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毫无瑕疵的宝物细细看了一遍:“果不愧为龙皇的至爱。”
“师傅,这可是徒儿拿金箍棒架在龙王脖子上抢来的,他恨得差点把龙角拗断了。”想到那时候龙宫里虾兵蟹将们气得由
青变红,快要熟透的那模样,悟空甚感头痛:“这下要有好一段时间不能到东海去了,师傅,你别总要我扮演恶人。”
听罢,唐三却乐得呵呵笑:“悟空,这不是挺好的,你齐天大圣威名远播,以后要借东西可容易多了。”
“还来?”
“你以为?”
悟空默然,的确是实在问得太多回了,他也承认自个犯傻,竟然还要问,这不是一如既往嘛。
唉……
“悟空,只有洛神与龙王定海神珠的真水仙力最接近上古水神共工的神力,最有可能熄灭这上古火神下的真火封印,这两
年来为师已经想尽千方百计,如果珠子也不管用,那就只能去请洛神那恶女了。”
“师傅,你要徒儿变成冰鲜猴子?”
“呵,悟空,为师只有在此坐镇才能兔除外界滋扰,守护祝融真身不被发现。而悟能与悟净相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
为师只能指望你了。”
悟空不再反驳,因为忆起来从前自己不会做家务事,也是师傅三言两语给哄上去的,至此,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能逃出师傅
的五指山。
“嗯哼?”
唐三一个眼神示意,悟空久经磨练的奴性立即做出反应:“师傅等等,徒儿这就去找二师弟和三师弟。”
话落,悟空一个筋斗翻没影了。
林悦在水绝流的竹楼中伏案书写了一个早上,但水大侠拎过每一张字贴,眉头就没有一刻舒松。终于在又一张字贴描完以
后,水绝流名为容忍的神经终于绷断,青筋暴突:“林悦!你真是朽木不可雕!”
林悦才抬脸,自个写的那些歪歪斜斜的字贴就打到脸上,墨迹未干,给他脸上留下几处淡黑。见水大侠脸色阴霾,他嘿嘿
地陪着笑:“水,你知道我这爪子没出息,能写这样已经很不错。”
林悦这话就挑得水大侠额上十字路口冒了一把又一把,他咬牙切齿脸色阴沉凶神恶煞地扳得指节咯咯作响:“林悦,依我
所见,是你这爪子是欠修理了。”
“哦!水大侠饶命呐!”
然而水绝流硬是狠心,喂了林悦几记老拳。林悦肉痛,也怒了,飞身一扑,对那些拳脚不管不顾,开始上下其手。
“林悦!你!”水绝流终于产生危机感,正要把人推开,可是林悦虽然成不了书法家,但是论风流可是个中能手,水大侠
好艰难才将人推开一点距离,身上衣服也被褪得差不多了。他心里明白逃不掉,却仍是要挣扎:“你敢!要罚你抄金刚经
。”
林悦眉梢一剔,呢喃:“这个我都能背了。”
的确,两年时间够他抄得滚瓜烂熟,水色流一时没有意识到这个,也怔住了。
林悦一直觉得天然呆是水大侠的人格魅力之一,就如此时愣怔失神瞠目结舌的模样也很可爱,别具一番风味。未等水大侠
理清头绪,林悦精明地低头堵住那张经常发出正义宣言的嘴,他以为这个用来吃比用来讲话更美妙。至此,水绝流还有些
小挣扎,最后也屈服在他的钳制下,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从案上滑到椅子上,再滚落地板上,干净的白纸,
被林悦字迹污染的纸张,还有纸镇,墨砚,笔架等,拉拉杂杂的遍地开了花。
已经用双手做完前置准备,林悦正要进入主题,就听底下呼吸节奏紊乱的人执拗地挤出一句。
“林悦……这……这次你得抄易经!哈啊……”
水大侠的确是破坏气氛的第一人,但不可否认,他同时也是最有本事惹得林悦恶从胆边生极力欺负的一个。对于他的发言
,林悦眯起眼睛,心中有个想法渐渐成形,并且轻易地压灭了理智。
“好啊,我抄。”林悦笑意盎然,随手摸向落在身侧的墨砚,醮来一手上好的墨汁,墨香浓郁。见身下人瞠目瞪着这手看
,林悦失笑:“这就抄进你身体里。”
“你!你敢?!”
