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东方千江
东方千江  发于:2011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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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我知道家里头吃紧,你帮我们添购了些衣物,被子之类的……你不需要对我们这们好……]水湘濂难得的不再扬起艳

丽笑靥,难过的说.其实他们不过是几只米虫罢了.
[没关系的,我相信大家都有难处,不然,怎麽可能赖在我这破旧的屋里吃著粗食也毫无怨言呢……]王二傻傻的笑说,执起水

湘濂的手.[虽然在我这里日子也不好过,但如果头没有好投靠的人,在这里也好过在外头挨饿受冻吧,你先养好身子要紧,宝

宝经不起任何意外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说.
[王二……]狭长的凤眼盈满水雾,自动忽略起身後一干人讶异的眼光.
[我没听错吧!?]秦煌幽惊叫,不可置信.
[怎样?我不可以有小宝宝喔!]没有一点女态,他狠狠的呛回去.[干你啥事!]
[是谁的……]魏傲殷不敢相信水湘濂的动作如此之快,他们四个不是一起被王二所救,短短时间内,鸣枪暗箭,烟硝四起,哪

来这种悠閒时间跟王二谈情说爱,风花雪月,还留连到床上去.
[干麻告诉你!]亨亨,让你猜到死吧.
[不可能阿……]始终否认著事实的云觉攸飞快的走到水湘濂身边,抓起他的手把起脉,沉吟许久,似乎是第一次希望自己误

诊.[真的……喜脉……你……]
[既然你都把了,顺便告诉我的身体如何,需不需要进补,小宝宝好不好,该吃些什麽,不该吃些什麽……]
[你的宝宝好的很,不过日子太安逸,似乎胖了一点,减减重比较好.]放弃似的,冷冷的说吃建议,平静无波的眼神幽幽怨怨像

一潭深水望向傻愣愣的王二.
[小宝宝是什麽?腊肉吗?]一头栽进饭碗里,桓儿忙里偷閒的问.一脸期待.
[你白痴阿,难道我跟腊肉生孩子!]水湘濂很受不了的嚷嚷,一点知识都没有.
[跟腊肉不可喔……那牛肉呢?]桓儿困难的思考.其实觉得鸡肉也不错.
[你……!!!我不想跟你说话!]水湘濂拍案起身.
[好了`好了,别激动!别激动!要当父亲的人了……不能生气啊……]王二慌忙安抚,把湘濂哄回位子上.
[难道你是女的!?]秦煌幽大胆的说出假设.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的!]水湘濂翻翻白眼,一脸受不了.
[不然你怎麽办到的?]秦煌幽追根究底的问,非常有研究精神.
[照办阿!]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水湘濂的耐心告罄.[我是女的也是男的,你想要我是女就是女,想要我是男就是男,看你们怎

麽看我?]用力的吃著碗里的饭,水湘濂眼框红红的吃著.
[……抱歉……]秦煌幽歉然到,没想过会得到这种答案.本来以为周围的人多了个女的,觉得新鲜呢.
[别生气啊,湘濂.吃慢点,妆弄糊了,你不心疼啊,早上都弄好久的.]王二笑笑的再夹了一点青菜到他碗里.
[对喔……我的妆.]赶紧从内衣里拿出小铜镜瞧瞧,看安心了才继续吃.
[听说,官榜贴到这村子来了.]云觉攸淡淡的说,刚好吃完把碗放下.旁边的人脸色变了变,动作僵硬,只有桓儿继续添饭吃的

