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 下+番外——尼罗
尼罗  发于:201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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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珀刚一走进张家院门,他便满面春风的迎接出来,张开双臂拥抱住了段珀——他的胸膛结实温暖,像一堵带着火力的墙。

段珀抬起头,却是平静的说道:“启星,你又黑啦!”

张启星对着他歪头一笑:“黑?有多黑?”

段珀想了想:“像焦糖那样黑!”

张启星看他那眉宇间总仿佛缭绕着一丝稚气,无论如何不像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就很怜爱的笑起来,转而揽住他的肩膀往房中走。走了几步,他用手指捏了捏段珀的手臂,口中笑道:“老虎,你还是瘦。”

段珀忽然有些不耐烦。张启星每次见到他,必然会对他的身体发出一番议论——当年是研究他的高矮,后来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再成长了,就又开始评价他的胖瘦!

“噢!”他粗声粗气的答道:“我吃不下饭嘛!”

张启星饶有兴趣的扭头望向他:“为什么呢?”

“每天在家里躺躺坐坐,也没有事情做,不饿!”

张启星绕到了段珀的身后,弯腰搂住了他的腰,又低头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四只脚的行走:“那我带你出门玩一玩?”

段珀侧过脸,用很剽悍的语气问道:“玩什么?”

张启星和他贴了贴脸:“我正在开矿,有没有兴趣入一股?”

段珀眨巴眨巴眼睛,因为对于开矿一事一窍不通,所以就没有多说话。

张启星新近去了一趟香港,因为对生日会也是预谋已久,所以趁机购买回了许多礼物。其中大部分是给开心快乐的,还有一样则是专为段珀挑选——两台日本产的任天堂红白游戏机。

“一台送给你,一台送给将军。”他笑眯眯的告诉段珀:“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应该怎么用,好像是要连在电视机上。”

段珀在家中幽居的太久了,偶然出门,几乎有些呆。好奇的搬动了那装有游戏机的小纸箱,他没看张启星,自己笑了笑。

开心与快乐平日都不大受到家人重视,如今突然成为主角,几乎兴奋的要发人来疯。他们换上新衣服,在张家楼内咚咚的互相打闹追逐,一会儿翻脸了,一会儿和好了,一会儿又嘻嘻哈哈抱作一团了,亲热的了不得。而张启星和段珀坐在客厅里,倒是文静的很。

张启星盯着段珀微笑,笑了半晌,他拍拍自己的大腿:“老虎,坐到这里来。”

段珀摇头:“不。”

张启星听闻此言,欠身就把段珀拉扯到了自己腿上:“不什么不!”然后他用一条手臂勒住了段珀的腰:“老虎,你怎么总不来我这里?将军在家,我不敢去找你。”

段珀伸长了两条腿,软洋洋的瘫在了张启星的怀抱中:“你找我干什么?”

张启星没说话,缓缓的挺起了腰,下身就顶住段珀的屁股慢慢磨蹭起来。隐隐坚硬的触感让段珀猛一挣扎,随即他一本正经的扭过头,煞有介事的叹道:“启星,你真是好色!”

张启星没想到几月不见,段珀竟是又捡起了当年的“纯洁论”,不禁哭笑不得。把一只手合在了段珀的胸前,他隔着一层衬衫慢慢揉搓,又压低声音笑道:“老虎,我想舔你。”

果然,怀中的段珀战栗了一下。

张启星探头嗅了嗅段珀的头发,又轻轻的一挺下身:“看看,老虎也好色了。”

张启星一手搂着段珀,一手在段珀那周身上下摸索,嘴里描述着矿山情形。段珀静静的听着,既没觉出不妥,也未生出欲望。

开心跑过来,看到爸爸正抱着老虎谈话,就很觉好奇;快乐追上来了,也停住了脚步围观。

看了一会儿,他们发现爸爸与老虎无动于衷,并没有分开的打算,就索然无味的继续奔跑而去。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客厅,快乐很得意的说道:“看,你的爸爸喜欢我的老虎!”

