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谁自杀了么？”向云轩问。

“恩，”李瑾瑜点点头，“上周局里也接了个案子，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从寰宇大楼跳了下来。死前有被强Jian过的迹象。”

向云轩皱眉。

“他的父亲前两天还来警察局闹过事，说是要告寰宇集团的老总顾铭，说自己女儿是他杀的。”李瑾瑜皱了皱鼻子。

“你怎么看？”向云轩问。

“老实说，我觉得如果要说是自杀的确太过牵强了，但是顾铭有人证，强Jian女生的混混也找到了。所以……这个案子还真不好下结论。对了，你觉得顾铭这人怎么样？”李瑾瑜问。

“虚伪。”

李瑾瑜陷入沉思，他也觉得顾铭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思维正开岔呢，就听向云轩又道，“瑾瑜，有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瑾瑜一愣——什么意思？

“像顾铭这种人最多的就是钱，最看重的也还是钱，有了钱他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和身份。”向云轩道，“要知道，表面的善并不就是真正的善。而相对的，人性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便是贪。”

“你是说……”

向云轩点点头，“人证可以造假。”

“可听说有监控录像，那段时间顾铭的确一直在办公室里。期间还打过不少电话。”李瑾瑜眉头紧锁。

向云轩的指缝间突然出现了一张黑色的纸牌，“这是什么牌？”

“红心Q啊。”李瑾瑜回答道。

向云轩提起嘴角笑着，牌顺着他的指缝转了一圈回来。

“这……”李瑾瑜不可思议地看着红心Q再转了一圈之后变成了黑桃K，他发誓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向云轩将牌放在李瑾瑜的手里，“以前总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瑾瑜人往往有的时候就是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反而不能寻找出真相。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假的……”

李瑾瑜认真看了看手里的纸牌，才发现原来纸牌一头是红心Q，另一个角则是黑桃K，由于向云轩刚才使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纸牌的一角，再加纸牌只有黑白两色自己才没能察觉。

向云轩笑着道，“还不算太笨。”

“！！”李瑾瑜抬眼瞪他。就听向云轩突然又严肃起来说，“瑾瑜，假的就是假的，做的再真实他也还是假的。是假的就会存在破绽。”

“可这案子我没办法插手……啊。”李瑾瑜有些无奈。

“不急。你们警察不都喜欢说一句话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人真是顾铭杀的，他一定会受到制裁的。”

“恩……”

是夜。等李瑾瑜入睡之后，向云轩尝试着给朴以诺打了个电话，居然还真通了。

“王扬明的死我也听说了，他这种胆小鬼不可能自杀。”朴以诺道。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云轩……”朴以诺想了想还是打算告诉向云轩，“当初王扬明带走的是‘希望’。”

“什么？”向云轩眉头紧锁。“老爷子什么时候有过这颗宝石了？”

“你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老爷子单独放在了别的地方，因为这颗宝石太过不祥太过妖冶。还是和林伯无意间聊起他才告诉我的，他说他有一次经过老爷子房间的时候见过这颗宝石。所以我们一直查却怎么都查不到的宝石，正是被王扬明带走的‘希望’。”

向云轩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追到K市便是为了查王扬明，但谁知道我刚一到K市，王扬明的公司就破产了。我寻到他住处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屋子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听说他的公司是被另一家不知名的小企业在极短的时间内给收购了，先前根本毫无征兆，下手可谓是快准狠。”

“那……宝石呢？”

“还没查到。”朴以诺深吸一口气，“总觉得事情很蹊跷。而且我隐约感觉到还有第三方力量的存在。”

“别想这么多了。”其实向云轩现在也很乱，像是一团毛球，你不知道头在哪里。

“恩，反正你最近小心一些。”朴以诺不安地说。

“我知道。你自己也小心。如果查不到就先回来。”

“好。先挂了。随时保持联系。”

这一夜，向云轩难以入眠。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寻上门的速度远比他想的要很多，杀了他和朴以诺一个措手不及。

……

由于起得早李瑾瑜到办公室也早，他第一个到，苏莉第二。

苏莉笑嘻嘻的跑过来靠在李瑾瑜的桌面朝他挤眉弄眼。李瑾瑜环视四周也不知道苏莉要表达什么便问，“莉姐啊，你……眼睛是不是有病啊？”说着还凑近了过去瞧。

苏莉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你才有病。我是想问你收到多少巧克力了啊？”

“什么巧克力？”李瑾瑜不解。

苏莉叹着气拂了一把头发道，“就知道你忘记了，今天情人节啊。”

