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说实话,娶他和纳妃完全是两种感觉。
“我想好了,自古帝王谁没有三宫六院的,以后只要你把一点点爱分我就好。”夷潋在他怀中哼着小曲儿,说道。
看着那双又恢复生气的晶莹大眼,樊戟心想:还真是容易满足。
把夷潋放在外间的榻上,樊戟从橱子里抱起两床厚垫在床上铺着。然后又把夷潋放上去,为他脱下兔毛靴。严声道“既然知道明天要嫁我,就好好休息,因为我怕——”表情一变,扯起嘴角低头,低头靠近夷潋耳边。
“什么?”夷潋显然没料到樊戟的靠近,看到那熟悉的眼神,有些害怕,便往后边挪了挪。
“明晚你没力气而先一步晕了。”樊戟说完离开时顺便在夷潋耳垂上落下一吻,看好戏似得盯着夷潋那张火烧火燎的小脸。恼羞成怒的小猫愣了许久后举起枕头向樊戟扔去。“死色狼。”
“好了,不逗你便罢,午饭我会端上来,先睡哦。”樊戟故意不避开飞来的枕头,因为枕头在他面前就被控制着飞回床上。不过,以免潋儿丢花瓶过来而伤到他自己,还是先走一步为妙。
待樊戟离开,夷潋一个人在床上纠结着打滚。明天、那个洞房……怎么办?会伤到孩子的……而且万一我没那个体力来取悦樊戟,他不会不高兴……唉呀,我真是越来越无耻了,羞死了。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导致夷潋的脸又迅速升温,看来只能去问问万难大哥了。立即行动,夷潋爬起来,穿好靴子,偷偷的溜出门,向三楼雷万难的书房赶去。边爬楼梯边嘀咕,万难大哥造楼作甚?难道为了省地方?
‘扣扣。’怕樊戟知道,所以敲门声尤为小。
“夷潋进来吧。”雷万难看到那个头不高又畏畏缩缩的身影,不用仙术也知道是谁。
“那个大哥,我就直说了。”夷潋走进放满乐器的书房,脸带着诡异的红晕,别扭的说道。
“你说。你说。”雷万难挑眉,其实隐约知道他来干什么,看他这个别扭的小样,只能使劲憋住笑,淡定的回答。
“明天……那个、那个……”夷潋吱吱唔唔的还是说不出口。
“洞房时保护胎儿和提升体力的药是吧。”看他半天被说出个所以然,雷万难就替他说道。
“呃,是。”夷潋心中暗骂你个老色鬼。
“喏,这药在洞房前吃。”雷万难站起身从药架子上取出一个小白玉净瓶丢给夷潋。
“谢过了。”夷潋接住后转身向门口走去,他要赶快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别忘了让樊戟节制点。”雷万难笑着对即将关上的门说道……
老混蛋、老色鬼下楼时夷潋一直念着,却看见樊戟阴沉的站在空无一人的房内……
第三十章:终嫁于他
樊戟特意亲自去厨房挑了几道好菜,又端了一大碗小米粥。飞身上二楼,伫立在雕栏镂空红木门前。轻轻叩门,许久见无人应答。便一笑推门进去。心想潋儿这家伙还说不累,明明就是累到连敲门声都听不见。把饭菜搁在紫檀桌上,走进里间,拉开碧纱厨上的锦帘。往床上一望,就忍不住额头青筋猛跳。
房间里并没有夷潋的气息,而且帐子好像故意在隐瞒什么,散散落落的拖在地上,一边的熏香也早已灭了多时。但这逃不过樊戟眼睛,手一挥帐子随着掌风被高高挂起,放眼望去棉被乱七八糟的堆在角落,铺了三层的垫子也皱皱的。更过分的是白色狐裘和棉袄小马甲在梨花木架上整齐挂着,这么说潋儿只穿了里衣和中衣就出去了?