开心.
[喔,对阿,一大早的,全村的人都看到了呢!]王二补充,丝毫不觉异样.
[王二你也看到了?]水湘濂赶忙问到.
[是啊.]王二兴匆匆的又喝了一口青菜汤.
[看仔细了?]魏傲殷问,眼神极冷.
[恩恩,花大婶还特别指给我看呢!说是好多银两.]如果是他的多好.
[那你觉得呢?]秦煌幽冒著汗问.
[我想抓到他们!]王二快乐的宣布.
[什麽!?]四人异口同声的喊.
[抓谁啊?]桓儿状况外的问.
[抓那五个人啊,但是我哪可能抓的到阿,提供点信息还可以吧,这也有钱赚耶!]要准备准备入冬的必需品啊.
[你要出卖我们?]魏傲殷的脸色不善.
[王二……]水湘濂眼框红通通,泪珠儿就要成串成串掉.
[你……]秦煌幽不敢置信他居然这麽坦白.
[……]云觉攸还是冷冷淡淡.只是闭著眼,双手紧握.
[饭我吃光光罗……]只有桓儿还在迟疑,困惑的对著饭锅.
[桓儿,你吃吧!]摸摸桓儿的头,王二心疼的默许.
[好!]
[唉……还是桓儿最没烦恼呢,我连那五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怎麽提供讯息啊.]王二哀叹.
[你怎麽会不知道!?]怎麽可能!四人不约而同的问,觉得自己都快心脏病发,王二却还懵懵懂懂.
[对啊!最近眼力总觉得不太行……该看看大夫了……可是……好贵喔……呵呵]板子上的人物模模糊湖,全都似层相似,叫

他怎麽认哪.王二不好意思的承认,夜里缝补衣物,让他的眼睛有点不太行了.
[王二,不用去找大夫,我帮你看就行.]松了一口气,云觉攸提起药箱就去帮王二看诊.[怎麽不早说呢,这样很困扰吧!]真是

个傻子啊.
[没看清楚?没看清楚就好……咦?挖勒!你的剑靠我这麽进干麻?要磨剑去别处好吗!真是!]秦煌幽赶紧网旁边一跳,远离危

险物品.
[恩.]魏傲殷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缓缓收剑.
[王二……那官榜没什麽好看的,以後不要去看了,那字很小伤眼.]水湘濂柔声叮咛,用手绢擦擦汗.
[哈哈,我不会去看的,我又不识字.]干麻自讨没趣.
[呵呵……那就好.]果然是王二.这下换他们不知该哭还是庆幸了.还是笨一点好,真的还是笨一点好……?

船夫8

时值正午,艳阳当空.一室炙闷,家家户户门户大开好通风,奢望凉风对流.洗完衣服,拖完地板,擦好桌椅,把水湘濂临走去别

家主妇閒话家常商讨育儿经时的交代家务做完,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麽贡献的秦煌幽坐在木板凳上对著静寂的院落发呆.
不到几盏茶的时间,便深深体会到吃饱没事干,发呆也会饿是真的……以前他还不相信,为什麽那麽多深闺女子平常娇滴滴

给她供奉著,还可以吃多睡多.
啊……从他眼前走过的,不正是一只肥滋滋母鸡吗?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噗噗噗噗!!!!}
正在院子里悠转的老母鸡,彷佛知道他炙热的视线里包含了千言万语,不愿多做停留,鸡爪一蹬噗噗噗飞走了.
[唉,作什麽跑这麽快呢?我最多会煎荷包蛋,杀了你我还不会煮呢……]秦煌幽对著落荒而逃的老母鸡摇摇头,道行还不够啊

!
少了老母鸡,空旷且了无新意的院子已无法在抓住他的视线,他的注意力飘阿飘阿,落到了一旁的深井,那里似乎一年到头都

很阴凉的样子,
真想搬张椅子坐在那里乘凉,可是王二养在那里的娇娇爬虫客,却让他轻易的打消了主意.所谓的形势比人强应该就是如此,

他可不像其他人一样有可以打赢这些青竹丝,南蛇`蟒蛇就只好看著他们占据的王二家最舒适的地盘乾瞪眼.至少他们还愿

意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就应该偷笑了,不然他是死也不会敢一个人待在家里.
[为什麽总觉得他们越来越肥了……]秦煌幽看著大辣辣摊著身躯的蛇无语,他们大概是笃定其他人还没回来,没有人会把他

们当飞镖射所以才这麽肆无忌惮吧?平常把自己能缩就缩,恨不得身体短一点,现在像一枝枝粗树干横躺在地上,实在太夸张

,可是他没胆接近,他一没魏傲殷的绝世武功加恐怖鬼脸,二没桓儿的无敌暴力加一嘴坚牙,三没水湘濂的阴险暗器,四没云

觉攸一身炸药毒粉,小时後连狗都没有想亲近过,更别谈像王二一样跟猛兽心灵相通.
在这里,他还真是一个道道地地的普通人呢,除去一身财富,荣华的家世,他只是一个,很单纯,很没路用的人……
这好像不大好,这个房子里的人都很有目标的去做自己的事,只有他一个人水母漂.王二当然一大早就会出门奋斗,为他可怜

