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心疼饭钱?”百里霂摇头一笑,“谁让你家厨子手艺这么好,每道菜都对我胃口。”
“那我明日就把他派到你府上去?”
百里霂丝毫不推辞:“也好,我母亲想必也喜欢。”
岳宁忽然收起玩笑的样子,认真的说道:“百里霂,你回边关之后,我会继续照顾老夫人的。”
“那真是多谢你了。”
“百里霂,”岳宁垂下眼睑,“你现在对我这么和善,是不是为了感激我照顾老夫人。”
百里霂放下碗,看向他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帮你挡了一箭?”岳宁抬起头看着他,问话的声音微微发抖。
“你……”百里霂与他对视着,沉默了一会,“你要说什么?”
“百里霂……”岳宁站了起来,有些伤心的看着他,“你不是明白么,你那么聪明,明明什么都明白。”
百里霂仍是看着他,没有说话,更没有否认。
岳宁忽然俯下身,在他的唇角蹭了蹭,百里霂并没有推开他,就像上一次一样的不动声色,却也不是无动于衷。岳宁的唇有些发颤,辗转着贴上他的,然后大着胆子探出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再深入的时候,男人突然按住他的后脑勺,浓烈的回吻了他,舌尖被攫住吮吸的滋味让他双腿发软,平日里调情的手段全都忘到了脑后,只是晕陶陶的抱着百里霂的肩膀,勉强支住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就在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候,百里霂忽然放开了他,他的眼神有些陌生,是岳宁从未见过的:“我还是先告辞了。”
岳宁忙扯住他的袖子,他刚从那个激烈的吻中回过神来,喘息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又要走?”
“我明日一早还要……”
“我知道你明早就要走!”岳宁打断了他,“这一去又要过多少年才能回来?既然明天要走……今晚就不能留下来么?”
就在百里霂的瞳孔又深又黑的盯住他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方才说了什么,几乎羞耻得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嗫嚅的说道:“我,我是说……”
不等他第五个字说出口,百里霂就已把他提了起来,绕过屏风,不轻不重的扔到了床铺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贴着他的耳朵问道:“岳宁,你知道男人之间是要怎么做么?”
岳宁感觉到耳边男人呼出的热气,背上不由得战栗起来,却还是强撑着答道:“当然知道。”
他刚说完,身后的一双手就已把他的外衫连同里衣一同剥了下去,将光裸的脊背暴露了出来,他还来不及羞怯,身下一凉,竟连裤子也被褪了。
这下岳宁是真的慌了神,又是面朝下的被制着,心里一阵阵发虚:“百里霂,你不是来真的吧?”
百里霂没有答他,用膝盖撑开了他的腿间,啧了一声,有些调侃的说道:“岳小公爷身经百战,这里的颜色倒还鲜嫩。”
岳宁被他说得窘迫不堪,大腿内侧被带着薄茧的手掌来回摸着,更是抖个不停,他拼命地扭过头:“百里霂,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百里霂的胸膛抵着他的背,将头侧了过来,好让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怎么,你后悔了?”
岳宁眼里泛了水光,咬着下唇:“……也……没有……啊——”男人的手掌从腿间溜到了前面,一把握住了他的命根子,惊得他低叫了一声。
百里霂的脸离他极近,唇角微微勾了一抹笑:“叫的真好听,再让我听听?”
岳宁恼羞成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当你是岳宁啊,”百里霂不紧不慢的答道,又重复了一遍,“岳宁。”
岳宁被他这句话说得全然没了怒气,红着眼角贴上唇去,低低的叫了一声:“百里霂……”
这一吻终了后,百里霂用么指在他唇上蹭了蹭,轻声道:“你的嘴唇,很软。”
岳宁怔怔的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他还在兀自呆着,腰腹下忽然被塞入了一个软枕,那只要命的手掌已探入了臀瓣之间,在穴口意图明显的按了按。
“等等……”
岳宁伸手从枕边摸出个红漆小盒,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道:“这个……”
百里霂接了过来,揭开看见里面未曾开封的香脂之后,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会备了这种东西?”
岳宁依旧地把脸埋在枕头里,声若蚊呐:“你又不会让我上,吃苦的可是我……”他这样闷着头不愿让百里霂看见自己的窘态,却不知背上也羞红了一片,在白皙的肤色下十分明显。
他心里隐约有些担心百里霂追问,你怎么知道会用到。但是幸好,男人只是咬住了他的后颈,什么也没有再问。
很快后颈就被吮吸得发痛,而臀间也被沾满了粘腻的东西,在穴口戳弄的自然是男人的手指。岳宁见过那手指搭着弓弦上的样子,修长有力,指尖在弦上一拂过后,羽箭就咻的一声射中靶心。可是现在……
“你觉得如何?”百里霂忽然问道。
“什……什么如何……”
“疼么?”