“啊！”李瑾瑜大叫一声，“真忘了。”

苏莉拍拍他的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费列罗放在他的桌上道，“别说姐姐不照顾你。”

“嘿嘿，谢谢莉姐。”李瑾瑜冲苏莉笑弯了眼睛，看的苏莉一阵心痒，她伸手捏了捏李瑾瑜的腮帮道，“就你会哄人。”

回到座位上苏莉一个劲儿地傻笑——捏到了！捏到了！！终于捏到了！姐圆满了！

李瑾瑜则在座位上愁眉苦脸——情人节啊？要不要跟云轩表白？要？不要？

远处刚醒过来的向云轩猛打了一个喷嚏，敲了敲手机，嘀咕了一句，“今天14号啊……恩……”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专案组的组员陆陆续续的来了，上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但却没看到陆青平，他可是从来不会迟到的。李瑾瑜刚想打电话给他就听门外传来，“不好了不好了！”陆青平人未到声音先到。

李瑾瑜看着陆青平捏这张报纸一边叫边跑进门，“怎么了这是？”

陆青平抢过李瑾瑜的杯子把他刚到的水全喝了，一边喝一边猛戳报纸。

“寰宇集团董事长顾铭欲抓Joker，特下战书。”李瑾瑜一读标题倒抽了一口冷气，其他的同事也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儿啊？”连青问。

一旁缓过劲来的陆青平给大家说道，“顾铭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块绝世蓝宝石，说是3月12号会在寰宇大楼顶层的高级展示厅展出，已经进行了一级防御，还说已经和警方联络拟定了部署方案。”

“重点！”众人异口同声。

陆青平咽了咽口水吼道，“Joker你特娘的有种就来偷，老子非废了你不可！”看到众人鄙夷的目光，陆青平的声音小了下去，拿着杯子挡着脸道，“我想……顾铭要……表达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众人听了消息后纷纷交头接耳都没发现一旁的李瑾瑜脸色惨白，捏着报纸的手有些微抖，“希望……”

“啊？什么希望？”离李瑾瑜比较近的苏莉听到他的呢喃便问。

“就那颗蓝宝石么，叫希望。”陆青平说着拿过报纸指着左下角的小图道，“喏，就这颗。”

“哇塞，真够气派的。”

“要是有这么一颗宝石我这辈子圆满了啊。”

……

“瑾瑜怎么了？”陆青平离开众人的包围走到李瑾瑜边上问。

李瑾瑜眉峰一抖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头儿知道了么？”

“不清楚啊。”陆青平一耸肩，“一大早也没见人。”

李瑾瑜拍了拍陆青平的肩，一声不吭地回到座位上，拿着笔准备工作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思想，良久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噩运之石。

“噩运之石啊……”朴以诺捏着报纸将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云轩，你怎么看？”

向云轩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别告诉朴以诺关于前两天顾铭的案子比较好便道，“他既然邀请我又怎有拒绝这一说。”

“可是你不觉得太巧合了么？”朴以诺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如果是巧合那也未免太过巧合了，这事儿要是扣在朴希列头上还好解释，现在扣在顾铭那老头身上实在让人想不通。

朴以诺越想心里就越乱，他狠狠瞪了边上的人一眼，觉得还是不爽，就再踹了他一脚。

那人嘴角挂着迷人的笑容拍掉裤子上的鞋印，冲朴以诺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巧合，是有人专程冲着我来的。顾铭辛辛苦苦花了这么多年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又怎么会想要招惹这种事情。”

“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一股力量……”

“看来的你的预感没有错，除去朴希列不算，应该还有第三方组织的存在，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但他们却对我们了若指掌。”向云轩紧皱起眉头，“以诺，你那边若是没有什么情况就早些回来，我有些不放心你。”

“哦，知道了。我过两天就回。”朴以诺挂了电话后撅着嘴窝回沙发里，他用脚趾踢踢坐在他边上的人道，“喂，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啊。”

“顾铭背后有推手。他和王扬明应该没有直接接触。”那人淡淡地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啊。”朴以诺好奇地眨巴着眼睛。

那人轻笑，“怕死。”

“认真点！”朴以诺又踹了他两脚，结果脚腕被抓住，那人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朴以诺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他笑。

“顾铭现在可谓是名利双收，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有身份的人物。倘若换成是你你会不会去招惹一个破产在逃的人？而且大家都看得出王扬明一直都为自己留了后手，他知道有人会找上门寻仇也罢讨债也好，所以这一次破产后他才能这么快速的带家人离开。顾铭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也是哦……”朴以诺点点头。