的家业作垂死挣扎.云觉攸似乎是个神医,当然没事就去采采药一个人在厨房里东磨磨,西敲敲.(王二家是不会有药房这种

地方的)桓儿……自从王二把他救起之後就体认到王二不是可以用言语沟通的,便自动自发开始早起,跟王二行船,杜绝後患

……?魏傲殷自然带著宝贝剑去练功,顺便坎坎材,添补家用.水湘濂挺著个肚子,到处去讨教孕妇须知.
想想,以前巴不得从家里逃出来,可是从没想过一个人自食其力怎麽办?打扫家务的琐事,他也是最近才学的,好不容易才得

心应手,住在人家家里一点贡献也没有实在过意不去.
以前学的不外乎是什麽之乎者也,商数,史册,经营之道,全是理论派系,在王二家的小小村镇,不知是大才小用还是根本就不

实用,他试过去应徵但总不被录取,连挑个材人家看他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还怕他会昏倒.
难道他脱离王爷这个身分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吗?要是他没被王二救起,容许他不事生产,他活在世间还有什麽价值?
原来他跟宫里的女人一样,一直是只囚鸟.早就失去谋生的能力,不会飞,不会叫.知道饿了会有人喂,知道困了天就会自动暗

下.
思考是多馀的,忧虑是虚妄的.
我曾经是何其幸运,能如此被剥消,被腐蚀也是世间少有了吧?
也许这只是种我不期望的殊荣……身在福中不知福,可遇不可求……我能遭遇但并不要求,我一直相信自己有拒绝的权利,

我要做给父王看,要活的比母妃精采……可是他现在在做什麽呢?除了坐困愁城……一无是处!
秦煌幽越想心情越糟糕,没想到自食其力那麽困难.
就在他苦思的当儿,深井附近懒洋洋的大蛇忽然动了起来,纷纷高昂起上身,蛇信滋滋滋的宣嚷,一反常态蜷曲著身体,像是

预备攻击的样子.秦煌幽吓了一跳,还以为蛇们吃饱没事干,终於看他不顺眼,想拿他加餐,当下一跳,就滚进屋里,大门紧闭.

可是他等了良久,都没有东西接近门板的样子,但外头诡异的嘶声不断,隐约可闻的碰撞声更让他心惊.他大胆的打开窗户一

小角偷觑,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差点昏倒,全身软弱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只见景边的大蛇们,正奋力的跟著成千只的大小蜘蛛血战,杀红了眼,但更多的是他们太久没活动经骨而蠢蠢欲动的浮躁,看

的出他们玩的很尽兴,非常喜欢他们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蜘蛛群里为首的是一只快跟大蛇一样庞大的罕见蜘蛛,带领著它的小兵将看来不是第一次攻城失败,气急败坏的狂乱的甩动

著毛茸茸的触手,不过最终还是难逃被驱逐出境的命运,带著剩馀的小兵逃之夭夭,怨恨的三步两回头.
蛇蛛血战终於结束,大蛇们毫发无伤,看来久经沙场,对他们来讲不过事件小插曲罢了.王二家的院落不到一刻钟又归於平静

,船过水无痕,那散落满地的蜘蛛脚,也在王二家的家训,节约勤俭下都到了大蛇们的肚里,它们在度懒洋洋的摊在井边,回复

牲畜无害的样子.一切的内幕都尽收在秦煌幽不经意的窥视中,呆愣的无法平复看到的惊世场景,秦煌幽至此之後怕狗`怕蛇

,还怕蜘蛛……
□□□自□□由□□自□□在□□□
[桓儿,来吃便当吧!]送完第一批客人,快正午了.王二擦擦额上的汗,从小舱里拿出一个布包,朝无聊望著船尾游鱼的桓儿招

