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了。”何飞不管三七二十一，现在尹谨照回来了才是最重要的。

“我喜欢你，所以你只能是我的。至于你喜不喜欢我，你能不喜欢我么？”这何飞现在是小霸王学习机了。

失去过才知道后怕，尹谨照对何飞来说不是可以远离家乡一年才回家聚几天的哥哥，而且哪有和哥哥上床的？对尹谨照的渴求先行于迟钝的情感，予取予求得那么理所当然，以至于直到后来才意识到这种占有的情绪并不仅仅因为尹谨照是未来的他。

“随你咯。”尹谨照干脆把头枕在何飞的胳膊上。

嗯，果然很舒服。

“不行，你和师兄的事还没说清楚。”何飞还是吃天雪的醋，就算尹谨照对天雪还有一点点喜欢都不行。

“废话真多，哪天有空你自己去把护照办好。”

这回何飞该安心了吧。

可是坏心眼的尹谨照没有告诉何飞后半句是带他出国玩。

第四十章：选择吧，凌医生

晚秋的白天风凉天蓝水冷，明亮的阳光从玻璃窗户穿透进来，隔绝了外面的萧瑟冷意，只留下懒洋洋的暖意。

如果只有尹瑾照一个人的话，他会窝在家里打游戏，特别是妖兽上线之后，他可以完全注册一个空白账号去游戏里和别人玩个一整天。当然多了一个小何飞之后，他们是两个人各自霸占一台电脑玩游戏玩个一整天。

只不过现在何飞单纯是窝在尹瑾照的身边，什么事都不做，就和他聊天，聊累了就头枕在尹瑾照的大腿上，静静地看着他打电话。

“喂，是凌医生吗？是我。”这尹瑾照竟是打电话给凌宇轩。

“呵呵，至于吃惊成这样么？我没死让你很意外？”尹瑾照低声笑了笑。

“现在警察应该还没有抓到你的宝贝弟弟吧，替我谢谢他这些日子里的‘关照’，作为回报……”下巴被何飞挠了一下，尹瑾照低头看这躺在他大腿上仰头看他的小何飞。

何飞没有怎么打搅尹瑾照讲电话，他只是继续玩他自己的，偶尔捏捏尹瑾照的手指，或者蹭蹭摸摸，慵懒得像只猫儿一样继续头枕着尹瑾照的大腿晒太阳。

“现在的法律还不能以男男强奸定罪，充其量只能按故意伤害罪来算。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那宝贝弟弟还谋杀了尹瑾照，现在那辆车应该被警察打捞起来了吧。虽然说‘我’还活着，可是还没超出诉讼期吧，再者‘我’本身就是个失忆病人，现在想起来了很奇怪么？”

“你问我怎么知道那辆车子？呵呵，尹瑾照要是不死，你以为我能在这里么？要知道我等替死鬼等得太久了。”怪只怪凌丞昂一直对那个湖守口如瓶，连他亲大哥都不知道那辆车子沉在哪里。

听到替死鬼，小何飞调皮地举着爪子给尹瑾照扮了个翻白眼的死鬼像，现在尹瑾照要怎么对付他们两兄弟，何飞都无所谓，因为他知道尹瑾照比自己更擅长这个，他只需要好好呆在他身边就好。

“你说是身乖心不乖好呢，还是心乖身不乖好呢？哦？不明白？你明白的。”尹瑾照的手下意识在何飞的发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

“现在凌丞昂在逃，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大义灭亲一下带他来警察局自首么？你是医生当然了解你那宝贝弟弟的精神状况。如果是按照正常程序来走，充其量给他判个十年二十年。啊很奇怪为什么能判这么久？那你也要看看我那两个顶头上司是谁，你以为我费尽心思吃饱了没事做从黑道跑到白道干什么？

放心吧表现好的话几年就能出来，或许我在这几年里会把他忘记了。但如果要给他做精神鉴定来脱罪的话，OK，法律的确拿他没辙，只不过……”尹瑾照笑得那个危险，其实天雪他们真要对付凌丞昂，会真的让他走正常法律程序吗？

