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笑了笑，爬到他身上去，吻了吻他的耳垂，轻轻地说。”不做宠物不行？”

“你觉得你现在还不像宠物？”sech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闹别扭的小猫。

我瞪了他一眼，俯下身去咬他的嘴唇。sech笑出声，搂住我的腰把我拉得更近。很快地整个人就被他压在沙发上，铃铛响了一声掉到地上……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它。

分享彼此身体的缠绵。

运动之后是午睡。玩够了很容易就睡着。

sech抱着我睡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做自己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起身的细微举动一样会惊醒我，只是不睁开眼睛。

之后又慢慢睡下。没有再做梦。

醒来时sech已经回来，坐在旁边看书。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忽然就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嘴角有隐约笑容。

我低头，看见了胸口垂着的铃铛。

……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把铃铛戴上去了？

我瞪了他一眼，扯了扯铃铛。声音很清脆，不算难听。但是挂在脖子上就……手指用力想扯下来，转念一想是他送的，忽然又舍不得弄坏。

sech凑过来，靠着我的额头。微笑道。”不是很好看么，为什么一定要拿下来？”

“……因为我不是猫。”我顺着绳子一路摸过去，找到一个小小的突起。绳结在那里。

“那你自己解开吧。”sech坏笑了下，继续躺在床上看书。

绳子有些短，低头也看不见。我坐在床上，抬着眼睛摸索拉扯着绳子。铃铛不时被我弄出响声，我却始终解不下来。他大概打了很多个结，看不见绳结的样子，我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sech偶尔望我一眼，宠溺地笑笑。

“你说你像不像猫呢？我的小宁远。”

……

二十分钟后，我选择放弃。拿了一本书来看。

sech揉了揉我的头发，微笑地问。”放弃努力了？”

我嗯了一声。

“就戴着吧。”他靠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说。”你抱着我动的时候，铃铛响起来……会很性感。”

……

终于明白了他的企图。

第62章：嫉妒（碎片 32）

夏宁远和sech很幸福。

krantz住在kz的房子里，夏宁远陪着他。sech经常会过来。

他们，很幸福啊。

……这种感觉是嫉妒吗？

sech送给夏宁远一对小仓鼠。夏宁远靠在墙上逗弄他们时，侧脸看上去很温柔。

他本来就是好看的人。睫毛很长，眉梢拖延。垂下眼睛仿佛掩去心事。笑容总是淡然，似乎对一切漠不关心。耳边贴着脸颊垂下发丝，顺延到尖尖的下巴。脑后小小束起一把头发，衬托脖颈肌肤纤白。

他的身体具有诱惑力。不经意间散发出诱人意味，自己却不知晓。

几乎是极致的美丽。

这样的人。忍不住地想要接近，触碰……

……毁坏……

krantz勾起嘴角笑了笑。水池里的两只小仓鼠仰着头，在水里拼命蹬着水，生怕自己沉下去。

“很好玩是不是？你看他们这么怕死。”krantz望着夏宁远，轻轻地说。

夏宁远专注地看着两只小东西，没有回答。

他送的东西，夏宁远就这么喜欢。

krantz本以为他是不喜欢小动物的人。

……我，是不是也是一样呢？如果Phoenix送给我……

没有如果了。他已经死了。这是已经发生的事。

krantz微笑地望着夏宁远，心中忽然生出冲动。

占有他。毁掉他。

按住他的肩膀，吻上去。

意料之中地被推开了。

夏宁远皱着眉问他。krantz，你做什么。

krantz低了低头。然后轻轻地几乎颤抖地笑出来。

“你要危险了……你把我赶出去。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你还会收留我？……我该死的……我不想死……”

