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蜿(生子)——怨三秋
怨三秋  发于:2012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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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小日子过的不错,他很爱你嘛。”雷万难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没有,他只是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照顾而已。”想起那盏荷花灯上的名字,心里又开始一抽抽的疼痛。

“停下,不要去想了,难道你不知道母体的情绪对胎儿影响很大么。”雷万难发觉夷潋的眉头紧皱,知道为何后,马上阻止夷潋那种自毁行为。“你心情越坏,他脾气就坏,本为冰火两个极端的身体,还能被他折腾?”雷万难拉开夷潋的袖子为他把脉。

“话说,你给我的是什么药。”夷潋深呼吸几下,平定波澜起伏的心情。突然想到昨晚那事,于是开口质问。

“就那药呗,虽然有那什么催情的成份。”雷万难想要这么忽悠过去。

“……所以呢?”

“所以、呵呵。那个孩子没事啦。”雷万迅速难转移话。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夷潋低头看着肚子,他在想生出来的会不会是个蛋……

“毕竟哪个男人会料到自己怀孩子。”雷万难仔细端详他的脉动,想要看出些端倪。却无果,好像被什么竭力抗拒着。

“对,就像雅说的,天方夜谭。”他瞧着微微突出的腹部,不敢相信这里有个小家伙。

“三个半月多一点,你身子瘦肚子才明显。到四个月的时候胎儿成型,就会动。”

“会动?”夷潋疑惑。

“是,那时你就能感到骨肉相连之情。”

“也对,既然不能堕胎,就注定要把他生下来。眼下主要是不能让樊戟发现,雅说时间保密久了就好,一定要他不得不接受。”夷潋说着伸出根手指在自己柔软的肚子上好奇的戳着。

“唉,怀了孩子还得躲躲藏藏的,命苦啊。”雷万难看着那张未完全成熟的小脸,觉得可惜,若是记得不错,夷潋今年刚满二十吧……

看来‘二十’这个劫躲不过了。

“那是因为之前命太好了,上天要给我惩罚。”夷潋靠在床垫上,眯起眼回想以前龙宫那会儿,一家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偶尔自己闯闯祸的日子。不过是樊戟的出现打破了平静,接涌而至的灾难卷席夷家,然后独留自己在世上。不过本以为孤独一生的自己,现在有了腹中孩子的牵绊,就觉得活着,开始有意思。一旦樊戟不要自己,那孩子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这样想,这孩子就一定要生。

“不要难过。”雷万难叹息,这样一个可人儿应该专门捧在手心宠才是。管他什么龙族复兴,什么终身契约,都是狗屁。

“知道,否则会影响孩子,要是像我那样多愁善感就不好了。”夷潋咧嘴一笑,白白的小牙若隐若现,雷万难在他身上看到了夷罂的影子,只不过她比他坚强的多。

“以后有何打算?”

“顺其自然,若是天要亡我,反抗也无用。”耸耸肩姨夫听天由命的样子。

“唉,好好休息。安胎药我会让濮阳雅给你端来。”其实雷万难很想说,命是你自己的。但又怕牵起夷潋痛楚,这句话只好作罢。收拾药箱离开新房。

见雷万难离开,夷潋小心翼翼的解开里衣,小腹上有个很明显的八卦印记,只是为什么樊戟没发觉,雷万难也看不见?

“其实你是那块吸取我的精血又恰巧受孕的石头,对吗?不然男人怎么会怀孩子。”夷潋自顾自的对印记说道。也不免担忧,人人要夺的落石在自己腹中变了个孩子,它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还有那个爹爹不会要你的,因为他不爱我。”

“你是长得像那个爹爹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好期待。”幻想着孩子出生时的小手小脚,夷潋又笑开了。

“潋儿,你在笑什么?”樊戟没打声招呼,就推门而入。看见夷潋笑的开心,便也不自觉的嘴角上弯。但又看到夷潋解开里衣露着雪白的肚子时,不高兴了。“你这是要着凉的。有事没事看肚子干什么?”樊戟替他裹好被子,责备的说着。

夷潋却不依他,一把推开被子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譬如印记。”被他这么一问,樊戟也好奇的把眼睛贴在那白嫩嫩的皮肤上瞧。看了半会“皮肤真好。”色情的添了一口,引得夷潋一阵白眼。

“没问你这个儿。”

“除了几个碍眼的吻痕,连颗痣都没,哪来印记。”

“你在仔细看看。”夷潋气急。

樊戟运功使眼中红光一闪,但……“实在没有,难不成你想有?”

“不想……问你件事?”扣上扣子,躲进被里,闷着脑袋吭声。

“说呗。”樊戟扒了扒被子,却没成功。

夷潋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不会被发现,然后露出了双眼睛盯着樊戟。“你……要是我……有了你的孩子会怎么做,别多想,我只是最近感情泛滥而已。”

“求之不得。若是潋儿的孩子,一定长得很漂亮,而且你也不会像后宫的女人一样争权斗势。”把夷潋从被中挖出来,搂在怀里亲热。

夷潋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也不能直说‘我有了。’“嘁,痴心妄想。”夷潋故意说这句话,是因为看不透男人的真实想法。

“唉,我这生注定没子嗣。”樊戟淡淡说道,好像事不关已。

“那是当然。”无论夷潋还是清颜,哪个能生?

