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现在说的有理当时那点不信任也就消去,又把方子推回给沈昕说:“你看着开药就行,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不识字,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我相信你,蕴含着的信任让沈昕以及王淑茹都重重的放下心来,王淑茹已经禁不住的笑了出来。沈昕去抓药,王淑茹陪妇人聊天,就在这时王归从外面回来,跟妇人打了招呼后直接到药柜看起沈昕开的方子。
刚轻松下来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王淑茹从椅子上起身又不敢上前,远远的站在妇人身边。看着王归严肃的神情,沈昕不安的搓着手,生怕他王归现在说他方子开错了。
庆幸的是王归看完方子后点点头让沈昕继续抓药,又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的改了一味药。再过来问了妇人几句嘱咐她按时吃药要感觉不好了再来瞧瞧,临了用眼神把王淑茹叫到后院。
等到药铺没人的时候王归从后面过来,拿着这张方子问沈昕:“是谁让你给人看病的?你是如何开出这张方子的?”方子上已经把要改的那味药用红笔圈了起来,在旁边写上改过的药。
王归面无表情语气也非常平淡听不出是训斥还是询问,沈昕就回答说:“是我自己要给她看病的,从她气色上看知道她身子不大好,她也说是女人的病,我就大着胆子想试一试。”
王归猛地一拍桌子斥喝道:“你胆子倒不小,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就敢给人看病,都说半瓶水哐当我看你连半瓶水都没有就敢开方子,也不想想万一这方子把人吃坏了可怎么办?那是一条人命你担得起吗?”
王归说的没错,老大夫留下的那些医书都还没看到一半,有的比较容易混淆的病还是分不清,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开方子确实不妥。第一次给人看病后的喜悦激动之情已经荡然无存,更多的是冷静后的自责。方子上改过的那味药确实要比他原来开的出彩很多,也是在听到王归在他耳边低语后顿时觉得自己还真是托大了。学医的这条路很长很长他才刚起步就想跑,如此的心态很容易蒙蔽他的双眼忽视掉很多应该看到的东西。
王归罚他把专门描写带下病的医书抄写十遍,还不能站着抄要跪着抄并且还要背诵的一字不差。这样的惩罚沈昕心服口服,他该罚绝无二话。
一直到王归走后,王淑茹才偷偷的从后院跑过来,一见沈昕就急切的问:“你怎么样,爹有没有打你有没有骂你?都是我不好就不该怂恿你去给她看病的。”说着就掉下泪来。
沈昕安慰他说:“我没事,掌柜的骂的对,再说了,如果我没有求好心切想急于表现也就不会却给她看,不过我并不后悔给她看病了,如果不给她看她的病就得拖下去总也好不了,虽然挨了骂不过也是骂我的急切,方子并没有开错,对我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了。”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仔细帮她擦拭眼角的泪珠柔声安慰者“掌柜的又没打我,骂我也是因为我该骂,你也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虎子怀里抱着点心兴奋的往回跑,这些都是他做的,做给阿昕吃的。到了门口停住脚步直愣愣的往药铺里看去,王淑茹拉着沈昕的手,沈昕在给她擦眼泪,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王淑茹破涕为笑。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就这么站在门口,觉得心脏的位置很不舒服。
22、虎子的才能
这几日虎子每天做完活后都会出门到点心铺来,老板夫妇很喜欢他总是让他多来聊聊,特别是老板娘每次见到虎子总是给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点心,慈爱的拉着他的手跟他聊天。老板夫妇的和善和关爱让虎子想起他娘,在举目无亲的镇上这份关爱就显示十分重要,所以虎子也喜欢到他们店里来。
更吸引他的是老板娘做点心的手艺,一小团面团在她手上总能变幻出各种形态各种味道。在老板娘的鼓励下虎子也尝试着做点心,第一次并不成功,做出来的东西不方不圆很是难看,好在面是老板娘提前发好调好味的,样子是难看了点好在能入口也不算浪费。
几次之后虎子做出来的东西就有模有样了,今天是他第一次从和面开始一直到成品出炉亲自动手,虽然跟老板娘做的东西相比还有差距,在众人看来他能做到如此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一部分留给老板夫妇,另一部分小心的用纸包好,老板娘就打趣他说:“都留下吧不用包了,拿回去被别人吃光还不如放在店里你每天来吃。”
虎子听后直摇头,看着老板娘认真的说:“不行,这是阿昕爱吃的,要拿给阿昕吃。”
老板娘笑了,知道沈昕在他心里的分量无人能及,也就不再说什么嘱咐他路上小心点。
虎子抱着他做出来的点心兴冲冲的跑回药铺,就看到沈昕在帮王淑茹擦眼泪,一时间就呆立在门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走,就觉得心口的位置很难受,就好像被谁一拳打了上去,虽然肉体上没有疼痛的感觉,却让他喘不上气。
最先看到虎子的是沈昕,虎子呆立在门口也不出声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药铺虽然位置没有正对门口,可大白天的外面人来人往做这些亲密动作难免会招人闲话。
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王淑茹转身回到后院,沈昕拉着虎子进来,看到他宝贝似的抱着什么东西就问:“虎子哥,你拿的什么?”
