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冒精光,“墨子酥?哪里有?”
“是抄《墨子》!!!!”
我的脚还没有迈进大门就被请出学堂,裤脚上还溅了一点许夫子失手泼过来的茶水。
我潇洒的抖抖裤脚,耶?怎么茶叶都抖不掉啊。四处看看,没人啊,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腿抬起来。
我心情大好的开路,学堂的柱子上还有茶叶渣数点。
笑话,《墨子》不就是墨子大人写的一本书吗?我怎么会不知道,我那么说只是不想陪那个笨蛋小儿子一起罚抄嘛。
不过,话说回来,改天我去学堂拿一本《墨子》送给厨房的大师傅,你想啊,做的墨子酥都可以写一本书了,那技术
该有多好啊。
我漫无目的的走啊走。
这是我的府院吗?怎么这么眼生啊?
“老爷,您,您怎么来了?”
原来真是我的府院啊,这不是养马的小铁锨么?不过他的头发倒是越来越少了呢。
“呃,小铁锨啊,你的头发倒是很节省皂角哦。下次我要天天给你配生发秘方吧,这样你就和小板凳一样头发多到结
麻绳了。”
多么可怜的孩子,两个人的头发都长到孪生哥哥身上很痛苦吧。
阴森森的气息传来,“老爷,我就是小板凳。”
“啊!你怎么可能?你的头发连梳偏分都不够呢!”
“是啊。自从两个月钱老爷您以虐待动物的方式骑马在这里溜了一圈后,这个地方就翻修了。”
我更加的不解,“那和你的头发有什么关系吗?”
小板凳脸上的表情我暂且无法定义,“确实没关系,如果您没有在马棚翻新期间,非要以放烟火这个白天看起来很蠢
的方法给新出生的小马驹庆生的话。”
啊!!!!我脸红的想起来一个月前的大火。
“那你的头发……”
“火苗可不认识那是稻草还是头发。”
“真是对不起。”
“没有关系,现在新马棚建起来了,我的头发也会回归的。况且我已经没有时间例会l理会我的头发了。”
小板凳的话让我如释重负,压在心口的石头也被搬走了。
“那你都忙些什么?”
“心里辅导。自从老爷您骑过那匹母马后,那匹马已经患了严重的雄性恐惧症。”
我是低着头走出似曾相识的马厩的。
那块石头没被搬走,只是吊的很高,我产生了错觉。现在它又落下来了。
我讨厌天天,因为他让我觉得除了他没有人喜欢我。
我讨厌天天给我找那么多让我不能去见他的理由。
“大少爷说,如果您想去见他,必须答应以后再也不去动仓库里的东西,括号,纸质的,瓷质的,铁质的,任何在您
看来没有价值的东西。大少爷还说,如果您要见他,就不可以把燕窝,人参都偷偷的倒掉,当然,把它们给福福吃,
作为您惩罚福福的手段,更是严厉杜绝……”
管家在依旧在那里对着空气喋喋不休,在我转完了私塾和马厩,又被迫转回来以后。
第九章:爹爹和天天的战争
难道我真的到了无处可去的悲惨地步?想我玉树临风,怎会承认?
“管家……”
“老爷,你想好了吗?答应了我就去备轿子。”
我低着头,开始数脚趾头。
“老爷,我就说嘛,每次都是公子妥协,这次公子是真认真了呢,老爷怎么也要让一回了吧?”
我点点头。
“啊!太好了。老爷你真是体谅少爷。也不枉费少爷天天要寝食难安,我就说嘛,老爷笨也是笨的有一个程度的啊。
笨到了极限也有反弹的嘛。这不,老爷就明白少爷的用心良苦了吗?老爷,你等着啊,我这就去备轿子,少爷该有多
高兴啊?“”
我摇摇头。
“老爷你把我弄糊涂了,你到底是点头去,还是摇头不去啊?”
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
管家脸上的问号比他眼角的皱纹还多。
“管家,好奇怪啊……”我无辜的点头数数,“一,二,两,三,四……”
然后,在数到九的时候,我疑惑的摇摇头,“管家,昨天我数的脚趾头还是十个,今天怎么就变成九个了?”
我的管家大人突然引颈长嚎一声,“难道你点头摇头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就说狗肉不可以吃嘛,你看看,管家都向自然生物靠拢了。
“不然那是为了哪个?”为了印证我的算术结果,我又发挥精益求精的学术风格又重新数了一遍,“一,二,两,三
,四……”
管家一脸霜打的模样,不敌我的摧残,“老爷啊,是一二三四五,不是一二两三四啊。”
我想了半天,终于大叫一声,“啊,我懂了。谢谢你管家。”
管家眼角的皱纹笑成了两条鱼。
“那个,老爷,我刚才说的?”
