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鬼 上——狂上加狂
狂上加狂  发于:201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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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根咬着牙,将拳头攥得嘎嘣直响。

这间讯问室干净整洁,正气凌然,没有半丝鬼魅的影子,可水根却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人比鬼可怕得多”。

最后,水根提出了一个条件,让冯局长帮忙好好安置自己的娘,最好搬得离军县远远的。人言可畏,让自己的娘衣食

无忧的安度下半生,是他这个窝囊儿子唯一能做的了。

在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水根已经清楚在这个冯局长的身后有一个漆黑可怕的大网。至于大网的深处隐藏的什么,就

是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

很快,人们在外省的一家旅店里发现了畏罪自杀的张大福,而桌子上的遗书,已经详细交代了自己杀人,然后指使吴

水根毁尸的犯罪经过。

一审判决也下来了,吴水根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即日便前往君山监狱服刑。

[入狱]

七.

满头的羊毛卷已被尽数理掉,只剩下一层青黑的绒毛覆盖着头皮,水根手捧着分配给自己的洗漱用品跟随狱警来到了

属于自己的牢房。

从此再也没有吴水根这么名字了,取而代之的是542这个冰冷的名字。

这座监狱处于君山的北面,常年不见阳光,一进牢房,就感觉里面的湿冷空气。

每个牢房里都住着4个人,一看见有新的犯人进来,个个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他。

等狱警训完话,水根就走到靠墙的床位那,把手中的东西随便甩到床上,人也往床上一倒,面冲着墙,闭着眼睛淌眼

泪。

不是水根怂,实在是这接连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一个19岁少年的承受能力。

想到以后的生活都要在这牢房里度过,水根感到绝望了。

“嗨,542,怎么进来就睡?赶紧起来跟我们哥几个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没过2分钟就有人凑过来跟水根套话了。

水根没搭理他,紧抿着嘴,闭得跟蚌壳似的。

孩子没弄明白,这不是寄宿学校,面对不喜欢的同学可以脖子一扭,划清界限。要知道,在监狱里,除了极少数如他

一般含冤入狱的人外,绝大部分都是从社会上清理的垃圾人渣。

尤其是水根所在的暴力犯大队,根本没有善茬。

见水根装聋作哑,有人突然一个猛力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水根趴在地上抬头一看,一个长着鹰钩鼻的30多岁的壮汉

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跟你说话装什么哑巴?”

这么地上的长时间积攒的压抑与苦闷,在重重摔到地上的那一刻彻底爆发了。

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后,他猛地冲到鹰钩鼻子的面前挥动着自己的细胳膊,可是拳头还没到鹰钩鼻的面前,人已经被

一脚踢飞了。

水根抽搐地趴在地上,感觉肠子都移了位置,疼得呼吸都不匀称了。

“臭小子,把招子放亮点!连龙哥都敢打,还想活着出监狱了不?”旁边两个小喽啰在一旁叫嚣着。

那个叫龙哥的鹰钩鼻子得意地朝旁边的几位翘了翘下巴:“去,好好教教他规矩。”

于是水根在高墙下得第一夜就是在拳脚中渡过的。

当狱警来巡视的时候,其他三人丢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

只有水根一个人摊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狱警拿手电筒往里照了下,晃到了水根布满青紫的脸,然后说了句:“542号,赶紧睡觉,早上5点要起来去车间干计

件。”说完转身走人了。

犯人之间的斗殴在就看守所里是明令禁止的。但条文的规定跟实际的情况总是略有出入。

尤其是暴力犯大队,总有几个狱霸恃强凌弱。狱警倒是乐见其成,只要别闹出人命来,其实是更方便于他们管理这些

残忍、狠毒的恶徒。

水根在狱警转身的那一刻就知道,以后类似这样的情形就是家常便饭,狱警根本就不会干涉。

想到着,水根突然觉得,这么活着其实比死还要痛苦。

他艰难地撑起疼痛不堪的身子,慢慢地挪到房间角落里摆放着马桶的位置。

县级的监狱,配套设施跟不上,所以牢房里没有冲水马桶,只有一个戴盖的便盆。

拿起来的时候,里面已经积攒了不少的好货了。水根走到龙哥睡的床前,将半盆黄汤一股脑地倒在了正张着嘴打呼噜

的龙哥头上。

龙哥从睡梦中惊醒,还吧唧了下嘴,然后“嗷”的一声怪叫。

抹掉脸上的黄汤一看,水根那小孩正捂着肚子在那闷笑,看了他的狼狈相后,笑得更厉害了,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接着,牢房的寂静被咒骂与拳脚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彻底打破。

大半夜的时候,吵闹声显得特别突兀,其他牢房的犯人也纷纷吹口哨起哄。

几个狱警赶来,分开缠打得两人后,问清缘由,将书根押出了牢房,一顿训斥后关进了单独的禁闭室里。

小孩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干脆躺在水泥地上,摊开伤痕累累的身体,想着刚才龙哥臭烘烘的德行,一个人继续的大笑

,可笑到最后却是泪流满面,难以自抑……

当水根再出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当他再次回到牢房时,其他的人看水根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龙哥靠在床上支着腿说:“行啊,没看出你小子居然是个奸尸犯!太他妈有创意了。”

想来他们是从狱警的口里知道了自己的人案底,水根不自觉又抿紧了嘴,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死人的屁眼比活着的时候紧吧?你在干的时候不觉得尸体臭吗?”

