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和他愉快的伙伴们(第一、二部)——木原音濑
木原音濑  发于:2013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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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尔下定决心,飞了起来。上次来的时候,那家伙从阳台上俯视着自己这些人,所以阿尔对哪间房间是他的印象深刻。

在五楼的犯人房间窗子关得紧紧的,窗帘也拉着,看不见里面,但是柳川既然在这里盯着,那他绝对在房间里面。阿尔带着追击犯人的

刑警的心态,仔细地观察了阳台一带。外面并没有放着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有一盆枯萎的盆花能当做记认。

不管能不能拿出证据来,首先还是得先进到房间里去。阿尔等着等着,这个窗户就是不打开。他既然警戒着警察的动向,那这也是当然

的吧。既然打不开,就让他自己打开好了。阿尔抓住阳台的扶手,用最大的声音"吱!吱!吱!"地大叫着。光是这么叫太无聊了,于是

他干脆按着节拍叫起披头士的名曲来。

"什么啊!!吵死了?!"旁边的房间立刻就传出了怒吼声。对,我就是很吵。所以赶快开窗吧,开窗确认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吵不就好了吗。披头士的歌"唱"完第

一段的时候,玻璃那边的窗帘忽然摇晃了一下。男人从窗帘的缝朦里望向了阿尔。他眯起眼睛,眉头堆起了皱纹,一副很是迷惑的样子

男人咚咚地敲了敲窗玻璃。阿尔被那个声音吓到了,一瞬间闭住了嘴巴。但是"我怎么会输给你!"的对抗心立刻熊熊燃烧起来,他叫得

更加大声。叫着叫着,传来了咔嚓的开锁声。窗帘拉了起来,窗子开了。男人走到了阳台上,阿尔想着"就是现在!"迅速地飞了起来,

一头扎到了房间里。刚一进里面,就立刻感觉到了混合在一起的四种血的味道。后背的毛顿时全部乍了起来。毫无疑问,证据一定都在

里面。

"喂,出去!"男人抓起放在旁边的杂志,追着阿尔就打。阿尔立刻飞到了不会被他打到的高高的书架上,然后又飞到桌子上,餐具架子上。闻着味道

,阿尔确信了一件事。血味最强的地方是在壁橱和书桌抽屉。他一定是把证据藏在了那里。可是以自己现在的样子,就算能把抽屉拉出

来,也打不开壁橱的门啊。

那么只能想个办法让犯人自己打开书桌抽屉和壁橱了。可是还在想办法的时候,唯一的退路窗子就咣的一声关上了,阿尔吓了一大跳。

自己这下不是被和犯人两个人关在这房间里了吗。糟糕了……怎么办……,对了,只要逃到上头去,等这家伙出去的时候再飞到外

面……刚这么一想,男人抄起一个红色的喷雾罐子,照着书架上的阿尔就狠狠地喷了过去。

"吱!吱!吱!"罐子里喷射出来的雾状液体不但带着强烈的臭味,而且还弄进了眼睛里。阿尔痛苦得打起滚来,结果从书架上捧到了地上。当他无力地

趴在地毯上的时候,一本杂志梆的一声敲在头上,阿尔顿时昏了过去。

……咔嚓一声,是剪子的双刃发出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阿尔醒了过来。手腕到手指就好像被烫了一样火烧火燎

的。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想要胡乱挣扎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一只大手把自己的身体牢牢地按在了地板上。接着,又是

咔嚓,咔嚓……的声音。每响一下,手腕被切掉一样的剧痛就传遍了全身。

"吱!吱!吱!吱!"救我,救我,好疼,好疼……阿尔用尽全身力量惨叫起来。

"啊,果然还没死啊。"那个抓着阿尔的男人的声音因为喜悦而颤抖了起来。感觉到他按住自己的手指力量放松了一点,阿尔急忙扭动身体从拘束者的手里逃了

出去。可是不管怎么张开翅膀,都飞不起来。身体无法离开地面。怎么也感觉不到平时那种翅膀包住空气一样的感觉了。阿尔惶恐地看

了看左右的翅膀,一直都好像帐篷一样绷得紧紧的膜翅,如今却好像破伞一样支离破碎。

不能飞的话……阿尔收起翅膀,在地板上匍匐着。他想要藏进桌子底下或者书架底下去,可是就在他逃走之前,男人就又一把抓住了

他。

"果然一剪开翅膀就飞不起来了啊。"男人抓起阿尔,把他的右翅……好像破伞一样的翅膀摊开,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啊,就是趴在之前来的那个警察肩膀上的家伙吧?"在自言自语似地嘟嚷了一句之后,男人抓住被剪开的阿尔的右翅前肢,像折断一根小树枝一样向外倒扭去。啪嚓一声传来,阿尔的手臂

又是一阵剧痛。

"吱——!!"有如电击一样的剧烈疼痛,让阿尔不由得滴滴答答地掉出了眼泪。而男人带着没事一样的表情,俯视着痛苦的阿尔。

"这家伙的身体里是不是装进了窃听器追踪机之类的东西啊?"男人把阿尔的身体翻过来转过去地看着,然后顺手一样又咔嚓一声掰折了阿尔的左臂。不但不能飞,连折叠起翅膀都做不到了。

