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些头疼的弟弟,还有一个操蛋的侄儿,虽说这些都是自己偷来的,可是姚宁不觉得自己卑鄙,反倒是知足了,
前世不曾有的亲情,居然在此时拥有了,想想过往,怀中的秦楚,便显得弥足珍贵了。
次日清晨,姚宁还是有些难受,揉着额头起身,命人叫过古风来,交代了一番,带着他去了秋儿的房间,那小子刚刚
洗漱完,坐在凳子上发愣呢,见到姚宁来,忙得起身,道:“二叔。”
怯懦的样子,姚宁一眼便知道他是装出来了,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的道:“秋儿,到了你该离开的时候了。”
秋儿不解,却是不知道姚宁是何意,闷闷的笑着,道:“果然,我爹临死的时候,有交代即便是饿死也不要投奔你们
,看来是对了。”
姚宁伸手,轻轻的拍了下秋儿的肩膀,以男人之间对话的口吻道:“秋儿,我有心留你,可是那便是害了你了,我已
经给你找了一个安全的去处,若是有一天,我与你三叔,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必然回去找你,给你的血
玉,随身带着,那便是你我亲人相认的凭据。”
秋儿饶是年少,可是也知晓,姚宁说的是什么意思,手紧紧的抱住姚宁的手臂,道:“二叔,你们是不是惹了什么事
了?我不能离开,我要跟在你和三叔的身边。”
姚宁笑了,轻轻的拍拍秋儿的脑袋,道:“秋儿,你还小,目前你还不知道险恶,若是你今年已经成年,说出此番话
来,我会更开心,行了别说了,跟着古风离开吧,记住,不准让你三叔知道你在哪里,好好的活着。”
秋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古风拉走了,恋恋不舍的回头,这两个叔叔,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秋儿记得姚
宁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挺拔得近乎残忍。
冯逸晟那日找不到秋儿,急的团团转,姚宁却是轻描淡写的告诉他,秋儿已经离开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地址不能
告诉他。
那日是冯逸晟第一次冲着姚宁发火,拳头握紧,在空中挥着,讪讪的放下,狠狠的敲在了一旁的石桌上,桌面断裂,
手背上鲜血直流,姚宁命人为其包扎,自己则是离开了,没有一句交代。此时冯逸晟心里的种子突然间疯长起来。
回了房间,秦楚有心劝慰,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书,掌灯的时候,帮着姚宁收拾衣物,两
人都有些恋恋不舍。
有人来报,说是安王江碧落遣人送来贺礼,祝贺二爷升官。姚宁笑着收下,命人回去转告谢意。
独自坐在书房内,看着江碧落送来的珊瑚鼻烟壶,精细的雕工,也是时间极品,姚宁喜欢,随手放在了荷包里,随身
带着,起身回了房间。
整夜的拥抱,却是没有性 欲,只是随意的聊着,秦楚的话语很少,姚宁回忆起来,秦楚只说了一句话:替我照顾好你
自己。
姚宁闻言,拥紧了秦楚,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亲吻着,此时是清醒的,仍是道:“秦楚,就陪我一辈子吧。”姚宁
需要亲人,也渴望亲情,如今这些都有了,却不知道自己能护他们到几时。
那是秦楚说过的唯一一句情话,姚宁喜欢,秦楚却是羞涩的别过脸不看他,心里突突直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上了
便有些患得患失了,总觉得姚宁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最近这种情绪愈加的强烈起来。
次日,朝堂之上,皇上亲自送江碧落与姚宁出了皇城,一路向北迎娶淑妃。
江碧落与姚宁同穿四爪金龙朝服,同乘皇帝御赐黄锦缎软包马车一辆,隆恩浩荡,面子却是给了纳古王。
辞别了皇上、众位大臣,还有冯逸晟,便目送皇上回宫,带着江碧落上了马车,冯逸晟明显的不舍,却是倔强的不肯
靠前,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皇上有命,命其进驻军队,跟随将军训练士兵。
末七骑马,随在马车左右,纳古王辞别皇上,早早的上了马车,一行人,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驶向了番邦金城。
江碧落仰靠在马车里,看着姚宁,却是不做声,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似是熟识的模样,可是偏偏又觉得那么的疏远。
姚宁不理他,独自靠在一旁,闭目养神,随着马车的摇晃,却是睡意全无。
江碧落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方才开口问:“昨日,送去了的珊瑚鼻烟壶,你可是收到了?”