把我赶出去吧……我会害死你的……

夏宁远望过来的眼神很温和。

如果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你还会这样温和地看着我吗？

……

是的，你这样做了。

Krantz看着满手是血的自己……或者说，满手是血的krantz。

救护车的声音尖锐地响着。夏宁远已经昏迷过去。sech紧张到没有时间责备自己。

你毁了他，你高兴吗？

似乎已经习惯了泪水划过脸庞的触感。温热，然后是风吹过的冰凉。

krantz，你要毁掉谁呢，所有人，还是自己呢？

因为自己疼痛，所以不顾一切地要去伤害别人。

krantz，你不恨这样的自己吗？

可是……我会帮你的。

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痛苦都让我来承担好了。

只要你还需要我。

只要我的存在还有意义。

那么多痛都没有关系。

我只是，想要存在而已。

虽然我已经看见未来的我……不着痕迹地消失。

然后慢慢被你遗忘，被夏宁远遗忘，被一切所有……被这个世界遗忘。

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第63章：画室（正文 28）

画室在穿过城市的一条河边。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一座青石板小桥。

即使是在古城区，这样别致的小地方也很难找到了。

一幅幅画作张贴在墙上，等待被人欣赏。

并不是想要卖画。这个画室或许更近于展览的性质。准备了各种绘画工具，也有小院子，可以坐在阳光下面进行创作。

……少年时代，这样一个画室是我的梦想。可以随时坐下来，屏蔽外面一切喧嚣吵闹。和几个有同样爱好的人坐在一起，谈论或是创作。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手没有受伤时在拼命地工作，在家修养后觉得开画室的想法很幼稚，所以没有动手去做。

偶然对sech提起，他立刻帮我在这里找到一处地方，买下翻修。

很喜欢这里。

午后，推开门进去。画室里安安静静。偏蓝的装饰色调让这里看上去有些幽静阴冷。

常会有好奇的学生走进来，不需要去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到处看看。有时他们过来交谈，也能笑着度过一个下午。

感觉像是……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我是这里时间的主人。

Krantz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他也很喜欢这个画室。

我在画室里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他。倒了杯水想过去院子里，透过玻璃窗就看见了他。

白色毛衣，看上去柔软温暖。Krantz坐在阳光下，面前是一块画板。他的手指纤细好看，握住炭笔的姿势很随意。

嘴角仿佛有一丝轻柔微笑。眼睛稍稍眯起，注视着画板。时不时停下动作，咬咬嘴唇，像是在回忆。

左耳一排耳钉在阳光下闪烁，隐约透出的妖娆气息和他整个人不太相配。

他是Krantz的时候，没有诱人味道。就像一只沾染清晨露水的苹果，在阳光下会静静闪耀。

我安静地望着他。没有推门出去。

茶杯的温度渐渐冷却，暖意却已经渗透到全身。

他终于画完，伸了个懒腰。整理了东西站起来，一回头就看见了我。

“夏宁远？”他有些不安地笑了笑，”你……站了很久了？”

我摇了摇头。终于推门走出去。阳光照在身上还是很暖和，他已经把画板收起来。

“有想过将来么？在这里生活，还是换个城市重新开始？”我拉过一张椅子做下，微笑地望着他。

Krantz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下。”那种事情，不应该由我考虑。krantz最终会回到Phoenix身边的。”

“你呢？”

Krantz垂了垂眼睛。笑容柔软。

“我会消失的。”

“原因？”

他安静地垂着眼睛，似乎在犹豫。不想说，却又不能拒绝。

我叹了口气。”算了，我们换个话题。”

“……对不起，我觉得很难开口。”Krantz轻轻地说。

他的手指摩挲着横在膝上的画板，安静地垂着眼睛。阳光均匀柔和地洒落下来，把他和这里所有静物定格成画面。

喜欢这样的他。

我想自己面对他的笑容，一定很温柔。

……不，不可以。不要这么放纵自己。不可以放纵自己去喜欢他。

我收回目光，望向天边漂浮的丝絮白云。随口问道。

“画的是什么，可以给我看看么？”

“嗯，当然。”他的嘴角扬起微笑，把画从夹子上取下来。递给我。

画面上是一个魔方，每个面上有形状不同的骷髅。光线从右侧照过来，阴影描绘很细致。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把那个银灰色的魔方从画上拿下来。

我笑了笑，把画还给他。

“你以前画过这个，那时候画面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吧……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画的。”

“嗯，那是Phoenix。那个魔方，是Phoenix送给krantz的。”Krantz深呼吸，然后轻轻地问，”夏宁远，这幅画可以挂在画室门口吗？”

我回过头去望着他。忽然觉得心疼。

“想让Phoenix看见了，找到你们？”

Krantz低着头，微笑里有暖暖的哀伤。”krantz不可能回去找Phoenix了。我想Phoenix也不可能来找他。所以……”

以他们的骄傲，不愿意做的事情，都由你来做。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吧。

“有没有办法……不消失呢？”

Krantz怔怔地看着我。

我站起身，揉揉他的头发。”你要是消失了，我会很难过。舍不得的。”

“可是我并没有……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麻烦吧，从来没有帮过你，却老是惹出麻烦来……”他低着头，轻轻地说着。

