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男妃——梨花落
梨花落  发于:2011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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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着心走到院门口,强烈的好奇心逼退了害怕的感觉,沈正阳蹲下身,这才看清楚布袋子还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袋子,

瞧这质料,可是上等的绢帛。他蹙起眉,缓缓拉开袋口的绳结,露出里头的东西……

定睛一瞧,一股强烈的气血直冲向他的头脸,原本苍白的脸迅速转红,红得发紫,红得让他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盯着布袋口边露出来的漂亮虎皮毯。

一愣、再愣、三愣,如梦初醒般,他跪爬到布袋边,紧紧把布袋搂在怀里,扬眼望着遥远的黑夜,清扬的马蹄声早已

消失在沁凉如水的夜色里。

心猛地颤抖,这虎皮看是如此的熟悉,他的心头泛酸,他不想多想,然那被搁浅在心里一个月之久的人影清晰的展现

在自己脑子。是他吗?为什么?自己已经退出了,何必再来招惹自己。自己只是个卑贱的下人。

眼泪……无声的流下,自己都快不想个男人了。这样的懦弱,这样的没用。沈正阳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巴掌,企图把那

复又侵蚀他的心的男人打掉。然没用,他知道。

离那虎皮毯之事已经有些日子了,沈正阳波荡的心也沉静下来。这日私塾公休。沈正阳没有事,帮忙家里维修屋顶,

鲁翠花在院子里帮忙,忽地听到远处传来热热闹闹锣鼓喧天的声音。

“听这番阵式,想必是哪家大户迎亲来了。”鲁翠花放下手上的活计,往门外望去。可那热闹声离得还远呢,这下子

哪里看得见什么。

沈正阳站在屋上,看着远远一队人,往小村方向来,看来是个大户人家,那排场很讲究,但是这小村人都是些小户人

家,不是沈正阳有门户之见,只是这样的亲事会有更多的困难,沈正阳真心的为这对新人祝福。

“可也不知那王孙公子往这穷乡僻壤里来,是要娶哪家的姑娘?”鲁翠花皱着眉头,倒是真把这个问题当回事似的。

“也可能是中途过道咱们这个村。”鲁翠花自个儿瞎猜测着。

沈正阳没有理会这事,继续着手上的活,马上要下雨了,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的多变,自己要抓紧时间把屋顶修好才

是。

“呀呀呀,正阳,快看啊。那喜队往我们家方向来了啊。”正忙着的沈正阳鲁翠花的大呼吓了一跳。往这里来了吗?

沈正阳抬头望下一看,还真是。好壮观的一队人马。还可以听见那喧天的锣鼓声、鞭炮声、人声、马声,热热闹闹地

竟往家方向来了。

“怎么回事儿?”鲁翠花吓得手中的活儿都掉在地上,鲁翠花被那庞大的阵势吓到了。

看来是那喜队走错方向了,不然也不会到自己家方向来,这里是有他们一户。沈正阳攀下屋顶。安慰鲁翠花道:“大

娘,您别急,我想他们是认错方向了吧。”

“您待在这里,我去看看。顺便告诉他们吧,没事的。”语毕,沈正阳便要转出院去,迎面碰上个火红人影刚要进门

来,沈正阳定眼一看,这打扮均的喜气洋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正阳较为牵挂的吴婷婷。当日走的急,也没好好

跟她到个别,毕竟在康盛王府时,自己视她为妹。

“婷儿,你怎么来了?”沈正阳激动的拉住吴婷婷的手,惊奇的问。

吴婷婷看到沈正阳也很是激动,眼泪都快出来了,“正阳哥,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呜……走都跟我告个别,害我担

心你,你还当我是你妹儿吗。”吴婷婷说这泪也忍不住了,扑进沈正阳的怀里,大声控诉起来。

“是正阳哥的不是,婷儿妹你就原谅这个。”沈正阳安慰道。

“哼,本来就是你的错。”吴婷婷本是没生气,被沈正阳这样安慰,也就止住了泪水。笑了开来。“正阳哥,别后可

好?”

“我很好,让你担心了。”沈正阳看到吴婷婷的到来很是开心。他往吴婷婷身后一瞧,见十来个下人排排站,各人手

里捧着个大盘子,上头盛了精致喜庆的衣服鞋袜,琳锒挂配等物,还有黄黄澄澄叠罗汉似的金元宝山。看得人眼花缭

乱。他呆了一呆,问道:“婷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哦,都快忘了正事了,没时间管怎么回事儿了。正阳哥,快跟我来啊。”吴婷婷推着沈正阳往里边房走去,问道

:“你的房在哪儿?快带我去,赶紧打扮、打扮,别让爷等得太心急。”

沈正阳来到房里,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吴婷婷话里的意思,众人便一拥而上,沐浴,更衣,打扮。简直把他弄得晕头转

向。

被折腾了大半天,沈正阳傻呼呼地站在镜台面前,看见里头的男子一身喜庆的锦服,满身精致的挂饰。让原本清秀的

他变得出众。竟想换了个人般,让他都不认识自己了。

“好啦!”吴婷婷将华贵的头冠戴上沈正阳的头顶,笑嘻嘻地说:“爷见着你这副模样,肯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众人也不等沈正阳回过神来,便簇拥着他往厅上去。