樊戟突然有种‘孩子长大了,叛逆了。’感觉,正想出门寻找夷潋的踪迹。却见那人儿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走进房间。看到樊戟后愣了会儿,便笑着想移步到里间的床上。其实夷潋在心虚,毕竟违背樊戟的话,后果可能很严重。心里默念‘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想从樊戟阴狠的目光中逃开。
“咳咳、”樊戟板着脸假装咳嗽,示意夷潋不用躲,我早就看到你了。
“那个……呃,我只是去茅房而已。”夷潋绞着自己手指,眼睛因不敢看樊戟而斜视紫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不过说真的,还是没胃口。
“是么?”樊戟走近夷潋,手用力的扣着他下巴,逼着他对视自己,而夷潋因为心虚,不由眼珠乱转。
“嗯、”
“越来越不乖了么,都学会骗人了。”樊戟看着夷潋有些畏惧的表情,觉得自己在他眼中是个大恶魔。
“那个……我只是去万难大哥那里拿药而已。”至于拿什么药就不能和你说了。
“为什么不把狐裘穿上?你以为你身体很好是吧?”樊戟扳着他肩膀质问。
“呃……是的。”夷潋逞强的拍拍胸脯,却引来肺部的一阵虚颤‘咳咳、咳咳。’然后没完没了的咳着。
“唉。”樊戟无奈,把蹲在地上猛咳的人儿拉倒怀里,轻拍背部,为他缓解压力。
“我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呵呵。夷潋暗笑,要是被你认出了那个药就糟了。幸好你没提起。
“别说了,不过……作为惩罚……”樊戟故意不往下说。
“什么!原来还有惩罚啊,不要唉。”夷潋听到那两字就怕了,当初那些个‘惩罚’差点要了他小命。所以果断的扑进男人怀里蹭来蹭去,以求原谅。
“没用,你今天中午要是不吃下两碗小米粥,那今晚别怪我不客气”樊戟一把搂着夷潋的腰。
“不成、不成。”夷潋急忙摇手,雷万难只给了一颗药,一定是留在明天的。
“怎么不成?”樊戟坏心的在人儿腰上捏了一把。
“两碗太多,一碗好不好。”对于最近夷潋的胃口来讲,一碗已是极限。
“不可能。”樊戟脸一瞥,没商量。
于是夷潋看讨教还价不成,猛地推开樊戟,想跑到三楼让雷万难庇护。但一转身的后,就见樊戟还是立在眼前。
“你、你、你使诈!”夷潋气的瞪大了双眼。
“使诈?我又没和你挣什么,何来的‘诈’?”樊戟好笑,这小猫真容易炸毛。
“反正我不吃,你又奈我何?”夷潋见脱逃未成,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
“到我手里,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男人狠狠的说道,眼中带过一道血腥。他最讨厌违背自己的人,然而为了夷潋他身不由己的破例好多次,但这次不能惯着。
低沉有力带着逆我者亡的声音鱼贯入耳,夷潋被吓到,想到这才是真正杀人不眨眼樊戟,自己就差去黄泉报道了。手捂了捂胸口,止住发颤的双腿从地上站起来,默默的坐到紫檀椅上,乖乖的盛了碗粥,小口小口的喝起来。期间没有一声哼哼,忍着胃中剧烈的翻滚,强迫着把要吐来的咽下去。如果不这样做,恐怕自己小命就要先呜呼。不对,应该是一尸两命。
樊戟看着夷潋乖乖的吃了两碗便满意了,早知道就用这招。不过后来他后悔了。因为夷潋实在撑不住,倒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直到把酸水吐出来,然后又是一阵猛咳。这一幕恰好被路过准备阁楼花灯笼的雅看到,急急忙忙的冲进屋子,拍着夷潋的背为他顺气。
看见那堆呕吐物,便明了了。抬头质问樊戟“王难道不知道公子身体不好,不能逼着他吃那么多么?”