虎子这才回过神连忙把点心打开,刚出炉的点心散发着扑鼻的甜香味道,“点心,我做的,阿昕尝尝。”拿过一块递到沈昕嘴边。
虎子做的是桃酥,在众多点心里它的做法相对比较简单,适合新手来做更重要的是沈昕爱吃。轻咬一口满嘴留香,虎子紧张的等待沈昕的评价,虽然老板跟老板娘都说好吃,可他更看中沈昕的评价。一块进肚后沈昕又去拿另一块,不用多余的言语就已经说明问题。
沈昕不光自己吃还拿一块塞进虎子的嘴里,“虎子哥也吃。”
阳光斜斜的照在两人身上,照着这对相信相爱的兄弟。
晚上讲课的时候王归没有再提沈昕给人看病的事,他走后沈昕搬来小桌放在地上,把油灯的灯芯拨亮,准备好纸笔不假思索的跪在桌前抄写医书。
他这一跪把虎子吓了一跳,赶忙就去拉他,沈昕摇着头说:“这是我该罚的,让我记住我今天做的错事。”
在虎子的追问下沈昕才说了缘由,其中的厉害关系虎子不懂,他只知道他心疼沈昕,入秋天凉晚上寒气重,地上就更凉了,跪在地上腿受不了。
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棉衣就要垫在沈昕膝盖下面,沈昕拒绝了,他说只有这样体会到疼体会到冷才能让自己记住所犯下的错误,以后的日子里绝不再犯。
沈昕抄多久的书虎子就陪多久,哪怕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会坐在一旁陪着他,桌角上油灯的火苗总是最亮的,还有一杯热茶好让沈昕可以随时喝了暖身。
王归让抄书十遍,沈昕抄了十五遍,这十五遍书抄下来沈昕再回想给人看病那件事,越想越后怕,他确实如王归所说,水都没装满就光想着响。
相似的脉象太多稍有不慎就很容易诊错,他也无比的庆幸在最后关头王归回来改了那味药,这件事给他的教训足够他回味终身的。
吸取教训的不光他一个还有虎子,自从药柜那件事后虎子做事更加谨慎几分,在做完活不忙的情况下他会去点心铺帮忙,帮着做点心或者帮忙打包,也总会在日后偏西后就离开。好几次老板娘都留他吃饭,虎子都拒绝了,他必须回去要帮药铺里做饭,而且他也不能留沈昕一个人吃饭。
虎子有时候会带自己做的点心回来,都是沈昕爱吃的,王淑茹见过几次也问过他带的什么,都让沈昕含糊的挡过去了,他也说不明白是为什么就是不想让王淑茹知道。
沈昕的工钱扣完也到了年根,药铺里给伙计们都放了假,沈昕跟虎子也挑了一天回村祭拜张婶。平日里村子里的人都互相照顾着,张婶的坟头才不至于荒草丛生。
祭拜完张婶回来他们就去了村长家,村长媳妇拉着他俩的手直说他们受苦了,不多时陈平得了消息就把他俩接到自己家吃饭。
陈平家今天很热闹,家里来了亲戚,沈昕他们也回来了就做了满满一大桌的菜。沈昕还在推辞,别人家来了亲戚他们再去打扰不太好,陈平让他放心,来的人他们也认识。
陈家的亲戚他们还真认识就是当年在河边打架的那两个小子——陈树和陈木,四人相对再想起当时的事都有些不好意思。大人在一起聊天,他们孩子们就在另一个屋聊天,陈树说:“难怪你们到镇上了我没见过你们,原来是在药铺啊,只可惜我们要搬走到县里去了,要不还能请你们去我家坐坐。”
一问之下才知道陈老爷近几年的生意是越做越大,有钱之后就想捐个官,住在县里办事方便些。不光陈老爷要捐官,还督促陈树跟陈木兄弟俩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在镇上学不出个什么,到了县里之后给他们单独请的先生,就为了两年后的考试。
临别的时候陈家两兄弟为了当年打架的事一再道歉,并说如果沈昕他们去了县城一定要来找陈家找他们。当年的事无所谓道歉,就是孩子们火气太盛,现在也早就不生气了,一天聊下来意外的发现陈家那俩兄弟比以前成长了很多,不再那么盛气凌人,对虎子也很和善,总说当年嘲笑他们的事做错了。
