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心+番外——二阳从来不三俗
二阳从来不三俗  发于:2012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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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偷偷的看了一眼何梓铭,发觉何梓铭好像没发现什么,便也不再说。或许他在何梓铭心里早就烂透,再烂点好像也不扭转人家对他的看法。

何梓铭叹了一口气说:“这种事儿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实能发泄发泄也好,可能他一直憋着呢吧。”

因为嗓子还是不大舒服,孟昭把剩下的半根烟捻灭了,耸耸肩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发泄发泄啊?我心里还憋着股火呢。”

何梓铭白了他一眼,说:“你有什么火啊?”

“你呗。”

何梓铭愣了一下,没想到单纯的聊会天也能扯到他身上,不过就这样,他的心却跳得很快,甚至耳根子都有点发热。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于是说:“还,还真没看出来。”

这边话音刚落,何梓铭就觉得他面前的灯光一下子暗了好多,一抬头,看见孟昭正站在他前面垂着头专注的看着他。

孟昭说:“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追你,时间一长我就害怕了,你这眼瞅着就要离开了,我都还什么都没做。”孟昭说着,想伸手摸摸何梓铭的脸,却又把手抽了回去。要是换做以前,他可能直接就亲了上去或者一把把人搂在怀里,但他现在不能这么做,他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负面效果。

这样的丧气话又加快了何梓铭的心跳频率,甚至还能感觉耳根子上的红晕已经能蔓延到脸上去了。何梓铭干脆站了起来,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喝了两杯酒,此时快速的心跳加大了酒精的作用,头都是晕晕忽忽的,血压在狂飙着。他虽然在身高上还差了孟昭一截,但总是要比那种被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好,他尽量和孟昭的视线对住,伸手拉住孟昭刚垂下的手握了一下,说:“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有股电流咻的从指尖蔓延到了心脏,孟昭像被什么电了一样想缩回去,却没有力气。等他适应了这样的交握,已经舍不得放开了。“该死的。”孟昭低声咒骂了一句,本来已是在强忍着不去破坏那种宁静,所以他在一直寻找方法,谁想哀兵必胜,竟然能听见何梓铭对他说这样的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最后孟昭都带着点怒气在吼了。

怎么想的?何梓铭自己也说不清。

他从未忘记孟昭说的每一句话,甚至自己也在想。他惊讶于孟昭突然间的改变,有时候看他在他面前畏手畏脚的样子还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等一个人静下来想想就会觉得很窝心。

说喜欢不喜欢好像都得仔细考虑一下,但是对比以前,他确实愿意再跟现在的他接近一些。其实他得承认,孟昭并不差,只是以前没特认真的活过,对什么都是不大上心,还总是笑话对什么都特认真的他,这点让何梓铭很不舒服。瞿露那件事,最开始何梓铭觉得挺恶心,后来发现真相孟昭还被打了,他挺同情的。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不愿意太接近。本来在想拍完戏之后再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可那次接风宴在后台的吻以及在H市的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再对孟昭审视。

就这样,当初的坏印象,坏经历渐渐的变了味道,往往当人不再有期冀的时候,却又来了新希望。

也就这样吧,是好还是坏,未来又是什么样的,不试试看怎么能知道。

想到这儿,何梓铭稍稍抬了抬后脚跟,便吻住了孟昭,因为有点紧张,握住孟昭的手又下了些力气,没来得及修剪的指甲都扎到了孟昭的掌心。

一时间惊讶、喜悦和掌心的刺痛感同时袭来,摧毁了孟昭心里的最后一道壁垒……

他肖想了很久的事,却被何梓铭做了。

这个吻最初只是浅吻,可是当孟昭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却用另一只手扣住了何梓铭的后脑勺把他压向自己。

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吻却深得像要把彼此的灵魂都交给对方一样。

辗转吮吸中,何梓铭都要站不住了一样,只能扶着孟昭的腰,紧紧把自己贴在他的身上。

他们显然忘了现在在什么地方,还不知道该如何结束,却听见煞风景的一声从不远处传来,这才意识到,江永成也在这个房间里。于是他们松开彼此,心虚的往卧室里看去,床上的床单和被罩被何梓铭揉得乱七八糟,人却躺在了地上。

江永成从床上掉了下来也没摔醒,两个人把他重新弄回到床上后谁也没心情再接续前面的那个吻了。何梓铭看见孟昭的黑眼圈太重,拍拍他的肩膀说:“要不你回去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其实刚刚有过些亲密动作,就这么面对面的总是会不自然。

可刚有了进展,孟昭哪里舍得离开,而且这正好是一个心疼人的机会,就摇摇头说:“我没关系的。”

“你明天还要坐飞机,我只在这里等着吴作英他们过来就行,还是你去睡吧。”说话间就把孟昭按倒在沙发上,自己则在另一边沙发坐了下来。

孟昭横着躺了一会儿也睡不着,总觉得缺点什么似的,又坐起来。

何梓铭见了问:“又怎么了?”

