喜洋洋一片。文隽嫌难看，找着遥控换

台。雷少群这几天都没有出现，陈巍身体精神上都放松了不少。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文隽换到一个台，正放着音乐，一曲校园民谣，三个人都听着，陈巍忍不住还轻轻哼了

几句。

“你喜欢这个？”萧原问道“嗯，以前在学校时候很爱听民谣；小时候我爸在世的时候家里有台录音机，你知道吧，

就那种双卡带带两个喇叭的，我爸会弄些国外的民谣的带子放给我听，从小被培养的”

“你喜欢听国外的？”萧原很感兴趣，两个人聊了起来

“是啊，记得最早的就是保罗西蒙的sounds of silence, Nick Drake,后来喜欢上Cat Stevens的，其实还是觉得老歌

好，尤其Stevens的那首Father and son，那是我最喜欢的歌，也是唱得最好的，大学的时候我还靠它参加比赛拿过民

谣组第一名的…”说着，声音力透着一股子伤感。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唱给我们听听吧”文隽赶紧说。

“好”。陈巍哼着歌曲的前奏，手上打着拍子，用纯净清亮、充满情感的声音唱着：

（父）

It's not time to make a change, 现在还不是做出改变的时候

Just relax, take it easy. 放松些，心平气和

You're still young, that's your fault, 你依然年轻,那是你的缺点

There's so much you have to know. 仍有许多事情你需要去了解

Find a girl, settle down, 找一个女孩, 安顿下来

If you want you can marry.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结婚

Look at me, I am old, but I'm happy. 看着我,我已年老,但我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