"光用看的,好象没有什么啊。"……阿尔被男人抓着,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男人不管外表,还是服装都很普通,如果他走在街上,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可是他

却杀害了三个人。他不是正常人,所以,他才会开心地笑着,快乐地折磨动物的。

把在痛苦与恐怖中颤抖的阿尔一巴掌压在旁边的桌子上,男人用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邪恶地笑道:"那,就是藏在肚子里了吧?"难道说……才刚刚想到这个词,剪刀尖就狠狠地插进了阿尔的肚子里。

"吱呀——!!"剪刀轻易地穿进了阿尔小小的身体,一直扎穿了背后的皮肤,刺进了桌子的木板里,发出扑一声钝重的声音。

"没有奇怪的东西吗……嗯。"一边像唱歌一样地念着,男人一边来回地绞动着剪刀。肚子好像被绕火棍贯通一样的剧烈痛感,让阿尔苦闷到连悲鸣都发不出来了。好

不容易,他才拔出了剪刀,阿尔以为这就结束了。既然他已经知道肚子里没有了,就不会再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了吧。

……阿尔太天真了。男人只是装出在阿尔体内寻找"什么"的样子,在享受着让他疼痛的行为而已。

男人一剪刀竖着剪开了疼得无法动弹的阿尔的肚子。然后就好像给庭院里的树木剪枝一样,一剪又一剪毫不留情地剪在暴露出来的内脏

上。阿尔血色尽失,身体抖得像是风中的树叶,全身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然后连咽喉都被剪开了,阿尔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比死还要剧烈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降临在阿尔的身体上。切裂撕割的行为,一直延续到阿尔的身体流不出一滴血来。俯视着痉挛一

样抽搐着的阿尔,男人低声地嘀咕了一句:"动物还真是长气啊。" "虽然真是挺有意思的。可是,果然还是杀人更兴奋呢。"男人伸出舌头来舔了舔上唇,一把抓起阿尔来,走到了阳台上。他把浑身是血的蝙蝠像是扔纸飞机一样,远远地扔了出去。

无法再飞起来的身体画了一个抛物线,然后像块石头一样头向下地掉落了下去。在撞到地面的瞬间,阿尔知道自己身体里的骨头裂开了

,头也撞碎了。身体里的熔岩川流不息地奔腾着。好疼,好疼,好难受,好难受……

沙沙的脚步声接近了过来。也许,是那个男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吧?阿尔在极度的悲惧中颤抖着身体。

"喂,这不是真的吧……"右眼球碎了,飞出了眼眶,映照在阿尔仅剩的左眼里的,是俯视着自己的柳川苦涩的脸。

"你怎么会这么破破烂烂地掉下来?如果只是摔下来而已,不会弄到这个地步啊。不管怎么想都太奇怪了哩。"脚步声远去了,然后马上又走了回来。柳川把阿尔放进了纸箱里,他抱起箱子走了起来,拨通了手机。

"啊,是忽滑谷先生吗。我是柳川。我现在在离那个公寓有五十米的酒馆前面。我想也许可以因为别的事情把那家伙带到署里了。就算不

能逮捕,至少也可以听他的口供……嗯,为什么?那个……虐待动物。这是确实的。我就是证人。"躺在纸箱子里,知道晓在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巾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遗体整容中心的一层,宁静的走廊上,响彻着晓的怒吼声。能够回到晓的身边,阿尔高兴得想要叫几声,可是肺和气管都被切断了,连

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的修复还没有开始,也许不到夜里,就不可能修好吧。好疼,好疼,好疼……救救我,救救我,放救我,

晓……身体好疼。阿尔想要叫,可是下颚碎裂了,嘴巴连闭都闭不起来,只能无力地蠕动而已。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求阿尔帮助搜查,只有画模拟画像,还有追踪血迹这两回而已。根据我在外面盯梢的搭档说,阿尔九

点左右的时候飞到犯人的房间前大声地叫嚷。犯人嫌他吵,打开窗子,到了阳台上,阿尔就趁这个时候飞进了房间里。然后阿尔还没飞

出来,窗子就关上了……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阿尔就被像垃圾一样从五楼扔了出来。他飞不起来……很可能是在被扔出来之前就受

了飞不起来的重伤。" "为什么这家伙会做这种事……"晓说完这句话,忽滑谷啊的一下露出了想到什么的表情。

"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说不定,阿尔是想要帮助我们搜查才对。好不容易才找到犯人,可是我们却不能逮捕他,所以他才会一

直在意吧。可是不管有什么理由,就算他也成为了受害者。但是一开始把他卷进这件事来的还是我。真的很抱歉。"忽滑谷咬紧了嘴唇,带着沉痛的表情低声说着。晓用力地咬住了臼齿,夺一样地从忽滑谷的手中拿走了纸箱。

晓用手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阿尔骨头碎裂的头颅。阿尔想要把头抬起来,可是只是微微一动,全身就传来剧痛,身体抽搐了起来。