“何况顾铭最看重的是钱，宝石若真的是他的，他肯定会转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挑衅你们的小神偷，这种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他定是不会做的。”

“哦，这叫三六九抓现钱。”

那人苦着一张脸笑着道，“哪里学来的句子。”

朴以诺提起脚在他身上擦了擦，“野孩子都会咯。”

那人嘴角的笑忽然间垮了下来。朴以诺赶紧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样子道，“不说了不说了。”

半响，朴以诺就忍不住又踹了踹那人嘟起嘴吧道，“喂喂，朴希列大少爷，别那么小气好不好。”

朴希列看着朴以诺的脸哪还有气啊，就摆摆手说正事儿，“对了，你刚刚提到的第三方力量你有什么想法？”

“我还想问你呢。”朴以诺翻了个身侧着睡，“以前只是觉得你奇怪而已。没想到你这个小麻烦解决了来了个更大的麻烦。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没？”

“有。”朴希列点点头。

“真哒！”朴以诺立马坐起来乖乖地听下文。

“还记得上两次你们偷的宝石吧？”朴希列接收到朴以诺的白眼继续往下道，“如果不是那些宝石的主人要招标巡展，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们引入C市。”

“您谦虚了，朴大少，世上还有你办不到的事啊……”

“以诺，要不要好好说话。”朴希列无奈微皱着眉头说。

朴以诺为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朴希列自己就会忍不住要损他。

朴希列叹了口气道，“你有没有想过像世纪之钻这样的世界级宝石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招标巡展？并且是在Joker密集活动的C市展出……另外，他们组织的都是短期巡演，目的地只有4、5站而已，最后一站都是在C市，而C市的实力和其他几个参展城市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这个问题我本来是考虑过的，不过……大概我觉得你太厉害了，所以也就没太在意。”朴以诺撇撇嘴。

朴希列不搭理他继续说，“世纪之钻的case我根本没有准备，但我还是中标了。这让我觉得很奇怪。而且我这次去戴比尔斯公司商议赔偿的事宜，你猜他们说什么？”

“他们有没有狠捞一把然后劫富济贫？”朴以诺兴奋地问。

朴希列扶额，什么叫劫富济贫……，“他们暂时搁置了关于这次赔偿的事情。”

“果然很奇怪。”朴以诺皱眉。

“所以，我一直也有在查那第三方力量，但没任何收获。”朴希列道。

朴以诺盯着朴希列看了良久后道，“你有没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什么？”

朴以诺一努嘴，“没什么。按你这么说，想要吸引我们注意力把宝石往我们怀里送的不是你而是那股隐藏力量么？”

朴希列耸耸肩，“似乎是吧。”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也认识老爷子？他们知道云轩的身份？还是……哎呀！不想了不想了！烦死了。管他谁呢，要是敢动云轩一根头发，老子灭了他全家！！”朴以诺跪在沙发上鬼嚎一声，看到一旁朴希列不语，朴以诺瞪了他一眼，那样子像是说——跟我一起喊。

朴希列就只能默默附和道，“知道了，我和你一起灭……”

而2月14这个特别的日子就被众人遗忘得干干净净了。

33、接受挑衅

寰宇集团总裁顾铭挑衅Joker的新闻一出便闹得满城风雨，各大媒体天天围堵在寰宇大楼门口追问细枝末节，不过顾铭那边的回答永远只是一句“不方便透露”。

就在媒体们觉得没料可爆准备撤离的时候，一个更加轰动的事件发生了——Joker接受了挑战！

2月20日当晚，保洁阿姨在打扫楼层的时候，在顶层展示厅发现了一张大号黑色鬼牌，鬼牌的背面不再是普通的花纹而是塔罗牌死神的造型。鬼牌下的红色地摊上是用白色粉末画成的巨大七芒星炼成阵，占了展厅的三分之二。

“Joker的排场果然大！”众人不禁感叹。

媒体简直激动的一塌糊涂，因为他们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守在寰宇集团的楼下，就在等着Joker的回应，想着是否能够亲眼目睹一下Joker的风采。不过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样轮番守候却连Joker半个影子都没看见，所以当鬼牌出现的时候他们几乎不敢相信。

20日凌晨警方向众人询问当时的情况，众人面面相觑一致摇头道，“没看到任何活着的东西进去过啊！！”

当某警察表示质疑的时候，众人纷纷举起右手道，“我们发誓！！如果撒谎，我们报社明天就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