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笙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眼前的男人办公。
半个时辰后卓瑛带着几个店铺的掌柜到书房找霍彦报告这个月的经营状况,没有被允许离开的羽笙退到门边,听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报告。
这几个是在霍家店铺工作多年的老掌柜,他们的报告很详细也很枯燥,遇到有问题的地方众人还会讨论。起初,羽笙还能坐在一旁认真听着,但时间久了,羽笙便看着门缝中的露出的景物开始神游,他担心惎儿有没有再发热;他答应了小思回去和他一起用午膳;他没有及时回去,挽翠会担心吧……
发现耳边没有声音的羽笙迅速回身。看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羽笙瞬间红了脸颊。自己失神被抓包了。
“咳,过来。”羽笙低着头走到霍彦身边。
“各位还没见过羽笙吧?他就是你们的主母——陆羽笙。”霍彦介绍说,“羽笙,见过各位老掌柜,他们可都是霍家的栋梁之材。”霍彦占有性地圈住羽笙的腰。
羽笙依言向几位掌柜见过礼,“今天先到这里吧,卓瑛,带各位老掌柜下去休息,准备午膳,今天我要和夫人一同用膳。”霍彦吩咐
待众人都离开后,“刚才在想什么?”
“没……”羽笙直觉地否认。
“说!”
“我在想我没有回去,挽翠会担心。”
“你倒很了解她嘛!你和自己的相公在一起,她担心什么?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霍彦此时的神情像极了一个妒夫。
想起昨天的事,霍彦冷声问;“昨晚你和挽翠去哪儿了?”
昨天过午霍彦出门谈生意,到深夜才回来。经过竹轩的时候,他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自己的寝房休息了,便抬脚进了竹轩。谁知迎接他的是一室黑暗,和冰凉的寝具。招来仆役询问才知道羽笙和挽翠晌午出门再也没有回去……
今天,这个惹到他的祸首非但没有一句解释,敷衍地送来糕点就想走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自己身边想别的女人?!
“昨天筠惎出疹子,烧了半夜,我和挽翠就都留在柳苑了。”羽笙据实以告。
“筠惎出疹子,自有下人和郎中,你们去做什么?”霍彦不满意他的解释。
“下人们不敢……”他不知道自己儿女们的处境吗?从他成亲那天起就没有下人敢照顾只有两岁的筠惎了。
霍彦想了一下,似是接受了羽笙的说法,“刚刚为什么在我身边想别的女人?”
他在说什么啊?羽笙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
他这是被我说中心事在害羞吗?想到这里霍彦愤怒地吻住眼前人儿的唇瓣。
霍彦的舌挑开试图抵抗的贝齿,纠缠企图躲闪的丁香小舌,攻城略地,占有每一丝甜蜜,直到怀中的人儿快要昏厥才放他呼吸,并霸道地宣告——
“这是给你的警告,记住你是我的人!”
12.羞辱
“这是给你的警告,记住你是我的人!”
每当羽笙想到那个吻都会情不自禁地红透双颊。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吻他?
从拜亲那天起羽笙就知道自己只是霍彦报复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名义上的妻子。霍彦自洞房后未曾再回新房过夜的行为也证实了羽笙的想法。
他应该不喜欢男人吧?那又为什么要吻自己?羽笙有些困扰。
如果说,几个月来霍彦不踏足新房的举动使羽笙安心的话,那么霍彦突如其来地吻则重新悬高了他的心。
“唉!”羽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的,包括自己都是。他若要自己,除了给他自己还能做什么?虽然他与霍彦之间曾有过身体上的亲密,但是个性温顺如羽笙也不愿意继续被当作女人般对待。
羽笙甩甩头不愿再想下去。
“羽笙爹爹,抱抱!”床上的筠惎看到羽笙后,一反平时的羞涩撒娇地要求。
“惎儿乖,有没有吃药?”羽笙伸手抱起床上的小人儿柔声问。那天起霍彦要他每日必须回房就寝,因此他只有白天才能看到孩子们。
“嗯!”像怕他不信似的,筠惎还用力点了一下头。
奖励般摸了摸筠惎的头,羽笙笑着递给他一只草编成的蚱蜢。那是他来时随手编的,以前用来哄弟弟的小把戏,没想到还有再派上用场的时候。
看怀中孩子开心地样子,羽笙好像又看到了弟弟。每次羽箫不开心的时候,他都会编一只草蚱蜢哄他开心……弟弟,他还好吗?还有人会在他不高兴的时候为他编蚱蜢吗?