"我带他去了动物医院,可是大夫说已经不可能救活了,说最好是安乐死。我不清楚阿尔的身体……" "上次受伤的时候也是这样,都已经是如果是人类就不可能活着的状态了。可是过了两三天,他的伤就自然而然地治好了。这一次过几天

也能治好的吧……"晓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看着他就觉得难受啊。"这天晓早退,带着箱子里的阿尔回到了公寓。晓把他放进铺了柔软毛巾的盒子里,让他躺下。一回到能让人安心的场所,紧张感就缓和

了下来,疼痛越发厉害了。可是阿尔连叫喊打滚都做不到,只能簇簇地颤抖着而已。

太阳似乎落下去了,阿尔也被从盒子里,转移到了铺了毛毯的床上。过了几分钟不到,蝙蝠的身体就开始了向人类身体的转变。可就算

变成了人形,治不好的伤口也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眼球吊在外面,下颚骨折了,头盖骨的后面碎裂开来,大脑都露在了外面。当他从身

体小的蝙蝠变成了比较大的人之后,因为器官变大了,伤口也就变得加倍的凄惨可怖。

就连在美图取得遗体整容师执照,已经看惯了各种非正常死亡尸体的晓,在刚看到变成人形的阿尔时也把眼睛转了开去。在被男人切割

的时候,阿尔就已经失去了身体里大半的血液。然后从高处摔下来,伤势变得更加严重。只靠剩下的极少的血液几乎已经无法进行身体

修复了,所以他的恢复速度极慢。回复的过程拖得越长,阿尔就越要经历地狱一样的疼痛艰苦。阿尔用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叫著。好疼,

好疼,好难受,好难受。晓在旁边定定地看着阿尔痛苦的样子。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带着恐怖的表情守在阿尔身边。

修复是从身体内侧,被切碎的内脏开始的,到了夜里十点左右的时候,阿尔可以出声了。可是最先发出的声音却是叫声:"吱——"身边的晓惊愕地看向了阿尔的脸。

"吱——吱——吱——"剧烈的疼痛,让他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来。明明是人,却只能发出蝙蝠一样的声音而已。就好像疼痛的一部分变成了声音,从喉咙

的深处被硬生生地捞了出来一样。破碎扭曲的脸庞上,眼泪从空洞洞的右眼中一滴滴地掉了出来。因为疼痛难忍,眼泪自然地就冒了出

来。

"晓……晓……呜……" "怎么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因为下巴碎掉了,连话也没法说清楚。

"……桌……里面……" "桌子?桌子怎么了!" "……桌……里……血……" "桌子里有血?" "忽滑……谷……告……诉……"晓皱起了眉头,拿起了手视。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一点了。

"我把你要说的话告诉忽滑谷。这样就行了吗?"阿尔想要点头,可是在颈骨没有治好的情况下,根本动弹不得。只得用唯一能动的鼻尖抽搐了两下。晓轻轻地摸了摸阿尔的头。

"这样下去你到早上能治好吗?虽然比起做蝙蝠的时候来,人形的时候治得快一点……可是你的内脏虽然好了,肚子上的那条大缝都还

是原样啊。被刺的时候一个晚上伤口就合上了,是因为这次伤口太大了吗?虽然缝合起来会好得快一点,可是你的话应该和这没有关系

吧。"紧站在阿尔身边的晓摇晃着站起身来。他走近壁橱,翻找着什么,然后走了回来,浑身散发出血的味道。和以前一样,他伸出滴着血的

手臂递到阿尔面前。溢出的血液滴落在阿尔的嘴唇上。

"不……"阿尔拼死地绞出了声音。

"不……要……" "喝吧。这样才会早点治好,上次也是这样吧。" "不……不……"为了不让血滴掉进嘴里,阿尔想要摇头,但是立刻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阿尔不由得"吱!"地惨叫了起来。

"不要乱动身体了。不做X光检查,我也不知道你身体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你被扔下来的时候摔碎了很多骨头吧,我真的不敢想象啊。"摔在嘴唇上的血液是那么甘甜。心里想着不要喝的,可是舌头却擅自地动了起来,舔干了那滴血。

"不,需要。" "才不是不需要。只要喝下去,你的肚子,眼睛和脑子就会好了吧。" "晓……难……喝。"一听到这句话,晓的手臂就立刻硬压在阿尔的嘴上。

"不要挑嘴了!快喝!"擅自流进嘴里的美味的液体,让阿尔无法抗拒。本能战胜了理性。身体想要这血液。想要治好,想要从中解放出来。

所以阿尔才不要。喝得入神,就收拾不住了。这么美味的东西,一喝起来就无法停止。这样下去也许又把晓吸到昏倒了。可是心想着停

止,但是嘴唇还是动作着,不住地从伤口中吸吮着血液。

"你记得在我死之前停住就行……真是的,听不见了吗……"晓温柔地抚摸着入神地吸吮着的阿尔的额头。明明不疼了,可是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要是他不温柔地对待自己就好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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