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部缓慢抚摸到那柔软的茱萸，有些粗暴地揉捏，苏涵动作越来越大，许琢的呼吸开始混乱，挣扎也越来越激烈，甚至找机会咬了苏涵的耳朵。痛感让苏涵有了些许冷静，终于停下来，借着房间并不明亮的灯光，可以看到许琢的脸微红并急促的喘着气，他瞪着苏涵，目光中有厌恶与不知所措。苏涵犹豫了。

“放开我，滚开！你不能这样羞辱我！”许琢喘了几口气，积蓄力量后，怒骂着又开始挣扎。

羞辱，这就是此时他的感受吧。犹如盆冰水浇下来，熄灭了所有热情，苏涵猛然惊醒，慌忙放开许琢，站起来，许琢等不及从床上坐起来，就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朝苏涵砸过去，水泼了他一身，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残片。苏涵表情僵硬的拔腿跑出去，重重甩上门。

等门“呯”的声关上，许琢才从床上坐起来，心跳的极快，衣服在刚才被揉乱，脸上身体上还残留着苏涵湿润的温度，地上的水杯不是自己房中的，大概是是苏涵拿来的！好像关心他，但为什么又要做刚才那些事呢？无意识的摸着脸，许琢又失眠了。

这时苏涵也不好过，跑回房间后，他懊恼的倒在床上，这次真完了，再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以前都可以忍耐的，今天处么会变成这样，苏涵用右手盖住眼睛，从小接受的教导，让他觉得这样不正常，他自己倒无所谓，可不能把许琢也卷进来，那个人毕竟是曾经在他孤独无助时，给于过他温暖的人。不能再这样，这种事决不能再发生。

苏涵下定决定，突然跳起来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叠资料，那是所离S市很远的名牌大学的资料，考入这所学校后，他可以离开这座城市，就有借口只是每个寒暑假回家一次，这样他就不用再见到许琢，也就不用担心无法忍耐什么。苏涵表情严肃认真的看着这些资料，月光冷冷的从窗外照进来，在地面上跌碎。

Chapter 9

早上带着宿醉的头痛，许琢起床气很大，一进自己母亲房间，就看见许流萍眼睛红肿着，明显是哭过了。

“靠，他们又欺负你了，混蛋！都是混蛋！老家伙在哪？”许琢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也不等许流萍说话，打开门就往二楼冲去，佣人见许琢的样子可怕都不敢去拦，许流萍拉不动儿子，此时徐拓海正和苏涵在二楼小厅里说话，见到许琢后徐拓海明显面露不悦。

“怎么回事，你儿子是怎么教的？”徐拓海摆着冷张脸问许流萍。

“我自己干什么我自己知道，和她没关系，她教的至少比你好。”许琢护住母亲，但却甩开母亲一直在拽他的手。

“好，你说你在干什么？一大清早搅得鸡飞狗跳，还有你这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徐拓海虽然在责怪许琢但眼睛却盯着许流萍，这更惹怒了许琢。

“你这个混蛋，你有本事当初就应该把你爱的女人娶回来，为什么要和我的母亲结婚，结婚之后又不好好爱惜她，你自己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我要和她结婚？如果不是她老子耍手段，苏蔓会离开我？她只是生病而已，苏蔓呢！”徐拓海说完还严厉的瞟了许流萍一眼。

“你一个大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爱的女人，就折磨我妈来出气，你怎么不去报复外公啊！胆小鬼！”

“我怎么折磨她了，她有病我付医药费，找人来照顾她，我也没和她离婚，还要我怎么样。”

“是啊，医药费，你要不折磨她，她能年纪轻轻就得这种怪病吗？你找的那些都是什么人，连病人最基本的忌口都不知道，不离婚是为了你徐老板在外边的名声！”

“你们许家就是这样教孩子的？什么时候轮到儿子管老子了？我还用你来教我对错？”

“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凭什么不能说……”

争执越来越升级。

“啪！”又一声脆响打断许琢的话，连苏涵都惊动了，他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眼前这幕，因为这次是许流萍打自己儿子一个耳光。

许琢偏着头又红起来半边脸，许流萍含着泪道：“对不起，我没管教好儿子，对不起！我们马上就下去！”

“许阿姨，请等等，许琢……我刚才和父亲说，决定大学住校，你至少有四年不用再天天看到我。”一直没开口的苏涵突然说。许琢这次发作与昨晚的事关系很大，这点苏涵明白，所以刚才没说话。而现在已没必要再忍，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恐怕他以后想和许琢说话也难了，还是早点宣布吧，希望这消息能让许琢痛快些。

许流萍和许琢同时看向苏涵，一个眼神略带歉意，另一个却是愤怒的，两个人带着截然不同的感情看着同一人，倒是很值得玩味。

大闹发泄之后，许琢平静不少，更何况许流萍是真的在生气，许琢也害怕，他总算是收敛起脾气，乖乖跟着母亲下楼回到房间。

许流萍的脸色极差，坐到床上，生气的说：“你给我进来，关上门站好。你最近怎么了，脾气越来越燥，疑心病也重。老实说你每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我……我晚上出去打工，是为了给你买礼物，我没有乱花钱，也没有做什么坏事。”许琢委屈的说。