“如果你能把他永远关在家里与我隔绝还好。哎呀不好意思把你家的铁链弄断了，要不我明天赔你一条更粗的纯钢链？”尹瑾照在电话里继续戏弄凌宇轩。

“如果你舍不得锁着他的话，或者我和丞去国外吧，到时候就不回来了。”尹谨照用小照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我是认真的。”笑容凝固在嘴边，剩下的就是冷酷。

“你好好考虑一下，再见，凌医生。”

“哦对了，凌医生最好多注意一下医院的病人，特别是那些高烧不退还咳嗽的。”尹谨照又追加了一句。

挂了电话，尹瑾照才认真看何飞。

“怎么了？”他半个手掌都在何飞嘴巴里了，就有那么饿么？

“你带他去外国？那我呢？”何飞松开尹瑾照的手从沙发里爬起来，手掌轻扶在尹瑾照的胸口把他压躺倒下来。

“或者在公海扔下去？”往后倒的尹瑾照思考中。

“啊？干嘛扔我下去？”何飞趴在尹瑾照胸口。

“我干嘛扔你下去？”尹瑾照举起的胳膊顺势放下来搁在何飞的腰上。

何飞噗笑了一下，开始啃尹瑾照的脖子。

“唔，今天还不行。”

“我只是啃啃。”何飞又不是非要做，他只是离开尹瑾照太久了，总忍不住亲亲摸摸一下才安心。

“你当我是鸭脖子呢。”还只是啃啃？

“只咬不吃。”口感太好，忍不住咬他的脖子成了习惯。

“我还是觉得你是饿了。”

正巧门铃声响，尹瑾照催促那个不情不愿的何飞去开门，来人是天雪。

“休息够了吗？我看应该够了。”看到尹瑾照领口都歪到一边去，足以看到他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没什么事了，不过看起来你比较有事。”尹瑾照想说些什么，不过看在天雪提了活蹦乱跳的鲜虾还有蔬菜上来，他于是非常聪明地闭嘴，影响了大厨的心情今天就没好饭吃了。

“小飞，最近变态比较多，把门反锁一下，待会儿谁也不许进来。”天雪于是这样吩咐何飞。

“哦，收到。”只见那何飞非常配合地蹦跶到大门把门给反锁了，就算是某人有钥匙也没辙。

“不用我洗个菜擦个桌子什么的？”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尹瑾照坐在沙发里看半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着的天雪以及那个走过去帮天雪洗菜的何飞。

“有，待会儿你必须帮忙吃掉两碗饭。”天雪连头都不回继续切菜。

“啊？只能吃白饭啊？”这尹瑾照边开电视边故意曲解天雪的意思。

“你再嘴贫我就不让你吃饭了。”天雪威胁道。不过看样子根本无需要担心尹瑾照，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了点，但是精神可彪悍着。基本上若是别人遭遇了他那种劫难最起码也要心理辅导好些日子，不过按现在看来再和尹瑾照贫下去需要心理辅导的就该是他了。

“OK，OK。”尹瑾照乖乖看电视，这回看《数码宝贝》。

他把电视开那么大声，对儿童动画片非常不感冒的天雪只得把那些贯穿耳膜的噪音全部排除在大脑以外，以至于当他端着最后弄好的紫菜蛋花汤转身看到江嵘那混蛋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差点儿把滚烫的紫菜蛋花汤扔江嵘脸上。

“他怎么进来的？”何飞是一个还没来得及学坏的娃，那么罪魁祸首就是那正在偷吃香菇的尹瑾照了，所以天雪那华丽丽的眼刀子全都招呼到尹瑾照身上。

“我以为是送外卖的。”

