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颈之爱 上——陈顾青蓝
陈顾青蓝  发于:2013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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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就是好奇……”

“林建东的姑父在北海舰队。”

“啊?是部队的!”

“是啊,所以他才说没人查,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之前就有人找过我家,我爸不愿意,说迟早会出事,我听过几句,也不是很懂,但看我爸的态度,这是冒风险的事情。”

“哦,真没想到……”

“部队很封闭,自己有一套规则,和地方上不一样,更单纯也更复杂。”

陈开宇摸着黎晖细软的头发,“我要搅合进去,就得拖着你,我不想让你搅合进来。”

黎晖看着陈开宇的眼睛,拼命压抑住亲吻他的冲动,小声说,“哥,我们回家吧。”

陈开宇笑了,“嗯?回家干啥?”

黎晖抿着嘴不说话,陈开宇笑的更开心,“不着急,我们先去医院看看阿姨,再带你去剪个头发,再回家。”

说着搂紧黎晖,在耳边低声说,“我明天下午才回队里销假,咱们有的是时间,嗯?”

陈开宇有时间尽量都会去看李萍,这一次隔得有些久,他明显觉得李萍瘦了,两个眼睛都凹陷了下去。李萍看见陈开宇很开心,“小宇来了,赶紧做。”

然后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盒牛奶,“喝口奶,这是人家看阿姨送的,医生也不让我喝。”

“怎么奶也不让喝。”

黎晖坐在床边削苹果,“妈用药乳糖不耐受,牛奶什么的都要忌口。”

陈开宇坐那给李萍讲学院的事情,讲去北京比赛的事情,把李萍逗得直乐,黎晖削了个苹果给李萍,又开始削第二个,刚巧隔壁床的陪员也回来了,没见过陈开宇,就问李萍,“这是你谁啊?”

李萍得意的拉着陈开宇的手,“这是我大儿子。”

陪员羡慕的说,“哎呀,多好啊,两个儿子呢。”

一屋子热热闹闹说话,突然值班护士进来,看着黎晖说,“李萍的家属到医生办公室去一趟。”


041.入口

黎晖去了十几分钟就回来了,李萍问他什么事儿,黎晖抖了一下口袋里的单子,“没啥事,把上次交款的发票补给咱了。”

陈开宇看了黎晖一眼,正好黎晖也在看他。又坐了一会儿,黎晖拽着陈开宇走,李萍还想留,黎晖一本正经教育她,“医生都说了,三分治七分养,没事就闭着眼睛睡觉,别老找人谝闲传。”

李萍不搭理他,拉着陈开宇,“小宇再坐一会儿呗。”

“我得回去销假了,我下次再过来看您。”

出了医院门,黎晖手一直揣在兜里,陈开宇也不问,两人沉默着往家走,进家属区门口的时候,正碰上路云平。

黎晖高中会考完就等着拿毕业证了,路云平却在备战高考,每天上不完的补习课,做不完的练习册,他妈每天大骨头喂着,都变得瘦骨嶙峋,黑眼圈快长到脑门上了,一脸的无精打采,睡眠不足。

三个人打招呼,陈开宇掏了烟给他,路云平回头看看,自家老妈没在阳台上站着,就大着胆子抽了几口,“你没啥事吧?”

分开的时候路云平问,黎晖摇头,“没啥大事,回头和你说吧。”

“回头是啥时候啊,最近在学校都逮不到你人。”

黎晖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就别操心我了,好好准备考试吧。。”

路云平看了眼陈开宇,想说的话硬咽了回去。

两人住在黎晖家的时候,基本都是陈开宇做饭,陈开宇在青海的时候学会了做羊肉抓饭,黎晖百吃不厌,冰箱里常年冻着羊肉。陈开宇做完饭,例行收拾房间,黎晖是走哪儿东西放哪儿,陈开宇在陆院天天被突击检查内务,都变得有点强迫症,每次来都要大大的收拾一番。

黎晖抱着一罐酸奶窝在沙发里,看陈开宇卷着袖子拖地,看着看着就跑过去抱住,陈开宇愣了一下,直起腰也回抱住他,摸着他新剪的头发茬,“怎么了?”

