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魅——苍白贫血
苍白贫血  发于:2013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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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明早极可能迎来新一波的弹劾,林轩便顿无睡意。

恐为小人所用这种话,用多了皇上也会腻。

不如早将杨桃捞上来,自己也有个照应。

林轩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如此举步维艰,也归结自己从不结党。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也只是杨桃一人

纵观满朝门生,也唯有杨桃能力卓越,前景大好。

即便被权力绞杀,也不愁后继无人。

即便仲廷玉思绪周密,爪牙极多。

这等奸人,斗争中的每一步,他都想到了。如同对弈时,能想到后两部的高手,实在聪明过人。

但是林轩也以为至少有一点,仲廷玉是愚蠢的。

就是自己混迹官场多年,岂能任由他人肆意抨击,打压。

不结党,还不是为了拉住那个最关键的人。

至上皇权,怎能容忍底下的臣子肆意扩大实力。

难不成,想造反么?

于此,林轩便能安心冷眼看着仲廷玉满朝结党。

******

灯芯冷,罗帐低垂,春情泛滥。

杨桃虽是第一次,但也多少知道点,这种方式的交欢,做下面的那个人会痛。

想着要小心点,便只是抵在穴口轻轻摩擦,俯下身子含住那人的唇。

唇舌痴缠,越吻越深。

情动间,杨桃趁机探入一截,只觉得穴口绵软,倒也不十分难进,便极小心的继续推入。

月色透薄纱。

仲廷玉的脸近在咫尺,肌肤是透了明的白,面容有些模糊,唯独那双凤目晶莹,仿佛蒙了一层水汽。

杨桃见状忙停了下来,轻声问

“很疼么?”

“就是因为一点也不疼。”

杨桃对仲廷玉的话很是费解,忽觉身子一沉,见他撑着胳膊意欲直起身,够着自己的嘴唇亲吻,然后慢慢的压过来。

下意识的抬手扶住他的腰身,杨桃被仲廷玉推靠在墙壁上。

眼前的人跪坐在杨桃身上,雪衫半敞,露出精瘦的锁骨和胸膛,越发一种不自知的诱惑。

杨桃恍惚间只觉手心握住的腰身一沉,坚挺整个都没了进去。

空气里一声极低的轻喘,不知是不是自己的。

杨桃难耐的拧起了眉头抽气。

完全不同于女子身体内的湿滑,深处粘膜内燥热干涩的摩擦,紧致的几乎要将人吸进去。

仲廷玉贪婪的缠着杨桃的身体,妖娆的起身,再将身子缓慢的沉下去。

体内的硬物将其顶的几乎要裂开,却不像往常一样疼痛难耐。

一想到这人终于是杨桃,快感就刀子一般,将自己的神智撕的粉碎。

杨桃却一直觉得他定时痛苦万分,不敢轻易动弹,只得咬牙强忍着,由着他自己用身子抽插。

不多久,便泄在了他体内。

杨桃很是尴尬。

“疼坏了罢。”

仲廷玉却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不够似的,俯身吮吸杨桃的唇。

“你大可不必怕我疼,我只告诉你,我倒是快乐的要死。”

