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
“你瞎了?看不出石楚对小向阳有意思?光石楚看小向阳那眼神,就只差没告诉全世界,他喜欢小向阳了。”
“向阳和石楚是好朋友。”
“小向阳单纯,你还单纯?我不信你看不出。你要是真不介意弟弟跟男人在一起,倒不如便宜我。冲咱俩的关系,打死我
都不敢欺负向阳,不是?”
“刚才谁说当向阳是弟弟,没不安好心?”
“弟弟怎么了?弟弟就不能培养别的感情了?反正都是男的,一样生不出孩子,没什么不可以。何况,我只当他是弟弟,
他又不是我亲弟弟。”
“你的道德指数已经降到负值。”
“道德多少钱一斤,能吃么?所谓道德,无非也是人定的。我爱我的,过我自己的生活,没影响到别人,干嘛非要遵守别
人制定的不一定正确的规矩?”
“别人对向阳什么心思我干涉不了,总之,你绝对不行,否则朋友没得做。”
“要不是知道你是个挺直挺直的大直人,凭你对小向阳与众不同的态度,我倒要怀疑你对他有什么。”
“我才要怀疑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废话这么多。”
“咱俩没差几个月,我要是更年期,你也跑不了。唉……眼看奔三了,老咯。那白咪咪幼泡泡的香软少年啊……啧啧……
咬一口甜掉牙。”
萧淮横一眼仰天长叹发花痴的张熹明,无奈翻个大白眼。
甜掉牙?又不是棉花糖,肉跟骨的组合,最多被骨头硌掉牙。
倒是气息,一如香草,香软清甜。
向阳刚把文件归档保存,室内便陷入黑暗一片。
停电了?!
掏出手机照明,把东西收拾好,背上书包下班。
锁上办公室的门,偏巧萧淮也要下班,两人结伴下楼。
停电,无法搭乘电梯,只得走楼梯。
手机的灯光一般都是冷色光,投射到楼梯上,楼梯变得阴森森,冷幽幽,看上去比平常狭窄幽长许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
从哪个角落蹿出个把阴魂。
向阳怕黑,又不好意思让萧淮知道。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试探,格外小心往下走。
萧淮已经下去一层,向阳才磨磨蹭蹭下了半层。看萧淮下去那么快,未免有些心急。
正说加快速度,就见萧淮折返回来,从下方向他伸出手。
向阳看看萧淮,看看萧淮递来的手,咬咬唇,把手交给萧淮。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向阳感到电流在心底通过,电得他有些麻。异常庆幸停电,光线不足,没让萧淮发现脸色潮红。
与萧淮牵手下楼,向阳又觉得楼层不够高,楼梯不够长。
如果楼层更高些,楼梯更长些,他的手就可以在萧淮手里停留更长时间,他就可以享受萧淮更多的温柔。
“啊——”
向阳才走了一会儿神,脚底下就不利落了。
分不清哪只脚拌哪只脚,哪只脚踩空,整个人一下子失去平衡,扑向楼下。
向阳只当老天在惩罚他贪心的绮想,闭上眼,听天由命。却忘了萧淮的存在。
几乎向阳低呼的同时,萧淮就已经张开怀抱,抱住向阳。
扑通扑通扑通。
向阳闭着眼,好奇为什么没听见自己拍在楼梯上的声音,只听见类似心跳的扑通声。
定了定神,恍然发现,原来正是自己的心跳声。
睁开眼,陷入萧淮藏在眼眸中的碧绿色深潭。
扑通扑通扑通。
“哥……”痴痴轻唤。
“小心些,别着急。”
萧淮笑了笑,松开怀抱,扶正向阳身子。