黎晖在陈开宇颈窝里蹭来蹭去,猫叫一样小声的说,“哥,别收拾了。”

陈开宇把拖把靠柜子放好,腾出一只手在黎晖腰上使劲揉搓了一把,“怎么突然就发起骚来了?”

黎晖有心思说些大胆的话,话到嘴边却又变得哼哼唧唧,陈开宇笑着搂住他,含住他的耳朵,低声说,“说的什么大点声,我一句也听不清楚。”

黎晖双手摸到腰上去解皮带,陈开宇戴的是新款的滑扣皮带,黎晖解了半天解不开,就发起狠,使劲拽裤腰,晃得陈开宇直趔趄,“哎哟,我的妈啊,小晖你轻点,这架势是要强奸我嘛。”

黎晖动作一僵,耳朵很明显的红了,他举起陈开宇的手咬了一口,故意恶声恶气的说,“老子今天就是要强奸你,配合点,赶紧脱衣服!”

陈开宇搂紧他在脸蛋上亲了一口,“这位流氓同志,配合点好像不是你的台词吧。”

黎晖说不过他,就使劲拽裤子,好容易拽松了点就伸手进去,陈开宇把他掏出来,“小晖乖,你等我洗个澡,洗完澡干干净净躺那让你强奸。”

黎晖不依不饶,“强奸还洗什么澡,洗澡就成了通奸了。”

说完自己觉得哪里不对,陈开宇笑的都站不住了,“知道的词儿还不少,咱俩这叫和奸才对。”

黎晖看他笑成那样,就有些演不下去了,转身往外走,陈开宇一把把他捞回来,抱在怀里,胯间的器官已经挺立起来,隔着裤子热乎乎的贴着黎晖的屁股,“别走啊,我都准备好了。”

黎晖接不下话,红着脸站着,默默伸手到身后抚弄起陈开宇,陈开宇也就不笑了,喘着气侧头亲他的脸,又把下巴扳起来亲他的嘴,两人嘴里都还带着羊肉抓饭的味道,陈开宇吻了一气,叼住黎晖的嘴唇说,“这味道……像不像已经射在嘴里了?”

黎晖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认真的反馈,“哪里有这么咸。”

陈开宇嗤嗤笑着,把黎晖的T恤从裤子里拽出来,黎晖吃饭前刚洗的澡,这会儿只套了件T恤,下身是宽松的运动裤,被陈开宇熟练的摆弄两下就掉到脚面上,黎晖被钳着腰还在挣扎,“不是说我操你嘛。”

陈开宇一只手已经摸到了他胸前,捻起乳头在指间搓弄,“你业务水平不够,这次先观摩一下。”

黎晖翘着脚咬陈开宇的嘴唇,“我都观摩好几回了。”

陈开宇松开他,上下仔细的看了一遍,黎晖正纳闷呢,陈开宇突然把他架了起来,一把按在了旁边的矮柜上,陈开宇的劲很大,一手按着他的头,一手去扯他的内裤,黎晖脸贴在墙上,刚想说话,就听见刺啦一声,紧接着自己的白色内裤就到了眼前,黎晖突然浑身发抖起来,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战栗。

陈开宇掐住黎晖的两腮,使他的嘴巴不能合住,然后低头粗暴的吻了一气,分开的时候,唾液从黎晖的嘴角不能抑制的流了出来,黎晖有些难为情,扭动着头想摆脱陈开宇的手,但是陈开宇卡的很死,没让他挣扎几下,就把内裤塞到了他嘴里,然后用一只手堵在嘴巴外面,防止他把内裤吐出来。

黎晖就这样被卡在陈开宇健壮的肱二头肌和冰冷的墙壁之间,动弹不得,他闭着眼睛,听着陈开宇的皮带咔哒一声开了,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就闭着眼等待着,像准备献祭的羔羊。

很快,两根手指突兀的伸进了身体,黎晖一下绷紧双腿,屁股上的肉变得硬硬的,陈开宇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过瘾吧?让哥教你什么是强奸。”