杨桃身子一颤,直接将身上的人压在床榻上。

酒香尽,情意深。

仲廷玉的肌肤温润绵软,美玉一样,甚至隐隐的兰花香。

此刻他正张开修长的双腿,微抿住湿润的唇,却依旧压抑不住的流出些须呻吟。

欲拒还迎,却更加魅惑诱人。

杨桃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面猛烈的贯穿,一面用双手将他的腿压的更开。

细长的手指头带着灼烫的温度勾上杨桃的背,仲廷玉弓起身子迎合着杨桃,身底下黏腻的一塌糊涂。

杨桃被仲廷玉诱惑着,大脑里烧的一片空白,甚至连想自己仅存的意识都被蚕食了,只剩下越来越高涨的欲望,鞭打着身体。

唇舌交缠,两个人激烈的吮吸。

吱呀作响的床榻夹杂着淫靡的水声,反复着沉寂,重燃。

直到两个人筋疲力尽。

春深梦短。

待昏沉的睡去后,已然到了五更鸡鸣。

昨晚上睡的早,皇上今日早朝特别准时。

朝钟响,百官朝拜。

御座龙椅上,皇上心不在焉的听着底下的臣子汇报各部事宜,得空就斜了眼睛喵底下那个人。

一袭大红官服,眉宇间自有一种清艳俊俏的气度,只是面色惨白,眼神倦淡,似乎真的生了病一样。

正琢磨着,忽闻首辅屈身恭声道:“皇上,由于今年江南徐、淮等处频发水灾,致使粮食欠收。春季又是青黄不接,各地灾民成群,地方的奏章都禀明了灾情,臣恳请皇上赈灾救荒,以纾民困。”

皇上怔了一怔道:“太仓的余粮可持否?”

林轩道:“太仓余量富足,此乃皇上的英明所致。”

听林轩这么一说,静默一早的仲廷玉,突然抬了下眼。

深黑的眸子全然无了倦意,倒是多了些许凌厉来。

皇上不解,垂眼去看林轩。

林轩依旧低垂着头,仿佛早已料到般,“皇上忘了,去年秋收,您曾下过诏书截漕充仓,以备积贮,这方有富足余量以供赈灾啊。”

仲廷玉面色一沉,一双美眸冷气逼人。

赈灾这种事,林轩作为首辅,完全有权在奏章里代拟稿本,特意拿道早朝来说,仲廷玉总觉的不对劲。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仲廷玉终于明白了林轩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去年秋收,正是杨桃多次上书皇上道江南易发水灾,建议截漕充仓,平粜市价,以备不时知需。如此一来,皇上定念起杨桃的好,而免去其责罚。

这样就能将杨桃捞回朝廷,免受日日弹劾之苦。

最绝的,这老狐狸工于心计,并不直接提,反而声东击西,表面逢迎皇上,实则暗指杨桃功绩。

姜到是老的辣,这回杨桃就算不能上朝,总归是上皇上为处置他心里愧疚了一把。

皇上沉思片刻,果不其然的道:“亏得杨桃远见卓识,此乃杨桃之功,非朕之绩。”

林轩面色平淡,低眉顺眼,却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皇上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只见吏部尚书仲廷玉,端了袖子,音色清冷。

“皇上,杨大人高瞻远瞩,实乃国之栋梁。臣恳请皇上,收回禁闭之令,恢复其职务,以造福社稷。”

此言一出,满朝臣子,噤若寒蝉。

想吏部尚书平日处事极为圆滑,又深的圣意,

此时怎的做出这等愚钝的事情来。

皇上要杨桃禁闭,那是亲自下了圣旨的,让皇上收回承明,岂不是逼着皇上承认自己错了。

林轩倒是气的咬牙切齿。

自己步步为营,诱皇上上套,眼看事成之时,到底是糟了那小狐狸的绊。

常人眼里仲廷玉是犯上,可实际上,杨桃想回朝廷办事,那是没戏了。

因为,皇帝是不能认错的,皇权威严,这是面子问题。

哪有皇帝因为爱才,而不惜打自己嘴巴也要将其请回来的道理。

仲廷玉正是抓住了这点,以身试险,将杨桃归朝之事彻底断了后续。

皇上听仲廷玉此言,脸上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又无法发作,只得冷声道

“荒唐,杨桃强君犯上,朕罚他禁闭,已是从轻发落,以后再有人提及此事,立即下狱!”

众臣诚惶诚恐,俯身跪拜。

皇上道:“仲廷玉罚俸一月,以示惩戒。”

众臣面上高呼皇上英明,内心不仅暗自慨叹。

皇上此举,罚了跟没罚一样,谁不知道当朝吏部尚书富甲天下,日进斗金,每月那点俸禄都不够他塞牙缝的,他才不会看在眼里。

林轩心里一沉,只觉浑身发冷。

想着仲廷玉当朝犯上,皇上竟宠溺至此,足见其地位之稳固,实乃扳倒他的一大障碍。

皇上低头开始翻奏章,面色越加发黑。

片刻后中忍受不住,将几张奏章直径甩给了林轩,寒声道

“退朝!”