“那个……”雅伫立在房里好久,从两人研究肚子开始就在了。只是夷潋没发现,樊戟自动忽略罢了。“你们甜蜜够了么?”害的她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人啊,你放开。”夷潋用手挡着压下来的唇瓣,示意他注意被当作透明人的雅。

“……雅,做什么?”樊戟放开夷潋,正了正身子道。

“王,有消息。”雅递过去一张纸。樊戟结果,片刻,眉头紧皱。

“那上面写了什么。”夷潋睁着大眼,好奇的瞧那张薄薄的纸。

“……”樊戟顿了顿,不太想和夷潋说。但又想到,这些事夷潋必须知道。“是关于龙界的。”

“……”

“看你的表情……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么。”夷潋莫名担心。

“的确不太好。几次龙族讨伐成王,全被打了回去。成王还以为真成了王,肆意奴役龙族百姓。败者为寇,那边龙的处境越来越不好。”樊戟最终说出实情。

“……那该怎么办。”夷潋痛苦的低下身子,使劲忍耐心里的抽动。

“别急,妖族出兵就好。”樊戟看到夷潋痛苦,心里也不好受。

第三十二章:黑色龙纹

夷潋听到龙族那边的消息后便蜷缩在一边陷入沉思,这些动作看的樊戟和雅莫名心惊。夷潋想到那些龙族百姓被可恶的贼人残忍奴役,跟本不把他们当成活物看待。还想到那帮贼寇在城中犯下烧杀、掳掠、奸淫等等罪行,受不了的龙族必定开始向妖界与人界大规模迁移,这无疑使那片夷潋生活几百年的土地免费赠送给贼人。那种人不配当一个王,更不配拥有那块土地。一股怒气熊熊燃起。那只在藏在被我中的手,渐渐的越握越紧,直到指甲划破手掌,渗出些血丝。

“那为何你不派兵支援?”夷潋把从膝盖中抬起,面无表情的看着樊戟。

现在樊戟后悔让他知道龙界所发生的事,这人儿又得多想了。“要是违背了那张契约……人界不是派兵去了。只要我们凑齐四样东西,就能得到契约不是?到时候成王他们还有活的余地么。”

“你知道么。”夷潋淡淡的开口,好像并没听进去樊戟的话。

“嗯?”这样的潋儿着实让樊戟担心,若是大哭大闹也没什么,可这没表情又事不关己的样子太反常。

“我恨我懦弱。”

“……”猛地一惊,站在那边的雅也觉得不妙。

“龙族百姓会想二殿下去哪了?为何不去解救他们。他们一定在骂我是缩头乌龟,只会逃跑的混蛋。”指甲深深陷入手掌,血滴落在素色床单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长发遮住脸庞,看不清任何。在他身上有一种阴郁和自暴自弃的味道。

“他们不会这样想的——”樊戟赶紧安慰。

“会!为什么不会?我胆小、我怕死。我简直是个废物。”被发挡住的脸上有两行淡淡的泪痕。

“不要这么想了,到讨伐成王时你与我同上战场就好。到时候在龙界发张告示,就说‘龙族二殿下,忍辱负重在外飘荡许久,带领妖族士兵围剿半龙与妖龙。’可好?”若是夷潋在这样想下去,无疑会加重病情。

“你觉得我还能活着上战场?”夷潋甩开头发,充满血的双瞳瞧向樊戟。

雅和樊戟均是一愣,这样的夷潋太可怕,如同从地狱爬起来的修罗般,露出尖尖的牙齿,咧着血红的唇笑着说话。恍然间觉得这人不是夷潋。雅发现夷潋不对,匆忙跑出去找雷万难。就怕——是那个孩子在作怪。

“你……”至此樊戟也不知该说什么,隐约觉得这是第二个夷潋,阴暗面的那个。

“都是你害的。”夷潋伸出另一只带血的手,慢慢向床沿爬来。一股杀气而至,帐子被风带起。头上的两只龙角长了出来,指甲变尖变长。血瞳中充满仇恨。绝美的脸攀上一种龙形印纹,却不丑陋。

这时,樊戟却沉默,只是警惕又升一层。脑海里搜寻着夷潋这种情况又何而来,为何那仙气又恢复了?不,更像是妖气。片刻,无果。“不要闹了。”沉着脸,樊戟表示自己生气了。

“呵呵,我没闹,真的没闹。只是怨恨上天为何要这样对我,或是说,它把你的罪孽加付到我身上?”夷潋从被子中出来,露着白晃晃的大腿,漫步向樊戟走来,笑着坐在他身上。

“你觉得,我很美是么?哦,还有身子也够淫荡对么?那里……”伸出手臂搂住樊戟脖子,调皮的眨眼。轻佻着半扯亵裤,做勾引状。若是以前,樊戟会毫不客气扑上去,但现在眼前这个人与夷潋羞涩的性格截然相反,浪荡不堪。