姚宁点头,道:“让王爷费心了。”
江碧落似是不甘的,道:“那日听闻大人喜欢鼻烟壶,恰巧府中还有这么个玩意,便送了过去。”
姚宁闻言,从怀中套出一个物件来,笑道:“这个,确实是做工精细的佳品,本官很是喜欢。”
江碧落笑了,姚宁也是轻笑,似乎又回到了丛林的那段时光。
马车摇晃了一天,方才停了下来,几人同住在客栈里,姚宁与江碧落住在隔壁,虽是秋夜冷风飒飒,二人却是无心睡
眠,纷纷的出门,不期而遇,而后相视一笑,默契的走到了街上,虽是秋天,夜里风凉,可是街头巷尾的人却是不少
,许是因为,靠近京城,这里也稍带的繁华了许多。
二人并肩而行,这不是第一次,却是彼此感到有些无措,相视轻笑,却没有言语,拥挤的人群将二人挤到了一块儿。
姚宁的手,拉住了江碧落道:“随我来。”说着挡在江碧落的身前,带着他挤到了人群之外,看着人们纷纷的向一个
方向靠拢,姚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到有些好奇,便拉着江碧落也是跟了上去。
激昂的人群,似是群情难以抑制,冲着圈内吼叫着,姚宁带着江碧落又挤进了人群,看到台上,两个男人赤裸着被捆
绑在一起,纷纷的垂着头,手臂被铁锁勒的有些血肉模糊样子,夜色深沉,好在四周的火把还有些亮度,不然很难分
辨出男人女人,或是绳子铁锁了。
江碧落压低了声音,悄声的说:“不要管闲时,我没有武功了,可能保护不了你了。”
姚宁笑了,拉着江碧落的手,带他挤出了圈子,道:“走吧,夜里风凉,回去吧。”心里却是有些欣慰和心疼,他果
然没有骗自己,自己也是亏欠了他的。
江碧落似是诧异的看了眼姚宁,缓缓的抽回了手,负于身后,道:“回去吧。”
姚宁看着空落落的手,似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原来真的是,世间真的有不能拥有的东西,就像是江碧落,就像是自
由。
姚宁回了客栈,忙的命人去调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调查了许久,方才带着两个赤裸的男人回来,问了半天,才知道
这是两个彼此爱慕的男子,处于家庭的压力,想着要私奔,却不料卷进了人命官司中,二人被擒,虽说是此朝代男风
盛行,可是男宠却是个尴尬的地位,既不能成妻,连妾都做不成,若是不得宠的,在府中连个下人都不如,遭人白眼
不说,体力活可是也不少干,临了还得伺候那些个主子。
姚宁想想,突然想起了秦楚,想他在府中,又是怎么样的尴尬,想想便觉得愧对了他,此次回去,一定要给他一个名
分,无论是不是真的可以,至少让他安心,这或许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姚宁命人留守,调查命案,若是真是二人所为,命其立斩不饶,若是真的冤枉了他们,尽可放他们离开,不得阻拦,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姚宁喜闻乐见的。
江碧落就站在自己的屋内,姚宁房内的声音,自己听的真切,对此江碧落却是不意外,自己派去的人,已经回了自己
,他果然是变了不少,如是之前,他定不会管这个事的。
次日下起了小雨,都说是一成秋雨一场凉,果然雨还未停,气温便降了下来,姚宁与江碧落扯过毯子,搭在了腿上,
二人不由的相互靠近了几分,江碧落没有内力,体力严重的衰退了不少,刚行了半天的路程,便觉得颠簸的难过,似
是难捱的靠在马车壁上,微微蹙起眉头来,脸冻得有些发白。
姚宁伸手揽过江碧落来,用毯子将他紧紧的裹住,抱在了怀中,似是歉意的道:“都是我害了你。”