开心立刻辩解道:“他也是你的爸爸!”

快乐站到开心面前,对着他摇头摆尾:“我有爸爸,也有老虎,可是你只有一个爸爸。”

开心听闻此言,像个小畜生似的,劈手就要去殴打快乐:“那又怎么样?!”

快乐侧身躲闪,拔腿便逃。

当晚,两大两小吃过蛋糕晚餐,段珀便要带着快乐告辞。张启星颇想和段珀再亲近一番,然而段珀感觉他日益下流,就很坚决的离开了。

回到家后,他将游戏机送到了段提沙房中,又复述了张启星的开矿事业。段提沙没说什么,可是等到儿子离去之后,他立刻把孙子抱来,两人蹲在地上开始研究游戏机。

段珀回到自己这边,没睡觉,也坐在床上拆开了游戏机的包装箱。快乐累了,自行回房睡觉;岩温趴在一旁,饶有兴味的旁观。

段家父子心有灵犀一般,统一的通宵未睡,专门研究游戏机的使用方法——说明书是英文兼日文的,对于他们二位来讲,和天书相比,也没有太大区别。

凌晨时分,段珀和岩温各自捧着手柄,开始游戏;而段提沙就十分孤独——坤信是个小孩子,早就支撑不住睡觉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亲自出马,把副官长从被窝里掏了出来作伴。

副官长惯于裸睡,骤然被将军掀开了被子,惊恐万状,闭着眼睛乱找衣裤,段提沙看他手忙脚乱,急的一手抓来一条大裤衩,一手扯过他一条腿,不由分说的给他套了上;随后抓住他那半条残臂,牵羊似的就把他牵到自己房里去了。

段提沙力逼着副官长马上读懂说明书,自己则是体力不支,歪在一边的床上打瞌睡。半小时后他醒过来,溜到地上旁观片刻,忽然起了玩心,抓住副官长那半条右臂捏来捏去。副官长保养得不错,细皮嫩肉的,残臂因为无从用力,所以肌肉渐消,很是绵软。副官长本来就看不明白说明书,身上的残疾痛处又被将军攥住把玩,这让他惶惑之极,出了一头大汗。

中午,段珀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丢开游戏机和岩温补眠。房内空调大开,他们关了房门各自洗澡,然后也不穿衣,就这样赤条条的钻进了被窝里。岩温去抱段珀,段珀也回应似的拥住岩温。两人胸膛相贴,四条长腿纠缠在一起,正是黑白分明。

这一觉睡的很长久,直到傍晚时候,段珀才先醒了过来。朦胧中伸手抚摸了岩温那光滑颀长的裸体,他心中忽然生出了很温暖的爱意,低头找到对方的乳|头,轻轻叼住吮吸了一下。

岩温哼了一声,把段珀搂的更紧了一些。

——END——

番外八:边走边看

段提沙自从有了游戏机,就连饭都没兴趣吃了——只是缺少一位好玩伴。

坤信太小,两只小手简直捧不住手柄;副官长只有一只手,也不适合陪他游戏;至于其余人等,见了将军就怕,更不会自愿前来陪同。段提沙无可奈何,只得央求段珀过来,陪自己玩《超级马里奥》。

房门一关,旁人也不知将军父子的战况如何,只是时常听到老虎少爷大吼一声:“爸爸!快点!你笨死啦!”

或者是将军大吼一声:“呀!老虎,又完啦!”

