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番外+100问——晓十一
晓十一  发于:2012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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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能好好学么,我以后填志愿可不会顾及你。”季淳青说。

赵晓雨眯着眼睛,也啄一口季淳青,“就一点都不顾及?”

季淳青说道:“两码事。”

赵晓雨抱紧季淳青,脸庞搁在他茸茸的脑袋边:“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我了?”

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不出意外的话季淳青的答案就是他的这个问题,只不过一把问题问出口来,心里还是跳跳的,脸上还是会发热。

似花开千遍看不倦,年纪小的时候感情最新鲜,娇嫩如梨花粉红的蕊,还沾着一星清晨微凉的露水,牵心带肉的甜美。

季淳青一句话都不答,不出赵晓雨的所料。

姓季的就是闷骚么,闷骚的家伙一般都比常人更为饥渴,赵晓雨心里偷偷估摸着——搞不好姓季的早早就看上他赵晓雨了呢。

诶哟,羞死人。

他捧了季淳青的脸颊,啧啧有声地亲上两口,“喜不喜欢我?恩?”

季淳青的脸庞退无可退地热起来,实际上赵晓雨现在也烧得不轻,有点豁出去了,肉麻就肉麻呗,资本主义者,实际利益才最重要。

季淳青不说话,嘴唇上拂过赵晓雨热热的呼吸,他的面前似乎是一只养熟的野兽,狗熊之类的吧,庞大而蠢笨,捧着自己手指有些颤抖。

季淳青拉着赵晓雨的手指往下扯,扯不动。

“已经上课了。”他说。

赵晓雨一如既往的瞻前不顾后,抱着季淳青不肯松手,季淳青一个毛栗敲上:“鼠目寸光!”满楼梯都是那“咚”的一声脆响。

赵晓雨捧住脑壳:“怎么叫鼠目寸光呢!你回来给我把话说清楚!”

灰姑娘早哒哒哒提着裙子跑了。

鼠目寸光,一听就不是个好词。

赵晓雨猜季淳青是对自己有意见了,婚姻生活的维续需要夫妻双方的理解与配合,赵晓雨理解季淳青的顽固小气与闷骚,可顽固小气闷骚的季淳青没法理解他赵晓雨啊。

赵晓雨悲愤莫名,天天买一大堆吃食消愁,结果那天正举根火腿肠在阳台上消着,忽然看到楼下季淳青正跟一不知名雄性生物亲密接触。

他为姓季的守身如玉的当下,那季家门的小宝货在干吗,居然公然与不知名男性勾勾搭搭,成何体统。

赵晓雨在四楼不经意地大声咳嗽,惊动整层楼,季淳青往上看,那勾着他肩的高个子男生也抬头往上。

赵晓雨半根火腿肠直直掉到楼下,妈呀,那个男生居然是许久未见的任祺。

赵晓雨依然认得出任祺,因为那家伙的漂亮脸蛋百年不变,又女气又臭屁,天山上白雪莲一样,冰清玉洁又高不可攀得紧。

见到老朋友很高兴,赵晓雨抬起胳膊挥挥手,任祺也跟他挥挥手。

马晓伟从旁边冒出头,“诶操,那白得反光的小白脸谁啊,没见过。”

赵晓雨捅他:“人市一中的,好学生。”

马晓伟顿时HIGH了,勾住赵晓雨肩膀大笑:“市一中的,好啊,敢到我们地盘来,一棒子打死。”

赵晓雨拳头去捶马晓伟肩:“你就嫉妒人家吧。”

马晓伟在赵晓雨脸边跟匹马一样吹热气:“我嫉妒?!哪能呢!不就一小白脸嘛!”

赵晓雨笑眯眯地低头看楼下的季淳青和任祺,也不知道任祺这次回来干啥,大概忙完正事回初中母校逛逛,正好遇到季淳青吧。

赵晓雨低头看着,任祺抬头对楼上笑,忽然抬手搂住季淳青的腰。

哈雷彗星撞地球。

赵晓雨看得真真的!是搂腰没错!!

那小白脸还跟季淳青咬耳朵!