江碧落挣扎不开,只得靠在他的肩头,道:“我又不是女人,不用这么对我,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姚宁笑了,他忽视了江碧落的倔强,那日他舍了一身的武功,救下了自己,那日说过昨日情就留在昨日,他做到了,
朝堂之上,他是自己的对头,旗鼓相当的对手,彼此小心的提防着,却不料命运似是玩笑一般的,将自己与他频频的
拉在一起,纠结不清。
此次金城之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风波在等着彼此,末七敌对的眼神,纳古王笑得无害的笑脸,纷纷的纠结在一起
,突然觉得此行甚是危险。
37.金城之行二
一路的颠簸,江碧落有些吃不消,到了金城的时候,江碧落似是散了架似得,浑身无力的踱进房间去。
姚宁看着江碧落回了房间,自己也是回房,好好的梳洗休息了一番,果然晚上的时候,纳古王设宴,未来的淑妃也在
席上。
末竹很美,身体柔弱,走路时腰肢轻摆如风拂柳,偏偏是回眸,唇畔漾着淡淡的笑,如三月春风,有着冬寒乍暖的感
觉,像是依然寒冷,偏偏日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眼眸辉光熠熠,灿若星辰,这样的美人,无论是放在哪里,都是很
少见的,姚宁只觉的呼吸像是突然停止了一般。
江碧落看了姚宁一眼,果然美色是男人都不可抵挡的。
再说纳古王,显然是料到会是这样,偷瞄了姚宁一眼,唇瓣的笑意一直挂着,纳古王轻咳一声,末竹自然的回头,眼
扫过江碧落与姚宁,径自来到纳古王的身边落座,是个娴雅的女子。
末七也在,看着末七的样子,似是很受纳古王的宠爱,几个儿子中,也就是末七出现在了酒筵之上,末七的身形高大
,倒也是个俊秀的男子,此时端着杯子豪迈的频频与姚宁江碧落碰杯。
姚宁私下轻轻的掐了江碧落一把,示意他不要多喝,自己却是来者不拒,姚宁不善饮酒,可是今天却是一杯接着一杯
的喝,将末七的主意力,全都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末竹起来献舞的时候,姚宁都已经有些恍惚了,轻轻的扬着嘴角,身子不自主的靠向江碧落,二人还有些距离,可是
就是那么不经意的靠近,让江碧落有些乱了心思。
腰肢轻摆,丝竹声声,醉生梦死,姚宁就斜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恍惚,瞧着末竹竟有些不忍,这样美丽的人,最终
还是得困死在宫墙之内,何等的可悲,姚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在外人看来,自己有权,有钱,还有美人
在怀,可是姚宁总觉得自己缺了点什么,现在想想大抵不过就是自由了。
末竹的脚步轻盈转动,缓缓的移至姚宁的身旁,姚宁看着她,眼眸清澈,是姚宁喜欢的眼神,因为够干净,可是竟然
不知道为什么,姚宁就是觉得末竹不开心,虽是笑着,可是姚宁就是觉得他不开心。
至于酒筵是什么时候散的,姚宁是不记得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江碧落正躺在自己的身旁,一脸的倦怠,和衣而眠
。
姚宁的手,不自主的拂上江碧落的眉眼,试图抚平他紧锁的眉头,可是竟是将江碧落给弄醒了,江碧落睁开眼的时候
,姚宁的手来不及收回,就那么放在江碧落的脸上,姚宁见到江碧落醒来,手不自然的下滑,仓皇中竟然满是勾引的
感觉。
江碧落看了姚宁一眼,翻了个身,疲倦的说:“今后,别喝这么多的酒了,你早些回房吧!”