“怎么?不想要了?”另一手也攀上樊戟脖子,慢慢勒紧。邪邪的笑容带着一抹血腥。

“现在不想,你身体还没恢复,要休息。”樊戟温柔的亲亲他额头,满意的发觉那人儿僵硬一顿。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杀你。”夷潋脸上出现痛苦,好像在做什么挣扎。

“若你怨恨我,就杀了我。”樊戟知道里面有蹊跷,反手揽着人儿,用情人间的语气开口。

夷潋又是一顿,眼中的痛苦更多,甚至代替了仇恨。勒紧樊戟脖子的手开始不停颤抖,长长的两行泪继而流下。

“你下不了手。”樊戟扳开那双手,发现右手上用指甲掐出来的血印还在渗血。捧起那手掌,用舌头舔舐血迹。直到伤口愈合。

夷潋受不了脑袋里两种思想分裂般的痛楚,最后昏在樊戟怀中,指甲、龙角与龙纹印记褪去。这时的夷潋乖的像只小猫一样浅浅呼吸。

雅与雷万难冲进房里时,只看到一副安详的画面。雷万难示意樊戟把夷潋抱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沿为他切脉。这一切,就切里一炷香的时间,其于三人脸色都不好看,不过当事人却睡的那叫一个安稳,还打起了几个小鼾。

“怎么样了?”雅忍不住问。

雷万难低头叹气。“复杂啊。”现在樊戟在这儿,也没法和雅说。说是‘复杂’因为,滑脉异常薄弱说明胎儿可能会流产或是早产,这无疑会带给夷潋身体上的最大伤害。而无形中有股气在支撑。若是按照雅刚讲得情况来说,一定是那胎儿制造出一股气挑起母体心中怨念,做出反常行为。

“哪里复杂?”雅急急问道,怕就怕母亲与孩子都出事了。

“说不清,但不能去刺激他,不然……”雷万难顿了顿,继续说“会发生刚那种事。”

“所以,该怎么做。”樊戟也开口道。

“有些事要顺着他,至少在路上。”

“路上?”雅不懂。

“夷潋和我说过,你们有四站要走,恰巧琼阙楼,有位高人可以帮忙。”帮忙把那股奇怪的气封印住。

“只是……”雅开口想问。

“西瓜碧玺对么?”说着,雷万难从袖口取出一块酷似西瓜的果肉与果皮的东西。那块晶莹剔透的宝石是镇阁之宝,也难怪小皇帝得不到。

雅小心的用布包裹起来,放进兜里。

“他这样子,不能在拖了。”雷万难觉得那股莫名的力量大的可怕。

“这就走。”樊戟突然站起身,他想到要是夷潋继续像刚才般发疯,以后会很麻烦。“雅。叫张贤才准备马车。”

“是。”濮阳雅接到命令后出门去。

“我该提醒一些事。”雷万难边写着药方子边说。

“请讲。”樊戟坐在床上,帮他新婚才一日之久的妻子穿上衣服。

“错彩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错彩是谁?”拿过雷万难递来的药丸,倒杯茶扶起夷潋。亲自用嘴渡了过去。

“琼阙楼主人,刁钻的怪人。找他帮忙要讲条件。”雷万难想起那个错彩不免头疼,在半仙聚会上见过一次,是个嘴巴毒的很的丫头。

“条件就条件,不过为何惘然花种只有琼阙楼有?”在路途歇脚的客栈中也问过些关于惘然花事儿,得到的答复又是三个字:传说。

“因为只有错彩有种子,而且只有她种的出花。”

“只有她会种?那个小皇帝要来做什么?”

“那是一种毒花,剧毒。比罂粟还要美。传说是把心丢了的仙子变成。”其实雷万难也没见过那花,道听途说而已。

樊戟已帮夷潋穿完了衣服,套上毛靴。这时夷潋已有些知觉,动了动手指。缓缓睁眼,第一眼自然是见到樊戟。双瞳紧缩,夷潋害怕的往床里躲了躲。

“你这是做什么?”樊戟笑道,刚刚红着眼誓言要杀了自己的那个人儿跑哪去了。

“我……我、不想杀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夷潋慌慌张张的解释,他怕樊戟发脾气。“我只是控制不住……我好怕。”樊戟伸手想去把夷潋拽到自己怀里,却把他逼到了角落。樊戟想了想也对,若是潋儿心中,没有重重的怨气,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自己比较倒霉,让潋儿把旧债连带对成王的仇恨,全部怪到了自己头上。

“我没怪你,你真的以为我那么容易会死?”扯过还想闪躲的夷潋拉进怀里,抱的紧紧,顺手抹去他脸上,因想杀人的举动,而吓出来的眼泪。

“这不是我。”害怕的揪紧樊戟袖子。

“我知道,告诉我当时的感觉好么。”顺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现在怀里的这只受惊小猫,千万不能再受刺激。雷万难见两人情意绵绵,便自觉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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