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情敌+番外——水仙已上鲤鱼去
水仙已上鲤鱼去  发于:2013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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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臂枕在脑袋下,眯着眼笑。说:“摸摸我的口袋。”

有一个小盒子。两枚同款铂金戒指。

我笑他:“周锦聚远比你有钱,你这样买一对戒指,快是快点,但有什么新意?我给你画图样,或者你发挥你机械设计的专长,咱们打造一对独一无二的对戒怎样?”

他见过我的nassu戒指,眼前叮一亮:“要不租游艇,完事后可以在大海面前嘿嘿嘿。”

我想起那个梦:“闭嘴!你这个淫荡的家伙!”

他说:“又没有让你去。不过我其实不怕多个观众。”

我捂住脸。

我拉着脸:“你知道我多长时间没有性生活?”

他大笑。

我打电话给蔡仲勋,提前做好预定。这个人有许多说不出口的爱好,珠宝设计是其中之一。

我背着赫连,说:“我也要一对,指模你可以自己去取。我想毕竟要分手,总要留点纪念。不然这一辈子心里难安。”

他说:“那我呢?”

我想了想,说:“我还有一年就要解约。然后我会沿着薛霭明跟我画过的路线走一圈,需要……需要很多年。”

他说:“我也可以去。”

我嘴里酸涩:“你……你不行。”

他问:“为什么?”

我想说我需要你,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遍世界吗。

但我什么也不敢说,我没有这样自私立场。

我只好搪塞他:“还是那个话题,差距太大。”

他悻悻说:“哦,跟蔡邵雍上床时就不管差距大了。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时候差距就小了。”

我嘱咐了他几句正经话就收了线。

赫连除了拍戏,就是躲在酒店不停地押着我画纸样:

“不行。这么丑?这是什么?寿司卷吗?”

“放着我来!这是什么?星际之门的缩小版吗?”

“哎哟,你还好意思拿出这张鱿鱼须给我看。”

“这是什么?螺丝帽吗?”

我没好气的回答:“是,我是螺丝帽你是螺丝钉行了吧?”

他笑得邪恶:“不,咱俩不配套。我有点大。”

然后他颠颠捧着手机给周锦聚发短信,语气无比下流:“晚安,我的螺丝帽。”

檀城搭建巨大外景,导演几乎不计成本花费奢靡,拍摄重头戏。

我化妆,头戴盔甲,面上油彩纷呈,成虬髯大汉,助理捧着镜子啧啧感叹,称赞形象之反差,简直可以开辟另一条风格路线。

导演给赫连对戏:

血流成河,厮杀声、惨叫声交错一起。

我拱手向前:“王爷。反贼已诛灭,但这村庄有许多老幼妇孺,恐怕……”

他披战袍,坐于高头大马,熊熊火光映照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的卢侯,你心中是否认为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本王应该网开一面放过他们,借此收买人心?”

我低头:“末将不敢揣测王爷旨意。”

他轻振长剑,轻声道:“的卢侯,你记着,朝廷与反贼之间,从来都是势不两立。这是一场战争,而战争之中,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

我满脸血污头发蓬乱:“本侯为天子亲封,镇守边关二十年,本侯杀过无数蛮夷乱党,忠心耿耿为国为君!今日为阶下囚,但绝不会背叛朝廷!你们卑鄙无耻,为一己自私陷天下动乱,天下百姓,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你们!”

城门之上,我被绑在高耸旗杆,与莫邪王遥遥相对。

大英雄喊:“奸贼!你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若不来降,的卢侯就是你明日下场!”

莫邪王身着鲜红披风,他轻轻一振身形暴起,于半空中搭裂日弓,破月箭挟雷霆万钧之势,如闪电流光疾射向我胸口!

万军大哗!

长箭刺穿我胸口,气势未歇将旗杆震断,钉进城楼碉堡,旗令手惨叫一声,当场身亡!

呼喇喇大旗飘荡半空,缓缓下坠。

莫邪王手持长弓落于马上,朗声道:“的卢侯叛国叛君,犯上作乱,陛下有令,杀无赦!”

他狞笑:“乌合之众安敢螳臂当车。你们号称主持正义,实则为名为利,一群卑鄙小人,也敢要挟本王。天下王道——我就是天下王道。”

他大吼:“诸军听令!诛一人黄金百两!杀首领封万户侯!儿郎们,与我——杀!”

万里平原厮杀声震天动地,流血漂橹。他端坐马上,冷冷看大旗坠地。寒风猎猎,犹如屠场修罗。

画外音响起:

莫邪王:“天下影而从之。如何才能快速击溃各个击破?”

的卢侯:“杀人诛心。要激起血性。人为财死——一则是贪欲,二则是金钱。”

……

他跳上保姆车:“周锦聚打电话了没有?”

我赶紧将手中丝绒盒子递过去:“新鲜出炉,都烫手。快快,他到酒店了。”

他站在房门外紧张吸气:“怎么样?帅不帅?完美不完美?”