总是这样不自信，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让人不放心，让人心疼的孩子。

很想拥抱他。但还是克制住这冲动。

sech……我不想再让他不高兴。所以我应该克制。

对，不可以太放纵自己。

深呼吸，对着他温和微笑。

“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你存在的意义。有阳光的午后，有你在这里，可以让一切变得更加温暖舒服。这样够了吗？”

Krantz抬起眼睛，安静地望着我。他的嘴角扬起柔软笑容。

“嗯。够了。直到你还需要我，我都会存在的。夏宁远。”

“好了，整理一下东西吧。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回过头望着渐染暖红的天边云层，深呼吸，微笑道。”太阳落山了。”

“嗯。”Krantz点了点头，收起画板。

夕阳晕黄的光芒柔柔洒落，他所有的动作都静止成了画面。

你存在的意义。

还有一点。那就是，可以一下子让我静下来。在一瞬间找回少年时代那种纯净宁静的美好。

就像散发清新香气的苹果，沾染清晨的露水。

即使在夕阳下，也闪耀暖暖光芒。

第64章：重要性（碎片 33）

这是惩罚。

Krantz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那排铁栅栏。精神病院都会这样防止病人逃跑。

sech以为他疯了吧。或者是，想要保护夏宁远？

夏宁远去哪里了呢？他会不会还生krantz的气呢？是sech不让他来探望自己吗？

不得而知。

六点起床，吃药。被带去做一些手工。午餐，午睡。

……然后，他就会来。

那个护工，拿掉krantz耳钉的时候笑得很猥琐。他说这东西应该能卖很多钱吧？那时的Krantz，裸露身体，坐在床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做着那种事情的时候，Krantz觉得自己很脏。

本来就是盛装污垢的容器吧，我。

不应由krantz承担的痛苦，我来。

krantz还没有恢复过来。晚上他会哭，被护士们绑在床上，用力挣扎，歇斯底里地尖叫。

他并不知道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的时间还停留在Phoenix死的时候。

他走不出那种悲伤了。

Krantz抱了抱自己。整个人都坐在太阳下面，阳光温暖。

闭上眼睛，仿佛回到黑暗中。

……就看见了未来。

如果现在出院，就会被红的人抓回去。

krantz会知道Phoenix没有死，他会帮助Phoenix。他们会和好，会在一起。

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后，自己就不再被需要……

消失……

不，不可以！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我怎么可以消失，不可以……

Krantz把头深深埋入膝盖。

“我们永远在一起，死也是。不要让我一个人消失。求求你……”

他知道krantz不会听见的。于是眼泪就流了下来。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们就一起死掉吧。”

“krantz，我们一起死掉吧。”

半年后，夏宁远来了。

看到他的第一眼，Krantz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阻止。比如他尝试自杀，被护士发现，并且通知夏宁远的时候。

他们以为是krantz想要自杀。不，不是的。krantz只是在挣扎。

夏宁远带krantz离开了精神病院。他让一切，开始了。

……

或许左右我的，不是未来，不是既定的命运。

是你，夏宁远。

重要性。

第65章：想念（碎片 34）

红的人果然追来了。

krantz看了看后视镜，嘴角忍不住浮起微笑。他故意来这家酒吧，就是为了等他们来抓他。

只是夏宁远还在车上……这样的话，还不能现在就回去。要保证夏宁远的安全。

他侧过脸，对着夏宁远笑了笑。

“你系好安全带。放轻松，不要担心。他们追不上我。”

夏宁远看上去很镇定。

车速拉得很高。路边景物飞快向后闪去。

又找回这种感觉。被危险追逐，奋力逃脱。对自己充满信心，感受到身体里潜伏着的按捺不安的力量。

就像在红的日子。惊心动魄，但是精彩。

并且，有件让他在意的事情。

Edu也追来了。他说老大在找自己……也就是说，Phoenix还没死？

Phoenix没有死吗？他在找自己吗？

这样……反而有些高兴。

开过一个路口，突然飞出一辆车来，直直地撞来。眼见车头就要撞了上来，我甚至能看见那司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krantz皱了皱眉，飞快地打过方向盘。车子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刺得耳膜发疼。

他听见夏宁远微微喘息起来。

“镇定点。没事的。”krantz冷冷地望着那辆车，淡淡地道。

几乎是紧贴着，两车擦了过去，却能感觉到车身的轻微震动。

只差一点，就要撞上了。

回头。那辆车已经调转车头，紧紧地追了上来。

“你还好么？侧过头，担心地看了夏宁远一眼。他脸色有些苍白，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你脸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