觉得体内的手指微微搅动了一下,岳宁险些呻吟出声:“不疼……有点涨……”
那几根手指很快撤了出去,百里霂咬着他的耳垂:“一会就要疼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的情欲是岳宁从未见过的,他这才意识到百里霂已经忍耐不住了,男人身上的汗滴落到他的脊背上,有些发凉,却让他心跳的更加厉害。
一根炙热的东西抵到了他的臀间,岳宁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突然有些怯了,而接下来的痛楚更是让他哭出了声,尺寸惊人的性器一寸寸的钉入他的身体,几乎有种被撑裂的错觉,他死死的抓着身下的纱被:“不……不行……百里霂……不行……疼……”
百里霂的喘息变粗了许多,他耐心的舔吮着岳宁的耳后和脖颈:“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岳宁对于情爱之事极为清楚,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会就过去的,但是男人的话语还是让他莫名的有些安心,他咬住枕头,将抽泣声慢慢的咽了回去。忽然百里霂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插入了他的指间,将他的手牢牢地抓在手心里,那暖意几乎让痛楚都消退了。
百里霂舔舐去他脸上的泪水,低笑道:“哭什么,我又没弄伤你。”
“你骗我……”
百里霂没有再辩白,拉着他的手向两人连接的地方探去:“你自己摸摸,有血没有?”
岳宁碰触到那里时,几乎吓晕了,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怎么……这么大……你都……难怪这么疼……”
百里霂咬着他的脖子,一面缓缓抽送一面耐心抚弄着他的欲望,岳宁被这前后夹击弄得发晕,忍不住动了动腰,示意百里霂加快手上的动作。百里霂却干脆松了手,改而扶住了他的腰,岳宁下身涨的难受,腰间又一阵阵发麻,性器随着百里霂的动作在云缎的床单上摩擦着,几乎就要释放出来。
就在这时,腰上的手掌又移了过来,却没有再抚弄,反而掐住了他将要爆发的铃口。
岳宁难耐的哼着,小声叫道:“百里霂……放开……快放开……我难受……”
可是无论他怎么求饶,或是扭动腰身都无法摆脱这束缚,而股间又热又烫的性器抽插的一记重似一记,简直要把他捅穿了,取代痛觉的是隐约的酥麻,让他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百里霂……”
百里霂终于放缓了动作,却还是没有放开手,他伏在岳宁身上,看着他欲泣的神色又笑了:“岳宁,叫一声霂哥哥来听听?”
岳宁从来没想到过他会说出这种孟浪之词,从情欲中又找回了些理智,反驳道:“我……我可比你大。”
百里霂在他的性器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笑容里有些要挟的意味:“叫不叫?”
“唔……”岳宁更大幅度的扭了扭腰身,却仍是无法摆脱,而体内叫嚣着要释放的欲望快要把他逼疯了,男人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的撩在他耳朵上,凉一阵暖一阵的,他终于啜泣着开口道,“霂……霂……哥哥……”
百里霂没有再戏弄他,真的松开了钳制,随后发狠的扳过他的脸舔吻着他的唇舌,动着腰大力抽送起来,岳宁起初还撑着,后来又忍不住告起饶,但是男人似乎已禁欲许久,一旦开荤就不可收拾起来,到最后岳宁的嗓子已叫得哑了,身下也不知泄了几回。
第三十三章
岳宁虽然在风月场上浪荡了这些年,却从未经历过这样脱离掌控而又难耐的欢爱,事毕后从腰至胫没有一处不酸疼交加的,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百里霂没有再压制着他,而是躺到了他的身侧,阖上了双眼,气息逐渐平稳,像是快要睡着了。
床帏间的帐幔没有垂下,明亮的烛火清晰的照在男人脸上,岳宁头一次这么近而又放肆的打量着他的面容,他悄悄地抬起手,用指尖在百里霂的额角上轻轻一点,然后沿着眉骨的轮廓抚到了侧脸,指尖温热的触觉让他几乎屏住了呼吸,小心的触碰着。
百里霂忽然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珠看向他:“你在做什么?”
岳宁忙收回手,小声道:“我摸摸看你是不是真的。”
百里霂嘴角有些抽动,啪的一声拍到他的臀上:“我是不是真的,你这里不是知道的最清楚么?”
“你今天晚上……跟在灵州的时候不太一样。”
“哦?”