沈正阳家的厅堂虽然小,可也从没显得过如此拥挤。

不只厅上挤,就连门外院落也早已挤满等着看好戏的街坊邻居。

坐在椅子上鲁翠花见着高大威武的镇西王爷,差点连魂儿都没了。她原本想逃,奈何身边杵了两个铜墙铁壁般的人,

吓得她连动都不敢动。

沈正阳被簇拥到厅上时,正听见苏斐言朗朗然说道:“我已派人去寻沈老爷子回家,等沈老爷子一到,咱们就举行拜

堂仪式。”

被众人七手八脚打扮得头晕目眩的沈正阳听见苏斐言的话,当场怔在原地。在场看热闹的人也被这惊世骇俗的话震惊

了。男人娶男人?这事可新鲜,在这个偏远的小村,可谓是从没有过的。大家都骇然的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儿?他听错了吗?爷竟然要娶了他,要娶个男人?这怎么可以,自己答应了王爷和王妃,自己不能这样背信

忘义,这样做是不对的,自己是个男人,是个下人,爷这样做,会被旁人耻笑的,他不能害了他……

想着、想着,沈正阳突地挣脱了身旁人的簇拥,越过人墙便往后门外奔去。

一时之间,厅上的迎亲人马俱慌了手脚,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在场看热闹的人也激动起来。

慌乱中,镇西王爷飞奔至外,下一瞬一匹骏马便扬蹄直窜,三两下突破屋外重重的人群,往后一转,便往屋后追去。

第二十章

抄着罕有人至的小路,沈正阳奔得又快又急。沈正阳不顾一切的跑着,他只想远离那让他心悸的人。跑着、跑着,不

觉口干舌燥。他想到山脚下的镇民家里讨口水喝,可……低头瞧瞧自己这一身红火的锦服,还有头上的束冠,都乱七

八糟的模样,还是算了。看看来路,没见追来,看来真是自己的幻觉吧,那人是不可能来找他的,但是看这自己身上

这华丽的衣服,他知道这不是梦。刚刚在小院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爷真的来娶自己。娶一个地位卑微的男人。

沈正阳漫无目的的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到小路尽头。自己答应了王爷和王妃,自己不能这样背信忘义,这样做是不对的

,自己是个男人,是个下人,爷这样做,会被旁人耻笑的,他不能害了他……至于自己那份心,就给他吧,自己也不

在婚嫁了。只是不孝于父母了。

天很热,头上的发都汗湿了,沈正阳抬手拭了拭颊边的汗,好热,该是正午了吧?秋老虎晒得人发烫发红,再加上刚

刚那一阵没命的狂奔,沈正阳觉得自己要再沾不上一滴水,只怕就要虚脱了。

转过路角,本想加快步子往树荫处走去,一抬头,却见到苏斐言风骑在一毛色闪亮的骏马上头,似是好整以暇等了他

良久。

见状,沈正阳回头便要逃跑,可才跑了几步,他同大马又挡在他的前方。

沈正阳再掉头,迈开小脚没命的跑,可苏斐言就像玩弄着小老鼠的灵猫似的,挡住他却又不立刻捉住他,让他来来回

回疲于奔命。

“走开……”沈正阳恼了,他又渴又累,没力气陪他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明知躲他不过,遂靠在树上喘着气。

“不逃啦。”苏斐言翻身下马,解下鞍边的水壶,递给他。

沈正阳瞪了他一眼,算了,目前喝水要急啊,他接过水壶,仰头便灌将起来。

“头一回见你如此,原以为你是不会发怒的小猫呢。”他收回水壶,就着他喝过的壶口,也灌了几口甜水。

“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这种戏弄。”沈灵正阳抹抹眼睛,瞧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分明是耍着他玩的。刚刚那场

拜堂的把戏,该也是愚弄他的吧?有哪个男人会不顾世人的眼光去明媒正娶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个地位低贱的平

民。沈正阳在心里唾弃自己,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还在幻想。不是已经答应王爷王妃了吗。

“是谁戏弄谁?撇下新郎倌一个人逃跑的可是你,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苏斐言的口气也显得十分不悦。

原本就是怕他不肯嫁给自己,所以才计划“娶”他个措手不及,让他骑虎难下。这样也就不怕大家不接受。谁敢不接

受,自己可是堂堂的镇西王爷,自己娶个人还敢置喙。无论什么困难自己都要得到沈正阳,即使他是个男人。但是喜

欢上了,自己也没选择。与其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还不如找个自己心念的人。这样才有意思。

就是没想到沈正阳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这个一路威风凛凛的新郎倌给丢下逃跑。

“什么新郎倌”沈正阳急得红了眼喊道:“我是男的,谁要……那个什么啊?”想到嫁,沈正阳脸颊急红了脸,说着

说着声音都快没了,头都快低到地下了。

苏斐言看着沈正阳扭捏的样,心里痒痒的,他就喜欢沈正阳这种单纯的样。他挑衅的说:“有谁比我更清楚你是男的

,我们的关系可是……”