就在羽笙思念远方亲人的时候,“瑾丫头,听说你弟弟病得快死了?也好,那样的小贱种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劳堂叔费心,惎儿只是出疹子,已经好多了。”是霍瑾,这样进退得益的回答也只有她能说出来了。
“是吗?那还真该瞧瞧,听说人出疹子就像被蜜蜂蜇了,满身包。”
“堂叔,惎儿正在休息,您……”话还未完已经有人进了内室。是霍赅,那天在墨香斋看到自己的人,羽笙认出了来人。
“哼,瑾丫头,我当你找了谁当靠山,敢挡我的道儿,原来是个假女人啊!”霍赅的眼神中充满轻蔑。
羽笙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以前都有挽翠在,可是书房那天之后两个小丫头取代了她的位置,而她则时常被叫去给卓瑛帮忙。
“羽笙爹爹……”霍瑾有些害怕地看着羽笙。
“你,你有什么事吗?”羽笙略显底气不足地说
“本来想来看看浪费我霍家粮食的贱种死了没有,没想到却在这儿见到了堂嫂,怎么样?被男人当作女人一样对待很舒服吧?”其实,只有十来岁的霍赅哪里知道“当作女人一样对待”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知道这是对男人的一种侮辱罢了。
“你……”虽然羽笙以男儿之身嫁入霍家这件事令许多人不屑,但是碍于他主母的身份,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因此,面对霍赅直接的羞辱羽笙有些慌了手脚。
“身为男人却给另一个男人当老婆,真是不知羞耻!”在霍赅看来,一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嫁人为妻比坊间的妓女更令人不齿。
“我……”羽笙难堪地咬住下唇。
“霍赅,你放肆了。”站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的霍霈亭开口,“你站的地方是霍家的主屋,羽笙是霍家的主母。你站在别人家的地方,却对主人如此无礼,霍赅,你爹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大伯父,他怎配做我霍家的主母!”霍赅有些不服气。
“那谁配?”霍霈亭反问,“霍赅,霍家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了不起!”
见霍赅有话要说,霍霈亭举手制止,“你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到柳苑来。”
看到霍霈亭有些不高兴,霍赅不敢再生是非,道了声“是”便离开了。
羽笙没有想过帮自己解围的会是霍霈亭,他不是反对自己和霍彦的婚事吗?也曾经提出要自己离开,即便知晓自己有苦衷,也没有必要为了自己和亲人反目啊?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13.学习
“筠惎怎么样了?”霍霈亭先开口问。
“啊,呃,惎儿好多了,大夫说只是出疹子。”羽笙慌忙回答。
霍霈亭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直勾勾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霍瑾。
“大爷爷……”霍瑾不知道大爷爷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只是讷讷地唤道。
霍霈亭猛然回神,看着羽笙的眼睛问:“你会待在霍家一辈子吗?”
“这……”大伯为什么要这么问?羽笙疑惑,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霍家了,因为那人不允许。
“嗯。”羽笙点头。
“那你就该成为一个真正的主母!为你,也为这几个孩子。”霍霈亭转身,“明天这个时候到梅园去。”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到梅园去?“羽笙爹爹,你要去吗?”霍瑾有些担心地问,虽然大爷爷对他们几个人的态度比其他人要好得多,但她还是有些惧怕他。
羽笙沉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霍彦定是不会让他去的,可是他想保护这几个孩子,以弥补不能守护弟弟的缺憾。
“出了什么事?”从墨香斋回来的霍筠想一进门就嗅出了屋里不寻常地气氛。
“哥哥,你可回来了。”霍瑾原原本本地把刚刚的事告诉了哥哥。
“霍赅,我迟早要你知道什么叫活该!”听到弟弟被欺负,霍筠想恨恨地咒骂。“羽笙爹爹,明天我和你一起到梅园去。”
“嗯。”羽笙应着,自己竟然还没有一个孩子有魄力!
第二天,羽笙早早给霍彦送去食物。还好皇宫里来了这一季的采购清单,霍彦忙地焦头烂额,没有空为难羽笙。
羽笙出了书房便看到等在树下的霍筠想,二人匆匆赶到梅园。
在丫鬟的指引下,二人在梅园的书房里找到了正伏案疾书的霍霈亭。此时,羽笙才知道:霍霈亭作为前代家主,虽仍住在本家祖屋中,但却独立地拥有一个园子,包括书房、卧房、厨房……可以称得上园中园,府中府了。
听到门响,霍霈亭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来了。”
许久,霍霈亭才放下笔,拿起写好的纸吹干。然后才看向来人,“筠想也来了啊,也好,有你们两个在……也好!”