黎晖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觉得那两根手指突然撑开了,一阵疼痛和凉意从后穴蔓延开,他忍不住昂起头呻吟,但是嘴里堵着东西,又吐不出去,整个人都难受起来。陈开宇用手指撑了几秒,觉得差不多了,就在他耳边叫了一声小晖,黎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陈开宇一挺腰就深入了进去,那种撕裂的疼痛让黎晖眼前一黑,拼命的挣动,但是一动,身体又更加疼痛,陈开宇进去后停了几秒,抽出夹在两个身体之间的手,爱怜的摸了摸黎晖的背。

如果没有内裤堵在嘴里,黎晖肯定要求饶了,这种疼他承受不住,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可怕。

可是陈开宇只是摸了摸他,给了他的几秒钟缓和的时间后,便大力的挺动起来,黎晖叫不出,躲不掉,觉得身体只能无奈的随着陈开宇的频率颤动着,他的腿已经软的直不起来,整个人靠在陈开宇的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

陈开宇搂着他,扳过他的头向着门厅,那里放着带镜子的鞋柜,这会儿把两个人完完整整的映了下来,“小晖,你看。”

黎晖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红着眼眶,嘴里堵着内裤,身上衣衫完整,却精赤着下身的模样,羞耻带着不可言喻的快感一瞬间就填满了疼痛的身体,他正在被最亲爱的人侵犯着,陈开宇带着不能抗拒的力量穿透了他,像征伐了一片土地一样。这种感觉,和之前的温情脉脉截然不同,黎晖颤抖着向后摸索,摸到了陈开宇紧凑的臀部,他轻轻揉弄着陈开宇,像个说不出口的暗示一般……

清洗身体的时候很费劲,黎晖一点力气都不肯用,从头到尾都黏在陈开宇的身上,陈开宇洗完自己又洗他,洗完他不得不又洗了一遍自己,这才抱着软绵绵的黎晖钻到了被窝里。

黎晖累坏了,躺下就打起了小呼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渐渐的醒过来,觉得嗓子眼渴的冒烟,刚一动,就听见陈开宇的声音,“醒了?”

“嗯,要水。”

陈开宇递了一杯凉开水过去,看黎晖咕嘟嘟的喝完,“几点了?”

“三点多。”

黎晖喝完水也完全的醒了,才发现陈开宇靠着床头在抽烟,就爬过去,钻到他怀里,两人相拥着谁也不说话,听远处的火车汽笛一声长过一声,渐渐的黎晖又想睡,陈开宇摸着他脖子轻声问,“今天医生给你的是什么?”

黎晖睁开眼,“是费用明细。”

“还差多少钱?”

“我妈的体质常规药用不了,如果换进口药的话,最少还得再交两万块钱,而且不知道能撑多久。”

陈开宇不说话了,他在青海时攒的高原津贴,这半年全部都贴给了李萍,他自己每个月也就几百块的补助,根本不够。

“折子上还有多钱?”

“还剩下一千多,再过两天,我还能再发三百块的工资。”

陈开宇又点了一支烟,塞到黎晖嘴里让他抽了两口,“你不要再到那个化工厂去了,太危险,又没几个钱。”

“没事儿,就是搬东西,又不进车间。”

陈开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小晖,你别担心了。我明天回学校就去找林建东,钱的事情哥一定给你办妥。”

