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看了他一眼,不无嘲讽的笑道,“记得又怎么样?找他们报仇吗?”
“难道你不想报仇?”寒照日愕然的看着他,忽然情不自禁的说,“你若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烟花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的摇了摇头,凝望着门外越来越重的暮色,平静的说,“不用了,谢谢爷,烟花已经习惯了,再
说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呢?烟花还能回得去吗?回不去了,那世间最华贵,却最冰冷的地方,烟花也不想回去。人生万像,
也不过是幻境一场而已,在哪儿对于烟花来说,原本也没有什么区别。”
寒照日凝视着少年脸上那丝恍惚缥缈的笑意,忽然感觉到眼前的少年离他那么的遥远,竟美得恍若一个无法握在掌中的梦
境,他不禁烦燥的站起身来,踱了两步又停下来,“你早点歇着吧,我先走了。”话音未落大步走了出去,门口的张良慌
忙跟上。
“公子,你何必总是招惹得爷不痛快呢?”汉青望着寒照日疾步出了偏院,忍不住忧心忡忡的对烟花说。
烟花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烟花也不知道哪里惹着爷了,不知道爷为什么生气,今儿有些累了,你准备水我
洗了睡吧。”
汉青瞧了他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应了一声去了。
一早上就下起了雨,直过了巳时烟花才起了床,雨已经住了,小院里空气清新凉爽,太阳在云层里时隐时现。
烟花喝了一盅参汤,吃了小半碗粥,就倚在窗下的软榻上,拥着毯子懒洋洋的剥着汉青放在小几上给他混时候的瓜子,吃
了几颗就不知不觉的住了手,怔怔的望着窗外出了神。
“公子,吃点儿樱桃吧。”汉青笑嘻嘻的端着一碟子红艳艳的樱桃来,递给烟花。
烟花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接过来放在小几上,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
汉青不放心的摸了摸他微凉的手,“公子,今儿天凉,要不要再加一件衣服?”
“嗯。”烟花漫不经心的应道。
汉青瞧了瞧他百无聊赖的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进里面拿了件夹衣出来给他披上。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歪在软榻上
睡着了。汉青拿了夹缎披风,轻脚轻手的走过去,知道他一向睡得浅,也不敢动他,只把夹缎披风盖在他上身,把他的胸
口与双臂都盖好。
烟花皱眉转了转有些麻木的脖子,不觉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就听旁边有人问道,“怎么了?”
烟花一惊急忙睁开眼睛,正是寒照日拿着一本书坐在软榻旁边的椅子上,看样子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忙撑起身来笑道,
“爷什么时候来的?”汉青急忙过来帮他靠着软枕坐好,小山子过来侍候他洗漱了,珍珠才端上一杯温水来给他。
寒照日拈起小几上几粒瓜子仁抛进口中,笑道,“我不来,你剥的这些瓜子儿可给谁吃呢?”
烟花笑道,“爷喜欢吃,烟花就剥好了给爷留着。”
寒照日摇摇头,淡淡的瞧着他,“爷要吃自然有那些奴才们剥,用不着你劳这个神。”
烟花笑了笑,低下头喝水,不再出声。
静了半晌,寒照日忽然说,“不是说你琴箫双绝么?吹支曲子给我听听吧。”
珍珠急忙从里间取来以前寒照日派人送来的碧玉箫,烟花接在手里,微笑着问道,“不知爷想听什么曲子?”
寒照日翻着手里的书随口道,“你随意吹就是了。”
烟花低头将箫凑到唇边,轻轻的吹凑起来,吹的却是时下流行的《蝶恋花》。
寒照日悠然的架着腿,目光落在手里的书上,良久缓缓的翻过一页,也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听箫,半晌,他忽然抬起手堵
住了烟花的箫尾。
“爷?”烟花一愣,愕然的停下来望着他。
“别吹了。”寒照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握住玉箫拿过来,看了一眼手一松,碧玉箫直直的落在花砖上,“叮咛”
一声,碎成了数段。旁边的汉青几人吃了一惊,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们。
烟花垂下头,嚅嚅的说,“爷,是烟花吹得不好,请爷责罚烟花吧。”
寒照日把书抛在桌子上,云淡风轻的瞧着他,“你一再的糊弄我,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啊?”
