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了一下脉,宇文弈道:“我们和你一起去,你爹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
“那……哥哥……”
“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只要现在进行治疗,过两个月就会痊愈,但一旦拖了下来,即使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展宁轻轻的把展枫放下,抹去了泪水道:“大哥,浩月,我们现在就去吧。”
第 22 章
到了展宁爹娘的房间,三人止步。
“爹,娘,你们起来了吗?”展宁站在门外问道。
“恩,进来吧。
三人这才推门而入,展宁的爹娘正在饮茶,看见宇文弈和浩月也在,便问道:“两位住得还习惯吗?展宁有何事??
”
言尘舞微微一欠身说:“我们住的很舒服,多谢关心。”
“爹!”展宁喊了一声。
“宁儿,有事吗?”母亲问。
“娘,求你救救大哥,大哥……大哥快死了,无论怎样他是您儿子啊,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哥哥……”
展宁的爹脸色变得很难看,呵斥道:“如果他一直不认错,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展宁急得快哭了,“爹,哥哥做了什么要受到如此的惩罚啊!”
展宁的爹转身过去,不回答。展宁看向娘,他娘看了一眼他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这种事不应说出来,实在有辱
家门。但两位都是有助与展宁的,都是有为青年,告诉你们,你们心中自然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只希望你们不要说出
去。”说完看了三人一眼,幽幽的说:“你哥展枫爱上了天语。”
“什么,哥哥爱上了天语?”展宁有些吃惊但似乎又有些安心。
“恩,他拒绝成亲,他要和天语在一起。”展宁的娘拭泪着说。
“怎么会呢?我们三人一起长大的,哥哥对天语是有些宠爱,但却是把他当作和我一样的弟弟一般的疼爱。,你们一
定弄错了,快放了哥哥吧,里面一定有误会。”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外出三年发生了什么,但一年前我们找到他要他回来成亲,他告诉我们他要和天语在一起。一开
始我们以为他说笑,也不在意。但到后来我们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认真的。”
展宁的爹接着说:“我们无论怎样逼迫展枫离开天语,他都不听 。我们只好把他抓回来了。回来后他依旧不变心,
只好将他关进‘警室’。”
“可哥哥快死了,如果你们再不救他。”展宁的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哼,不要在说了。那个有悖伦常的东西即使死在里面我也不会去救他,想我在江湖漂泊半生,怎会生出如此的孽畜
(你生的?男男生子?),要我如何面对其他人!”
“夫君……”展宁的娘用帕子擦去眼泪道:“展宁,天语虽是展枫的书童,可从小便和你们玩在一起,人也十分的聪
明乖巧,我和你爹也是十分喜爱他的,对他如对你们一样的对待,并没有认为他是仆人而冷淡对他,这点你应该很清
楚。
天语的确生的很美,有种模糊性别的美丽,可再美也是一个男人!如果他是女子,你哥说要和她在一起,我们一定会
同意的,可他是个男人,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哥如何面对别人的眼光,我们山庄要如何立足……”
“你们别说了,你们想的都是如何面对别人,你们有没有想过哥哥的幸福!”
“展宁,你去劝劝展枫,只要他认错,我们立刻放他出来……”
“你们一点不爱哥哥,怪不得二哥要离开你们,你们太自私了!”展宁说完就冲出门去。
“反了,反了,一个个都反了。”
“希望二位不要说出去。”展宁的母亲看着冲出门去的展宁对着弈和舞说。
“我们明白。”言尘舞回道,两人便转身离开了。
展宁的娘看着展宁的爹问:“我们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展枫,展宁还有离开的展迄好象都说过这样的话……”
展宁的爹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展宁回到自己的房间,宇文弈和浩月也进去了。展宁的眼泪不住的流下来。
言尘舞走到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安慰着他。
“大哥,求你救我哥哥出来吧,你不救他,他定会死在里面的……”
“展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出他的,对不对,弈。”
宇文弈看着舞,点了点头,说:“如今,救出你哥倒市易事,可展枫受了重伤,救出后安置到哪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家的势力太大,住在客栈是不可能的。
展宁想了半天,突然说:“出了西城门,骑马一天的路程,到了林子的尽头,有一户人家,我们可以去那。以前哥哥
救过那家的小孩,过去哥哥带着我去送了些钱过去过的,爹娘都不知道的,我们可以去那。”
“好,展宁,你白天收拾一下,晚上,我们行动。”宇文弈看了一眼展宁,转身离开。
“大哥,谢谢你……”展宁抬头看着宇文弈说。
宇文弈笑了笑说:“你叫我大哥,我自然要帮你,这没什么,好好准备一下。”
“恩”
午饭和晚饭时,展宁和他爹娘还有弈和舞五人沉闷的吃过饭,如今以不是盛夏,已经开始步如秋季,天色也暗得很快
。
夜晚时,紧张的展宁早已在房中坐立不安,不停的观望外面的动静,生怕爹娘发现了此事。
言尘舞敲门:“展宁,收拾好了吗?”