我说:“王爷,您光照日月,与天地同辉。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快进去吧。”

他推开房门。

周锦聚坐在窗边沙发椅,微微低着头,一手捧着赫连的保温杯,一手拿着文件凝神思考。一条腿轻轻搭住另一腿。

他背后是连绵花海,初夏的阳光轻吻着青草兰天。

赫连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

周锦聚收起文件,诧异地看看我,再看看他。

赫连开口:“我刚收工……我背了一晚上的词……不是台词,是……”

他翻检口袋,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拍自己后脑勺,捧出对戒:“周锦聚先生。你好。我是赫连名扬。身高体重,银行账号还有密码一早已经报告给你,我身体健康,性能力,你也见过的。请问,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周锦聚看着对戒,有些发愣。

赫连说:“这是我自己设计的,太简单,时间太紧,我怕有竞争对手。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钱,公司抽佣也很高。但是我买好了房子,并预备与你共度一生。我已经跟家里坦白。请问,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周锦聚紧抿双唇,目光凝重。

赫连说:“我知道在这不能给你真正婚礼。我只有这一对戒指,是证明也是订单——不,订婚。另外,如果你信主或者耶稣,凌博仁是神父,牧师,必要时也可以给我受洗。请问,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他看着周锦聚:“当然我也必须提醒你,如果你要签署婚前财产,我完全支持。另外鉴于目前形势,如果你要我坦白以前交往的对象,我可不可以晚上再说?”

他手心里捧着戒指:“其实我昨晚背的不是这个,但今天太紧张,换衣服不知道扔到了哪里。不过如果你想等我找到再点头也可以。”

周锦聚终于微笑起来,他点头,风度优雅:“不用。这样就很好,谢谢。”

赫连激动地捧着戒指给他戴上。

周锦聚放下手里的文件,说:“你的求婚词,在这里。”

赫连第一次兴奋到脸发青。

他朝我挥手:“好了快走快走!”

我只好慢慢退出,带上房门。

第四十四章

我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蔡邵雍站在隔壁我房门,说:“忙完了吗?”

我扭头看他。

他说:“你打电话说想见我,我很高兴。你很少给我打电话。”

我开门进去,从冰箱拿牛奶给他:“我怕打扰你工作。”

他坐在床侧。

我挪到他腿边坐在地板上。他微微笑,将手里的吸管伸到我嘴边。

我咬着吸管喝牛奶,默默抬头看他。

他微微俯身,笑着说:“我来拿礼物的。蔡仲勋说,你给我准备了分手礼物。”

我差点把牛奶喷出来。打了个嗝,伸舌头舔嘴边牛奶。

他说:“我有七天假,可以陪你。这是我故乡,我尽地主之谊如何?”

我想了想:“你怎么会放假。”

他年纪三十有余,上有老下有小,正是处在夹层锻炼才干的好时机。他身周兄弟众多,要握牢自己的地位也不容易,凡事亲力亲为,不能假手他人,既要让老一辈痛快吐权,又要震慑小一辈,令人望尘莫及。

这假期,应该是婚假了。

他说:“五月出游,公司轮番放假。给员工排解负面情绪。”

我说:“那你平时如何排解负面情绪?”

他回答,有些思索:“很多事经历过,再经历就有心理准备,就算措手不及也不会方寸大乱。有些事不可更改,慢慢也就学会接受。还有些事,就算心里千疮百孔,也只好憋着,别让别人看出来。”

我摩挲他温暖掌心。

他微微笑:“不过还有些事情,别人都没有这等本事。一旦食髓知味,受不了了,就只好乖乖跟来。”

他带我上车,为我扣好安全带,路途却不是去郊外,径直行驶到市区幽静小区。

外表古朴,紫藤萝芬芳馥郁。楼层很矮,进房间才发现面积很大,风景不错。

我说:“我以为带我去荒郊野外,高大城堡。一下车,看见喷泉花坛,还有很整齐的松柏草坪。”

他脱衣服,将手表手机顺序排列,放在固定位置:“我怕你万一真的逃跑,在荒郊野外出危险怎么办。这是市区,无论去哪里,交通四通八达。”

我从背后搂住他腰,头埋在他背上。

他握住我交错的双手,指尖在微微颤抖。

他说,声音平静:“那么,你是准备现在跟我分手吗。”

我埋首在他后背,鼻头抵住他衬衣,温热的呼吸渗透他衣衫。

我闷闷说:“若是分手,你会怎么样。”

他苦笑,却不回头:“还能……怎样。日子总是要过下去,一个人……习惯了,想必再习惯回去也不是多难。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做,恐怕连痛苦都要一个人藏好,免得让别人看出来。”

我长长吸气,手摸索着一粒一粒解他衬衣纽扣。

他说:“你穿……很好看。当时我报你身高型号,要勉强忍住,才没有把得意表现人前。”