“那您为何……”雅扶夷潋坐在凳上,取来工具清扫地板。
“作为王,我的想法不能被左右。”樊戟虽知自己有错,但无论自己的面子要挂住。
“唉,你这一来,不知道公子又要几天吃不进饭,因为吐怕了。”雅叹了叹气,的确男人是王者,没有一个人能左右他的思想,纵使是错的结果。
“吐怕了?一般的病怎么会经常吐,莫非你们有事瞒着我?”樊戟敏感起来,一双锐利的眸子打量夷潋。
“没、没——”夷潋的脸白了又白,难道这次真的逃不过?
“只是体内两股气体相冲罢了。”雅见樊戟有怀疑,于是实话实说,只不过隐去了原因。
“两股气?”樊戟想了想,的确雷万难曾说过自己给夷潋输入的气与夷潋本身起了冲突,看来罪魁祸首是自己啊。“原来是这样。”看来我错了。
本来为樊戟再一次疑惑而提心吊胆的雅和夷潋松了口气。雅为夷潋又盛了碗粥,从锦囊中取出一带酸梅子放在桌上。却引来夷潋一阵为难的目光。
“吃一点,不吃怎么能养好身子。”雅开口,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吃?小心肚子里那个折腾死你。
樊戟愧疚,但出于面子不愿道歉,于是拉过夷潋坐到自己腿上,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小心喂着。
“我的祖宗唉,你们可不能吵架。明天就要成婚咯,以后便是夫妻。”雅端着花灯笼离开时突然说了句,顺带把门关上。
又是话里有话,樊戟听出来了。意思是既然是夫妻下手就不能那么绝,他嗤之以鼻,想当初自己对后宫嫔妃们要么逐出宫,要么让她们见不到明日太阳,还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出来的?还是说夷潋比较特殊,警告我不能下手?
“我吃不下了。”夷潋淡淡开口,不过算是鼓起勇气说的,他怕樊戟脸一翻……
“你先睡。”樊戟抱起夷潋放进在床上,拉下帐子,再拉下锦帘。这次他相信纵使夷潋有十个胆,也不敢逃了。樊戟收拾碗筷出门,想到妖宫寄来的信便加快脚步。
黑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俯冲下来,停在樊戟肩上,这次黑鹰脚上绑了个小盒子,不猜也知道是樊又寄来的礼物。取出一卷纸,上面除了必要的事件,还有樊又无休止的抱怨,无非就是说哥哥没良心,要娶夷潋哥哥竟然不邀请她,怎么能独自霸占夷潋。还说夷潋怎么能抛弃她这明媒正娶的媳妇,而去嫁给哥哥,乱伦啊乱伦。她在妖界的事忙的都不能睡觉,你们俩到是在人界逍遥快活着,不甘心啊不甘心。
樊戟笑过,娶下小盒子,打开。好一对翡翠镂金戒指,这做工绝对出自皇家工匠之手,看来樊又还是蛮贴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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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夷潋被爆竹声吵醒,本想在在躺一会,却被雅强行挖起。浑浑噩噩中被穿好做工精致的嫁衣,带上红盖头。说到底夷潋是个男的,所以免去繁重的凤冠与头饰还是挺幸运的。雅顺便看了看夷潋的肚子,唉,他太瘦,三个半月就已经有些突出了,只要樊戟不发现就好。
没有宾客,被红布装饰满的听天阁还是有些冷清,省去了大桌大桌的酒宴,直留了三个桌子的菜。
父母席上坐着雷万难,他欣喜的看着这对新人,多么般配。只是担心,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张贤才本就是公公,扯着嗓子喊,谁也敌不过。随着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礼成。的尖锐声音结束。一边的雅想到:没有说媒,没有定聘,也不需要生辰八字。这婚就这么简单的成了?这两人结为夫妇的过程还真特别。只是雅懂,樊戟的心终于有一小块是属于夷潋,但王还是王,感情木讷的人……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当局者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因此雅为了保护樊家血脉,誓死护着夷潋。
要说当初樊戟后宫那些妃子也怀上过樊戟的孩子,为何雅不保护她们?雅会果断的讲,那些势利的女人,孩子只是工具而已。深知夷潋与她们不同,从他想堕胎就可以看出。
入夜,才入得洞房。
一张红喜字,一对花烛。远处一张龙凤雕二人床上坐了个红衣人儿,盖头滑落,黑发被曾今送他的玉簪子挽起,精致的小脸上一对大眼柔情似水的眨巴着。
樊戟端起交杯酒给夷潋,两人默契的一饮而净,途中夷潋往嘴里塞了颗药,还在心里对着自己肚子说:你今晚给我老实点,别弄坏爹爹们的好事。
“我们是不是该改改称呼?”樊戟揽着夷潋的腰说道。
“嗯?”