至于林悦敢不敢,水绝流立即就知道答案。
昨天玩疯了,今早林悦醒来,探了探水绝流的额头,有些微发热,就吩咐福伯准备药汤。水绝流生气昨夜林悦耍流氓,硬
是给了林悦几个锅巴,打得不重,但效果好,让这张凶悍的恶霸脸皮装饰上几枚掌印的结果是增添了喜剧效果,顿时温和
不少。
林悦自知过份,他哪里敢有意见,揍了就揍了,咬紧牙关挨住。等水大侠稍微解气,他战战兢兢地侍候着,又是梳洗,又
是更衣,又是喂食,别人家美婢做的事,他这大男人全抢来干,小媳妇模样终于让水大爷脸色稍霁,
那浅浅淡淡的微笑看在林悦眼中,就好似世界都失色了,直揉了半天眼睛才恢复过来。
见林悦这模样,水绝流略带担忧地叹息:“你这记吃不记打的性子,究竟还是改不过来。”
林悦噗哧地笑了:“正所谓打是情骂是爱,你这么爱我,我怎么可以改掉呢?”
水绝流的脸上‘噔’地亮了红灯,像一枚熟透的西红柿,他既羞又恼,打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是邀我割了你的舌头吗
?。”
林悦连忙低头喝粥,没敢挑战恼羞成怒的傲娇。
呼噜噜地喝着粥水,林悦往水绝流碗里夹了蒸饺和燕窝糕。水绝流顿了顿,才施施然吃下碗里食物,那边又夹上一只肉包
子,他蹙眉盯着包子片刻,才夹起来慢吞吞地咬着。林悦一直很会给水绝流布菜,正确来说,他很懂得观察水绝流的细微
动作和心思,所以水绝流虽然不爱吃肉,但偶尔在吃过爱吃的食物以后,也愿意吃些不爱吃的食物。
而林悦是什么也不差的,能吃的,只要吃不死,他就吃了。
待照顾完口腹之欲,林悦扶着肚子打了个嗝,水绝流习惯似的斥责上他的‘失礼’,便结束了早膳。
药童送上来一碗药汁,水绝流瞪着它,投给林悦询问的眼神。
林悦捧起药碗试了试温度,才递给水绝流:“你有些发热,把这药汤喝了吧。”
“不碍事。”水绝流从不把一些小伤小病放眼里,毕竟他也是练武之人,没有这般脆弱。
“喝了吧。”林悦固执地把药碗递过去。
终是拗不过林悦,水绝流接过来,一口把药闷了。林悦递过来绢巾,他要接,那人却躲过他伸出来的手,直接往唇角按去
,把粘唇上的药汁抹光了。
水绝流脸上微热,别扭地撇开脸:“都是男人,别总对我做这种对待女人小孩的事。”
林悦动作稍顿,眉梢跳了跳,心里有话也直接说了:“有时候真想把你按住揍一顿屁股,你比女人小孩要麻烦多了。”
水绝流眉心紧蹙,狠狠瞪着林悦:“要打架吗?!”