太阳系给太阳搅翻了。

赵晓雨一下子就炸了,真是太可耻了!季淳青这个不守妇道的!不对!不守夫道的!

就算是老同学,撬墙角这种事也是不能原谅的!是要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是要被千人所指责万人所唾骂的!赵晓雨就是起头那个,吐出第一口唾沫的!

挽起袖子,正要下去找任祺算账,上课铃声响,任祺又冲楼上的赵晓雨笑,季淳青则匆匆往教学楼跑,又迟到了。

赵晓雨愤愤不平地转身回教室,马晓伟脸红得像西瓜瓤:“那……那一中的……你朋友啊……?”

赵晓雨懒得理姓马的花痴,看到个好看的就腿软,笨得没救。

再说他都快被气死了,也不知道浦春麟怎么看人的,看到这里来了。

熬过一节课,赵晓雨跳起来冲到三楼找季淳青“算账”。

季淳青在教室埋头写作业,他们班有大半人都认真得恨不得钻进考卷里,赵晓雨逮到家里那个“不守妇道”的,往外头拖。

季淳青看到赵晓雨,不很惊讶,只道:“你来得正好。”从桌下拎出一个纸袋,跟赵晓雨走到外头阳台,才从纸袋里头找出几本整齐装订好的资料:“任祺托他妈妈帮忙复习的笔记,你拿去。”

赵晓雨稀奇地接过那一摞A4纸,低头一看,果然是复印的手写笔记,随意翻翻,最厚的一本是数学,还有一本英语一本生物。

“一中他们进度特别快,任祺又正好学生物和物理,我就帮你多要了生物的笔记。”季淳青淡淡道,“不过你看不看是你的事。”

赵晓雨点头如捣蒜:“看看看。”大概会看。

季淳青拨拨头发:“随你。”动作像个小姑娘。

赵晓雨“嘿嘿”笑,“任祺怎么转性了?这么客气还特意给咱送笔记来?”

季淳青道:“浦春麟盲肠炎开刀,任祺逃课回来看他。”

赵晓雨唏

嘘不已:“这两鸟人还真是焦不离孟啊,我还觉得任祺挺烦浦春麟的呢,看不出来……”

季淳青瞪赵晓雨:“就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赵晓雨眼珠子一转,低头附到季淳青耳朵边:“你说……任祺跟浦春麟……会不会跟我们一样……”

季淳青即刻打断赵晓雨话头:“胡说八道!”

赵晓雨颠颠地笑,心里觉得任祺和浦春麟这两个你争我斗的鸟人特别可乐,季淳青却觉得赵晓雨傻得冒泡,不快地轰人:“要上课了,快回教室。”

赵晓雨拉他:“放学去看老浦不?”

季淳青想了想:“成,吃过饭。”

赵晓雨又道:“这算约会不?”

季淳青抿一抿嘴,鼻子里长长出口气,像个为调皮孙子发愁的老爷爷:“又胡说八道。”

赵晓雨想了想,一本正经答道:“我觉得算。”

季淳青不再理他,转身回教室。

赵晓雨抱着厚实的复印资料回教室,那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无比受用。

怀中抱着最美的鲜花也不过如此。

除了家人以外,也许不会有人比季淳青还要待赵晓雨更好,虽然大多时候季淳青看起来都是个小气的白脸皮坏蛋。

他一阶一阶地踩上楼梯,觉得自己踩的好像是钢琴键盘,每一脚下去都是让人安心愉悦的音符。

音符雀跃地往外跳着,短促又活泼,膨膨膨,咚咚咚,叮叮叮。

晚自习一定要抱着季淳青再亲一亲。

第二十六章

浦春麟不愧是一中的学生,身负重伤依然带病看书,赵晓雨看着浦春麟,就觉得凿壁偷光的男主角也不过如此了。

从医院出来,赵晓雨忧心忡忡地说:“老浦变了。”

看着长相还是那个浦春麟,只不过赵晓雨觉得浦春麟变笨了,不像小时候一样猴精了,任祺说什么都只会附和,活脱脱一只跟屁虫。

季淳青不屑地看他:“人都会变的。”