“既然点了外卖，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天雪冷言冷语地说道。

尹瑾照决定往嘴巴里塞更多的香菇以逃避问题，现在饭做好了天雪就算不准他吃都迟了。

“天宇。”眼窝的淤青还没完全散去的江嵘谄媚讨好地帮天雪端紫菜汤。

“我先回去了。”江嵘要端，天雪就让他端。天雪才不管那个被烫得呜呜叫的江嵘会不会打破汤碗，他直接脱掉手上的隔热手套就走。

“天宇！”手掌被烫得通红的江嵘把紫菜汤放到餐桌上就赶紧追出去，剩下何飞和尹瑾照两个人看着那晃出几滴汤的紫菜汤庆幸它没有被弄撒。

“嗯，看来问题比我想象中严重。”小小测试了一下，尹瑾照大致知道天雪和江嵘的情况了，虽然他会被天雪记恨蛮久。

“这样不太好吧？吃饭不等师兄。”这小何飞自己先动筷子夹菜吃了。

“没事，反正天雪也吃不下了。”

“要是师兄以后不给我们做饭吃怎么办？”

“对嗬，这问题严重了。”尹谨照假惺惺地拿出电话打给天雪。

“亲爱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初就不该开那个门，我不开那个门江嵘就不会进来，江嵘不进来就不会气着你，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闹了，你回来吧。啊，是江嵘啊，抱歉打错了。”尹谨照挂掉电话重新拨打给天雪。

“亲爱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初就不该开那个门，我不开那个门江嵘就不会进来，江嵘不进来就不会气着你，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闹了，你回来吧。”

“你道歉得很没诚意。”电话那头的天雪被尹谨照敷衍的道歉弄得眼角抽搐，刚刚若不是尹谨照不小心打错了江嵘电话，若不是在争执中江嵘按了免提，他还没听到尹谨照那又长又臭还一字不错的道歉经竟然念了两次。

“亲爱的，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吧，没有你我食不下咽。”尹瑾照张口吃何飞喂过来的虾仁，吧唧吧唧嚼得正欢。

“什么声音？”天雪听到电话那头含糊不清的声音更加抽搐。

“我伤心，我难过。”假惺惺掉几滴鳄鱼眼泪。

“别耍宝了，我回来可以了吧。”无奈挂掉电话，天雪只好往回走。

至于那个醋意横生的江嵘连屁都敢放一个，见天雪回去，他也怏怏地跟着往回走。

“你跟着我干什么？”天雪一点儿好脸色都不给江嵘。

“我没跟着，我回家……”江嵘小心赔笑。

“最好是这样。”

第四十一章：坦白更棘手

几分钟后天雪回来，那江嵘果然没胆跟过来。即使这样餐桌上依旧低气压弥漫，因为不关何飞的事所以何飞完全不受影响，至于那个尹瑾照心理素质太好，吃天雪的住江嵘的那个心安理得，胃里装了三碗饭都不会消化不良。

而天雪分明就意识到这点，他与其愤懑把自己气到饱，还不如努力把自己做的饭菜吃掉。看尹瑾照夹哪块，天雪就和他抢哪块，塞得腮帮子满满的天雪还挑衅地瞟他一眼。

被连续抢了几筷子菜的尹瑾照哀怨地看着天雪，可惜他完全不受，继续看尹瑾照夹什么抢什么，反正看着他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就身心舒畅什么气都消了。

“天雪，我的虾仁……”

“这是我买的菜我做的饭，我为什么不能吃？”天雪就欺负他怎么着。

“可碟里还有那么多，你干嘛抢我的。”下巴枕在餐桌上，这尹瑾照哀怨得都要啃桌子了。

“哥，你吃。乖哦，别哭。”何飞夹了一个虾仁喂进尹瑾照嘴里。

“小飞。”天雪对何飞皮笑肉不笑地威胁。

呃，不得不受威胁的何飞只好乖乖低头吃饭。

才怪。

接收到何飞低头前偷偷对他使的那个小眼色，尹瑾照不夹碟子里的菜改抢何飞碗里的，在天雪傻眼之际，尹瑾照已经吃了好几口菜了。

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天雪连何飞碗里的也抢，总之尹瑾照夹哪他就抢哪，筷子功那个快狠准让尹瑾照没得好吃。