我问,“管家,你刚才说话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喃喃自语摸摸头离开,在转角,我收起疑惑的表情,咧开嘴,开笑。
哈哈……
哼,和天天竟然联合起来一起欺负我。
我让你知道聪明爹爹的厉害!
想当初,墨墨就是用这一招分糖糕时,每次都骗走比我多的糖。
不过,自从我和墨墨达成协议了以后,墨墨就把这招传授给我了。
“爹爹,以后我要是惹大哥生气了,大哥要惩罚我时,你就哭,我就教你怎么分更多的糖。”
为了我的食粮,我欣然答应。想当初墨墨才几岁呢。
不过,很可惜,这一招竟然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原因就是,我是府里最后一个知道这种陷井的人。
“老爷啊,你不知道啊,自从你也不上当了以后,这种数字陷井就在府中失传了呢。”
从今以后,我每次都虎视眈眈以及其热诚的目光注视着一个地方。
“老爷,你别再盯了。你再盯我就报官了啊。天啊,我是个男人啊……不过就是腰粗了点,肚子鼓了点,酒喝多了点
……”
“老爷,二妞她娘的肚子里面可没有娃娃啊,那是肉,肉,昨天吃的牛肉,前天吃的羊肉,大前提吃的猪肉……”
我期盼一个从来就没有被数数陷阱骗过的娃娃出生,这样我就可以学有所用。
啊,终于有一个娃娃在我的召唤下应运而生。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到我发挥的时候了。
“小石头,这是你从厨房拿出来的糖糕,我们分了吧。”
偷窃执行者和望风者享受平等分配的待遇,谁叫我进厨房还没有拿东西,就必定先摔碎东西呢。为了不引来护院,我
只负责在厨房门口待命,顺便再打几个哈欠就行了。
“一二两三四五……”
“一二三四五……”
厨房门口的石板上,我们面对面而坐,糖糕堆在我们中间,每一轮都以我多出一块糖糕结束。
哈哈,五轮耶,这样子,我就多出五块糖糕了哦。平等分配?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
我不动声色笑得合不拢嘴把糖糕包起来抱到怀里。
“莫叔叔,我们是平均分的吗?”
即便是小孩,也有很强的第六感嘛。
我笑嘻嘻的摸摸小石头的头,“当然了啊,没看见我们都是数的一样的吗?”
小石头大大的眼睛闪啊闪,我把摧残了祖国花朵的罪恶感抛到一边,又善用了一把大人的权利,“我是大人哦,大人
还会数错吗?”
小石头乖乖的点头,“是啊,大人怎么会数错呢。”
这个孩子真纯洁啊,我望了望怀里的糖糕。大不了,下一次我再等另外一个小朋友出生好了。
“叔叔,既然是一样的,那么,我可以和你的换吗?”
站起身准备跋涉的我被一只阴谋的箭无声无息的射中,抬起的脚在空中凝固了半分钟。
“哈哈”
我干笑两声。
心不甘情不愿把手中的糖糕拱手让人。
“叔叔,你放手啊。”
“我已经放了。”
“叔叔,放的意思就是两只手拿开,不是紧紧攥住。”
“我放了……”
“还有一只手。”
小石头唱着歌奔奔跳跳的走了,临走前把他的糖糕塞到我的手里。
厨房门口响彻云霄的大吼,“笨蛋,笨蛋,为什么不仅在数字上面耍赖,而且,在糖糕的个头上也耍赖啊?”
我抱着营养不良或者缺胳膊少腿的糖糕欲哭无泪。
从很多年前的回忆中清醒,我用力兴奋的拍腿,“对啊,去找小石头玩,他已经是厨房的师傅了吧?”
厨房啊,呵呵,就是各种糕点的集中营啊。
我抬脚,啊!!地上怎么还有一个人抱着腿啊。
“昨天刚打的石膏啊。老爷,你拍我的腿做什么啊。”
第十章:爹爹和天天的战争
我嘴皮子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小石头,你怎麽变成……”
石膏啊!我灵感一闪,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迫不及待开始动手。
“老爷,你想干什麽?啊!!!!救命啊!”
咦?我砸砸嘴,拎著被剥离的石膏,“里面不是应该藏了桂花糕吗?至少也有几串糖葫芦吧?”