其他的两人也嘿嘿地怪笑,这三个人都是因为抢劫强奸而入狱的重刑犯,在里面已经改造了5个年头了,浑身的暴戾

因子在长期的牢狱生活里不但没有消磨掉,反而被压抑得越发汹涌。

现在知道了水根的犯案原因,光用脑子想想那种变态到极致的场面,三个人血液全都沸腾起来,急需找个宣泄的渠道

当三个人围上来的时候,水根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是觉得龙哥不能轻饶自己,搞不好又是一顿好揍。

可当他们把自己按在地上撕开裤子时,水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好歹也是被非礼过的人,加上他们猥亵的眼神,

傻子也能猜出来他们要干什么。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警察同志……唔……”一块脏抹布塞进了水根的嘴里。

“把他翻个身,看着前面的J巴他妈倒胃口!”龙哥对按住水根的两个喽啰说。

水根脸贴着地,下半身被剥得溜光,感觉身后有一只手粗鲁地扒开了自己的臀瓣,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往那小孔里

钻去。

孩子徒劳无功地拼命挣扎着,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走到他们这个牢房前,铁门外传来了哗啦的钥匙声。三个施暴的男人互相使了

下眼神,非常有默契地松开了手。

临放手前,龙哥贴着水根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你他妈要是敢论说话,哥几个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铁门打开了,狱警看到的情景是,水根坐在地上,一手拽着裤子,另一只手捂着喉咙正拼命地往外吐口水。

但凡在这地方工作时间长了,大铁门里都上演着什么猫腻,狱警都心知肚明。

“470,你们三个老实点,别总欺负新进的犯人,小心我把你们这个月的工分扣得一干二净。”

狱警不痛不痒地威胁着,然后对其中一个喽啰说:“462,你收拾下东西调换一下牢房。”

龙哥显然没想到狱警会把自己的一个手下调走,露出惊疑的表情,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等462收拾东西跟狱警走了不大一会,牢房门又开了,另一个新来的犯人被分配到这个房间。

龙哥和剩下那手下一看乐了,新来的这位就是一白斩鸡,细皮嫩肉的,模样还不错。一看就是特别好上的样子。

水根一看傻了。新来的这位,虽然脑袋剃得崭亮,穿着狱服一副如丧考妣的德行,但他的确是戴鹏,错不了。

他怎么也进来了?难不成警察已经知道了他跟冯局长才是一连串命案的罪魁祸首?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人……还是鬼?

八.

戴鹏一进来也看见了吴水根,缩头缩脑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等警察走了,立刻走到水根的面前泪汪汪地喊了一声:“水根。”

一听那窝囊废发出粘糊糊的声音,水根的心慢慢地放到了肚子里。每次这犊子在老师面前装可怜的时候,都是这像小

姑娘一样的德行。

可害怕的感觉慢慢消散后,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怒,自己落到这步田地,说到底,都是戴鹏引狼入室,才还害得自

己引火上身的。

没等龙哥他们上来立规矩,水根先冲上去赏了老同学一巴掌。戴鹏被打得“哎呦”一声,捂着脸指着水根说:“你敢

打我?我……我要叫狱警啦!”

水根恨恨地说:“你叫!叫啊,叫一次打你一次!”

旁边的龙哥乐了,在里面呆久了也没啥娱乐,看着这俩鸡崽子互掐也挺有意思的。

戴鹏就是一色厉内荏的纸老虎,加上水根的脸上挂着从来没有过的穷凶极恶的表情,竟一时被镇住了。

跳着脚,拉了会花架子后,或许是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戴公子红着眼圈说“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较劲,搞不好咱来

都得死在这……”

水根其实也是一肚子的疑问,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人喊了:“542、543出来!到新收车间报到!”|

542是水根,543自然是戴鹏。监狱里的规矩,凡是新收的已决犯都要接受劳动改造。因为新进来的犯人技术不熟练,

所以各个大队的新犯人都要集中在一个车间接受培训。

只见乱哄哄的车间里到处堆满了废弃的布头,几十个老爷们窝在凳子上,给小熊绣黑珠子的眼睛。并往四肢绣一排排

亮钻。

狱警给他们安排好位置后说:“因为你们是新收犯人,完成指标只要到老犯人的60%就行了。”

可就是60%也要一天绣完100个才算达标。

都是男孩子,就是穷孩子家的水根也没怎么做过针线活,戴鹏那一少爷,就更甭提了。

俩人挨在桌子边,捏着根绣花针在那绣熊眼睛。

捡着狱警在车间另一边抽烟聊天的功夫,水根悄悄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自从墓地那次我被吓晕了后,记忆老出现空档,明明晚上在家睡觉,可第二天早上醒来却总是倒在