当将军父子玩过一天,实在是饿的要断气时,才会开门出来,狼吞虎咽的大吃一顿。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回房继续游戏。

凌晨时分,父子两个上了床。段珀依偎在段提沙的怀抱里,安心又安逸的呼呼大睡。段提沙把下巴抵在胸前的儿子头上,也是鼾声如雷。

如此过了整整一个礼拜,段提沙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了,决定暂时离开游戏机,恢复正常的生活起居。

段提沙在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里,经常会出门去兜兜风。

他不喜欢坐在汽车里,那让他感觉太憋闷;可是因为腿脚是日益的不灵便了,所以步行久了也会疲倦。

于是他骑上了一辆甚是威武的哈雷摩托车,带着坤信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段家卫士坐在后方一辆吉普车中紧密跟随,除此之外,政府派来的秘密警探也像蜂子一样,在他身边缭绕不止——他心里都明白,但是只做不知道。

好景不长,哈雷摩托车骑了没有多久,他在一次兜风中失了手,倒在地上滑出老远,险些被车身压断了一条腿,幸好当时坤信不在。

经此教训之后,他的哈雷摩托车立刻被段珀没收,取而代之的是一辆日本产的铃木小摩托车——非常小,装有踏板,正适合女士使用。

段提沙那么厉害,唯独在人身安全这件事上拗不过段珀。委委屈屈的推着他的小摩托车出了门,他虎背熊腰的骑上去,以不到三十迈的速度悠悠前行。坤信稳稳当当的坐在后方,倒是十分怡然自得。

卫士们开着敞篷吉普车跟在后方,也放松惬意了。

段提沙感觉很憋闷,时常想要偷偷跑回缅北,重整旗鼓。只是力不从心,而且段珀也不会同意。他日益衰老的躯体中居住着一个活蹦乱跳小男孩的心灵,这种矛盾时常折磨了他,让他长吁短叹、不能自制。

这一日,段提沙又骑上小摩托车出了门,因为阳光太烈,所以没有带上坤信。慢吞吞的驶离了他所在的茵雅湖区,他向北跑到工业区中的贫民窟里,招猫惹狗的逗野孩子们玩。

污言秽语的闹了一场之后,他把野孩子们教导的更野了一些。掏出一点钱撒在地上,他看到了衣不蔽体的小孩子们凶猛的冲上去撕扯抢夺,感觉十分有趣。

笑嘻嘻的发动小摩托车调头离去之时,他顺便又拍了一个小女孩的屁股。小女孩匆匆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很冷漠,似乎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段提沙在回家的路上,很意外的看到了马泽。

当时他在街上缓缓行驶,就见前方路边正走着一位消瘦男子,背影看起来颇为熟悉。他好奇的加快速度追到对方身边细瞧,只见此人穿着朴素的衬衫长裤,斜挎了一只半旧的黑色皮包,头发很短,戴副眼镜,不是马泽又是谁?

段提沙和马泽几乎没什么体面的交情,不过他寂寞无聊,忽见对方,心中也有些兴奋,当即大喝一声:“嗨!你还认识我吗?”

马泽正在专心走路,忽然被人搭讪,竟是吓了一跳。扭头望向段提沙,他犹豫了半天才试探着反问道:“你是……段将军吧?”

段提沙有些悲伤:“你认不出我了?”

马泽见自己猜得不错,这才如释重负的笑了:“唉,段将军,你发福啦!”

段提沙在打量马泽,马泽也在打量段提沙,两人沿着小街往前走,客客气气的各自叙述生活情形。原来这马泽自从抛下军队迁去新加坡后,生活如意,十分恬然自得。只是今年十月二女儿出嫁,他才不得不回来一趟,主持局面。他这回总共也没在家中住满十天,然而几次三番的快要气死。在和太太大吵一架之后,他也顾不得其它,提起行李就跑来了仰光,预备从仰光乘坐飞机回新加坡去。

他对于物质,一直要求不高;在新加坡时,由于精神上得到满足,故而越发修行一般,过那简朴生活。此刻他身边既无随从也无保镖,就单是背了护照证件以及两件换洗衣服。因定下了明天的航班,所以今日趁着无事,他便想要在仰光市内到处走走,正好可以去拜一拜佛。

段提沙闲的发疯,偶然逮到了故人,无论如何要请马泽回家吃晚饭。马泽看了段提沙这个样子,莫名的就有些打怵,转而问道:“老虎现在还好吗?”