孟昭拍怕旁边的位置说:“你坐这里来。”

何梓铭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坐下了,孟昭却大大方方的躺在了何梓铭的腿上说:“这样才舒服。”

何梓铭往孟昭胳膊上掐了一下,却被孟昭抓住了,“就像是在做梦,真希望明天别来。”

三十九

第二天孟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何梓铭也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起身过去看江永成见并没有什么事儿,便扯了一条薄毯子返回来盖在了何梓铭的身上。

实际上在孟昭醒的时候何梓铭其实已经醒了,只不过这一晚上睡得乏,根本舍不得睁眼。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一块毯子搭在了身上,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甜意来,嘴角下意识的弯成了一个弧度,还没等换个角度再睡却被突如其来的吻止住了呼吸。

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何梓铭被憋得满脸通红连怎么回应都忘了,只好伸手拍了肇事者两下才被放开。

只听孟昭邪恶的调笑说:“让你装睡。”

何梓铭揉揉眼睛说:“睡得太乏了,多睡一会儿还不行。”然后扯掉身上的毯子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只觉得脖子僵硬,腿也被压的酸疼酸疼的。

孟昭成功的偷了腥外加昨晚的意外收获,自然心情特别好,便凑过去给何梓铭按摩,说:“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何梓铭被有力道的手法捏得直哼哼,人也精神了不少,他可没在意站在身后的孟昭光听着就心猿意马了,还自顾自的享受着孟昭的服务。但孟昭不敢太过份,就在那儿忍着。

何梓铭说:“不睡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而且你们不还得坐飞机吗?几点的飞机?”

“我记得是十点。”

“那得把江导叫醒,然后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孟昭停下了动作,点点头,说了句好,舍不得的松了手,只是在何梓铭起身的时候,又蹭了个吻。

江永成这一夜睡得特别好,醒来后除了头疼之外好像在没有其他的感觉了,至于昨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何梓铭和孟昭没提,他也主动选择了遗忘,直到一杯咖啡进了肚,这才说:“好久没喝这么多了,脑袋就跟被车碾过了似的。”

孟昭想说你完全是被驴踢了,但忍了忍还是没说,毕竟现在江永成看他不顺眼,何苦自己找不自在。

何梓铭则说:“江导,听说你胃不好,以后还是少喝点酒。”

江永成对他笑笑,并没表态。

这天早上的阳光特别足,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都有点被晒的睁不开眼了,江永成伸手挡了一下,立刻就有服务员过来问需不需要把帘子拉下来遮一下,江永成摇摇头,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他心情不好,从电影开始宣传就没好过,在住院的时候陆河平跟他说的他还记得,也说不清楚是种什么心情,反正想起来心就跟被什么揪着一样的疼。昨晚喝酒的时候胃也不舒服,今天没什么事儿,就算他命大吧。

现在再没了过去的被无微不至的的关心和挂怀,也没有了一直再为自己铺路的人,这宣传一路走来真是累。下一站便是L市了,即使不大情愿,那也得回家看看,如果可能的话,跟陆河平说句对不起吧……

想着心事的江永成自然没注意到孟昭和何梓铭之间发生的变化,他还有点纳闷原来不对付的两个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变得那么微妙了?

直到离开的时候,江永成才注意到孟昭恋恋不舍的回头望着何梓铭的样子和那一脸欠扁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问:“你他妈贱笑什么?”

孟昭笑眯眯的没吱声,江永成揉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惊奇的问:“你不会和何梓铭……”

孟昭心情不错,也没瞒着,大方的点点头,江永成没忍住泼他冷水道:“不用你臭美,两个人都那么忙,哪有功夫闲扯淡。”

孟昭挺欣喜原来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的江永成突然对他敞开了话匣,于是也开起了玩笑,“江永成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哼。”

“再差也比你强。”孟昭忍不住又顶了一句,但是看见江永成的表情马上就闭了嘴,他知道,自己争强好胜戳到了江永成的痛处。

江永成点了根烟恶狠狠的说:“我看见你是真来气,这次宣传完了,真别让我再看见你了。”

“没问题。”孟昭说话间一把揽过了江永成的肩膀,厚脸皮得把他手上还没来得及抽的烟给抢了过来,抽了两口又塞了回去,丝毫没有被人嫌弃的自觉。毕竟这么多年的关系摆在那里,纵使发生了什么,朋友是总不能丢的吧,孟昭想。或许等江永成的把最痛苦的阶段熬过去,一切就又能回到从前了。

从机场出来已经快中午了,主办方安排的车直接接了他们去吃饭,江永成上车的那一瞬间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越野车,可是再回头确认,那车已经开走了。

他摇头笑笑,心想,一样的车可多了去了,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吃过饭,江永成打车回了趟家看了父母,冰冷冷的气氛让他觉得难受,把买的东西撂下就走了。他没什么心思回酒店,干脆一路沿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时候他和陆河平曾经生活的地方。

过去的平房区现在早被开发成了高级住宅小区,院里院外花红柳绿煞是好看,门口站着的保安也一丝不苟的,连点笑模样都没有。

江永成在外面走了两圈,停在大约是他们住的那个位置外面,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当年。

他记得刚见陆河平时他那干瘪蔫瘦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只是好心眼上来了给了他一个馒头,就做了这么多年朋友,甚至还对他产生了感情。陆河平变得强大了,就是再强大的人,现在却被他伤得连面都不愿意见了,自己真是混蛋一个。

江永成叹了口气抽着烟要往回走,低着头没看人,没几步便和一个行人撞在了一起,江永成想说对不起,抬起头瞪着眼睛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烟也从指缝中掉落在地面上,磕磕巴巴的喊了声:“老陆……”然后又补了一句,“可,可真巧啊!”