“我不要礼物，我只要你老老实实去上学，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我是恨我自己，我现生病管不住你了，你就这样乱来？”许流萍情绪激动的差点又哭出来。

“老妈……我没有乱来！如果是苏涵告诉你我在外面有什么的话，你别信！”许琢的声音低下去。

“苏涵什么都没说，你有没有好好上学？我只要打个电话给学校就知道！你在外面干些什么妈妈不想管，你长大了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任。你看看自己的眼睛？你有多久没好好睡？家里弄成这个样子，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你要再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有什么事，让妈妈怎么办！”

“老妈，没事！我就是想给你买件生日礼物！”许琢完全没了脾气，低声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自己的母亲。

顺口气，许流萍仔细看了儿子很久，观察他的表情，又问：“小琢，你有交过女朋友吗？”

“啊……？”许琢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只知道他没有办法正常面对女人，平常的聊天交朋友还行，一旦是要上升成男女朋友这种亲密关系，许琢就会害怕退缩，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在害怕些什么。这些能和母亲说嘛，说他怕女人，那母亲不是会急疯掉。

“你有什么问题吗，有些事我也不方便过问你，因为这其实是父亲应该关心的，可你父亲！”许流萍语气关切的问。

害怕母亲想歪，许琢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有些心虚，慌忙解释说：“没有，什么问题都没有，不是有专家说，现在的青年都是人虽然大了，心还是小孩子，还想多玩玩很正常啊，交女朋友不是太早了嘛。”

许流萍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十分有深意的说：“是这样吗！”

“老妈！”许琢嗫嚅着说：“其实我一个人也能过，说不定比二个人过得更好呢！”

“什么？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怎么能一个人呢，人总是要结婚成家的，有家有妻子才能安定下来，你别老胡想些没用的！”许流萍眼见又要生气，许琢真的什么都不敢说了，静静听着母亲数落。

总算从老妈房间逃出来，许琢终于松出口气，昨晚动静不小，希望母亲睡熟了没听到什么，该死的苏涵。

嘴里虽然骂着，但发觉苏涵真的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许琢还是会难受，心软的时候，甚至觉得那天晚上喝多了，讲话确实难听，是不是应该去道个歉什么的，碍于徐拓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盯着许琢不让他再接近苏涵，真的出现一些机会许琢也会犹豫而错失，所以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Chapter 10

因为失业，再加上许琢本来就不怎么爱玩，这下直接就过起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日子，在家除了画画和陪母亲说话，也没什么大事，时间一下子多出来，就顺手整理整理屋子，无意中翻出本相册，许久不曾打开的相册被擦干净翻开：

某张相片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彼时笑得正欢。小苏涵怯生生的站在小许琢身后，右臂上虽然缠着黑纱，但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这是苏涵第一次到许琢家时照的。当时苏涵对谁都不亲，小心翼翼躲在一边，像只离开母亲的雏鸟，只是莫名的黏着许琢。

当天晚上苏涵就赖在许琢那哭着不肯回自己房间，哭得没力气了还一抽一抽不肯停。最后许琢像个小大人似得拿着自己的玩具哄着苏涵，唱着五音不全的摇篮曲终于把苏涵哄睡着。

那晚及以后很多晚都是苏涵睡床，许琢睡沙发，以至于许琢曾经想要弄个大点的双人床到房间里。

另一张照片上，苏涵坐在钢琴前笑着。

那架钢琴很旧了，犄角旮旯里还有不少灰尘。这是许流萍买给许琢的，只因他一句想学钢琴，最后却不了了之。钢琴就这么扔着，直到苏涵到来才又找到了主人。

这张照片是徐拓海拍的，拍完这张照后苏涵有了架崭新、音色几近完美的雅马哈。由徐拓海亲自挑选的。其实那时候许琢还太小，不然他应该想到不对。从小到大一直是母亲在给他买礼物，只要他想要许流萍就会买，但徐拓海却从没有给他买过一样东西。

可当时他是高兴的，比苏涵还高兴。抚摸着那架价值不菲的雅马哈，缠着还只会弹《小星星》的苏涵一遍遍的弹给他听。

几年后，苏涵已经能流畅弹奏一些许琢完全不知道名字需要超强技巧的曲子，许琢再不会因此而高兴，甚至觉得烦。

还有一张照片是苏涵的生日。许琢把奶油涂到苏涵的鼻子上，脸上，然后捧着苏涵的脸把那些自己弄上去的奶油添干净。

照片照的就是这一瞬间，许琢孩子气的坏笑着，苏涵则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比许琢还高二个头的生日蛋糕，让他第一次产生疑问，为什么自己生日父亲从来都记不住呢，更别说蛋糕和礼物了。

许琢不太喜欢拍照，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照片越来越少，突然就完全没有了。那一年徐拓海和许流萍因为苏涵的事争吵，他们不知道许琢当时就躲在门外，苏涵原来是自己父亲和苏蔓的孩子。