姚宁看着房间,呆愣了一会,才轻轻的摇了下江碧落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还有,我昨天怎么睡你床上了?”
江碧落打了个哈欠,缓缓的坐了起来,瞪了姚宁一眼,道:“我竟然不知道,丞相大人醉酒,竟然像个小媳妇似得,
偏偏抱着人不松手!”
姚宁闻言,头哄的一声,感觉到脑袋无限的放大,暗暗的吞了几口口水,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确定,是我抱着你
不松手?那我没把你你怎么样吧?”
江碧落的脸红了白了黑了,最终伸腿,给了姚宁一脚,骂道:“你今后再啃我一脸的口说,我就把你阉了送进宫去做
太监。”
想想昨天夜里姚宁一直抱着自己,好死不死的还一直亲吻自己,江碧落自己差一点把持不住,偏偏最恼人的还不是这
些,想想江碧落就恨的牙痒痒,居然差点被姚宁给上了。
姚宁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依稀记得自己抱着江碧落一阵乱啃,姚宁想想,并没有觉得
多么的不好意思,反倒是嬉笑着,轻轻推了一把江碧落道:“我没占你便宜吧?”
江碧落看了姚宁一眼,似是打量一个陌生人一般,最后实在是没看出来什么,黑着脸踢了姚宁一眼,赶人道:“我还
困着呢,你回房吧!”
姚宁不动,伸手拉住江碧落的脚腕,顺势握住他的脚,轻轻的揉搓着道:“我帮你捏捏吧,别乱动。”
江碧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姚宁,却也不动,将另一脚也伸了过去,而后人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仰靠在床上,半眯着眼
,道:“怎么感觉你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姚宁的手下不停,抱着江碧落的脚,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心里却是有些心虚,要说没阴谋是假的,若是说有多大的阴
谋也是不可能,最多是让江碧落做个幌子,挡住纳古王那个老色鬼就成了,最主要的是自己能挺身挡住末七看着江碧
落火辣的眼神。想想末七看江碧落的样子,姚宁就觉得憋的难受,若不是现在在他老爹的地盘,姚宁早就赏他一顿好
打了。姚宁轻轻的摇头道:“没有阴谋,就是想帮你捏捏脚。”
江碧落享受的闭上眼,手枕在脑后道:“有阴谋也没什么,大不了把这条命也给了你。”
姚宁笑了,手不停,心思却是乱了,俯首看着江碧落道:“你真的这么想?咱们可是政敌啊?”
江碧落摇头,似是无奈的说:“没错,咱们就是死对头,你就是牵制我死活的重要棋子,不过我欠了你一条命,虽是
赔上了我一身的武功,可是和命比起来,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若是你真的想要我的命,也无妨。”
姚宁笑笑,轻轻的拍了江碧落的脚掌心一下,道:“别说这些,我谁的命都不想要,我就想离开这些个是非,带着秦
楚和逸晟,平淡的过下半辈子就成了。”
江碧落手枕在脑后,轻轻的拈着自己的发梢,听到姚宁的这话,手突然收紧,头发握了一把,暗暗的沉了沉气息,道
:“就没有留恋吗?”
姚宁苦笑着摇头,他没有明白江碧落的意思,姚宁以为江碧落说的是权势,自然是不留恋,道:“没啥好留恋的,保
命才最重要,不过看看似乎很难!”
江碧落的脚猛的收了回来,声音冷到了极致道:“滚下去,今后你若是再敢踏进我房间一步,我就把你的脖子扭断。
”江碧落瞪了姚宁一眼,叫人进来,看着贴身侍从,吩咐道:“把丞相大人送回房去休息。”
姚宁就乐了,无赖的靠在床上,挥着手说:“都出去吧,我和王爷闹着玩儿呢。”
侍卫看着二人暧昧的样子,同是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也是为难的看着二人,要说这江碧落是主子,该是听他的,
可是谁不知道王爷好男色,偏偏这丞相又是个俊俏的男子,几人暗自嘀咕,难保王爷不动心,这样的美色,王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