小石头鼻涕一把泪一把,“老爷,你当所有人都是你吗?装断腿在石膏里藏东西。”
那是一段多麽美妙的日子啊。痛呼几声博取一下同情,然後在将藏在石膏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吃光。
唔,虽然是有那麽一点点的石灰味,不过,不影响我品尝美食的强烈兴趣啊。
真好吃啊!幻想真的味道依旧美好!除了还是石灰味。
哎,自从天天当上骨科大夫後,爹爹我就再也没有施展过这个瞒天过海的超群技艺了。
可惜……可惜……
“老爷,你,你在干什麽?”小石头发出惊恐的声音,我撇撇嘴,干什麽啊?恐怖分子已经改头换面回家种田了,暴
力分子也改练太极拳了,河东狮吼晋级温柔热线了,世界已经不复从前无比安全了。
半天我回过神。
“啊!”两秒後,这一声是我发出来的,随带著喷出了一大口石膏粉。
“老爷啊!这可不能吃啊。”
我眼泪汪汪,口不能言。
我当然知道啊!
“小四投……”
小石头。
“谁……”
水。
“来,水来了……快张嘴。”小石头不知道打哪变的。
我继续眼泪汪汪,“谁……”
小石头急的冒汗,捏我的下巴。
我急的眼泪汪汪,在生死关头,“谁……别能有。”
水不能要!
水碰上石灰,我可怜的宝贝舌头,会烫焦的。更可怜的是,小石头并不理解,还一个劲的要掰我的嘴巴。更、更加可
怜的是,我的力气比不过他,我的舌头眼看就要英勇牺牲了。
“呜……”
我的桂花糕,我的糖葫芦,我的……
“老爷,快漱口啊!”
我含著眼泪拼命眨眼暗示,明晃晃的水在我嘴边迫不及待的要和我的舌头同归於尽。
“老爷,你的眼睛也辣到了吗?”
我当然拼命摇头,啊,脖子扭到了。
小石头脸一红,“老爷,虽然我也很喜欢你,可是,在这种场合,我还没准备好……很突然呢。”
我不眨眼了,因为我已经睁大了眼睛,小石头的话好深奥。
哇,太好了,小石头把水喝下去了。
这样我就安全了。哈哈……哈哈……哈……啊?你要干嘛?为什麽小石头的脸会越来越近,还有嘴唇为什麽要嘟起来
?
“你们在干什麽?”
一声爆喝,小石头“咕噜”一声,水吞下去了。
“呜……”
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啪啪往下掉,天天,是天天,被看见了,被看见了,天天看见我吃了石膏了,天天又生气了。
“啊!”
天天抱著我就走。看不见他的表情,因为我的头被他一只大手狠狠按在胸口。
“天……”
“闭嘴!”
天天在生气,因为爹爹又丢脸了,吃了石膏粉让他丢脸了,所以路上踹了三扇门,踢翻了四张椅子,两个茶几,咦,
茶几上怎麽有墨子酥啊?
被天天抱回房间,屁股很痛表示天天是以很不温柔的方式将我摔到床上的。
“张嘴!”天天手上端著一碗什麽东西。
天天的脸很黑,我鸵鸟的想,或许是因为外面已经黑了,屋子里光线很暗的缘故吧?
“啊!”我乖乖的张嘴,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固执的下场,我的脑子里浮出了支离破碎的椅子茶几……
“呜……”
好难喝的东西!打死我也不喝第二口。
“笨蛋,谁让你吞下去的,这是菜油,给你漱口的。”
“呜……”明明是你没有说明这个黑糊糊东西的用途,还怪罪我!
“笨蛋,竟然一口气就喝光了。”
天天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张嘴!”
天天第二碗黑糊糊的东西很快端来,捏著我的嘴巴,灌了进去。之所以用灌来形容,是因为我呛到了。
“咳咳……”菜油都流了出来。
天天脸更黑了,“够了,这种伎俩在我几岁时你都在用了。今天必须全部含进嘴里然後吐出来。”
怎麽会这样,明明每次都管用的,只要我假装呛到了,天天就不会再逼我喝难喝的东西了。
天天果然是不再喜欢爹爹了。
我接过碗,碗面上滴下一滴水珠。
“宵,别哭,我不是……”
碗被接走,我被天天抱在怀里,天天心疼的表情让我在心里比了一个大大胜利的姿势。
哈哈……就说嘛,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墨墨教的办法好管用啊。
哈哈……
“宵……”
我看见天天冷著眼睛看我。
“你在笑!”
我捂住嘴巴,急忙摇头,“没有。”
“宵,你的眼睛在笑。”
我急忙捂住眼睛。
“呜……”
嘴巴里面怎麽多一个湿溜溜的东西,还有很难喝的菜油。
“咕噜!”
“笨蛋,你怎麽又吞下去了。”
我想说有东西抵著嘴巴吐不出来,只好奋不顾身吞了。但是,我撇到见碗底的空碗,识实务的闭上嘴。
那一天,天天叫了很多声,“笨蛋,为什麽你又吞了下去?”
好像一次我看见了一只蟑螂,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