赵晓雨说:“哪里,老浦那根本就是退化。”

季淳青不屑地道:“就你还那样没长进。”

看望病人前赵晓雨跟季淳青合买了个果篮,临走时赵晓雨厚着脸皮顺回两个香蕉,此时分给季淳青一个,道:“既然我有那个高度,原地踏步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季淳青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喃喃地道:“你现在怎么脸皮厚得都可以拿来耕田了。”又补充道:“看来你还是有进步的地方的,不要脸。”

赵晓雨不满:“你怎么就不能听点话呢,你看老浦现在,跟任祺家养的京巴一样。”

季淳青不耐烦地把香蕉砸到赵晓雨脑门上:“那你养狗去。”

赵晓雨立时“汪”了一声,紧紧贴上季淳青,追随领导的脚步。

得了一中秀才任祺的独家资料,季淳青奋不顾身地投入到了挣考分的大潮里,赵晓雨喊吃午饭都不吃了,跟几个同学一起订了食堂的送餐直接在教室吃。

赵晓雨下课喊不到人玩,晚自习喊不到人轻薄,晚上跟狐朋狗友们下楼散步,一对对小鸳鸯擦身而过,衬托出赵晓雨心中巨大的寂寥,他大大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心中想法多多,实践机会少少,这种滋味十分难熬。更加一分不确定,两分不踏实,三分对自身的疑惑,四分莫名的渴望,在现实的平稳生活中另外构筑起一段忐忑不安的日子。

赵晓雨半夜偶尔起床如厕,望见被他放在书桌中间那摞任祺的笔记,就觉得那种不切实的感觉非常深刻。上完厕所出来,他端起水杯喝水,随手翻翻笔记封面,还是觉得看不进去,这是他跟季淳青的差别,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他们以后一定得面对的事情。

赵晓雨不是不敢去想以后,只是性格安于现状,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再大的灾难不过自然灾害,人与人之间还是好对付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赵晓雨孤苦伶仃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思绪飘来游去,最后绕回怎么找回跟季淳青之间激情燃烧的岁月这件事上,他多么年轻啊,年轻的时候不干柴烈火一把以后哪里还有机会,这种激情燃烧的岁月拿来读书岂不浪费?

赵晓雨决定礼拜天去找季淳青。

撑到周末,赵晓雨装模作样地提着一堆作业去找季淳青,季蓓现在专心致力于儿子的课业,店里的事不再让季淳青插手,看到赵晓雨难得显出的勤奋好学劲头,十分乐意地开着摩托车把赵晓雨载回家去。

季淳青早早起床了,穿着睡衣在书桌前练字。

赵晓雨站在阳台上看季蓓的小摩托开远了,钻回卧室想搂季淳青,看着一桌纸笔水墨就觉得没地方下手,闷闷地托个下巴坐下。

季淳青桌上还有个小收音机,在放地方戏剧节目,赵晓雨听了一会,拍拍季淳青的屁股:“你听得懂?”

季淳青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懂一点。”

赵晓雨嗤笑道:“就懂一点有什么好听的,快换台。”

季淳青说:“找找气氛。”

赵晓雨往床上一倒,季淳青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平整味道也干净,赵晓雨的床是什么味道都有一些,香的臭的涌在一块,季芳芳每个月要给他换两次床单。

床头整齐地叠了一条牛仔裤,季淳青常穿的外套挂在衣柜门把手上,床头柜放着一个笔记本,赵晓雨拿起一看,居然是数学题纠错本。

烦死人了。

赵晓雨丢了作业本抱起季淳青叠好的被子,搂在怀里狠狠地闻,季淳青搁了笔走过来:“我妈说你来学习的?真的假的?”

赵晓雨拉住季淳青的手腕子往床上带,露出无耻的淫笑:“当然是假的。”

季淳青像条小鱼,从床上一下子弹起:“那你玩着,我写作业去。”

赵晓雨不服输:“写写写,成天就写作业,哪有那么多作业给你写,高考状元可都不是题海战术战出来的!要劳逸结合!”