林悦翻他一记白眼,嘀咕:“看吧,比女人小孩小气。”
水绝流被堵得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咬紧了唇。
见状,林悦自知不能欺负得太过,赶忙凑过去陪笑脸:“喂,说说而已,别生气。”
水绝流蹙紧眉,沉着脸辩驳:“我没有生气。”
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宣言被林悦掏掏耳朵就弹掉了,不过他也知道水大侠爱生气归爱生气,但绝不小气,他不担心会被记恨
,就笑眯眯地点头附和:“果然是大侠,好有胸襟。”
水绝流唇角微抽,狠狠地剐了林悦一眼,却不再继续这话题。
“好了,该干什么就去吧,别再窝在这里。”
林悦未有动作,只是细细地看着水绝流,目光落在水大侠手上戴的戒指——他们的定情信物上头,他小心翼翼地说:“我
是要处理司马易的事,不过他最近政事繁忙,也没有见上面。”
闻言,水绝流蹙眉:“嗯,灾情真的是严重,即使知道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可是也未免太过了。”话罢,那双宛如藏着浩
淼烟波的美目稍稍上抬望天,严厉的神情批判上天无情。
将此情此景看在眼中,林悦又想起梦里总是骂他骂得狠却每一次都给他足量美酒的酒仙,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他从来
都觉得这刀子口和豆腐心配得绝妙,此刻又情不自禁要伸手梳弄和其主人一般别扭的微卷发丝,那一丝丝黑发溜过指缝后
立即弹开,顽固地卷翘着。
水绝流微怔,先是侧眸睨向那只手,又抿紧唇偏开视线,装做没有瞧见。
“我会捐钱赈灾。”林悦轻声说。
水绝流颔首:“嗯,这是善事,捐吧。”
“嗯,哦,顺道跟你说说,我最近可能多跟司马易接触,如果你有安排就说,我把时间空下来。”林悦尽量小心地说,希
望水绝流可以接受。
水绝流听了,没有生气,倒是若有所思。
“林悦,你之前问我紫微星君为人如何,好么你对他又记得多少?”
林悦微愕,没想水绝流可以这样平常地提及司马易,他苦笑:“呃,一些上古时候的事,还有一些是赌神和紫微星君那时
候的日常事。”
水绝流轻点头:“你无需刻意隐瞒,你们的事我都知道。”
“呃?!”
“你脸皮厚,每一次接近紫微星君都喜欢拉到我那里去,就图我那里冷清,少有人上门探访。”水绝流说着,眉头又深锁
。
经这提起,林悦自然记起这些被忽略的细节,照这样看来,他林悦那赌神真是白目得要命,怎么以前的自己就对感情不敏
感呢?
“啊……呃,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在这以前是凤凰,后来换成紫微星君而已。”水绝流淡漠地抛下这话,眉头却锁得更紧。
林悦冒了一额冷汗,抽搐着道歉:“……真是万分抱歉。”
水绝流轻点头:“都是陈年旧事,我也不是要你道歉才说。我只想告诉你,我与紫微星君接触不少,他为人虽然傲慢无礼
城府深沉,但也是尽忠职守认真负责的人。”
“哦。”听着这褒贬掺半的评语,林悦应了一声,就不该知道如何反应。
“朽木!”水绝流喝斥,冷眼瞪视林悦,话就说白了:“自那天你问我以后,我有仔细思考过,也一直有疑问。紫微星君
不是傻子,也不莽撞,他做事总是经过深思熟虑,小心谨慎,他司紫微星君一职以来从未出错。何悦他能将野心深藏,甚
至不被任何人看穿,那么……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偷盗妖王剑呢?与他的细心相反,这是多么笨拙的失
败方式,难道没有人感到困惑吗?”
林悦被水绝流问得哑口无言,他是没有想过,或许因为司马易一直执着于皇位,使得他忽略这些疑点。对呀,在与赌神恋
情受阻后分明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以司马易的狡猾,怎么会这时候才去碰那分明守卫森严的宝剑?
这简直就像是自杀。
“搞什么?”林悦嘴里喃喃着,心乱如麻,他不擅长抽丝剥茧分析事情,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水绝流给林悦斟了茶水,轻声道:“我会与朱公子及墨影非讨论一番,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朱公子恰好不在,应该没有收
获,而长时间监视你的墨影非指不定会有线索。”
听水绝流的意思是要帮忙,林悦错愕地瞪着这人,不觉问:“你为什么会帮他?”