沈昕有点惋惜这么晚才发现原来是很头脾气的朋友,临走时还是说了祝福的话,祝他们能考中两年后的乡试。
沈昕回到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鞋铺子里去拿自己订好的一双棉鞋,这是给虎子做的,去年的时候张婶给他做了双新的没给虎子做。入冬以后沈昕发现虎子的棉鞋有的地方的棉花已经很薄甚至是没有棉花,就提出说要给虎子做一双,虎子不同意让沈昕把钱省下来。
那天洗脚的时候就发现虎子的脚冻的又红又肿还痒,第二天就去鞋店订了一双棉鞋,今天刚好是取鞋的时候。
夜里虎子洗了脚,把冻疮膏抹在肿起来的地方,怕膏药蹭到被子上就把脚露在外面想等药干。沈昕进来就朝他脚上拍了一巴掌,“还嫌脚不够冻是不是,赶紧放进被子里。”
虎子笑嘻嘻的把脚收进去,拍拍身边的位置说:“阿昕快来,我暖热了一点都不凉。”他知道沈昕怕冷,总是在沈昕睡觉前先把他的位置暖热。
沈昕把下午取的鞋拿出来,虎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沈昕也看到了,本来想说让他明天再穿既然这样就让他现在就试试吧。怕脚上的膏药蹭到新鞋上,虎子还专门套上一双新袜子,下地走了几步大小正合适,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鞋子没等到过年就穿上了,还专门穿着新鞋到点心铺给老板夫妇看,说话的语气中也带着点小炫耀,老板娘笑着问他:“是鞋好还是沈昕好?”
虎子想都没想就回答:“阿昕好,阿昕比全部的鞋子都好。”
这个回答让老板娘笑弯了腰。
今天也是点心铺在年前的最后一天营业,药铺早就放假也没什么事,虎子跟沈昕一大清早就来点心铺帮忙。虎子跟着老板娘在后厨忙着做点心,沈昕跟老板在前面忙着收钱,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能稍微喘口气。到了下午就没那么忙,虎子还是一头扎在厨房不出来,神神秘秘的捣鼓着什么,还不准人进厨房看。
所有人都按下好奇心等虎子端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的是新鲜出炉的芙蓉糕。别人不知道老板娘可知道,芙蓉糕工序繁复虎子一直都做不来,但是一直又心心念着要做芙蓉糕,原因当然是因为沈昕爱吃。今天的成功是多少次失败换来的,看着他笑弯了眼睛端给沈昕,那副期盼又小心讨好的模样,老板娘的眼底湿了。
23、除夕
这是他们在镇上的第一个年,年夜饭的菜大部分都是沈昕做的,虎子在一旁给他打下手,满满一桌子菜还有王归夫人酿的桂花酿,打开泥封扑鼻的桂花香气沁人心脾。
饺子是猪肉白菜馅的,不同于以前张婶包的菜多肉少而是肉多菜少,饺子一上桌顿时那些菜就在虎子的眼里失去光彩,一个个的饺子直往嘴里送。
这样的吃相总是没规矩的,沈昕轻拉虎子的衣角让他收敛些,王归却不以为然的笑笑,“无妨,今日除夕咱们自家人在一起没有那些个规矩。”还又给虎子满上一杯酒。
连吃带喝的结果就是吃撑了也喝多了,喝多的虎子完全是小孩心性黏着沈昕就不松开,头就放在他颈间来回蹭。看他这副模样,王归就让沈昕先把他送回去休息。
虎子本来就比沈昕高出一截,体形也更加结实,喝醉后更是把全身重量都放在沈昕身上,这一路走来沈昕就觉得内里的衣服都湿了。
打来热水给虎子擦洗又给他灌下浓茶后沈昕才能坐在一旁休息,刚坐下就听见虎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叫:“阿昕,阿昕。”
沈昕凑上去想听清他说的什么,这一凑上前就被虎子揽着脖子的勾上床,喝醉的人只会使蛮力这一摔把沈昕摔的耳边嗡嗡响。紧跟着虎子的腿就压了过来,把沈昕的腿固定在两腿中间,整个人也紧紧的搂在怀里动弹不得。沈昕很是无奈,怎么虎子喝多了还有这种嗜好。
