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叠纪 上——河汉
河汉  发于:2012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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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百度告诉我们:二叠纪是古生代的最后一个纪,二叠纪末,地球上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大灭绝事件,近96%的物种灭绝,相当于

地球重新洗牌,一切从头开始。

在遇见郁辰后,苏远的人生就经历了一次又一次二叠纪大灭绝。

迅速地消亡,迅速地重来,每个起点都不同,每个终点都未知。

苏远进的那座非法监狱本身并不可怕,但它有郁辰坐镇,就是他的半生噩梦。

独裁狱长X刻薄囚犯

此文乃强强,攻受皆无良,霸气若外露,纯属耍流氓。

P.S 此文不是重生文,不是奇幻文,非现实官方监狱。

内容标签:强强 黑帮情仇 报仇雪恨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远,郁辰┃配角:李逸清,狄飞,宋舒扬,苏欣等┃其它:监禁,叛变,悬疑[误],反帝反封建[大误]

第一篇:囚生

第1章:内审室

审讯室很干净。

这座监狱到处都很干净,偏偏关了一群肮脏的人。

所有人,包括管教和囚犯,他们穿着整洁的衣服,吃着卫生的食物,睡着温暖的床褥,但他们……全都是肮脏的。他们没有自由,他

们的灵魂满是污点,他们是行尸走肉。

苏远这样想着,淡漠地看着玻璃外的一切,他知道自己也和他们一样,从当初踏进这座监狱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是无罪的。只不过

,他现在是罪加一等。

这里是内审室,与外围的审讯室不同,这里审的不是即将定罪的嫌疑人,而是已经定罪的犯人,犯人再犯错,就要在这里接受新的审

判——这是这座监狱的规矩。

内审室在整座监狱的正中间,没有墙壁,四周都是坚固的钢化玻璃,从监狱的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将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楚。此刻苏远

被铁链锁在中柱上,一丝不挂,身体裸呈在所有人的面前。看上去很柔和的线条,白皙的肤色,坚韧的肌理,惹来上上下下许多楼层

的口哨声。

苏远仍是面无表情。他很坦然,这副被强加罪孽的服刑之身,都已经这样了,还能争取什么?隐私?在这个剥夺了他们所有权利的地

方说起这玩意儿,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那是谁?有人议论。

是上个月新来的羊羔吧,嘿,面相真不错。

看着挺嫩,不过是个不好惹的。

怎么说?

你没见么,刚来一个月,他这都是第三次进内审室了,你见过几个像他这么横的。

什么!三次?那他岂不是废定了。哎,可惜了这么一副好身体。

我听说啊,他这次把那个人也得罪了。

你是说……

哼,这羊羔的死刑恐怕要提前了。

“M0927……”三白眼审讯员拿起他的档案看了一眼,啪地一声又砸回桌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说,“怎么又是你!”

苏远收回放在玻璃外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人不言不语。

三白眼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前两次的审讯下来,他已经摸透了这小子的性子——目中无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无所谓,反正他

也不指望让他认什么罪伏什么法,他们这里只要让犯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够了,其余的,管他呢。他们又不是政府管辖下的劳教所,

他们是自立门户的监狱。

非法监狱。

三白眼嗜虐的视线在苏远身上来回扫着,最后停留在他腰腹部的几处淤青上,他笑起来:“哟呵,薛管教下手挺重啊,你给他当沙包

练手,感觉很过瘾吧。”

苏远这回有了反应,他抽了抽嘴角,居然在笑。

“笑什么!”毫无预兆地,电击器击打在他的伤处,苏远顿时一阵颤抖。

他咬了咬牙,苍白的脸毫无畏惧地看着三白眼,缓声说:“麻烦你好好看一下事故报告。”

三白眼愣了一下,本不想理会,此时他旁边的助手捅了捅他,把报告递到他的手上,示意他过目。三白眼一把拿过来,大略看了一下

,脸色忽变。

******

M0927的罪状是反抗管教,而且是监狱里最暴力的薛管教。薛管教是负责处理新人的,所谓处理,就是好好挫挫这些刚进来的新人的

自尊,训练出他们的条件反射,就如同马戏团的动物一样,看到食物就兴奋,看到惩罚就恐惧。

薛律是监狱里公认的最没有人性的管教,他把人当畜生,把他自己当驯兽师,只要不违背那个人的意愿,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他非常

享受摧毁一个人的过程。

而这次,这个驯兽师居然被揍成了脑震荡,就是被眼前这个新人揍的。事实上,苏远再怎么也不是薛管教的对手,只不过他不是徒手

对抗的,他用了武器——门把手。他扛着薛管教所有的踢打,头上的,脸上的,肚子上的,他全都扛下来,然后把薛管教推到门边,

用尽全力把他的脑袋往上面猛磕。

当时半昏迷的薛管教放了狠话,他说:“那个人不会放过你的,你完了!”