“哦。”向阳怔忪了会儿,才迟钝应声。继续与萧淮牵着手,经由萧淮的引导,慢慢往下走。
沸腾的情愫,烧得他心疼。
下到一层,石楚正从外头急匆匆进来。
石楚看到萧淮与向阳手牵着手,二话不说,搂住向阳肩膀,搂起向阳就走。
萧淮目送向阳频频回头,被石楚夹带着越走越远,走出大门,拐弯不见。刚刚与向阳交握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成拳,攥
紧。
似乎,想要攥住什么。
“向阳,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你能不能到你哥家来一趟?你哥喝醉了,不省人事。我家物业来电话,说我家漏水漏到
楼下去了,我得赶回去处理。”
27.梦一场
【二00X年,十二月X日,晴
不是推不开,是我不想推。
不管之后会有什么等待着我,我都不要推开。】
应酬这种事,萧淮绝不会带向阳出席,都是张熹明陪同。
席间,萧淮喝了不少酒。然后又去夜总会续摊,酒又没少喝。
萧淮酒量不是太好,一般都是浅尝辄止,从没有这次这种豪饮的状况。从夜总会出来,也就醉得七荤八素,不省人事了。
张熹明把萧淮刚把萧淮送进家门,就接到物业打来的电话,被告知水管漏水漏到楼下人家,要他速回家处理。
无奈,张熹明只得通知向阳,请向阳来照顾萧淮。
向阳接到电话一刻没敢耽误,打车赶到萧淮家。向阳抵达,张熹明撤退。
向阳看着瘫在床上的萧淮,犯了难。
萧淮虽然属于修长型,但和身高才一六七、体重死活超不过九十斤的向阳相比,一八五的身长、七十公斤的体重还是显得
过于庞大。
向阳想帮萧淮解开衣服擦身,又担心弄不动萧淮,反倒磕碰了萧淮。
抓抓头,向阳还是决定试着给萧淮擦擦看,这样,萧淮也能睡得舒服些。
打定主意,向阳接盆热水来到床前,着手帮萧淮擦身。
向阳轻轻的,柔柔的,擦拭萧淮俊美的脸庞。手指裹着热毛巾,细致描绘萧淮精致的五官,每移动一下,心跳就加速好几
倍。
才移动到鼻子,向阳就已经喘不上气。凝注着萧淮的睡颜,脸儿滚烫烧红。
倏地,萧淮睁开眼。
做坏事被抓包的慌乱,催促向阳速速逃窜。
向阳要后退,就给萧淮抓住手。
“哥……我、我给你擦脸……唔……”
向阳的头,蓦地被压低;向阳的唇,蓦地被封堵。
向阳的大眼睛,瞪得溜溜圆,充斥惊讶。
向阳不知道,更大的惊讶下一秒便汹涌袭来。
向阳瞪大眼,就见一阵天旋地转,眩晕间,已然来到萧淮身下。
萧淮压着他,搂着他,捧着他,亲吻他。
不同于上次的短暂碰触,这次的吻是深入的,绵长的,缱绻的,醉人的。
萧淮的唇瓣贴合他的唇瓣,轻轻磨蹭,轻轻啃咬,轻轻舔舐,搔痒开了他的唇瓣,进入他的口腔。捕捉到他羞怯躲闪的舌
头,温柔勾挑,挑动起笨拙的回应,缠绵共舞。
向阳紧张得全身僵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抵在萧淮胸前,萧淮的身上像有火烧,烫手。烫得向阳本能的退缩,只好抓住枕套,死死的。仿佛松了手,就会掉进万劫
不复的深渊。
长长、长长、长到向阳以为自己早就窒息而死的深吻结束,萧淮灼热的带着浓重酒气的喘息喷薄在向阳鼻唇之间。
那么浓郁的酒气,熏得向阳不敢喘气,生怕熏醉,神魂俱失。
那么高热的温度,灼烧得向阳不敢呼吸,深怕将野火吸进心肺,将他焚烧殆尽。
向阳憋着气,憋得小脸通红,满头汗。
“向阳……”
“哥……唔……”