“烟花不敢!”烟花垂着头,怯生生的答道。
“看着我!”寒照日猛然起身抬起他的脸,目光锐利的俯视着他,轻言细语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当着他们的面要了你?
”
烟花猛然颤抖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白了,却并不回避他的目光,强作镇定的答道,“烟花是爷买来的,爷高兴怎么样烟花
不敢有异议。”
寒照日眯着眼睛瞧着他,半晌点点头,松开他退后一步,“好,你把衣服脱了。”
烟花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惘然失神的望着他。
“怎么,要爷亲自动手吗?”寒照日冷冷的看着他。
烟花哆嗦了一下,垂下头来,木然的抬起手来,一点一点的解开外袍,慢慢脱了下来,然后又开始解里面的单衣,单衣缓
缓的滑落,露出贴身的里衣,他仿佛脱力似的歇了一下,才又摸索着去解衣带。
“够了!”寒照日猛然跨过来一把捉住他的手,愤怒的瞪着他。
“爷?”烟花茫然的抬头看着他。
寒照日无力的放开他的手,“穿上吧。”说罢拂袖走了出去,消失在院外。
自那日寒照日一怒而去,一连十来天没再来苔痕院,也没再派人送东西来。众人都只道寒照日这回是动了真怒,对烟花已
没了耐心,背地里不免替他惋惜,也有人愤愤的骂他不识抬举,汉青与珍珠、小山儿几人日日替他担心,生怕寒照日哪天
改变了主意,派人来把他赶了出去。
倒是烟花自己,依然如往常一样平静悠闲的过日子,对于汉青几人的担心只是置之一笑。
转眼已是盛夏,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烟花每日起得迟,待他起时院中早已阳光烈烈,汉青怕他中暑也不敢让他出去,只
到黄昏太阳弱下去时才叫小山子搬躺椅出来,把他抱出来吹吹风看看晚霞。
第十九章:浅梦了无痕
这日烟花午后睡醒,逼着汉青把他抱到了树阴下,坐了一会儿,仰起脸来聚精会神的数树上的梨子。
汉青哭笑不得的望着他,“公子,你数那个做什么?看待会儿又叫脖子酸了。”
烟花不理他,依然伸长了脖子念念有声的认真数着,过了好一会儿沮丧的垂下头来,伸手揉着眼睛直叫酸疼,一会儿又抱
着脖子说麻了。汉青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一边给他拿捏脖子,一边忙叫珍珠拿凉毛巾来给他敷眼睛。
正忙乱着,寒照日摇着折扇走了进来,莫明其妙的瞧着几人,“怎么了这是?”
烟花慌忙拿下毛巾,笑道,“爷来了。”
寒照日俯身凑近瞧了瞧他,见他的眼睛有些红,忙问道,“你眼睛怎么了?谁惹你哭了?”
汉青笑道,“爷,哪里是哭了,是刚才公子非要数那树上的梨子,盯久了累的。”
寒照日顿时失声笑了出来,拿折扇轻轻的敲了敲他的头,摇头嗔道,“你呀,真是闲得慌。”
烟花红了脸,讪讪的笑道,“可不是,烟花除了吃白饭,可什么都不能做。”
寒照日盯了他一眼,在小山子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接过珍珠捧上来的茶啜了一口,淡淡的说,“我前些日子叫人送来的那
些书,你怎么不瞧瞧?”
烟花自嘲的笑了笑,“烟花即便是读到满腹经纶,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寒照日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瞧着他,“怎么不能?将来若是你书读好了,说不定还可以帮爷做些事呢。”
烟花低头笑道,“爷看重烟花,烟花自不敢懈怠,只是烟花资质愚笨,怕让爷失望。”
寒照日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只努力便罢了,我又没限定你非得学成什么样!”