呼.只见他听到便当两个字眼睛闪闪发亮,一蹦一跳的过来.王二扬著笑,打开布包.忽然浑身一僵,就这麽静止不动.
[什麽菜啊?]桓儿期待的扑在王二身上,瞧瞧他打开的便当,当下也脸色惨白.[呜啊!!!]
桓儿可怜兮兮的泛著泪光,直指著便当大呼惨无妖道!
[看来今天的便当是湘濂做的……]王二很肯定的下了结论.[委屈你了,桓儿……]他也没办法,明明大家都再三禁止水湘濂

进厨房了,现下的云绝攸一定对著惨遭重创的厨房无语了吧?希望水湘濂没有被追杀……
[可是,我的肚子……好饿……]桓儿对著便当里的青菜萝卜的可疑泥糊,水湘濂称之为营养美容的健康餐点非常有意见.
[那我来钓鱼好了!]不忍心看桓儿哭,他熟练的自船舱里拿出钓竿.至於这个便当……不吃回家水湘濂一定又会伤心,他闭气

用吞的好了.
[哇!真的吗?王二最好了!]桓儿听到有别的东西可吃,开心的挂在王二背上.
[好了,我会掉给你,你些到船舱里吧!日头正炎,中暑了不好!]拿起钓竿王二就要往船头走.
[不要,我陪你!]桓儿固执道,这点小阳光,才奈何不了他呢!
[好`好……]王二拿桓儿没办法,知道他肯定也不想从他被上下来,就背著他坐在船头.
桓儿静默了一会儿,趴在王二背上,王二身上的温度隐隐约约传来,舒服的令他想睡.盯著王二的侧脸,长期日晒使他的脸庞

黑黝且粗操,但他很喜欢用他的手去触摸的感觉.
粗粗的,好像随时能留下痕迹.
超过两百度的烈火都不能让他皱一下眉头,仅仅是靠在王二肩上,背正午的太阳曝晒就令他脑经浑沌了.
也好,他本来就不想想的太清楚.
他的世界,能简简单单最好.
他不懂什麽叫羞涩,只知道脸红了叫发烧……是生病……妖怪只有在死时才会生病……
他要死了吗?
他的脸红红的……
[桓儿……不要在摸了……]王二困窘的说……他的手都遮住他的是现了,叫他怎麽钓鱼.
[喔.]桓儿乖乖的放下手.[王二……人类可以活几年啊?]
[不知道……我见过最长寿的爷爷不过也才五六十岁吧……]王二不懂桓儿为什麽要问,只知道桓儿从他脸上拿下手时,脸是

黯淡无光的.
[那我把我的寿命一半给你好不好?王二活著,我也活著.]虽然妖界禁止这麽做,可是他不想要王二先去地府,地府好远好远,

他不知道怎麽去.
[不用了,桓儿在,我就会在……]觉得桓儿的童言童语很可爱,王二摸摸桓儿的头.
[即使是一百年?一千年?]桓儿不信的问.
[会,即使是一百年,一千年……]娘曾说多做好事,就能延年益寿.那他救了那麽多人,是不是可以活的很久?
[所以王二生病了也不会死?]
[不会死啊,吃药马上就好了……]
[药?]
[对啊,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你们……]
[那个很苦很苦很难吃的……]桓儿想起那个灰糊糊的东西,皱起一张小脸.
[可是他治好你们了……]居然这麽贬低他家的祖传的救命灵药.
[那下次如果王二生病,我也生病了,王二你不要再用了好不好?]要好难吃,比青菜还难吃.反正王二死,我也死刚好.
[桓儿……]你还是听不懂吗?
王二看著滔滔河瀚无语.
不知道是谁担心多,还是谁牵挂少.

船夫9

当初遇到那四个房客,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早已经没救,本来想把这四具流尸找个地方埋了,总好比继续在江里浮沉浮载.吓坏

了附近居民不说,也怕日子久了污了江水,这可就影响到大家的生计了.
唯一有胆去接近这些流尸的也只有王二一个人,他救了无数个落水人士,当然不可能每个都能活下来.自是有些早一命呜呼,

或是发烧挣扎了数夜依旧无力回天.生生死死他经手无数,就算是腐烂了看不出原貌了,他也能面不改色.
小小的村落能奢望什麽好大夫?大家都是听天由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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