展宁开门想请言尘舞进去,舞示意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何时去救哥哥。”
言尘舞笑笑说:“你将收拾的东西带到后门的马车里,在那里安静的等我们,一个时辰不到,你哥哥就会到了。”
“我不用去吗?浩月你和大哥一起吗?”
“恩,我们谁去都是一样的。你乖乖的等我们就可以了。对了,那个书童天语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带出来。”
“我打听了下人,他们说哥哥是被抓回来的,回来时只有他一个人。”
“好了,快去后门吧,别弄出动静。”
“我知道,你们小心点。”
之后,言尘舞转身离开。
宇文弈和言尘舞两人在‘警室’门口看了一下,还是白天那几个被下了药的门卫。宇文弈笑了笑说:“舞,我们是光
明正大的进去救人,还是要那几个把人抬出来。”
言尘舞白了一眼说:“还闹,快救人去。”说完不理宇文弈,自己推开门进去了。站在门口的门卫仿佛看不见他,依
旧笔直的站在门口。
看见倒在地上的玉展枫,言尘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看了看他的脸色,号了号脉,比早上要好一些,看来过会
的马车之行,应该还是可以挺过去的。
正要将他抱起,一只手将玉展枫抱在了怀里。
“看什么啊,我可不想别的男人碰到你的身体。”
听了这话,舞笑了笑,这人还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到了门口,言尘舞看着被下了药的门卫,笑了笑,心道:下了药也不替人家解了。想着就甩了甩袖子,飘出粉色的粉
末,六位门卫随风倒下。
随后一跃,跃上房顶,乘着月光向后门跃去。
到了后门外,展宁已经在那里焦急的等待了半天。看见在宇文弈怀里的展枫,展宁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一切还顺利吗?”
“恩,没人发现。”宇文弈抱着玉展枫进了马车。言尘舞和展宁也进了马车,将展枫放好,宇文弈来到车外说:“坐
好了,我们出发了。”说完一甩鞭,马车飞奔而去。
房内,一位中年美进入,一旁站着的中年男人没有转身问道:“他们走了吗?”
“是,老爷,宁儿他们已经走了,有宇文弈在他们身边,应该很安全……”
“希望枫儿能有自己的幸福……”
“希望这次我们做的是对的……”
马车中只有展宁和烟尘舞还有昏迷中的展枫。展宁将展枫抱在怀里以减少马车的震动,宇文弈在车外赶着马车。马车
里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言尘舞打破了车里的沉寂。
“展宁,你不惊讶你哥爱上自己的书童,一个男人吗?”言尘舞很严肃的看着展宁问。
展宁看了看昏迷的哥哥,轻轻的说: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哥哥喜欢天语了,只是他自己没发现而已。我一直以为他永远不会发现的呢?”
“你不介意他爱上一个男人?”舞盯着展宁的眼睛问着。
展宁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只要哥哥幸福就可以了,你不知道哥哥每次看到天语时笑容有多美丽,像太阳一样的耀眼
,我喜欢看见那样微笑的哥哥。哥哥喜欢男子,我的确有些……但那人如果是天语,我会真心的祝福哥哥和他。”
“你爱上了他?”
“爱?说不上,对哥哥我有太多的感情。从小我就和哥哥一起玩耍,哥哥一直很宠我,所以我有了现在的小孩脾气。
哥哥长我四岁,平时爹也管不到我,哥哥有时也象父亲,有时也是兄长,朋友……太多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
情。总之,我只知道哥哥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舞看着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展宁接着说:
“其实,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只是两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不是吗?其实有些时候,自己迷惑,旁人总是
会看得很清楚。”说完,幽深的看了一眼舞,便不再看他。
车内又变回了宁静。
第 23 章
赶了一夜的马车,到达林外的小屋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一眼看去有三间木屋,临河建着。这都一路上也很安全,很顺
利的到达。
展宁先下车叫门。
“张伯,张婶,你们在家吗?”
“谁啊?”三座小屋中的一座的门被推开,出来一对约六十岁左右的老夫妇。“这不是小恩公吗?”
“张伯,张婶,我哥遇到了麻烦,可以借您的地住一阵子吗?”