段提沙脑筋一转,忽然想起段珀曾经送给马泽三只穿山甲。妒火在心中燎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们父子两个,不在家里又能去哪里?”

马泽了然的一笑:“树大招风,段将军,你受身份所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段提沙开始拉扯马泽,又顺口胡说道:“走走走,马将军,我很想念你,老虎也很想念你,你务必要到我那里去坐一坐!”

随后他又发现了问题——两个人,一辆车,没法走。

段提沙是决计不肯陪同马泽步行的,路途漫漫,那会累死他。回头望向后方的吉普车,他发现车上也已被卫士们占满。

卫士们终日尾随着他,已经让他感到了厌恶,所以略微思忖之后,他一把攥住马泽的手腕子:“来,我们挤一下,我的家并不远。”

马泽,像做梦似的,在语无伦次的推辞中,被迫坐上了段提沙的小摩托车。段提沙身壮如山,压的小摩托车一走一颤;而马泽坐在后方仅有的一点空位置上,迫不得已的伸手搂住了段提沙的粗腰。段提沙就此加大马力,以四十迈的高速,回家去了。

——END——

番外九:“爱”

段提沙迎风而行,把马泽带回了家中做客。进门后他又命人去把儿子叫过来——好容易逮到了一位故人,他须得和儿子分享一下这份新鲜。

段珀听说父亲带回了马泽,果然是又惊又喜,一路奔跑而至。可是当真和马泽面对面了,他却又羞涩起来,停住脚步低下头,小声唤道:“马叔叔。”

马泽上下打量着段珀,见他瘦骨伶仃的站在面前,穿着很简便的汗衫短裤,模样倒还是那个模样,并没有变化。

“唉。”他叹息着微笑:“老虎,我们很久没见面啦!”

段珀抬头看了马泽一眼,还是觉得他好——很和蔼,很温柔。

于是他走上前去拥抱了马泽。马泽也抬起手,轻轻拍了他的后背:“老虎,我一直很想念你,你呢?”

段珀把下巴搭在了马泽那端正瘦削的肩膀上,忽然感到身心都渐渐宁静下来了:“我没有想你,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段提沙在旁边一挑眉毛,又动了动耳朵,对此情此景真是看不惯也听不惯。

一团和气的吃过晚饭,段珀自告奋勇要送马泽回酒店去,段提沙找不到阻拦的理由,但是总觉得不大对劲,又说不清那问题出在哪里。而就在他犹豫的空当里,段珀已经拉着马泽告辞离去了。

段珀是有话要向马泽说——他身边没有知心的朋友,爸爸虽好,但是思想与众不同,不可交流;岩温也好,可惜智商和狼狗差不多高,也不是个知音。若是去找张启星呢?首先他并不想和张启星讲心里话,其次张启星见了他就是摸摸索索,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地方,值得对方不厌其烦的抚摸不止。

于是,他只能是抓住马泽倾诉一番了。

他和马泽一起上了床。

马泽以为他是别有所图,正要微笑着去拥抱亲吻他,没想到他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一旁,忽然开口说道:“马叔叔,我觉得生活很无聊!”

马泽一愣:“无聊?”

段珀点了点头:“我没有事情可做,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

马泽自从退休之后,每天生活的自在非凡,倒是不曾体会过段珀的这种烦恼。略微思忖了一下,他对着段珀笑道:“老虎,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不去找个喜欢的人恋爱呢?”说着他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蛋:“老虎这么帅!”

段珀听到这里,却是立刻摇了头:“我找不到。”

“怎么会找不到?”

对于段珀来讲,这个问题就一言难尽了。于是他转而又问:“除了恋爱,还能做什么?”

“哦,那太多了。只要不犯法的话,你可以去做任何事情。”然后他诧异的笑了:“奇怪,你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会觉得自己没事可做?你比将军更自由——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新加坡?”

段珀叹了一口气:“马叔叔,就因为爸爸不自由,所以我也没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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