陆河平拎着一大堆东西,就冲他笑笑没说话,绕过他径直往前走,江永成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几次想喊住陆河平,却一直到跟到了小区门口也没开口,最终陆河平停在了小区供业主出入的电子门前,回头问江永成:“一直跟着我干什么?特意找我的?”

江永成下意识的摇摇头,陆河平自嘲的笑了笑说:“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说完转身刷了卡进门,江永成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说:“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看见了你。”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回头见。”陆河平面无表情,想走却再一次被江永成拉住了。

这时候丁羽超下楼来接陆河平,谁想也看到了江永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陆河平拽进了院子里,用脚踹上门,正好给江永成的手都夹住了。

丁羽超跟一头雾水的保安说:“保安大哥,给这人撵出去,他有神经病,伤到人都不用负责任的。”

正纳闷这三人关系的小区保安听见这话,赶紧奋勇的挡江永成身前,一脸严肃的说:“这位先生请你离开,不要打扰了我们小区的业主。”

江永成挪开了钻心疼的手,眼睁睁的看着电子门关上,陆河平和丁羽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席晚间的宣传活动的江永成一直在应付着笑,比卖笑的姑娘都来得都勉强,一路臭脸从节目开始一直到结束,就差身上挂着牌子些“本人不开心,离我远一点。”几个大字。

采访的时候那些记者似乎也察觉到江永成一身火药味儿,干脆绕过了敏感话题,净问他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反而把火力都集中在了孟昭身上。

活动结束后,江永成被孟昭扯着去酒店一楼的酒吧喝酒,虽然他懒得看孟昭,但是有个人陪着喝闷酒也是不错的事。

江永成想要点烈酒,却硬生生被塞了一瓶生啤,他一激动想骂人,却听见孟昭说:“行了啊,摆那么张臭脸给谁看呢。”

江永成愣是把话给憋了回去,好半天没吭声,最后一口气干掉半瓶生啤这才缓过气来,感受气泡从嘴里一路炸到胃里爆裂到心疼的感觉。

“喝得醉晕晕的最好了,什么也不用想,就是睡觉。”孟昭说。

“要是真能那样就好了。”江永成撇撇嘴说。

其实酒醉真是好事儿,晕晕乎乎的半醉半醒是最好的状态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陆河平。

江永成晃晃脑袋,仔细看看,呵,还真有意思,一个陆河平不够又出来一个,这是来让他难堪的吗?等再次揉揉眼睛,使劲看,哦,果然还是一个。

酒醉的人脸皮就是后,也没顾着过去发生了什么,笑嘻嘻的便挂到了陆河平身上说:“老陆,你可真绝情。”说完便不愿意起来了。其实说话的时候他还在想,妈的,这真是陆河平吧,就连衬衫底下的肌肉块都是熟悉的触感。不仅如此,他还听见了陆河平说话:“孟昭,你他妈找我喝酒就为了见这个王八犊子?”

孟昭笑着说:“江导看我不顺眼呢,我得做点让他顺心的事儿好收买他啊。”

江永成觉得这根本就是梦,再后来他的世界就再也没有酒吧吵杂的音乐声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恍惚间看见他的身边只有陆河平。

四十

江永成是被凉水给浇醒的,他揉了揉被水迷住的眼睛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的确是陆河平,之前的那一切根本就不是梦。他扶着墙壁试图站起来,陆河平看见了便过去搀扶了他一把,江永成却一把把陆河平搂在了怀里。

陆河平苦笑着环住了江永成的腰,心里酸酸的滋味换做第二个人都尝不到。江永成比以前瘦了太多,真正摸上去要比从电视里看见的还瘦,后背的一排肋骨细细的都能数出根数来。

江永成借着还没散去的酒劲儿说:“老陆,我后悔了。”那声音哑哑的,一点一点的撕裂着两个人的心房。“我早就后悔了。”

陆河平没吭声,帮江永成褪掉了衣裤,凉水转成热水,不动声色的给他冲洗掉酒气。

“老陆,你倒是说话啊!”江永成无法忍受陆河平这种沉默,他在水雾中都看不见陆河平的脸,伸手抓过去,却被一把拍掉,无奈继续抓,可怎么都抓不住,最后没法了,任凭着一股冲动干脆扑了上去。

陆河平的身体僵着,放下花洒,夹着江永成的胳膊叹了口气说:“江永成你别这样。”

江永成笑了,说:“你他妈终于肯说话了,不装大姑娘了?”说完双手捧住了陆河平的脸,可是双眼却对不上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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