看珍珠端了切好的香瓜雪桃来,寒照日烦燥的摆摆手,站起身来扫了汉青几人一眼,“放屋里去!这太阳还这么猛,你们
就抱他出来了,这树下虽然阴着,却也热得很,他身子弱,若是中了暑岂不是又有得折腾了?”
烟花急忙笑道,“爷,这不怪他们,是烟花自己要出来的。”
寒照日瞧他在外面坐了这么久,额上却半点儿汗渍也不见,不由得伸手握了握他的手,依然冰凉柔滑,摸在手中十分舒服
,不觉笑道,“你倒舒服,全不用受这炎炎夏日之苦,再热也不用拿冰来消暑。”
汉青在旁边笑道,“公子这一早一晚的,还得披夹衣呢。”
寒照日一笑,忽然一俯身抱起烟花,“那好,今日我便给你当当这夹衣罢。”
烟花在他怀里不觉垂了头,低低的说,“烟花不敢。”
进了房间,寒照日也不把他放下,坐下来就把他抱在身上,他身上的凉意隔着薄薄的衣衫慢慢渗到寒照日身上,寒照日觉
得十分惬意,不觉伸手把他拥在了怀里,贴在胸前。
珍珠端水来侍候二人净了手,寒照日不许烟花动手,自己一边吃着瓜果,一边慢慢喂他,直到他怯生生的说不要了,才自
己吃了几粒葡萄洗了手。
寒照日把烟花的手握在手里抚弄着,他的手十分纤瘦,在寒照日的掌中不盈一握,肤色细腻白皙,指甲光洁莹硬,甲根有
一弯浅色的月牙,非常秀美,寒照日不禁柔声笑道,“你这手,只怕比女子的手还要漂亮。”
烟花脸一红,想抽出手来,却被他牢牢的握住。
“别动!”寒照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咱们就这样坐着说说话。”
脖子里轻柔温热的气息,令烟花情不自禁的微微瑟缩了一下,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了,乖乖的坐在寒照日的腿上。
寒照日双臂环着烟花,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他说着闲话,不知不觉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背上,渐渐的眼皮发沉,闭上眼睛眯
了一会儿,越发觉得困涩的难受,于是抱着他站起来,“陪我睡会儿吧。”
汉青见他俩往里间去了,急忙跟进来侍候。
寒照日把烟花放在床上,让汉青替他俩脱了鞋子,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我与你们公子睡会儿,别让人来打搅。”
汉青应了一声,放下纱帐,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寒照日把烟花放到床里边,在他身边躺好,轻轻把他搂进怀里,拍拍他柔声道,“睡吧。”然后闭上眼睛。
烟花轻轻的应了一声,顺从的闭上眼睛,只是一颗心如在耳中蹦跳,一时哪里睡得着,勉强屏息静气躺了一会儿,听身边
的呼吸渐渐的深长轻缓了,才悄悄的睁开眼睛来,微微侧仰了头,打量着身边的寒照日。
寒照日长得非常英俊,脸部轮廓粗犷硬朗,典型的剑眉,鼻如悬胆,口方唇薄,下颌坚毅。
烟花微微叹了口气,不无嫉妒的看着那张脸,只觉得满心孤寒萧瑟,不知何时竟也睡了过去。
睡梦中,只觉得眼睛断断续续的发痒,于是烦燥的抬起手来拂了拂,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抓在了手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
,却见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正近在咫尺的凝视着他,不觉愣了一下,怔怔的望着那双眼睛。
寒照日瞧着少年迷糊的憨态,不觉微笑起来,俯下头去在他纤薄浅淡的唇上吻了一下。
“爷?”烟花蓦然清醒过来,顿时涨红了脸,颤颤的垂下眼睫,一动也不敢动。