岳宁咬了咬下唇:“真古怪,初见你时那么凶,杜州牧他们提都不敢提你的名字。可是,我在军营里的时候,从校尉到士卒却都对你十分崇敬,真是搞不懂。”他向百里霂贴近了些,“不过,你一身甲胄发号施令的样子真是威风,我头一次觉得自己那么不中用,连你的一根指头也及不上……”
“那是你没看过我当小卒子的时候。”百里霂淡淡答道。
岳宁摇了摇头:“不只是因为那些,”他小心的把侧脸贴到百里霂的胸膛上,“我差点冻死的那天,像这样贴在你的皮甲上,真暖和……”
百里霂的神色一动,眼神柔软的看着他,岳宁与他对视着,终于没忍住,凑上唇去,细细的吮着他的唇瓣,舌尖也意犹未尽的探到男人口中,与他纠缠。很快他上半身都覆到了男人身上,两手捧着他的头,像猫似的用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突然低声道:“百里霂,这次我可真是栽了。”
百里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手沿着他的胸口一路向下摩挲着,那肌肤的触感滑腻得像是软玉,稍稍一拧就立刻绽出淡淡的红印,岳宁给他摸的喘息不已,伸手想阻止,却是丝毫使不出力气。过了一会,百里霂突然在他腰上一揽,将他整个的抱到自己身上,两人面对面的贴着,从胸口到欲望的起伏都再明显不过。
岳宁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忙扭动着想挪下去:“你又要?……我可不行了。”
百里霂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然后干脆堵住他的唇,将已经昂扬的性器抵在那个还未合拢的入口处,浅浅的摩擦着,红艳的穴口敏感的缩动了几下,岳宁也禁不住在唇齿间漏出呜咽,勉强挣开道:“腰疼……”
百里霂伸手抚到他腰上,缓缓揉捏:“忍忍。”
这一次的进入比之前要轻松许多,岳宁连撑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两腿大张着趴在男人身上,小声的哼着。百里霂这次的动作轻缓得多,很是耐心的在浅处打着转,揽下岳宁的脖子细细的啃咬他的喉结。
岳宁被他挑起的情欲搅昏了头,欲望高涨的贴在男人小腹上,随着动作而泛起的水声十分淫靡。
然而与他迷离的神色相比,百里霂却看不出有太大的波动,只是唇角紧抿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岳宁不甘心的俯到他耳边,在他耳侧调情似的吹了口气,哑声道:“用力点……”
百里霂动作一顿,正对上他微微泛着水色的唇,情色十足,便再也没有忍耐,掰开他的臀瓣用力冲撞了进去,岳宁几乎要被他揉碎了,敏感的肠壁被捣弄得又酥又痒,迷乱中忍不住也动腰迎合起来。
“你快……快些……我不行了……”岳宁低叫了一声,泄在了他的小腹上,脊背止不住的颤抖着,“百里霂……”
百里霂的喘息声也变得粗重,抓着他的腰狠狠地抽插了一番后终于释放了,等到抽出性器后,白浊的液体顺着岳宁滑嫩的腿根流了下来,沾湿了方才交合的地方
在这夏末微凉的夜里,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肌肤粘腻的贴在一起,谁都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五更鼓响,岳宁面朝里侧躺着,听见百里霂起身的声音,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过了一会,那个冷冽的声音道:“岳宁,我要走了。”
摇晃的灯火在他脸上打下了浓重的阴影,看起来有些不真实,岳宁轻轻点了点头:“嗯。”温热的手指在他脸上碰了碰,很快离去了。
建墨城西,寅末卯初时,天际朦胧的泛了一线白。
都城高大宏伟的内外两座城门早早的大开了,从外城门衍生向城外乌压压的列了上万步卒。队伍的末尾是十数名骑兵,看穿着军衔都不低,他们偶尔交谈几句,更多的时候沉默不语,昂首看向西平街的另一端,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很快,街那头隐约的传来马蹄敲击青石板路的声响,戴着濯银头盔的年轻军官对着身边轻点了点头:“将军来了。”
来人一身戎装,黑色的缨穗洒在青黑的盔上,额铁下是锐利的眸子,他喝停了马,手扶在腰间的剑柄上:“曲舜,乞颜的那些人马被安置在了何处?”
曲舜在马上行了军礼:“启禀将军,乞颜大汗的亲随骑兵就跟在前方营后,全军上下已整顿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百里霂的脸色隐藏在头盔的阴影里,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握紧手中的缰绳:“传我的令……”
他刚说到这,身后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连曲舜也向他身后看去,露出讶异的神色。这次疾驰而来的,是一名禁军小卒,他冲到近前,气喘吁吁的滚下马,俯身向百里霂道:“将……将军,有人吩咐小的务必将这封信亲手交到将军手上,他说就在颐籣坊候着将军。”
曲舜更是吃惊,这上万军队等着将军发令拔营的时候,谁竟有胆量传信支使将军呢?而百里霂只是草草看了信笺一眼,竟然手臂微震,像是大吃一惊的样子。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