百官退散,林轩默不作声,弯腰拾起了摊在地上的奏章。

都是弹劾自己的。

皇上心里那点怨气,碰巧都撒自己身上了。

******

权臣环绕,杂七杂八的安抚奉承之语不绝于耳。

仲廷玉只当没听见,容貌淡极而冷。

人群缝隙里,首辅的身影缓缓经过,刺一样的扎眼。

缝隙渐开,挤进来一个矮个太监。

仲廷玉回神,这才发现那太监正正是张顺。

“大人,皇上叫您,请随奴才来。”

方才围着的众人一听,忙知趣的散了。

仲廷玉沉默了半晌,晨阳透过纤长的睫毛,黑眸越发秋水般氤氲。

张公公只管低声道:“大人,快走吧,莫让皇上等急了。”

仲廷玉醒过来一样,微微颔首:“还请公公带路。”

朱阙玉栏,深宫轩辕。

迈上了九重石阶,入了奢华宫殿。

皇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仲廷玉见皇上转身过来,一撩官服,跪了下去。

“微臣叩见皇上。”

皇上的若有所思的盯着仲廷玉,并未叫其平身。

仲廷玉只管在地上跪着。

金铃摇曳,绳索一样逼的人莫名心慌。

似乎到了用早膳的时辰,一行传膳太监以金丝笼罩面,托了带着曲柄黄伞的金盒,极小心的摆上了御桌。

摆桌的太监口覆绛纱袋,净了双手,从金盒端出盛装御膳的象牙盘。

一时间,殿内香气浓郁。

皇上这才开了口:“爱卿,与朕一桌用膳。”

仲廷玉一愣。

自己深知就算皇后与皇帝共食都要各居一桌,实在想不出皇上这般不合礼数,意欲何为。

既然不能逾越规矩,只得低眉顺眼,淡淡道“臣不敢。”

“难道爱卿嫌御膳不合口,那朕予你吃些更美味的东西。”

仲廷玉只装着没听懂,“臣不饿。”

“是因为爱卿病了,所以没胃口?”

仲廷玉沉默。

忽觉大殿内寂静无声,传膳传了一半,那些太监们都蒸发了一般,不见半个人影。

桌子上的御膳静卧盘中,待人咀食。

皇上已经立在自己眼前。

抬眼望去,只见君王面色微笑,眼神阴戾。

轻轻摘掉了仲廷玉的顶上乌纱,皇上将手放在他头上,依旧是笑。

“你到算个什么东西。”

仲廷玉面色苍白,紧攥了双手。

皇上厉声道,“来人,给朕绑了他。”

第十二章:迷路

杨桃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暖阳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项月白百蝶湖罗帐子裹着纱帘低低的垂着。

头痛欲裂的直起身子,杨桃突然双目圆睁。

这分明就不是自己应该呆的那间屋子。

惊觉时,突觉手下的床褥有些异样,低头一看,满眼狼狈。

桌上未喝尽的荷花蕊芳气笼人。

杨桃的脑子里也渐渐的明白过来。

昨晚不堪入目的记忆,一幕一幕的,春宫图般逼上眼前。

羞愤难当的同时,杨桃痛恨自己实在糊涂。

趁着醉酒睡了当朝吏部尚书,委实荒唐。

更荒唐的是,两人打小的交情,这回可真全完了。

杨桃哆哆嗦嗦的下床,虽觉头昏脑胀,还是利索的穿好了衣裳,朝门口走去。

指尖碰到门边的时候,杨桃心虚的一愣。

万一跟仲廷玉撞个正着,岂不要臊死。

于是,便轻轻的推开一条小缝,朝外窥探着。

刚好对上门外的一只浊目,眼神呆滞。

两个人大叫一声,分别后退了好几步。

杨桃勉强站稳了身体,指着那老仆怒声道:“这是别人府上,你怎能做这等下作的事!”

那老仆闻杨桃恼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老奴冤枉,老奴只是听说你留宿这屋,恐那些小儿唬我,便打算偷喵一眼,确认好了再进屋伺候。”

杨桃面色沉郁“别人告诉你我留宿这里?”