“我们开始吧,羽笙,霍家对主母最基本的要求是‘出得厅堂,入得帐房’。对于前面一点需要慢慢培养。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我们只能从后面一点入手。在霍家,只要你手中掌握了实权,你就有不可动摇的地位。明白吗?”霍霈亭停下来看着二人。
羽笙和筠想虽然不明白“没有那么多时间”是什么意思,但都选择忽略,点头称是。
看到二人点头,霍霈亭才继续道:“经商不是做学问,因此只是识字是不够的。要看帐,首先要会算术。今天我们先从珠算学起……”
时间就在教与学中流逝,直到丫鬟来报告说该用午膳了,羽笙和筠想才离开。
二人离开没多久,梅园书房里进来一个翠绿色的身影。
“太爷还是要离开?”来人开口,竟然是挽翠。
霍霈亭拨弄着手中的算盘没有说话。
“请太爷带上挽翠。”
“羽笙不是块当主母的料子,他的心地太善良。你要帮着他。”霍霈亭没有看挽翠,因此也没有看到听到此言的挽翠眼中竟涌上了泪水。
接下来的日子羽笙和筠想每天都到梅园学习。可是因为羽笙底子差,因此二人的进度缓慢,成效不大。
此时的二人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14.挑逗
就在羽笙和筠想每天到梅园学习的时候,霍彦已经采购齐了皇宫里要的东西。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难得清闲的霍彦,叫住前来给他送宵夜的羽笙。他最近很忙,没顾得上羽笙,他要知道眼前人儿的一切举动、心思,因为他是他的人。
以为自己做错事的羽笙,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不会什么?”霍彦皱眉,眼前的人儿不会是把闲聊当成指责了吧?
看到霍彦皱眉,羽笙以为他生气了,“对不起。”然后垂首不语。
霍彦走到羽笙面前,挑起他的下颌,“我只是在和你闲聊,你怕什么?怕我?”
羽笙不敢实话实说,亦不敢在霍彦面前撒谎,只得咬住下唇不说话。
看到雪白的贝齿将樱红的唇咬得失了颜色,霍彦感到一阵烦躁,低头将自己的唇舌覆了上去。
灵活的舌挑开贝齿,不准它们再欺负可怜的下唇。双唇包住那柔软的下唇轻轻含吮。
看到樱唇不仅恢复了颜色,而且更加红艳后,霍彦才道:“以后不准再欺负它。”
羽笙红透了脸颊,微微点头。他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好羞人啊!
看到羽笙点头,霍彦放柔声音问:“我最近没有时间陪你,你都做什么了?”
霍彦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自然懂得要一举击败对手首先要让他失去戒心,因此一边柔声问话的同时一手轻抚羽笙的耳朵和侧颈。
被霍彦的举动弄得脸红心跳的羽笙,害羞地小声说:“我在学看帐。”
“看帐?”他为什么要学这个?霍彦不动声色继续说:“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学得不好……”羽笙觉得自己的脸好热,热到可以蒸蛋了。
“没关系,慢慢来,这急不得,你以前没接触过自然学得慢。久了,就好了。”霍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眼前人儿娇羞的样子鼓励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嗯,谢谢。”羽笙点头道谢。
“谢什么?”霍彦将脸孔贴近羽笙的右颊,他无法克制自己想要亲近羽笙的念头。脸红成这样一定很热吧,他一个人这些年冷够了,就让这个小人儿给自己一些温暖吧。
“谢谢你鼓励我。”他为什么要靠自己这么近?羽笙稍稍移动颈项,躲避霍彦呼在他脸上的气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学这个。”看到羽笙躲避的举动,霍彦变本加厉地将唇贴上羽笙的耳朵轻声说。说完还轻轻吸吮羽笙的耳垂儿。
“别……”羽笙受惊挣扎起来
伸手将人儿锁在怀中,低声命令,“不准躲我!”
闻言,羽笙只得僵硬了身子,任霍彦抱搂。
发现了怀中人儿的僵硬,霍彦轻哄,“放松些,别怕,我是你的夫君,不会伤害你。”然后温柔地细吻人儿的红唇。
羽笙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吻,霍彦从前亲他是只有霸道地占有,从没有这样轻柔过。因此,“少不经事”的羽笙慢慢沉醉在这个吻中,软了身子。
感受到人儿的变化,霍彦挑开怀中人颈间的盘扣,让唇在更多地方留下痕迹。
在努力开拓疆土的同时,霍彦还不忘问:“告诉我,为什么想学看帐,嗯?”
早已魂飞天外的羽笙断断续续地回答,“因为……我……待一辈子,照顾你……孩子们……安好……完成……的责任”
羽笙本来的意思是:因为既然我只能在这里待一辈子,照顾你的孩子们一切安好,算是替代对弟弟未尽的责任。
可是此话到了霍彦耳中便是:因为我要在这里待一辈子,照顾你和孩子们安好完成妻子的责任。
如此想的霍彦内心一阵温暖流过,想要好好疼惜怀中人。
就在此时——
“老爷,被派去江南收账的人回来了,您要见吗?”门外的仆役禀报。
霍彦松开对羽笙的环抱,替他拉拢衣服,“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会回房。”
当羽笙迷迷糊糊地回到竹轩时才明白过来霍彦话中的意思——
他要回房过夜!
15.同房
他要回房过夜!
明白过来的羽笙立刻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这该怎么办啊?
丫鬟们似乎是得了令,不仅将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也将羽笙洗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