萧淮的低唤犹如符咒,向阳连思考都没有便立即回应。回应的同时,恢复呼吸。可仅仅才喘了一口气,来不及被酒气熏晕
,就又被酒气填满口腔。
这次的吻,比刚才的吻猛烈许多,狂野许多,向阳应接不暇,疲于响应,很快就晕了,醉了,全身酥软了。
软绵绵,全无抵抗力,更无抵抗意识的任由萧淮撷取,摆弄。乖巧、听话得像个棉花做的娃娃。
“唔……哥……”
向阳再能出声时,萧淮的吻已经行进到向阳的喉结,手也摸进向阳衣服,捏揉向阳胸前的柔软的小花蕾。
神奇般的,萧淮的手指才触碰到向阳的小花蕾,那小小的,羞涩的花苞立即挺立,胀痛得向阳不得不发出呻吟。
“哥……我……我好脏……”
萧淮根本无暇理会,因为他正忙着褪去向阳的毛衣,剥解开向阳的衬衫,脱掉向阳的内衣,扯掉向阳的长裤……让向阳裸
呈在自己面前。
向阳举手挡住脸,羞得恨不得蜷起身子。
当然,萧淮不允许。
萧淮碧绿的眼眸一寸寸巡视向阳白皙瘦小的身子,原本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泛出淡淡粉红,使得向阳整个看去宛如一朵
含苞欲放的粉嫩樱花。
那么小,那么单薄,却怯生生散播着属于自己的美丽。
“哥……我、我好丑……好脏……哥……”
萧淮灼烫的视线在向阳身上点燃簇簇火焰,烧得向阳无地自容。
接着,萧淮捧起向阳的身子,如同捧起一朵娇弱的花,亲吻。
唇舌并用,温柔的在向阳的肌肤上烙下自己的印记。
一只只,淡淡紫色的蝴蝶,落在向阳这朵花上,轻展翅,栩栩欲飞。
“哥……我好脏……我会把你弄脏……哥……”
萧淮好似没听见,继续用吻,一寸寸,一毫一厘将向阳占据。一只一只,在向阳周身施放蝴蝶。一点一点,在向阳身上留
下湿漉水光。
“唔……哥……脏……我脏……哥……唔……”
下身猛的被湿热包裹,向阳即刻战栗惊呼。
萧淮捧着向阳腰身,含住向阳小巧粉嫩的玉茎,吞吐含咽。
“唔……嗯……哥……嗯……唔……”
向阳双手死死捂着双眼,抵死不敢低头看萧淮正在对他做着什么。
“嗯……啊……哥……我、我、我……”
忽然,向阳尖叫着抓紧萧淮肩膀,急得拖出哭腔,却也急得,羞窘得吐不出完整意思。
直到萧淮一声闷哼,吐出向阳颓软的分身,闭紧嘴巴,剧烈粗喘。
向阳则小声啜泣起来。
“啊……哥……”
可惜,萧淮连眼泪落下的时间都不给向阳留。放躺向阳的身子,推高向阳双腿,分开向阳的臀瓣,将混合着唾液的向阳的
白浊吐在向阳的小菊瓣上。
然后,令向阳惊慌失措的,柔软湿滑的触感从穴口传来。
向阳不敢低头看,可他知道,那个触感代表着什么。
因为,不久之前,这个触感在停留在他的口腔,还卷着他的舌头一起舞动。
“哥……我好脏……我那里好脏……哥……我、我……我会把你弄脏……哥……”
向阳羞耻的央求全成了无用功,萧淮一意孤行的用自己的方式对待着向阳。
很快,手指也派上用场。沾满唾液,探进向阳体内。
“唔……哥……”
向阳蜷起脚趾,挺高胸脯,咬紧手背,隐忍异物骤然闯入的不适。
入口渐渐拓宽,萧淮抱起向阳,将自己放进向阳体内。
向阳死咬着手背,明明很疼,却不愿发出任何叫疼的呼叫。他知道,萧淮已经很温柔,已经尽可能温柔到不能再温柔。
向阳一手被自己死咬着,一手揪紧身下的床单,任由萧淮抱着,却不敢环抱萧淮。
萧淮似乎对这样紧张,僵硬的向阳很不满,强行将向阳的手从牙齿咬合中释放,强迫向阳抱紧自己。
又把向阳双腿环在自己腰间,将向阳打得更开,方便自己进出。
向阳只能咬紧嘴唇,压抑着自己不要将放荡的呻吟脱出口,不要让萧淮觉得自己淫荡不堪。