还不等苏斐言说完,沈正阳慌乱的又要逃,此时他的脑子出现那旖旎的春色,清秀的脸上一片羞红。他怎么可以把那

事如此说在嘴上。

苏斐言见他又要逃,忙双掌往墙上一撑,将沈正阳困在他的胸前。

“爷……你休得乱说。我才没有……”沈正阳垂下眼,不敢往他脸上瞧。

“没有什么,没有要嫁我吗?那干嘛穿着这么漂亮的锦服啊?这可是缝给我的新娘子穿的。”苏斐言看着那羞红的脸

,更是挑逗他来。

“那正阳把这衣服脱下来便是”沈正阳说着便去解腰上的束带。

苏斐言连忙箝住他的手腕。他的身子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就算这四下无人,教那些树啊、草啊、墙啊见着了,他也要

吃醋。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啊。但是我娶你是真心的。正阳,我爱你。”苏斐言深情的黝黑眸子牢牢地锁住了他的,两

人这么一对望,便是半天都忘了说话。沈正阳被苏斐言的话震撼住了,原来自己不但是自己。原来自己的感情是有寄

托的。他想流泪,然却是紧紧咬着自己的唇,身子不住的颤抖了。

“不……爷,您不能这样做,您是王爷,会被旁人笑话的,正阳是个男人,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回过神,沈正阳

记起了自个儿的身分,记起自己对康盛王爷和王妃的承诺。

“为什么?”苏斐言的手臂缓缓下滑,圈住了他的腰。又廋了,看来这些天来,他过得不好,自己何尝过的好。苏斐

言心里一阵心疼。

“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因为您是高贵的王爷,我是低微的小厮。您就是天上的云,而我就是这地上的土。爷,求

您放过正阳吧。”沈灵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如泣如诉着。就让他软弱一下。

“谁说我是云,正阳才是呢,这么柔软。我才是土,不信,你摸摸……”苏斐言执起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膛,问道

:“是不是又粗又硬,像泥块又像石头?”

沈正阳愣了愣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是的,真像……爷的胸膛坚硬如石,不想自己的单薄,白斩鸡一只啊。

“瞧你笑了,是不是答应跟我回去拜堂了?”苏斐言收紧环住他腰身的手,将他廋弱的身子搂紧在怀里。

听见他的话,沈正阳微微放松的身子又僵了起来,像在抗拒他的拥抱一样。

“听我说,我娘当年也是个丫头,可如今府里没一个不敬她、爱她的,就连爹也对娘唯命是从呢。然他们是真心相爱

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察觉到他僵硬的抵抗,苏定风连忙又道。“而且爹和娘已经同意我们的事了。他们已经不反

对了。”

“爷哄我的吧?王爷和王妃怎么可能同意”他还记得当时王妃知道这事时候那伤心的神情。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镇西王爷从来不打谎子。爹娘他们也是相爱过的人,知道找一个自己真心爱的人是多么的不

易。正阳,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苏斐言对上沈正阳的眼,盛情的说。

他知道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必然属实,然自己更不能害他!沈正阳垂下首。

“你要再不点头,我现在就到寺里出家当和尚去。”苏斐言火了,撇了他便要往离去。

“爷,您别这样!”沈正阳连忙拉住他,“爷,求你放过我吧,我不可以害你啊”

“你不和我在一起才是害我啊,正阳,你想我郁郁寡欢吗,诺,我是镇西王爷,我这一低落可关系很大哦,说不定我

会战死边疆哦。正阳你舍得吗”苏斐言装可怜的说。

“爷不能死。不会的”正阳急了,听到苏斐言说死。

“是啊,所以正阳还是嫁给我吧,我可是好不容易说服爹娘的啊。正阳,你就依了我吧。”苏斐言继续装可怜,他知

道沈正阳是经不起这样的软求的。

“爷……”沈正阳看着苏斐言那为难的脸有些动摇,“正阳是男人,这样是不对的……”

“哎!”苏斐言状是很为难的一叹气啊,突地他抬手一个响哨,本是在不远处吃草的马儿走到近前,沈正阳被这突然

的变化吓了一跳,苏斐言一个弯腰把他拖到马背,自个一纵身也上到马背,策马奔腾起来。

“哈哈哈,正阳,你还是依了本王吧。你是我镇西王要的人,还有谁敢说什么。正阳还是跟我成亲去的紧,爹娘都在

府上等我们啊。”

“爷,放我下来……”沈正阳连忙挣扎,然于事无补。

苏斐言快马加鞭策,往来时的方向奔去,看来讲不通只好做了,放在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他的。

只有一骑扬尘留下,隐约听到马上人儿争论的声音。

此时,王府很是热闹,镇西王爷要娶妻,还是娶个男人,这事可是少有啊。大家都要看看这是男人是何方神圣啊。竟

让堂堂王爷明媒正娶啊,这可是天大的怪事,连当今圣上都关切不已。

“哎,儿大不由娘啊。”康盛王妃很是无奈。自己也是过来人,看得出儿子对正阳是真心爱念的。即使自己阻挡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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