水绝流蹙眉:“谁是帮他?我只是不喜欢受瞒骗,也想知道真相。没有人应该受冤屈,也没有比在迷雾中乱闯来得更冒险
,所以必须要查清楚一切。”
林悦愣住,未几后大大失笑,他一把将水绝流搂进怀里,不管水大侠有多厌恶突然的亲密,林悦亲昵地往水绝流颊边蹭了
蹭,感叹:“水,我爱死你这性子了,来让爷惜惜。”
“滚开,你这恶心的混账东西!别用胡茬子扎我!”水绝流拼命挣扎,就是逃不开这水蛭似的无赖。
“真是爱你。”林悦顿了顿,又说:“从第一眼开始。”
水绝流停止挣扎,嘀咕:“那不是第一眼。”
第一眼是很久以前,刚刚在天庭被一个莫明其妙的邋遢家伙盯上的时候。
林悦失笑:“要不是第一眼就喜欢,怎么会整天缠着你要酒?”
“……就是为了酒。”虽然这般说,水绝流地禁不住微微地笑开。
林悦挠挠脸颊,虚笑:“主要原因还是你哩,因为你第一眼瞧我那嫌弃的眼神真是可爱,才故意去你那里逗你,去招白眼
的。”
“……”水绝流苦笑:“你就是这么古怪。”
古怪不古怪林悦是不自觉,他只知道自己好这人,遭白眼也高兴。
楚王的马车再次回府已经是三天后,为了在迎接外国使者及处理赈灾事宜之间取得平衡,他和众大臣几乎不眠不休地议论
,出谋划策,但是要不失体统又妥善照顾难民,实在困难,最难的是钱。经过多番讨论,结果都不满意,司马易不觉重叹
。穿堂入室又过了后院,他甚至没有闲心去瞧一眼任何东西,只想梳洗一番再补眠,而后……试试向林悦征讨赈灾资金。
钱家,该收取多少?
“喂,喂喂!司马易!”
林悦喊住那蹙紧眉头匆匆走过去的王爷,在墙头上连连挥手。
司马易与一干侍卫同时回首,瞪着墙头上的人,后者嬉皮笑脸。
“嘿,我是来捐钱的。”
这下司马易终于转过身,正视林悦,他脸带微笑,说:“捐款?难得钱庄主有这善心,那就……下来谈谈?”
林悦干脆地翻过高墙,站在别人家院子上,掸掸衣摆,笑得山花朵朵开:“只跟你谈,其他人要离开。”
“无礼!”左冲急得喊出来:“王爷岂是你能随便接近的?!”
林悦眯起眼睛睐着这侍卫,他早就觉得这左冲碍眼极了,因为他每每接近司马易都要被这家伙瞪,活像是自家老婆被碰了
似的。
“吠个屁啊,有问你意见吗?”林悦回吼一句,不管那气得打抖的人,就要司马易下决定,但见那脸上难掩的倦容,他心
生忿怒,语气变得有些冲动:“喂,你说话呀,我要单独谈,你怎么说?”
司马易淡笑:“有何不可。”
“王爷!”
司马易抬手打断未竟之语,冷声说:“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进入本王的房间半步。”话落,连看也不看身后侍
卫一眼,转而对林悦堆满笑容:“钱庄主,这边请。”
林悦挑眉,故意挨近司马易,给那脸色铁青的侍卫丢一记挑衅眼神,笑说:“什么庄主,王爷的,我们什么关系?直呼名
字就好。”
司马易的目光不落痕迹地往二人身上扫过,脸谱式微笑丝毫未曾松动:“钱无尽,走吧。”
“好啊,楚楚。”
司马易的唇角狠狠地抽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