荒郊野外……另外……我浑身都是血……”说到这的时候,戴鹏拿着针的手都乱得瑟。

“后来……有一天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躺一死人……喉咙被咬开了……呜……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警察说那尸

体的牙印是我的……我冤枉啊!家里花了大价钱才把我判成防卫过当杀人,我爸说让我先忍忍,他准备找人给我开个

精神病的证明……这监狱的监狱长跟我爸不对付,咳,听说当初要是没我爸,他就当上县长了,这段日子得怎么熬啊

……”

戴鹏神经兮兮地在那墨迹着,水根心里一沉,他忽然想到了那个非礼自己的戴鹏,莫不是跟失忆杀人有什么关联?

“那个冯局长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帮他骗我去古墓那里?”水根沉思良久问道。

听到这,正往衣袖上抹鼻涕的戴鹏又打了一个激灵。

他悄悄打量了下四周,刻意压低声音说:“水根,你别怪我害你,我其实也是让那个儿子给蒙了。你知道那姓冯的背

景多硬吗?不是个公安局长那么简单,我是透过一朋友认识他的,他当时就是找我说,要我帮忙协助破案,我也没想

那么多啊!你也看到了,那人身上的胳膊啊肉啊的,说没就没了。你说那姓冯的是人还是妖怪啊?”

看着戴鹏一脸希翼地看着自己的表情,水根特别想说,岂止是那姓冯的不是人,你也备不住是什么东西呢!

“你为什么不把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跟警方说?去揭发那姓冯的?”水根想到自己的冤屈,音量不由自主地放大了

戴鹏急得一拽他衣襟:“你呀,事情有那么简单吗?跟谁说去啊?你不也试过了吗?警察跟听鬼故事似的,谁能相信

冒出几股烟儿就能把人啃得跟白骨精似的!我……我当时不是怕受牵连吗?”

“542、543!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告诉你们,要是干不完,那就得连夜赶工,别睡觉了!”

于是俩人不敢再说话,接茬缝眼睛。

结果忙活了一天,其他人都完成了指标,就戴鹏还差30个。吃过晚饭后,这些新收犯们被安排学习监狱纪律。戴鹏被

留下来继续完成没有完成的活计。

等开完教育会,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在小操场上站队回牢房休息时,水根无意中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只剩下一弯月

牙,衬在漆黑的夜色里隐约透出一缕影影绰绰的红线。

回到牢房时,屋子里那两位正躺在床上哼着小曲。看水根一个人回来了,互相诡异地望了望。

水根没忘今天早上的冲突,看来这两个还憋着坏呢!

当水根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浑身紧绷,预防着他们的突然袭击。

可是躺下半天了,也不见他俩有什么动静。

直到快12点的时候,牢房门开了,之间狱警边开门还边大声训斥着戴鹏,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下次再这么干活拖拉,

就不要吃晚饭了什么的。

戴鹏估计也是累坏了,等狱警走了,立刻连哼带哈地瘫倒在水根对面的床上。

一直假寐的水根发现那两个人悄悄地爬起来,朝戴鹏的床上摸去。

怪不得没招惹自己,原来是惦记上戴鹏的嫩屁股了。

“你干什么……唔……放……”那俩人也是惯犯,迅速地捂住了戴鹏的嘴,并把他翻过身去,扒下了裤子。

戴鹏被捂住了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水根,大约是祈求他救救自己。

报应!

水根用力地翻个身,眼不见,心为净,在一阵阵畜生般的粗喘声中,戴鹏那细不可闻的哀叫声还是一个劲儿地传进自

己的耳朵里。

其实戴鹏也不算太坏,好歹跟自己同学一场的,这要是别人削姓戴的一顿,他水根绝对不管,这小子就是欠教育。

可是这叫什么啊?哪有这么糟践人的?

水根忍不下去了,他腾地蹦下床,伸手就把龙哥从戴鹏的身上拽了下来。

龙哥正在兴头上,刚用自己黑红多毛的下身,在戴鹏的屁股蛋子上感受几下舒爽的,却偏偏被水根打断,立刻扬手给

了水根一拳。

小孩的身体都飞了起来,一下撞到床围栏那,肋骨叉子疼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妈的,放你一马还不知道好歹,上赶子找插是不是?”

说完上来又补了几脚,水根抱着脑袋挨了几下,觉得嗓子眼一阵腥甜,一口血就这么呛了出来。

另一个喽啰看着自己老大逞威风呢,就在那嘿嘿的怪笑,低、头吓唬着浑身乱哆嗦的戴鹏:“看着没,乖乖的,大家

一起爽爽什么事儿都没有,不然打得你吐血都是轻的。”

空气的血气渐渐弥漫开来,也许是听了喽啰的威胁,戴鹏渐渐的不动了,而窗外的残月也越发的鲜红。

龙哥看水根疼得已经抽成一团了,又冲着蜷曲的身子补了一脚,便猴急地回来接着弄戴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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