我沉沉说道:“你的妻子,很漂亮。”

他默然良久。

他反问:“若是分手,你会怎样。”

我沿着他健壮胸膛摸到他腹肌:“不能怎样。像你说的,习惯了,也就会继续习惯下去。也许会一个人静静离开,离开这里。”

他说:“会不会想我。”

我回答:“永生难忘。”

他沉重呼吸,握住我继续向下游走的手:“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

我蹭来蹭去:“我已有近四个月没有性生活。”

他笑,胸膛有震鸣:“我小堂弟曾经栩栩如生,描绘你欲仙欲死的场面。”

我也笑:“你们兄弟很多相似之处。并且他向来直言不讳。什么都敢说。而且心胸狭窄,特别喜欢挑拨是非,见不得别人好。”

我脱掉他衬衣。他身周有温暖香气。我慢慢吻着他结实后背,异常虔诚。

他反身揽住我,慢条斯理解我衣扣:“一听都是假的,我只是回答:你真是没见过他高潮的样子。”

他伏在耳侧喃喃:“但我见过。”

……

他扫视我平板电脑的照片:“我很后悔没去。坐在会议室开会开到崩溃。晚上有许多宴席,一个小时赶五场。到处卖笑。”

他看着小木屋,少有轻松表情:“真后悔,这个地方,世外天堂。”

他斜倚在床侧,衬衣半解,晃晃脚掌。我趴着瘫倒在床上,两腿几乎合不拢。我半睡半醒:“是,你真是应该后悔。帘子那边他们俩几乎将我当成最佳听众,到后来害的我都只好自己解决。”

他笑:“这就是蔡仲勋忌妒的来源。”

他悠然神往:“下次我也去,一起如何?”

我大骇:“不行!想都别想!”

他笑,摸摸我耳朵:“这张照片,为何你看着山鸡,眼神这样贪婪?”

我:“……”

你们还真是兄弟!

他翻我电影,找到那部小动画。

他笑:“每次你看到这,都浑身抽搐。”

我一手摸过平板,说:“谢谢夸奖,你技术高超,撕毁平时道貌岸然伪君子模样,本侯只好拍马赶上,奉陪到底。”

他眼神幽深,手滑入被中,低声说:“不是拍马,是抬胯。”

第四十五章

方如晦发短信确认飞机航班。

我凌晨四点起身,轻手轻脚收拾行李。他随即醒来,默默帮我检查必备身份证件。

七天相守如同默契生活多年。他在家看书,等我收工回家。有温暖饭菜和温馨笑容,常常令疲惫不堪的我心生软弱。简直耗尽我一生热情。

我说:“你再睡一会,我大概要到七月底才会回来。”

他说:“东西都带好,一个人注意安全。英国气候与这差不多。好多人口音很重,听着不要笑。伦敦美女少,奇形怪状的长相见了不要太惊讶。”

我笑:“好。”

他吻吻我:“我等你回来。”

他还不知道。蔡仲勋没告诉他。

他笑:“分手礼物呢?”

我磨蹭着不肯拿,他从我兜里掏出一对戒指,“你自己设计的?”

我点头,“以前跟薛霭明交往,自己设计过戒指送给她,这个,这个是……”

他将对戒锁到抽屉:“我等你回来,亲口告诉我。”

愧疚感和心灵折磨几乎将我压垮。我站到门外:“再见。”

他眼中有温柔的情意:“再见。”

再见,我一生的所爱。

飞机直飞英国。方如晦接机,开美式吉普,十分不符合我对阿斯顿马丁以及老爷车的心理预期。

方如晦与孙岩的婚礼异常低调。新娘本想去南非森林,在土着居民敲击金贝鼓的乐声中,与新郎定下终身。

不过新郎有肤色歧视,而且更倾向温带海洋下的辽阔风景。

婚礼仪式在苏格兰草原森林环抱中,悬崖一侧的乡间别墅。

北方高地,斑驳历史。

连我在内,计有五位。新娘弟弟将她手交入方如晦手中。

牧师口音极重,喃喃念着我听不懂的结婚祷辞:

你所爱的那人,你所追寻的灵魂伴侣,就像沿途经过的美景,可遇不可求。在那之前,须经历漫长等待,收拾心绪,远眺曾经与过往,在寂寥的生活里祈求微弱的温暖。

风声猎猎,荒草翻涌,雨后天空是无尽低沉的云层,四周寂静,清晨薄雾的礁石海滩之中,只有我一人孤独远眺翻滚浪花。

我偶然转身。

浓重湿润雾气中,有高大身影缓慢走来。

我居高临下,看他一步步踩过矮矮青草,沿着斜长山坡,拄着一把长柄雨伞,在太阳尚未升起,阴霾天空冷清寂寞的悬崖脚下,步步向上跋涉。

他身姿矫健,穿一身合体猎装,长靴踩过嶙峋岩石。

他走到我旁边时发丝微湿,英俊容颜有倜傥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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