季淳青回头,冷静地看着赵晓雨,指指自己的脑门:“这边跟高考状元不一样,不题海战术不行。”

赵晓雨立刻陪起笑脸,搂住季淳青的腰不肯放,这一放就把人放到作业堆里去了,季淳青现在一写作业就跟小鱼儿入了大江,捞都捞不出来:“哪儿的话哪儿的话,你可不输给那些孙子。”

季淳青伸出一个指头戳赵晓雨脑壳:“你也给我写作业去,你还不如我呢。”

赵晓雨气死了,早知道不安慰姓季的,骂道:“没心肝。”

季淳青微微一笑,“我没心肝是我的事,你还得写作业。”

赵晓雨还想耍个赖撒个娇,季淳青又笑了:“你那一套在我面前没用,早点写好我早点做饭吃。”

其实赵晓雨读高中这么久也不是没自己写过作业,有些时候兴致来了还是会写一写的。他曾经自己写过好多语文周记,全部都是胡编乱造,有一回灵感大发,写了篇【榕树】,说自己家门口有棵大榕树如何如何诗情画意感天动地,结果给语文老师批了个抄袭。

这件事直接打击了赵晓雨对写语文作业的积极性。

间接打击了赵晓雨写其他科目作业的积极性。

虽然那积极性本来就不怎么高。

季淳青在写数学题,赵晓雨看着季淳青冥思苦想的样子胃里直反酸。

以前,作业是赵晓雨的仇人,现在,作业是赵晓雨的情敌。

赵晓雨真想跟闺中怨妇们学学,拖住季淳青问他:“是作业重要还是我重要?”可一想到可能的答案,赵晓雨又识相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生物是赵晓雨觉得最简单的一门课,因为简单所以喜欢,赵晓雨优待生物作业,掏出来充满爱意地抚摸了会练习册封面,美滋滋地翻开,第一条填空题就不会写。

季淳青探头一看:“有消化车间之称的是溶酶体。”

赵晓雨把答案填起,看下一题,“动力车间呢?”

季淳青头也不抬地答道:“线粒体。”

赵晓雨一样样填好,第三题,依然不会。

赵晓雨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练习册,生物最难不就是减数分裂么,现在这些从没看过的名词是怎么回事。

季淳青看看,摇摇头:“我也不会了,你看着办吧。”

赵晓雨愤怒地摔了生物练习册,掏出数学卷子爱怜地摸了一把,慢慢开始写,他数学不算顶差,大题还能写点东西,不会的地方让季淳青教,一上午把张卷子写得七七八八,颇有成就感。

人来疯是这样的,一旦情绪高昂了就要出事情,因为思维简单一根筋,简单的兴致一起就能引起诸多不良后果。

使情绪高昂又有许多法子,成就感算是挺有用的一种。

季淳青一上午写了许多数学题,感觉自己快写傻了,正揉着太阳穴休息,赵晓雨忽然像个往人腿上倒的大胖猫一样毫无预兆地压下来,横在季淳青大腿上,脑袋顶住季淳青的肚子。

赵晓雨箍着季淳青的腰,脑袋悠然自得地转来转去:“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季淳青手无缚鸡之力,推赵晓雨,推不动,只得无奈道:“不要装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

赵晓雨摇摇摆摆地坐起来,随手拿起一支笔捏在手里扭到这边扭到那边:“人家本来就是小姑娘呀。”

季淳青捏紧塑料直尺往赵晓雨头上敲,赵晓雨哇啦啦尖叫,拽起季淳青的睡衣下摆放在眼皮下面擦,边擦边嘤嘤嘤啜泣,跟真的似的。

季淳青使劲扯回自己衣服,赵晓雨不依,把头拱进季淳青睡衣下摆,好在季淳青穿的睡衣是个T恤,要是衬衫估计连扣子都得被赵晓雨那大脑袋绷个精光。

好久没亲密接触,赵晓雨激动得无法无天,把脸贴在季淳青柔软的肚皮上蹭了蹭,“呀”了一声,说:“他踢我!”

季淳青咬牙切齿往死里捶赵晓雨:“我先踢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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