042.转机

林建东只带着黎晖和陈开宇去火车东站的货场看了一次货,剩下的事情基本都交给了黎晖跑,一来他和陈开宇在陆院出入受限制,二来两人身份都敏感,不如黎晖方便。

那时是七月,西京城最热的时候,大中午走路上能把人烫化了,黎晖弄了一辆三轮车,一趟一趟从东站往回拉电视机,那些海运过来的包装又厚又沉,三轮一次装不到五台,东站到琉璃巷要穿过三分之二的西京城,从早上六点拉到晚上十点不吃不喝不休息,最多也就只能跑三趟。一个40尺集装箱高柜里堆了60多台29寸电视机,黎晖足足拉了四天才拉完,把最后一台电视从三轮车上抱下来,黎晖累得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他费劲的从裤兜里捏出被压扁的烟盒,叼了一支烟猛抽几口,才觉得能找回点身体的感觉了,看着这堆了一屋一院的电视机,黎晖很有成就感,他去商场看过,这种日本产的画中画大电视售价都在万元,他们这批走私货没有任何费用成本,林建东说五千就可以出货,多卖也算是黎晖的,黎晖按60台粗算了一下,卖出去就有30万的收入,和林建东四六开至少也能拿到12万,想着12万现金的厚墩墩的样子,黎晖咽了一口唾沫,他还没见过那么多钱,想一下就激动的发抖,12万到手,他老妈看病手术就都能搞定了,用什么进口药都不担心付不出钱。

黎晖美了半天,扶着墙缓缓站起来,两条腿累得直哆嗦,他摸了摸电视机的纸壳子,突然又犯难了,这么多的电视,要卖给谁呢?就算是五千块对一般的家庭也是大支出呢,他们又没有发票,人家会相信吗?正犯难呢,传呼机响,掏出来一看是路先生呼叫,黎晖乐了,跑到门口小卖部回电话,路云平听他说在琉璃巷,撂下电话就往过赶。

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黎晖正靠在院子口抽烟,路云平把两个肉夹馍和一份鸡蛋醪糟塞给他,路灯底下笑出一口大白牙,“我去子午路张记买的,赶紧吃。”

黎晖也真饿了,蹬了四天三轮车都没好好吃顿饭,拨开油纸就是一大口,腊汁肉油汪汪的顺着嘴往下流,吃了好几口才觉出滋味,路云平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有成就感,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油,黎晖没察觉到路云平小动作后的温柔,他抬高下巴,示意路云平把油擦干净,“你今天不用去补习班啊?”

路云平从书包里掏了卷卫生纸,撕下一段缠在手上给黎晖擦油,“上完了,我老娘今天的大夜班,我才能逃出来。”

黎晖已经吃完了一个,正在拨第二个的油纸,他舔了舔嘴唇,笑着说,“逃出来?说的跟坐牢一样。”

路云平看着黎晖一闪而逝的舌尖微微愣了一下,为了掩饰他咳了一口痰恶狠狠吐在地上,“我贼,还不如坐牢呢。坐牢不需要做他妈的化学方程式!”

说到学习,黎晖就没啥词儿了,一边嚼着肉一边含糊的说,“加油呗。”

路云平从黎晖兜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假装沧桑的说,“加什么油啊,考得上考不上都是注定的。”

黎晖点头,“是,都是命里注定的,我觉得你命里注定会上大学,好大学。”

看着黎晖的认真的样子,路云平胸口酥酥的舒坦,“嗯,要考得好我就报交大,考得不好我就随便挑个学院上上。我妈还说这次上不了一本就再补习一年,我可是打死都不复读,太不是人过的日子了,随便一个课程补习就好几大百。我每次交钱都肋骨疼。”

说话间黎晖已经吃完了肉夹馍,在自己衣服上抹手,路云平想拦着他,才发现黎晖的衣服脏兮兮的全是土和油污,“你……干啥去了?”

黎晖只是笑,伸手去摸烟,路云平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又去化工厂做搬运工了?不是告诉你不要去了嘛!”

路云平一只手抓着他,另一只手伸到书包里掏了一个牛皮信封出来,“这是三千块,你先拿去用。”

黎晖捏了捏信封,的确不薄,“我贼,你从哪儿弄了三千块出来?”

“我爸刚寄来的,说我高考他回不来了,我妈也不在家,我就跑去邮局取了。”

黎晖有点讶异,“你高考你爸都不回来啊?那这钱就是弥补你的咯?你拿着花吧。”

路云平看他不要,就急着说,“是啊,这钱本来就是我爸给我的,我现在给你,你先拿着用,不够再想办法,你可别再去搬那些水泥袋子了。”

黎晖呵呵直笑,“我没去工厂。”

“那你和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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