苏远擦掉嘴边溢出的血浆,语气淡淡:“那个人来了也一样,一样脑震荡。”

三白眼乐了,这么嚣张的话也敢说,这个人真的是疯了。

苏远第一次进这个内审室,是因为他和他的牢友起了争执,把牢友的床给踹散了,损害公物罪;第二次是在食堂,有人抢他的饭,他

揍了那个人,然后被一群人揍,扰乱监狱安全罪;这一次,他把薛管教打成脑震荡,不过他真正的罪名不是恶意伤人,而是挑衅权威

。他说的那句话,在这地方,就是重罪。

电击器击打在苏远的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肌肉产生痉挛,汗水顺着肌理上的纹路滚落下来,反射着它主人的隐忍和痛苦。

电击是这里最寻常的惩罚,它造成受罚者神经系统的紊乱,其痛苦是很深刻,而且很值得回味的。三白眼喜欢电一次停一会儿,让犯

人好好感受一下那种连脊髓都在战栗的疼痛,然后再电一次再停一会儿。

玩了好几次,苏远连哼都没力气哼了,三白眼突然丢下电击器,狰狞道:“嘁,好没意思。再加几个档就会对你的脏器造成不可修复

地损伤,那就没得玩了。而且你前两次也是受的这种折磨吧,我看你都适应了,是不是觉得没什么挑战性?”

苏远不答,他在熬。他想的是,再痛苦也不过是这一会儿了,熬过去,那就仍是漫无止境的无聊的监禁,熬不过去,那就是彻底的解

脱了,无论怎样,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反正他什么也没有了,反正他已经肮脏至此,反正他的整个世界都已经坍塌,干脆破罐子破摔吧。

三白眼对他的没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他对助手说了几句嘱咐,助手看着他面有难色。他说:“没事,照我说的做,那个人不会在意的

,只要之后清理干净就行了。”

助手领命出去。

“知道他去拿什么了吗?”三白眼坐到桌子上,随手翻着上面的纸张,心情很好地自言自语,“我一直觉得吧,电视里放的那些最古

老的刑法是最爽快的,鞭刑,劓刑,烙刑……都是见血的,见血的才过瘾。虽然那个人不太喜欢,不过他也没说过不准用是不是?只

要我处理干净,他就不会怪罪的。”

苏远嗤笑一声:“一个连血都怕的人,真不明白你们忌惮他什么。”

三白眼哼道:“你小子还真是没救了。怕?那个人什么都不怕。他厌恶血,就好比一个人连吃了一个月的肉,只吃肉,再看见肉,就

会想吐。”

这个比喻让苏远有些愣神。

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他也见过那个人几次。那个人是这里的一把手,相当于狱长。年纪不超过三十,轮廓很俊朗,从不穿制服,黑色

的休闲外套、系带靴,看上去很随性。

在苏远的印象中,他总是独自出现又消失,说是巡查又没见他查什么,只是偶然间落入他的视野范围内时,会莫名地有如芒在背的感

觉。

他本能地躲避那人的视野,他虽不怕他,但有一点和其他人一样,他不敢正视他。他不愿承认,但这是事实。其实只要苏远在这里待

久一点他就会明白,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畏惧那个人。

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天生能让人折服,他的强势决定了一切,坦然而无懈可击。这种人通常被称作——独裁者。

第2章:独裁者

啪!

三白眼的第一鞭下去的时候,所有看热闹的囚徒都叫嚣起来,这种肉眼可见的伤痕,让他们异常兴奋。

鞭子在皮肤上划出醒目的红色印记,印记中可见密布的出血点。苏远紧咬牙关才没有痛叫出来。这和电击的感觉不同,这个带来的肉

体痛感要比电击直接得多,火辣辣的刺痛迅速刺激着神经,伤痕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受到的伤害。

啪!啪!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围观的人听不见声音,但从那些被抽到绽开的皮肉中,他们完全可以感受到施虐的快感。血液从

交错的伤口中渗出,在躯体上留下黏腻的轨迹。在每一道鞭痕烙上去的时候,那人的肌肉全部紧绷,以此来缓解痛感,血珠混着汗水

加速滚落,一道道斑驳的痕迹触目惊心。

几个新来的目瞪口呆:“怎、怎么会用鞭子?”内审室里的审判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电击或者踢打或者禁闭,

但他们从没见过鞭刑。

“太不人道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手段!”同是新人的M0927受到这样的对待,他们多少有些唇亡齿寒之感。

“你们担心个毛!”隔墙的L区牢房传来了嗤之以鼻的声音,“这种事情得看人品,我进来快两年也没见过上鞭刑的,这小子不知道

什么本事,把三白眼的情绪调动得这么高涨,连狱长的忌讳都不顾了。”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再修炼个八百年也未必有这个造化!”阮辉把目光放回内审室,望着那个一身是伤却半声不吭的年轻人,竟有些恻

隐,瞥见那个抽红了眼的三白眼,他皱眉:“哼,耍鞭子很帅么,抽了一地血花肉末的,当心老大一个不高兴崩了你。”