被抢急了的尹瑾照突然凑过何飞那边去，然后当着天雪的面来了个华丽丽的KISS，这家伙竟然是抢何飞嘴里那个还没被咀嚼的虾仁，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天雪真想往他脑袋上敲一筷子。

“被你们两个打败了……”真让他们继续亲下去，他隔夜饭都会被他们肉麻出来。

“我吃饱了。”谁知这尹瑾照吃完虾仁就这样放下筷子，让天雪直翻白眼。

“再翻下去就成白眼吸血鬼了。”本来天雪就白，眼神又比常人深邃，大半夜见到还以为遇见吸血鬼。放下碗筷，尹瑾照看天雪抢菜吃也抢撑了肚子就拉了他去阳台抽烟，剩下小何飞这个贤惠预备役独自一个人收拾碗筷。

“我在困惑，何飞救的是你还是凌丞昂？”天雪背倚在栏杆上仰头吐了一个烟圈。

“怎么说？”尹瑾照明知故问。

“还用说？”天雪不至于连个人都会看走眼，心理素质不够强大肯定会被尹瑾照玩死。

“你说你和江嵘是怎么一回事？”短暂的平静被尹瑾照打破，嬉笑打闹并不能掩盖底下矛盾冲突。

“能有什么事？我和他就止步在兄弟上面没有其他了，或者是连兄弟都没得做。”天雪扭头看尹瑾照。

“我不在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算了，反正你这性格就是死倔记仇。别人对你好，你就对别人加倍的好。别人对你不好，你就加倍地记仇赌气。”再度看到天雪这个状态让尹瑾照有些心疼。

“我呢，恰巧是支持你不要轻易原谅江嵘那混蛋的，整死他活该。”尹瑾照伸手牵起天雪的手腕看，因为天雪过于白而且是疤痕体质所以那上面挣扎的痕迹还未完全消退，又或者是天雪特意不处理它以提醒自己不可以心软。

“你这么了解我……你暗恋我很久了？原来你是个变态跟踪狂啊。”天雪反手握着尹瑾照的手。

“变态，嗯？变态？”感应敏感的尹瑾照感觉到隔壁阳台细微的声响，他突然间把天雪圈到自己怀里把他压在阳台栏杆上，若不是那瘦腰柔韧性极佳肯定会被尹瑾照压折了。特意背转的角度，加上刻意弄出来的暧昧喘息声，足够让隔壁那位误会了。

‘缠绵’了好一会儿，天雪明白了尹瑾照的意图，然后非常过地主动搂住尹瑾照的脖子跟他来真枪实弹的KISS，看到尹瑾照一瞬间的惊讶，他更是坏笑地眯起了眼。

竟然还伸舌头……

差点儿也习惯性伸舌头的尹瑾照有些狼狈地把缠人的天雪从阳台拉回客厅去。

“亲一下，两千。”这尹瑾照又变成那个在网上给天雪做兼职的小胖了。

“给你10万，本大爷包养你。”似乎还在意犹未尽的天雪舔舔舌头。

“那不行，买一还得送一。十万不够呢，师兄。”正在洗碗的何飞从开放式厨房里探出头来说了句又回去洗碗。自确定了尹瑾照的感情之后，小何飞对天雪的醋意很明显锐减了不少，就算看到天雪亲尹瑾照他还能调侃天雪来着。

“真没劲。”调戏不成的天雪只得放弃。眼看小何飞越来越腹黑，他还是不要对尹瑾照下手得好，省得哪天被小何飞堵在饮水间里爆菊花那就哭都没得哭了。天雪还记得尹瑾照失踪的期间小何飞有多么的恐怖。

“我回家了。”

“我送你一下。”尹瑾照指指隔壁，以示隔壁有色狼。

“好呀。”没错，隔壁是有大色狼，但是对尹瑾照来说，黑化的天雪才是大色狼。他送天雪到地下停车场，难保不被吃点小豆腐什么的。

“不过就楼下好了，我担心你又被人绑走。”凌丞昂还没有被抓到这个事实让天雪如芒在背一直无法安心。凌家的公子，哼，他就要看那个医学世家能保他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