咬出了血,满口血腥,向阳还是咬着。
显然,这又令萧淮不满了。
捏着向阳的下巴,扳开向阳的嘴,献上自己唇,挺进自己的舌,深切吮吻。
无止境的吻,迅猛但温柔的律动,构成这一场漫长的交缠。
向阳在晕眩迷离间,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有痛感,有快感的梦。
那么真切。
然,终归是梦。
狂澜止歇后,向阳想走。可萧淮将他抱得死紧,他又疲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走不了。
次日,萧淮醒了,向阳就跟着醒了。
可向阳不敢给萧淮看见他醒了,脸藏在枕头里,假寐。
萧淮没有叫醒他,直接上班去了。
听到关门声,向阳才爬起来,顾不上洗漱,穿上衣服,赶快逃离案发现场,回到学校。
“你哥没事了?”石楚还在宿舍里。
“啊?嗯。”向阳低着头,不太敢直视石楚,怕石楚发现他的异样,询问有关于昨晚的事。
尽管向阳躲躲闪闪,可脱掉羽绒服后,石楚还是眼尖的发现向阳脖子上遮都遮不住的痕迹,眸色深沉下来,抄起书包往外
走。
“你、你去上课啊?”
“嗯。”关门。
宿舍里再没别人,向阳总算能放心大胆的长舒口气。
倒在床上,左手捂住左耳。
那上面,依稀残存萧淮上班前留下的温度。
和昨晚一样,那么温柔。
从头到尾的温柔。
如果前夜,是一场美梦。
那么,此时,便是噩梦一场。
电梯里,一对男女吻得火热异常。
向阳认不清那个女的,只认得那个男的是……
萧淮。
28.心碎了也会流血
【二00X年,十二月X日,阴
难过什么呢?
明知是一场梦。
为什么一场梦的虚幻威力如此惊人?能把一颗心撕碎。】
眼前的一切,都在催促向阳趁热吻中的人未能发现,尽早避开。但无论向阳如何努力,脚下就像生了根,死活拔不动半寸
,就那么样的直挺挺,直愣愣僵硬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分开,再看着萧淮发现了他的存在。
萧淮的眼眸在发现向阳时闪过一抹光,意味不清。
向阳艰难的催动表情,扯出笑,用很轻很轻的语调问好,唯恐语调重了会将心碎裂的碎片震得更加粉碎,唯恐再度粉碎时
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音,叫人听到。
“萧先生早。”
问完好,对那位不知姓名,不知身份的混血美女微笑点头,得到美女嫣然一笑。尔后迈动奇迹般的已经可以动弹的双腿,
走进电梯。面对操作板,距离萧淮他们很远。
电梯到达三十九层的过程里,没人再上来,电梯里也没人说话。或许有人说了,但向阳完全听不见。
向阳只是习惯性的低着头、缩着肩,驼着背,安静站立,头脑中一片死寂,仿佛丧失五感一般,感觉不到直插他后背的视
线的滚烫,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在呼吸。
“叮——”
到达楼层的提示音响了,向阳还是一动不动。
“小向阳!熹明哥十分钟前就闻到你香喷喷的味道,然后一直守在这里等你,感动不?”张熹明过分热情的熊抱,将向阳
抱出电梯,同时将向阳飘散的魂魄聚拢。
心碎了,向阳实在是冷,所以,没有拒绝温暖的怀抱,任由张熹明抱拥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