终于明白不是父亲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也不是他不记得给自己买礼物，而是他跟本不想记住，不想给自己买礼物，因为自己是不被爱的孩子。

从此许琢多了个弟弟，又少了个弟弟。

之后连苏涵的照片也越来越少。最后一张照片是苏涵被徐拓海及一些上层人物围在当中，苏涵笑的公式化。

许琢已经记不得这张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拍的照片。也有可能不是他不记得，是跟本不知道。这或许是徐拓海向别人炫耀自己优秀儿子的物品之一，和许琢已经没关系了。

越看这些照片越觉得心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烦躁的许琢，将错误全归到照片上。把相册重又深深的藏起来，今天恐怕又睡不着了，失眠已经成为习惯。

学校安排集体出去写生，竟然路过DEEP RIVER酒吧，许琢不觉停下来。

酒吧在装修，本来仓库般的低调外观，变得华丽许多，像个高档的消费场所了。不知道原来那些个待者都怎么样了，他们基本上经济都不太好，被解雇后在干些什么呢，其实都是些好人。

“啊，是你！”熟悉的男声闯入耳朵。

许琢有些惊讶，这里竟然还有人认识他！那个叫住他的男人，斯斯文文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真抱歉，突然叫住你！”男人见许琢似是不记得他了，自觉有些冒昧。

“啊，没事，你的声音和脸我都有印象，似是哪里见过，就是具体我想不起来！”许琢挠着头，努力回忆着。

斯文男子展颜一笑，竟然孩子一般：“是这样啊！哈哈，上个月你在我的酒吧和人打过架！你还晚归了！”

“晏子青！”那个倒霉的夜晚许琢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对这位酒吧老板，他还是有些好感的，“这家酒吧原来是你买下了？真厉害！”

晏子青低下头推了推眼镜说：“朋友买的，我只是来帮忙！”

“是嘛！”许琢显得有些失望。

晏子青发觉了，便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这里需要服务生吗？以前我在这里打工，这离我家比较近，晚上回家比较方便。”许琢报着试试的想法问。

“职员的事我还能作主，所以没问题，你有电话吗？”见许琢摇了摇头，晏子青虽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接着说，“你一个星期后再来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来找我，你一般做什么工时？”

“四点到十二点！”许琢高兴的急忙回答。

晏子青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说，点头向许琢道别。许琢得到份工作，自然是很高兴，还特地赶到了写生地点，送上门去给老师批评。

更让他高兴的是，一个星期后，他再去酒吧，发觉员工竟然没怎么大换，还是原来的那一批，只是都变样了，染发的全染回来了，衣服也都穿得整整齐齐，举止也正经多了。

正式工作后，许琢感到晏子青似乎对他特别关照，这让许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并不是个非常有好奇心的人，也不多心。只是不自觉的渐渐注意起晏子青来。

晏子青曾表示过这酒吧是别人的，但几乎全是他在打理。如果不是偶尔会有人来查看，财务也不归他管的话，说晏子青才是老板估计酒吧里没人会不同意。酒吧真正的老板从未露过面，即使是这样，许琢也没见晏子青偷过懒，事无巨细总尽心尽力完成。

Chapter 11

易主后，酒吧对员工的要求是水涨船高，连许琢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原来的那些个员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散慢惯了。对此晏子青很耐心，两方调节，没有开掉一个员工。连员工们某些小小的坏习惯，比如他们进办公室不敲门，晏子青就不关门，有人来找直接就可以进去，这样也不至于被突然大力开门的声音吓一跳。很多这样的小细节，让大家都很感激，也自觉约束起自己的行为。

一帮看起来又懒又散的员工，让个几乎没脾气的书生带的服服帖帖，许琢不得不佩服，他得承认自己没这精力与耐心。许琢喜欢好脾气的人，他自然的开始亲近晏子青，在休息室遇到晏子青，许琢也乐于和他聊天，结果发现两人还有不少共同的兴趣爱好，晏子青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喜欢打游戏，看漫画书，他也曾学过绘画，还找机会指点了许琢两招。每当遇到许琢对他表示感谢，晏子青总是微微一笑说：不用，那天你追着颜嗣威的车跑了很久，不是每个人都会去帮助陌生人的。这些我都记得，所以我也会尽我所能帮你。许琢听完这些话，也不知应该怎么表达，静静的看着晏子青，猛然觉着这个人当朋友应该不错，至少感恩图报。

因为晏子青，酒吧打工变得开心了，有事的时候做事，没事的时候还能找晏子青聊聊天，许琢并不外向，接触的人不多，他已经很久没有朋友了。

生活不是事先完成的剧本，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会随机附送些你跟本不需要的东西，你还不能拒收！正当许琢和晏子青的关系朝朋友的光明方向前进时，某个人突然无意或者有意的出现了。

那天快九点半时，有两个人来到酒吧，其中一个见到许琢后，脸立即垮下来，而许琢见到那个人后，也觉得今天皇历上应该写着不宜出门，垮着脸的那个是颜嗣威，另一个是高非。

“你怎么还在这！”颜嗣威的脸很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了，说话口气也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