虎子维持这个姿势长久的没有动作,其实这样也好,总好过那些喝多了就耍酒疯的人。维持着一个姿势又没事可做,沈昕的眼睛慢慢合了起来,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到虎子的身体动了起来,开始的时候他不想理,可这动作已经到了他不能不理的时候。
虎子的动不是全身乱动,他的上半身跟腿还保持了禁锢沈昕的姿势,动的是胯部在沈昕身上来回蹭,呼吸也随着他的动作加重几分。
沈昕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平日里那些伙计说的话他也听过,他们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小册子他也看过,更何况在他身上蹭的那个部分在逐渐的变大,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使劲的推虎子想从他的桎梏中脱离,使了半天劲虎子除了发出不满的哼声外纹丝不动,再看沈昕却累的大喘气。
也许是这么蹭着感觉不舒服,虎子松开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来回动作。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就是另一回事,到目前为止,沈昕还没有自己做
过这样的事就先看别人在他面前做这样的事,他的脸红的都快着起来了。虎子动了几下,松开自己的就去拉扯沈昕的衣服,沈昕想躲可惜腿还被钳着,身子躲远了却给了虎子一个可乘之机,翻身就把他压在身子底下。没等沈昕反映就在他脸上嘴上乱亲一气,嘴里还迷糊的叫着沈昕的名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昕的衣服也被解开,挣扎间他不停的打向虎子甚至扇耳光,想用这样的方式叫醒他。但虎子却像魔障了一样,人是睁开眼睛了,眼睛里确实酒醉后的迷蒙一点都没有要放开沈昕的意思,反而更是堵着他的嘴亲。
虎子的动作越来越开,温热的呼吸扑在沈昕的脸上。有人压在自己身上,叫着自己的名字,强迫自己做这种事,怎么也说不上是美妙的。身体的欲望在虎子的抚弄下微微站立,两人的欲望相贴时沈昕还是忍不住想躲,更别说当虎子握住两人欲望的那一刻,沈昕差点叫出来。
强迫的去体会生理的快感,有人沉迷其中有人却万分难堪。虎子猛的啃上沈昕的嘴唇,身体绷紧,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几分,这样的刺激下沈昕也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
几乎是同时两股温热的体液黏在小腹上,虎子如脱力般的沉沉睡去,沈昕就不得不起来收拾残局。擦干净自己身上的,再别过头不去看胡乱擦干净虎子身上的,把身上的衣服裤子弄平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明天虎子起来也断然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
猛的听到敲门声吓的沈昕一哆嗦,就听门外的声音说:“沈哥哥,爹让咱们去放花呢。”见沈昕回房后就不出来了,王淑茹就编了这么个借口。
“哦,好,你先过去给掌柜的说,我给虎子哥收拾一下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