“娘子?”
“……我是男人,你该叫我相公。”夷潋不愿意了。
“那要不咱们试试到底谁是相公?”樊戟挑眉,抱起夷潋往床上一扔……
随着衣衫褪尽,灯灭。
只是后来樊戟疑惑潋儿怎么小肚子上会有赘肉,但在潋儿热烈邀请下,就淡忘了。
第三十一章:骨肉相连
昨晚樊戟以‘谁为相公’一事,而把夷潋折腾到黎明。纵使雷万难那药,功效再好也敌不过樊戟那憋了多日的欲望强,所以接近东方鱼白肚时,夷潋终究因体力不支而沉沉睡去。昏迷之前夷潋咬牙切齿,暗骂雷万难那老色鬼给自己那药里竟含春药的成份,自己那放荡的媚样在樊戟眼中俨然成了勾引,还有樊戟、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你要捅死你儿子吗?照这样下去迟早精尽人亡、不,是妖亡。
看着昏迷的夷潋,樊戟不由叹气,“你怎么先睡了呢,为夫还没完呢。”身子继续动了动,泻在夷潋的体内。本来樊戟也累了,不想帮夷潋处理后面,但想起之前夷潋发烧的教训,只得穿上衣服,命门口守着的雅提来热水。雅经过樊戟时,故意打了个哈欠,又故意说了句“做这么多,还要看对方受得了不。”,奈何雅实在担心夷潋肚中的孩子,转眼一想。要是那孩子太聪明,知道未出世时爹爹老用‘那个’顶他,会有何感想。
把布巾沾上水细细拭擦布满吻痕的身子,还不满足的戳戳光滑的皮肤。隐约觉得被骚扰的夷潋,愤愤的打开那吊紧的眼皮,瞪着揩油中的男人。然而樊戟见夷潋不高兴的样子,笑出了声。想必打扰了小猫的休息,不过就算炸毛反扑也没用,因为他现在最多是只病猫……
“潋儿,若是不处理后面,会很难受,你又不是不知道。”樊戟低声调戏,在夷潋耳垂上小舔一口,引来人儿阵阵酥痒。
夷潋任命翻身睡去,可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迷糊的醒来,浑身酸涩,懒得动,也懒得开口。用眼睛斜了一眼樊戟,示意把他扶起来。于是樊戟只能任命扶起他,并拿了几个靠垫放在他背后。
“可吃些粥?”樊戟也挤上了床,搂着那瘦骨嶙峋的身子,问道。
“好。不过吃完后,帮我去请万难大哥来趟。”觉得樊戟怀里暖和,便蹭了蹭撒娇。
“也对,让他在为你诊断诊断。”下床端起一小碗粥细心的喂着夷潋喝,待到喝尽。便搁下碗,去找雷万难诊治。
不久,雷万难从花园里被樊戟找来。夷潋开口“樊戟,能否出去一下下,我有事和万难大哥说。你不要多想,不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看见夷潋有些为难的表情,樊戟蹲在床边顺了顺他的头发,笑道“傻瓜,解释什么,我又没小心眼到什么事都要管。我先出去了。”像新婚小夫妻那般附带个甜蜜的吻离去。
这动作让夷潋愣了许久。“夷潋。”雷万难拿出了药箱放在桌上,转头看见呆滞的夷潋,便叫了一声。
“。”没反应,显然还沉浸在那个吻中。
“夷潋!回神!”雷万难提高音量喊了声。
“嗯?”这下他终于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呃……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