他嘀咕完,正准备回去闭目养神,就听刚刚还欢呼与口哨齐飞的场子渐渐安静下来。能导致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人来了

阮辉立刻又趴回铁栏边,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内审室,闲庭信步。忽然那人停了下来,似乎才发现这里的热闹与静默都不太寻常,他

抬头扫视了一遍所有牢房。从A区到M区,一个不漏。

他微仰的下颌勾出一个锐利的棱角,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不禁胆寒。他的目光扫到K区的时候,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阮辉

注意到了,他知道那人是为了什么而停顿,只不知道K区的某人给了他什么讯息,竟让他挑起了眉梢。

那人看向L区时,阮辉还是下意识地避免与他直视,再抬眼,却见他已经站在了内审室大玻璃门前。

他背对着众人,所以他们不知道内审室的情况带给他怎样的感想。他没有进去,甚至没有动。

三白眼大概是抽累了,转身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在他的手刚把杯子端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在他手边的

桌子上,有一个穿透的弹孔。

他讶然地看向门外,只见整个前玻璃都碎成了蜂窝状,看不清门外人的长相,不过看那身形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谁,还有那人手中的伯

莱塔手枪。三白眼当场吓得丢了手中的杯子,哗啦一声脆响,使地上的小滩血泊溅出了几滴血花。

“给你十分钟,立刻把这里面收拾干净。”那人说。

声音穿过碎裂的玻璃传进内审室中,三白眼连声答应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去。

那人看着一地的血沫,不由皱眉。他厌恶血,更厌恶这种自作聪明擅用刑罚的手下。现在这个肮脏的房间他是一步也不想靠近。

鞭刑……这种东西也能使得出来,他倒是好奇什么样的人把三白眼的这种兴趣勾出来了。

望向被锁在中柱上的人,赤身裸体,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漓,相隔这么远,他都能闻到血液特有的那种腥气,那是种非常甜美的味道,

诱人杀戮,欲罢不能,可是闻得太多了,也会觉得腻味。

视线停留在那个受刑者的脸上,支离的玻璃纹路切割了他所见到的样貌,不过,刹那他就认出了这张脸:“哦,是你啊。”他恍然道

苏远撑起疲惫的眼睑,勉强看向来人:“你认识我?”见他站在外面不进来,他扯了扯嘴角,“狱长大人,你是有洁癖呢,还是胆子

小,不敢进来?”

听到这么刻薄的话,那人不怒反笑:“我是胆子小。我听说……有个人想把我也打成脑震荡?”嘴上这么说着,他却无所顾忌地走进

了这个房间。

血腥的气味更重了一些,那人也不在意,随手拿了桌上的钥匙给苏远解了锁,把一下软倒的他拎起来扔到桌上:“苏远你好,我叫郁

辰。”

******

枪声的余韵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蜗里,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吓住了。郁辰拔枪的速度太快,射击得也太过果断,更何况是对着他

自己的属下,恁是神经再粗胆子再肥的人也被震得不轻。

K区牢房。

铁栏中站着一个青年,他的下巴略尖,脸色缺少年轻人应有的血气,看起来很是单薄,但他的眼睛很亮,显得神采奕奕。他喝着手中

的白水,就像在品一杯茶,左手握在铁栏上,握得很紧,手指的骨节都泛着青。看着郁辰把那名囚犯扶到桌子上,又见远处急匆匆赶

来的三白眼,他忽然露出一抹笑意。

钟承志搞不懂这人在想些什么,也不打算搞懂,他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问出自己的疑惑:“逸清,你说老大干嘛要开枪?三白眼怎么

说也算是自己人吧,至于发这么大火么?”

李逸清收敛了笑意,转过脸对他说:“他没发火。”他声线平和,听来很是定神。

钟承志抓了抓头:“没发火?没发火搞这么大动静?”

李逸清不再关注那边发生的事,他放下水杯,走回自己的床铺,半躺下养神,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是我让他开枪的。”

这话瞬间秒杀钟承志,他那一根筋的脑袋运转不过来了:“啥!你让他开枪的?为什么?”

李逸清懒得跟他解释,随口说:“我就想看看他愿不愿意听我的。”

钟承志眨巴着眼睛,实在理不清这里头的弯弯绕,半天憋出一句:“你有病啊!”

李逸清轻笑一声:“是,我有病。”

方才郁辰眼光扫过他们K区的时候,李逸清就用口型对他说:开枪。

彼时郁辰挑起了眉,这说明他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在他目睹了内审室的情况后,便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李逸清知道,可能也只

有李逸清知道,他根本不是为了救人,也不是因为震怒,而是在那一刻做出了准确的判断,采纳了他的建议。

郁辰的独断专行有时候确实匪夷所思,但是他绝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李逸清欣赏的正是他这一点。所以从他真正认识郁辰的那一

天起,就决定要服从这个人。

郁辰开这一枪的意图其实很简单——震慑。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他拿三白眼做范例,杀鸡儆猴。表面上是他由于厌恶血污而大发雷

霆,实际上,他是在给三白眼和他背后的台柱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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