寒照日看着他那羞怯的样子,不觉一阵心猿意马,一手扶住他的脸,又低头吻了下去。
烟花不敢反抗,只是顺从的任他厮磨辗转,渐渐的被他顶开了牙关,不容拒绝的探了进去。
寒照日不知不觉的俯在了烟花身上,双手扶着他的脸,渐渐的加重了吻的力度。
烟花被他压在下面,只觉得胸腔憋闷欲裂,再加上被他堵着唇舌不住的缠磨辗转,越发的呼吸不畅。
寒照日恋恋不舍的放开烟花的双唇,呼吸粗重的吻向他的脖颈,一只手顺着另一边滑抚下去,撑开了他的衣襟落在了他单
薄的胸口,停顿了一瞬,好奇的擒住了那点红英。
第二十章:花好直堪折
“啊!”烟花浑身一颤,喘息着惊呼了一声,立刻慌乱的咬住了唇,呼吸却越发的紊乱了起来,睁大眼睛无助的瞪着床顶
,双手哆嗦着揪住了身下的被子。
寒照日直觉得浑身燥热难受,忍不住撑起身来一把扯下了上衣,俯下身来又把烟花身上的衣服剥了。
烟花双颊涨得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如梦似幻的眼睛不知所措的望着寒照日。寒照日俯下身来,抱着少年的双肩
贴在他微凉的身体上,在他细腻柔滑的肌肤上轻轻的挨擦磨蹭,嘴里不禁发出十分惬意的叹息。
烟花惊慌失措的瑟缩颤抖着,恨不能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寒照日抵在他肩膀上的下巴忽然微微一侧,顺势凑过去吻住了他
的脖颈耳垂,只觉得底下的人儿哆嗦抖动得越发厉害了,忍不住恶作剧的往他耳朵里轻轻的哈了一口气。
“别!”烟花挣扎着往旁边躲去,却被他压在身上哪里动得了分毫,只得抬起双手来紧紧护住了耳朵。
寒照日见状一笑,忽然探头侧身往他腋窝里吻了下去。烟花立刻慌乱的放下双臂来,扭动着身体想夹紧手臂护住痒处,却
被他一只手捉住了两只细弱的手腕往上一举,轻易的按在了枕头上,炙热的双唇更是顺势欺上了那稚嫩瘦弱的胸脯,肆意
的吻噬吮咬不去。
“嗯……”颤悠悠的轻吟刚刚溢出喉咙,烟花立刻羞急的死死咬住了唇,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
寒照日听得心神一荡,情不自禁的张嘴衔住了一枚鲜艳的红英。烟花身体一僵顿时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睛张得更大了,却
渐渐的变得散漫无神。
蕊朱忽然被寒照日轻轻吮吸了一下,“唔……”一声压抑的呻吟溢出齿间,烟花触电般的猛然一抖,立刻被这一吻吸干了
所有的力气,身体绵软下来,无助的张开了嘴,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寒照日只觉怀中的人瞬间变得柔若无骨,摸在手中
软得像一卷云絮,不由得越发的欲罢不能,不住抚弄把玩的两只手不觉渐渐的使了力,只恨不能把个人儿揉化在怀里才好
。
光线渐暗的房间里,一缕青涩的暗香悄悄的弥漫开来,渐渐的变得清冽明澈起来。烟花原本莹洁的肤色已泛起了血色,却
生出一种明亮饱满的光泽来,就像初升的满月一样,温暖而悦目。
寒照日抬起头来,细细的欣赏着怀中的软玉温香,直看得越发的爱不释手,不由得松了少年的手,轻抚上他丽若春花的脸
,正要俯身吻下去,却猛然之间怔住了。
烟花迷乱的大睁着眼睛,莹白细密的有些耀眼的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艳红的血丝顺着唇角无声的划过两腮,润湿了纤秀
的脖颈。
“快松口!”寒照日又惊又怒的喝道,手忙脚乱的撑起身来。
侍候在门口的汉青闻声慌忙推门进来,“爷!怎么了?”
寒照日怒道,“滚出去!”
汉青不敢出声,慌忙退出去带上了门。
寒照日见烟花惊慌失措的瞪着自己,依然死死的咬着嘴唇,不由得怒吼道,“该死的!叫你松口你没听见吗?”急得俯身