老仆抹着眼泪道:“也不知为何,老奴早晨起来寻你,就看见三三两两的小丫头扎堆在一起咬帕子。老奴好奇上去凑热闹,结果人见我的眼神都跟见了鬼一样,闭口不谈,还径自散了。只有那冷面幽竹,告诉老奴说你留宿这里。”

杨桃面色凄切。

看样子,整个府里都知道这件事了。

自己的脸没有了倒也无妨,只是这等丑事传出去,自己如何对得起恩师林轩。

杨桃顿觉精神委顿,浑身竟全无了力气。

将老仆支开后,杨桃循着游廊找回自己的房间,闭门思过。

刚思了半盏茶的时辰,顿觉口渴,无奈将老仆支开太远,只得自己起身再寻些茶水来喝。

推门而出,看见幽竹,端了红木四方食盒,朝杨桃房里走来。

“杨大人,是时辰用膳了。”

杨桃直觉面热,硬咳了一声,张嘴刚要说话,却被幽竹一撞,直接带回了屋里。

幽竹从方盒里端出几碟精细的膳食,果馅蒸点,和花青小碗装的松子菱芡枣实粥。

杨桃没有一点食欲,思来想后,还是问道:“你家大人可是上朝去了?”

幽竹只顾着收食盒,头也不抬“是。”

“何时……回来。”

幽竹抬头道“按往常,约莫再有半柱香的时辰会回府上一趟。”

杨桃惶惶不安,竟连口渴也顾不得了,抬脚就朝屋外走。

“杨大人,你可是想走?”站在屋内的幽竹,冷冷的转过身。

却也不去追,只是站在原地问。

杨桃加快了脚步,扔下一句“现在不走,恐你家大人回府后直接用绳子勒死我。”

幽竹张了张嘴,虽见前面修长的身影已经晃出了小院,依旧发出了声。

仿佛自语般的。

“大人却留了话叫你莫要走,你没有对他不住。”

杨桃在偌大的府宅内转的满头细汗,也没见着大门。

边寻边腹诽。

不知仲廷玉这小子贪了多少银子买这么大的宅院,害自己想跑都寻不着路。

时值正午,泥融飞燕,春风和煦。

杨桃停了脚步,立在陌生的小院里,负手望天,寻思着回去的路。

半个时辰后,杨桃晒的眼冒金星,思绪全无,只得颓然的坐在院内石凳上,等人来寻自己。

不料这一等,就等到了月落西沉,冷风润骨。

杨桃抱着肩膀哆嗦的直想喊娘。

想起自己的娘亲又觉得怨恨,自己单名一个桃字,就是拜这位从没谋面的娘亲所赐。

听家中的婆子们说,当初娘亲怀着自己的时候,着了迷的就想要个姑娘。

没事就拉着丫鬟婢女缝制了许多绣花小衫。

见院内桃花开的极艳,就取了个‘桃’做名儿。

甚至连提早准备的肚兜上,还单单绣了个‘桃’字。

待自己出生时,娘亲难产,直接去了。

为祭奠亡妻,杨桃父亲便用了娘亲取的名字。

杨桃至今怀疑是父亲骗自己,极有可能是娘亲见生出来是个男孩,气过去了,父亲不予自己说,是怕自己愧疚。

杨桃只想告诉父亲自己当真无半点愧疚之意,生都生出来了,难道还自己钻回去不成。

纠结了数载,父亲也去了。

那些绣花小衫,压在箱底,最终还是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令人惋惜。

只是那带‘桃’字的肚兜,烧的着实大快人心。

一双粗糙的手拍打着自己的脸,杨桃一个激灵,硬是从床上弹起来。

灯火阑珊,一屋子的小丫头围着杨桃交头接耳。

幽竹将手里的青瓷碗搁在一边,隐约可见碗底残余的浓黑药汁。

“杨大人,以后切莫乱跑了。”

杨桃这才发觉,自己终于被寻了回去,免受寒风之苦,心中暗自拜谢娘亲冥冥之中保佑。

幽竹见杨桃精神尚可,便起身道:“杨大人,好生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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