老妇人立刻上前,拉着展宁的手说:“您说的是什么话啊,恩公有难,我们自然会帮忙,莫说住一阵子,就是住一辈
子,也是没有问题的,我们的命还是恩公救出来的。”
“老太婆,还说什么啊,快让恩公进门啊!”一旁的老头子骂道。
“是是是,恩公快进吧!”
宇文弈将展枫抱下车,进了屋子。宇文弈将展枫放在了一张比较简陋的床上。
倒是一旁的张伯觉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实在对不起,家里条件不好,只好让恩公先躺在这里了。”
“张伯,我们来打扰你实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要这样说。我哥现在受伤了,还要麻烦张伯张婶。”展宁说完,做
了揖。
张伯张婶连忙拉住他,问到:“小恩公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当初恩公不救我们,我们哪有今天,恩公还送了钱给我们
,我们才可以起了两间木屋给大牛子以后娶媳妇用。”
“是啊,是啊,多亏了恩公了。对了,恩公怎么受的伤啊。”张婶有些担忧的问。
展宁微微转过头,不想说。张伯也是明白人,见他不说,自然也不再问,便道:“老太婆,快去将那两间屋子收拾一
下,让恩公和客人们住啊!”
“是是是,我这就去。”说完两人出门。
言尘舞坐在床边,替展枫把了脉,将他的手放进了被子,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雪白的药丸,就着桌上
的水将药丸送到展枫的口中。
“我哥哥还好吗?”
“恩,比预想的要好些,等多了六个时辰之后,大概就是晚饭后,我替他行针。之后要弈替他打通血脉,让针效更快
些。”
“浩月也会医吗?”
言尘舞倒是一楞,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立刻就微微一笑说:“你忘了我天生有些暑毒和寒毒吗?从小看病无数,正所
谓是久病成医,自然也会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张婶已经将将饭菜端了进来,放在桌子上,一看,有大概五盘的素菜,大概是觉得对不住恩公他
们,双手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围裙,有些窘迫的说:“不好意思,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恩公有病,好在家里还有些鸡
和鸭,每天都能下一些蛋,现在锅里澄着鸡蛋,烧着鸡汤,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吃了。”说完已经历尽沧桑的脸竟有
些泛红。
展宁立刻从床边走到张婶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张婶,我们来这里打扰你们已经很对不起你们的,现在怎么会觉
得不习惯这些吗?”说着从衣服的荷包里倒出些些银两,塞到张婶的手里。
张婶说什么也不收,展宁也没有办法。最后宇文弈走了出来,将那些银子放在张婶的手上说:“张婶,展枫以前救过
你们,是你们的恩人,我们住在你的地方,按理说不应该给钱的。现在展枫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需要一些好的药材
治疗。现在我们自然是不能出去,所以这些钱不是给你们的饭钱,而是展枫的药钱。虽然你们平时一年因为也耕种东
西,一年最多就一两银子的花消,这里的20两的确是笔大数目。可现在展枫的伤不轻,需要的药材自然也是好的,平
时的吃饭也是需要有营养的东西。
不是我们看不起您,您也知道如果没有这些钱,药材,饭食,您的供应是绝对不能满足展枫的需要的。所以,您如果
不收下这钱,便是在害展枫。再说,您不拿这些钱去买药材和饭食,我们自然是要出去买这些东西,到时候我们被别
人发现,我们也是逃不了的,自然会被抓起来,一旦我们被抓起来,展枫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如果你不收这钱,
展枫就是死路一条。您也不要担心这钱会多的,我们自然也是要劳烦张婶买好些东西的。
牛肉、猪肉、糯米、大豆大枣、鲫鱼、鲤鱼、鹌鹑、黄鳝、虾、蘑菇等这些您上街看见就买些回来,平时给展枫做些
汤羹之类的。但您每天要做当归乌骨鸡,就是当归、黄芪放入纱布袋中与乌骨鸡一只共蒸煮,吃鸡肉喝汤,可补血虚
;阿胶糯米粥,阿胶打碎与黑糯米共煮粥服食,可补血虚;玉珍鸡,母鸡一只洗净,鸡肚内放人桂圆、荔枝干、黑枣
、莲子、枸杞,加调味蒸食,可补气养精。
每天的阿胶糯米粥是一定要的,至于归乌骨鸡和玉珍鸡每天做一样即可。至于药材我们会之后在告诉您的。您看,这
么多的事情,这些钱,您收了绝对不会多的,到最后,还是我们打扰了您。”
张婶被宇文弈说糊了,也就收下了钱,此后每天都尽心尽力的照顾展枫的饮食和药材,真的很尽心。这也是后话。
中午的时候,展宁喂了展枫喝了些鸡汤。宇文弈说他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些什么,现在只能喝些汤,而且也只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